什麼叫強姦不成反被叉叉?
接舷戰從下午三點半開始在茶號甲板上激烈的展開,一直到五點多太陽快落山了,尚且沒有停止,然而主戰場卻從茶號甲板上轉移到了旁邊的海盜船上。
“預備,瞄準,放!”
凌亂的屍體堆積在甲板上,又是一排乒乒乓乓的槍聲壓的海盜們擡不起頭來,乾脆全都縮回了下層炮艙,將入口用大鎖鏈子給鎖上。
下午四點左右,佔據制高點的艦長楊勇先後狙殺了海盜船長,大副,二副,英勇挺身而出的舵手長,沒了指揮,一百六十來個海盜立馬成了無頭蒼蠅,他們這輩子還沒遇見過如此兇悍的商船,在密集的槍彈之下,被打的哭爹喊娘逃回來自己船。
然後,茶號船員自然而然的跟了上去。
看着鎖的死死的艙門,徐老棍子拎着槍就想上去,冷不防沒了條腿的趙猴子伸手就拽住了他。
“你丫的老迷糊了,不要命了?”
“找門炮去,轟他孃的!”
海盜船甲板上什麼都不多,就被打的七零八落的炮多,隨便拉出來一門填上火藥,退到甲板門口,在二十幾個水手巴眼張望中徐老棍子把火摺子往炮屁股一點,撒腿兒就跑,幾乎於此同時,船艙內海盜似乎也發出了好幾聲叫罵聲。
然而一大幫子水手緊張注視中,那炮冒了半天煙兒,滅了。
“他孃的老棍子,你丫的手斷了眼睛也瞎了,不能找個好炮?”
“老子上哪兒知道去!”聽着趙猴子罵罵咧咧的話,徐老棍子也是沒好氣的叫嚷着。
已經加入殘障者聯盟的趙勇看着自己兩個老戰友屬下爭吵,頗有些無奈的和稀泥道。
“再拉一門炮來!”
“還不去!”
“去就去!”
倆人都是缺腿的,幹活的就得他這樣缺手的,聽着趙猴子得意的叫聲,徐老棍子又是罵着娘悲催的叫着幾個看得傻愣愣的新蛋子水手,再次去挑炮去。
可就在這些傢伙哼哼着把打飛的海盜炮扶起來時候,剛剛還緊縮的海盜後艦樓門咯吱一下被打了開,兩個渾身髒兮兮的海盜哭喪着臉舉着雙手走了出開,跪在了地上,呱啦呱啦說了一陣鬼語。
“勇哥,他鬼佬說的啥?”
“老子上哪兒知道去?”看着面面相覷的部下,剛剛天神俯視般的楊勇也悲催的撓了撓頭。
就在楊勇尷尬的時候,一隻小手卻是忽然囂張的揪着他衣服往一旁一推,很有女海盜風采把風衣往背後一搭,巧研頗有女王範的傲慢彎下腰,也是嘰裡呱啦一陣鬼語,聽的倆鬼佬點頭連連,其中一個回身縮回了船艙,不一會,剩餘的九十多個髒兮兮的海盜把武器高高舉在頭頂,垂頭喪氣的走出來。
“他說的什麼啊?”
太神奇了,看着海盜彎刀還有火銃扔了一地,楊勇還真是一腦門霧水,傻乎乎的湊過去問着,扭頭看着十幾個水手也跟傻寶寶那樣秒過來,一時間巧研心裡一股子得意卻是忍不住浮現出來,很是傲嬌的肩膀搭着衣服抱起了胳膊,小嘴兒還高高撅了起來。
“哼,你們還是需要本小姐的嗎!”
“究竟說了什麼啊!我的大小姐!”
“誰是你的大小姐啊!”
…………
都說商人無義,這次瓷號倒是真的應該被罵了,眼看着兩條同伴被海盜船黏住,它居然跑了,還好結局不差,下午五點二十,海盜船上懸掛着黑骷髏旗跟乾死的魚那樣落下,另一條海盜船頓時驚慌了,顧不上繼續攻擊還在拼死抵抗的商船,甚至還丟下了幾個來不及回去的海盜,掛上帆向西部逃之夭夭而去。
兩條商船商量了下,這麼晚了也並沒有繼續向北或者向南,就地拋錨,兩條船拉成了個一字形,小心防禦,將俘獲的海盜船還有海盜們夾在中間,度過了這危險的一夜,次日一大早,海平面上,五月花號那獨有的雙五桅杆龐大的身軀緩慢的在朝陽中露了出來。
這次由景德商人組成的瓷號商船倒是被添加到了損失名單上,艦隊向北找了兩天,茫茫大海上實在沒有這條船的影子,在上海上的危險,艦隊指揮官施龍不得已拋棄了這條商船,繼續監督着艦隊向東行進,終於於三天后的十二月,再一次抵達美洲西海岸,西班牙人命名的聖弗朗西斯科半島,舊金山城。
此時的舊金山雖然沒法和後世美國那種大城市媲美,可也絕不是西班牙人時代的荒蕪,僅僅有着小漁村大小哨站,沿着半島邊沿,後世金門大橋的一側,整齊的石頭堡壘將海岸安全的保護住,上面還有沉重的大炮森然的探向大海,精神的殖民地步兵揹着槍來回的巡邏着,艦隊沿着半島內側行駛進海灣,第一批的五千多移民還有些融入社區的當地印第安人,西班牙人,英國人立馬無比熱鬧的將港口圍了起來。
又是鋼鐵工具,武器,糖料,衣物等生活物資,商品成箱成箱的搬運下來,殖民地歡快的簡直跟過節那樣,新到的移民礦工茫然的下船,旋即被先驅者熱情的帶到已經建好的居住區,分配房屋,華夏的四大喜,他鄉遇故知,如今單獨漂泊在這海外,每一個鄉音不管認識與不認識,都是無比的親切。
可就在修建在半島最外圍山崖上的堡壘總督府中,氣氛卻不是那麼輕鬆。
殖民地元老高弘圖,呂大器等,總督鄭守禮,還有艦隊指揮施虎,騰雲號艦長劉戰,一大批高管,全都是神情嚴峻的圍攏在總督府大圓桌旁邊,後背上裹了一圈繃帶的巧研還有換了條新木腿的楊勇也是榮幸的位列其中。
他們在那條海盜船上繳獲的旗幟,印章,文案,還有從那個死鬼海盜船長身上拔下來的服飾,私人用品,一大堆東西堆放在桌子中間,可緊挨着這些東西,另一條不相同的旗幟還有同樣一堆東西,擺放到了旁邊。
這是上一次攻打舊金山殖民地蕃船上挪下來的東西。
“看來不是一夥蕃人!”看着兩面不同的旗幟,總督鄭守禮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旁邊的高弘圖則是憤慨的狠狠一腳踱在地上,開口罵道。
“這羣蕃人,利益薰心,真真是忘八端,要老夫說,就應該禁閉口岸,不跟這些茹毛飲血的野蠻人接觸,省的他們帶壞了民心!”
