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後世失去名聲的民族英雄,李定國雖然到最後身死軍滅,一無所得,連有人修了個廟都變得破爛不堪,使得人嘆息,而其對立面的漢奸們,尤其是三順王,因爲子孫多,貪污多,無臉皮,居然被他們遍佈海外,反哺了各種影響力後,一時間這些漢奸的後代同氣連枝,互相呼應,可以說是,一時間人人恨不得有樣學樣,也找個機會想辦法賣一次國,當一回漢奸,掙到一回家產。
但此時的李定國,纔不過是二十五歲的年輕漢子,多年的軍旅生涯養成了其敏捷的身手,此時沒有了歷史天崩地裂的八旗入關事件,天下太平,李定國不必好像歷史那樣,從自己十幾歲童子軍時代,一直打到死去的時刻,當然了,論名聲和能力,此時也不過是其義父張獻忠手下幾個義子之一的人而已。
完成這次進京拜訪後,李定國大概明白了自己面對着什麼。
新近控制帝都的那羣人,可不僅僅是所謂有着海外仙山新式技術的人,連帶他們的軍事訓練也是可圈可點,這一點,李定國早已注意到,帶兵打仗可不僅僅是下命令,放槍的。
一個老兵可以頂的十個新兵,絕非是虛言,一個大將可以指揮的範圍也是百米之間,其他的,使用旗幟,鑼鼓方式的指揮,都有很大的受限情況。
因此,委任制是這個世界較流行的戰鬥方式,但這也導致了,很多時候,派出去的人只能根據自己的能力進行作戰,缺乏隨機應變的能力。
士兵不是你戰略遊戲裡的棋子,也不是地圖可以開地圖掛的神人,他們有自己的感情,拿破崙最後不倒在將人手派出去後無法收回來面嗎。
李定國真實感受的原因,是在新兵連裡注意到,那位李姓長老親自下場,爲一個叫齊三多的新兵講解巷戰時刻,如何與戰友配合,封鎖道路,穩步前進,如何控制射界,在失去指揮的情況下,保護自己,消滅敵人。
那看得李定國暗暗心驚,許多東西,都已經不再是訓練大頭兵,而是在進行武將軍官的培訓了啊。
從那天起,李定國知道,這些小看不得,那些武器不簡單,但人更加的不簡單。
正如他做的這艘快船,無帆無槳,但可以自動,尤其是可以發出的嗡嗡聲,到達長江口後,順江而,讓其他的船都看傻了,只花了十天,已經到達了重慶!
到了重慶,李定國準備下船,同時他可是完全明白了,帝都那些人的意思。
十天到達了重慶,意味着他們運兵也只需要這麼幾天。
而類似的,可以燃燒柴油驅動的船隻,已經在渤海灣內慢慢貸款對外銷售了。
甚至在離開之前,那位先生還自己說了,這種船隻能在他們自己的地方纔能得到燃料補充,此行到達四川后,必須立刻返航,不然的話,燃料會不足,這是告訴他,哪怕自己想借機將這艘船扣下,也只不過是拿到一堆廢鐵而已。
眼睜睜的看着那艘船的人離去,李定國心卻是亂的很,重慶山城,此時正控制在義兄孫可望手,此時聽說了李定國居然從長江出現,也是心大驚,此時張獻忠尚未死去,他們都算是義父手下的將領,雖然偶爾有莫測,到底都是義兄弟,因此直接來迎接寒暄。
聽了這些話,孫可望也是很是驚訝,說道:“這不是扯淡嗎,他們說什麼,得聽他們的?”
李定國指了指岸邊那堆東西,說道:“大哥,裡面有給你的禮物,你去挑一樣吧,除了他們給乾爹的東西,都是你的。”
孫可望卻是大怪,他也是一方將領,什麼好處沒有?什麼禮物可以讓李定國如此鄭重?
