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程世傑也是有後臺的人
第290章
時至今日,寧海軍的監軍道署已經發展成了一個橫跨多個部門的綜合性組織,無論是寧海軍的野戰醫院系統,還是各都指揮司、海軍、以及騎兵、炮兵都有監軍道署系統的人馬。
除了軍方系統,還有遼東管委會、以及各部,程世傑充分把支部建在連上這個政策實施到位。
如果要細分的話,現在的寧海軍監軍道署,類似於中央钂部的職能,同時,現在遼東的各行各業,也已經認同了監軍道署的職能,這個監軍道署還兼管着廉政公署的職能,比如發現某個官員違法亂紀,就可以向監軍道署舉報,也可以實名,也可以匿名。
監軍道署還有權力調動整個遼東的警察系統,當然,警察系統如果遇到悍匪,他們無權調動部隊,需要向監軍道署請示,由監軍道署調動不超過二百人馬守備部隊,配合警察緝拿悍匪,如果二百人馬的寧海軍還無法拿下悍匪,這就需要總參謀部調動野戰部隊。
雖然說監軍道署對侍衛司有着直接的管轄權力,但是侍衛司只承擔對程世傑的保護職能,不參與其他工作。至於說監軍道署調動守備部隊或者警察,都會留下備案,稟告給程世傑。
把權力關進籠子裡,對監軍道署有一個約束,這是程世傑在工廠裡的管理經驗,當初瀚鋼集團曾經設立了一個督查大隊,負責全集團的勞動紀律、以及維護公司規定,負責督查上至總經理,下至普通職工。
這個部門成立以後,在最初的一段時間內,確實是爲了強化了瀚鋼集團的勞動紀律,讓整個集團的精神面貌有了顯著的提高,可問題是,督查大隊這個部門也成了所有分公司以及子公司的香餑餑,首任督查大隊長(正處級)在幹到第三年的時候,就被腐蝕了。
就一度出現了說你違紀,你就違紀,沒有違紀也爲違反了,說你沒有違紀,那就沒有違紀,違反了也沒有違反。
造成這個原因的真正原因是,督查大隊的這個部門權力太大,沒有約束,直屬董事長管轄,直接向董事長負責,其他部門沒有權力監督,也沒有干涉督查大隊的工作權限,造成了大隊長隻手遮天。
現在程世傑對陳國棟是非常信任的,有很事情都有陳國棟負責,然而問題是,監軍道署的權力很大,如果沒有制約就會形成類似於錦衣衛的部門,慢慢變質。有明一朝,錦衣衛指揮使共計三十二任。
雖然錦衣衛對皇帝的依附性很強,但大部分錦衣衛首領也確實只忠於皇帝,但並不代表錦衣衛個個都是忠臣。縱觀明朝一朝,錦衣衛從創建到滅亡,出過不少叛徒,明末的駱養性就是其中“翹楚”。
崇禎皇帝對於駱養性是比較器重和恩待的。駱養性的父親曾是錦衣衛指揮使,對於皇帝來說可謂知根知底,所以崇禎皇帝一即位,就提拔駱養性做了左都督,並讓他執掌錦衣衛。
崇禎皇帝對於駱養性不可謂不器重,然而駱養性是如何報答崇禎的呢?吃拿卡要,偷奸耍滑。身爲錦衣衛,職責就是爲皇帝做事,但駱養性卻沒有做到這一點。
但是要說充當崇禎皇帝的眼睛,錦衣衛完全沒有做到這一點,從崇禎四年開始,抵達遼東的錦衣衛沒有八十也有一百,要說崇禎皇帝對遼東的瞭解,可以說根本上就沒有什麼瞭解。
所以周皇后在抵達遼東的第一時間會感覺到無比的震撼,真正的原因就是錦衣衛和廠衛都拿了程世傑的銀子和好處,他們自然會爲程世傑說話,說有利於程世傑的話。
寧海國的監軍道署,部分職能有錦衣衛的性質,然而卻沒有針對犯人或嫌疑犯的審問權力,這個權力在法院下轄的提刑司。
陳國棟從程世傑那裡接到命令,馬上開始對各級監軍下達命令,找出張溥。
在沒有信息化的時代,想要找出一個人來,其實是非常困難的,好在遼東的各級旅館以及客棧,都有登記的習慣。
經過簡單排查,就發現金州現在共計有四十三名叫張溥的人,其中刨除十九名年齡不附和的人羣,還有二十四名年齡在三十至四十五歲的人。
明朝人與後世不同,後世的人,一般都是想打扮得更爲年輕一些,可是在明朝,年輕可不是什麼好印象,年輕也就意味着不夠穩重,所以哪怕剛剛加冠,也會蓄鬍須,打扮得非常老成,這樣以來,二十六七歲與三四十歲之間的外貌特徵差異並不明顯。
而陳國棟則直接前往遼東銀行,現在的遼東已經不再接受普通的銀錠、銀元寶以及黃金等貴重金屬,所有的交易,都必須換算成銀幣或者金幣,這個兌換記錄,會在銀行內留下檔案。
只不過,遼東銀行沒有查到張溥在銀行兌換銀幣的記錄,當然這個情況與後世不太相同,畢竟張溥怎麼說也是復社的黨魁,很多事情不需要自己親自辦理。
“憲臺大人,打探到了!”
也就是過去了將近半個時辰,陳國棟就接到了彙報,發現張溥的蹤影。
原來,負責爲張溥治療傷勢的郎中,是興海醫學院畢業的學生,並且這個郎中在醫務局註冊過,在得知調查張溥的時候,主動向警察局彙報了。
“走,去東方客棧!”