“到時候這些茹毛飲血的野獸打過來,咱們就兩眼一抹黑唄,遺高老頭你的說法,這舊金山殖民地也不要了,大家乾脆回國就天下太平了!”
跟着宋青書久了,眼界上巧研和這種老夫子已經是格格不入,立馬是詞語銳利的頂了回去,氣的高弘圖直瞪眼,旁邊呂大器則是開口勸着什麼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拉着他到一邊,幾個腐儒倒是沒有影響會議繼續,看着那一堆東西,施虎也是爲難的搖了搖頭。
“依照統帥部命令,我的艦隊有義務保衛殖民地,既然有蕃人攻擊我殖民地,還有蕃人海盜在外海遊弋,這次我將騰雲等五條戰列艦留下?”
“不要小瞧了這些蕃人,這張旗幟是西方荷蘭國的,這張是西方法蘭西王國的,都是西方大國,而且兩個印信,都是國王或者他們的議會頒發的正式官員印章,兩起海盜都不是普通海盜,都是這些國家正規海軍,這是國家層面上的較量了,咱們的殖民地財富肯定引得某些藩國眼紅,估計要打一場比較大的戰爭,必須要通知大帥了。”
“而且這倆!”
從那些藩國文件中,巧研格外挑出兩本來,放在桌子上,對鄭守禮與施虎展示道。
“這是西方藩國頒發的私掠證,允許他們劫掠別國商船,並在殖民地以及本土港口販賣戰利品,恐怕不知道有多少貪婪之徒狼一樣盯着我們的商船,最近殖民地到西班牙人墨西哥殖民地的商船,都要小心了!”
“該死,我說港灣號商船怎麼遲了這麼久沒有回來,多半是遭了毒手!”鄭守禮再一次憤怒的一拍桌子,旁邊的高弘圖則是震驚的搖搖頭。
“真是茹毛飲血之輩,堂堂朝廷居然支持海盜去打劫,這等下做事都能做出來,這樣的朝廷早晚必亡!”
“事實卻是,這些朝廷還沒亡,而且自歐洲地中海一直綿延到印度,甚至南洋,他們佔據了廣袤的地盤還有財富,如今我大明纔剛剛起步!”
很不幸,巧研又是不屑的一句頂的高弘圖直喘粗氣。
這些西方大國對大明的敵意,明顯讓在座等人感到了緊張,研究着地圖緊鑼密鼓了半天,施虎將戰列艦留下十條,將殖民地艦隊增加到十二條,並且與附近墨西哥的西班牙人聯繫,共同打擊法國,荷蘭,葡萄牙等國的海盜。
不過路上的探險隊並不停滯,在海岸山脈附近建立了幾處農業點,貿易點後,總督府還打算組織一支由這次來的吳軍叛軍,上一次俘獲的漢八旗,蒙古人等組成,一千五百人左右的先遣隊翻閱海岸山脈,向內華達山以及中間的北美大盆地探查過去。
殖民地總督府還是持有一個保守態度,先不動手,向內陸擴張生存區,保證自身安全爲主,至於戰爭走勢如何以及全球大戰略,還要五月花號返回大明,得到宋青書的命令才能執行。
不過這些和巧研她們暫時無關了,交了差,巧研是輕鬆的離開總督府,同時還在不斷嘀咕着要去買只傳說中西班牙人飼養的***看看究竟是什麼模樣。
可一道從總督府出來,楊勇卻是一直眉頭緊鎖着,似乎在心裡劇烈的抉擇些什麼,半天下不了決定。
“喂!想什麼呢?本小姐可是救了你好幾命!你不想着報答我,不會找個藉口就要躲過去吧!這可不是大男人所爲!”
剛走到城堡下面熱鬧的街市,冷不丁一嗓子讓楊勇差不點一個狗啃粑粑趴地下去,悲催的扭過頭,看着巧研那副我生氣了的模樣噘着嘴,楊勇卻是乾脆將一直壓在他心裡的事兒問了出來。
“巧研,剛剛那個私掠證,究竟是怎麼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