他走了過去,除了一個大箱子面,明明白白寫着帝都長老會贈予張獻忠先生的字,其他大大小小的東西不少,他眼光不錯,第一眼看見了一把大刀,將其拿起後,試了試分量,卻並不狠沉重,但這刀光卻鋥光瓦亮,很讓人愛不釋手。
到底也是年輕人,好動的性格不少,碼頭來來往往的,他看見有人舉着一堆繩子,要搬運李定國的行李,於是將一條好的粗麻繩拉過來,輕輕是一刀。
刀身幾乎沒有停歇,直接切斷了,連孫可望自己也微微一驚。
他左右尋找了一下,這次找到了一塊被水浸了很久的木塊。
一刀而斷。
孫可望說道:“這刀是怎麼回事!”
李定國說道:“是一把刀而已,人家的大兵都不用這樣的刀。”
“那他們用什麼?還有更利的刀嗎。”
李定國說道:“小兵用火器,近戰用這個。”
他從手掏出一支匕首樣式的武器,這是他參觀軍訓的時候看到的,稍微露出感興趣的樣子,李向前大手一揮,直接送了給他:“他們說是叫軍刺,是專門裝在火器前端,打仗的時候,近戰一起,直接用長槍尖端刺人了。”
孫可望說道:“他們爲什麼送這些東西過來?”
李定國沉默道:“想讓義父易幟,投靠他們。”
“妄想!打都不打,想投降?老二,你是不是腦子糊塗了?”
李定國看看左右,知道不好擾動軍心,笑了笑,說道:“我在帝都看見一句話,說的好,糖衣炮彈打來,把糖衣吃下去,炮彈打回去,咱們爺們能被嚇唬嚇唬撂了嗎,對了,這裡還有個望遠鏡的盒子,一共送來五個,我琢磨了,爹拿一個,咱們兄弟四個一人一個,你拿去吧。”
望遠鏡是裝在盒子裡的,很快被孫可望拿在手裡。
李定國教導他拿起望遠鏡看東西,一下子也吸引了這位漢子,經過多年與明軍作戰,他們手裡也繳獲過洋人賣來的望遠鏡,但本身是人家的淘汰貨色,質量可是與長老會特別製作的好東西沒得。
李定國也由着他,一起慢慢下了碼頭後,走入山城,來到了一處高出,趁機觀看周圍。
看着四下無人,李定國說道:“大哥,咱們哥幾個下面可是團結一心,度過這次危難,你在重慶,可是要當心了。”
孫可望說道:“沒問題,有事情,我馬北去保護乾爹。”
“不是,”李定國說道:“我是說,你有事,我馬來支援你!我這一路算了,怕他們第一個先偷襲你這裡啊。”
孫可望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說道:“二弟,這裡可是重慶,是釣魚城,當年蒙古韃子的大汗可都是死在這裡,怎麼可能打的下來。”
李定國指了指長江,說道:“我在帝都出來,花了十日乘船,到了此地,而且,那種快船,他們隨時可以想造多少造多少!”
孫可望也是猛然一驚,說道:“你是說,他們從東邊打過來?那些南人,怕什麼。”
李定國說道:“真要是開打,都是拿着那把刀還要鋒利的武器的人,還要可能是闖王他們打過來,你難道不想一想?”
如果是其他人,孫可望還可能說出什麼,決定戰爭勝負的是人而不是武器的話,他當然知道,闖王在北方戰敗被俘虜的事情,畢竟是同是出身陝西的前輩,知根知底,闖王是多麼英武的好漢,哪怕是義父那樣的人也只能屈居旗下,而高一功,李來亨不說了,無論是田建秀劉宗敏也是武勇無敵的人物,如果和這樣的人物對,誰敢說自己必勝?
“回去我先跟義父幫你請援,起碼先把你這裡再加固加固,不過,你可得多留神啊。”
“知道了。”
兩兄弟年紀不大,此時張獻忠依然在世,自然是團結一心,應對着他們的危機。
當然了,李定國也不過是出於一個久經沙場的老兵的思維,第一時間發現他們對於重慶這座南部要塞的缺失。
長老們自然對於武力攻打這麼一座城市毫無興趣,畢竟此時辣椒還沒有在帝都大範圍普及,而重慶第一寶,麻辣火鍋自然是沒有出現,打下來有什麼意思?
“老大,三號望遠鏡被目標人物收下了。”
“很好,停機等待啓動是,幾年內不會真對四川動手的,明年的重點是山東和越南啊。”
對於長老們來說,最大的優勢不在於科技,而在於領先,起碼李定國對於人家千里之外可以竊聽自己談話的事情毫無想象,哪怕是傳說的千里眼順風耳,也不過如此啊。
這是歷史侷限性了。
人都有歷史侷限性,如有的人小時候,可能還在使用糧票,而到了長大後,在使用電子貨幣,改變有些大。
同樣的,在某個歷史時期,人們通常認爲張獻忠是一個可怕的殺人魔王,有傳言他殺了全四川的人,只剩下八萬人了,但真相如何,非常考驗一個人的智商了,這是屁股問題,也是智力問題。
真相很簡單,只不過很多人不肯去看而已,在歷史,張獻忠曾經樹立起這麼一座碑:天有萬物與人,人無一物與天,鬼神明明,自思自量。
這段碑在後世遺失,直到新國後才建亭保護起來,但在許多時間內,這段話,被篡改爲:天生萬物與人,人無一物與天,殺殺殺殺殺殺殺。(史實非湊字數)
後世的認爲這七殺碑認爲是張獻忠弒殺屠夫的象徵,但是出世的聖諭碑卻證明其實不然,明明是一段說,慈悲的天賜予萬物於人類,而人卻沒有一物可以用來報答天,所以人需要反省,自己思量思量。
這已經是非常高級的哲學思辨問題,被人篡改,始終與偉人的那首:與天奮鬥,其樂無窮,與地奮鬥,其樂無窮,與人奮鬥,其樂無窮。
一個年輕而活力無限,朝氣蓬勃的年輕人的形象躍然紙,真使得人不由得鼓掌嘆息。
但也只能嘆息了。
後來,這首詩被修改了一下,其實也沒有大改,是少了個字而已。
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
要不說華化,博大精深呢,當然,這究竟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不過對於事件的心人物張獻忠來說,人生還未曾過半呢。
後世的人有些不理解,作爲前延安府捕快,後來被除名的邊兵,張獻忠是如何在區區二十三歲的時候獲得了家鄉鄉民的擁戴,拉起了一支隊伍開始起義的,當然了,會有地主後代和自乾地主們攻擊他們是暴民。
但他們是餓肚子的,快餓死的暴民。
作爲爲數不多的讀書識字,還作爲前公務員在陝北一帶廝混過的人,很快張獻忠嶄露頭角,有腦子,敢拼命,很快位,雖然聲勢不如李自成這個繼承了高迎祥闖王寶座的闖將,但卻也是有聲有色,尤其是第一次入川之後,雖然被秦良玉擊敗,但卻是雖敗不亂,老底子依然還在,補充了足夠多的新兵後,繼續作戰,一口氣衝到了朱元璋的老家鳳陽,將官倉裡的糧食瓜分給百姓,驅使百姓砍光皇陵的幾十萬株松柏,還拆除了周圍的建築物和朱元璋出家的龍興寺,掘了朱元璋墳,也是崇禎皇帝的祖墳。
你可以想象崇禎的報復心,當時連鳳陽總督都被弄出來了,沒錯,李向前的便宜岳父的官銜是這個時候重新登舞臺的,對挖了自己祖墳的張獻忠更是記恨無,無論是各種懸賞自然是不斷提升。
但想不到的是,這貨不但沒有掛掉,反而越活越精神,到了今日,已經初步穩定佔據了四川,分封子侄,準備長久待在四川了。
不知道四川天府之國的名聲會不會將八大王的雄心都給束縛在這一畝三分地面,但此時來說,張獻忠還是對外界的情況很是關心,起碼北方突然的變化讓他看着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