夜晚的金州城,依舊繁華。雖然這裡不是不夜城,卻也沒有像其他城市一樣宵禁,隨着競技大會的召開,在競技鎮住不下來的旅客,只能選擇在金州城內居住。另外,這個金州也算是港口城市,擁有東西兩座海港。
常時間在海上飄泊的水手,也需要到岸上消費,金州雖然沒有像振海城那樣的紅燈區,但是酒館卻不少,因爲時間發生喝酒鬧事,打架鬥毆的事情,這裡警察巡邏的重點區域。
東方客棧,雖然名爲客棧,卻也兼營酒店的生意,這個東方客棧的連鎖店,經營範圍更讓後世的酒店,集住宿、餐飲、酒吧以及歌舞、娛樂爲一體。
當陳國棟等數十人來到東方客棧的時候,並沒有驚動店內的客人,遼東是一個非常公平的地方,哪怕是寧海軍將士,也不可以到商鋪裡吃拿卡要,更不能惹是生非。
夥計看到陳國棟身上帶着兵刃,而且穿着寧海軍的制服,態度非常好。
“軍爺,來杯酒嗎?免費的,我們東家已經吩咐了,只要是咱們寧海軍的兄弟過來喝酒,律免費送上一杯酒,兩樣菜,一葷一素!”
“不用,我們在工作!”
陳國棟拿出張溥的畫像問道:“見過這個人嗎?”
“見過,這個人就是神經病,長着一張破嘴,非常喜歡罵人!”
“帶我們去找他!”
“好的,軍爺這邊請!”
當夥計領着陳國棟等人來到張溥下榻的小院,不出意外的話,還是出了意外,小院裡並沒有張溥,而且也沒有他的僕從,從桌上的茶還帶着溫熱,顯然,他們剛剛離開不久。
從東方客棧開始尋找,哪怕如同拉網式搜查,卻也沒有找到張溥。
忙活了一夜,陳國棟無奈之下只好向程世傑彙報。
“你們搜查方向錯了!”
程世傑淡淡地笑道:“你們搜查的只是客棧、酒店和旅館,張溥名聲很大,在金州,他不可能沒有朋友,如果住在朋友家裡,你怎麼可能查到他?”
“要不要……”
“算了!”
程世傑道:“若是大索全城,本帥用什麼罪名處置他?”
如果是無聲無息抓住了張溥,弄死他也就弄死了,反正遼東每天都有醉漢打架鬥毆,不過程世傑並沒有完全禁止這類事情,也沒有像後世一樣,只要毆鬥,就嚴格處理。
在遼東的法律比後世更加靈活,毆鬥這個詞,要分對象要場合,如果在公共場合,那就要分起因和經過,如果是一方醉酒,另外一方不醉酒,只要不出人命,都是罰款了事。如果一方是普通良家百姓,一方是商賈或者無業,處置方式就不一樣了,會更加嚴重。
到時候,將此事往醉漢身上一推,然後此事就可以解決。
可問題是現在不同了,如果大索全城,再找到張溥,那該怎麼處理?殺了他,讀書人罵人,屬於基本操作,他們連皇帝都敢罵,更何況是程世傑,程世傑也不可能因爲罵他就弄死張溥。
遼東也沒有因爲罵人而處死人的案例,事實上,遼東處死的犯人,到現在爲止都是個位數,就連在打架的時候,打死人,那也只是無期勞改,發配呂宋而已。
程世傑不知道的是。
張溥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他寫完信的時候,已經決定進京親自聯絡同道同人,準備倒溫,扶持周延儒重新進入內閣。
計劃是已經定好的,就在程世傑下令抓拿張溥的時候,他已經離開了金州城,相對程世傑而言,倒溫纔是大事。
然而,就在他快要到金州西港的時候,在後面收拾行李的僕從向張溥彙報:“老爺,不好了,程世傑那個武夫正在派人全城抓你!”
“哼,反應倒是挺快!”
張溥冷冷地笑道:“可惜,他們晚了!”
張溥在抵達金州西港後,連夜出海,由於他是包船,因爲船小吃水也淺,反而靠近海航行問題不大。
從金州抵達天津以後,張溥就將準備好倒溫的計劃,變成了倒程,他聯絡好的東林黨同道好友,倒也簡單,原本彈劾溫體仁的罪名,直接改一個名字,就完全可以了。
就這樣,在張溥抵達京城的當天,一股暗流就開始涌現。
紫禁城,崇禎皇帝的心情相當不錯,張獻忠這個掘了老朱家祖墳的罪魁禍首,終於被程世傑生擒,送到了紫禁城。雙喜臨門的是,高起潛又把這個月的收入送到了京城。
足足八十二萬兩銀子,這只是一個月的保護費,八十二萬兩白銀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了內庫,終於可以給周皇后、公主、太子他們發點零花錢什麼的了。
更讓崇禎皇帝高興的是,關寧軍終於雄起了一次,建奴襲擊寧錦防線,關寧軍精銳齊出,擊潰建奴數千人,斬首四百餘級!首級將隨後送到京城來,與以往不同的是,是關寧軍報上來的斬獲數量有整有零,想必假不到哪裡去了。
這讓崇禎心情大好,自他登基以來,與建奴之間的戰事幾乎是戰無不敗,直到程世傑的海州大捷,這纔算是替他出了口氣,後來的又收復了遼陽,打得建奴沒有脾氣。
然而,這些對建奴的戰果,幾乎都是寧海軍打出來的,其他明軍遇到建奴不是畏戰,就是怯敵,要不然就是一敗塗地。
正所謂一支獨秀不是春,這還是關寧軍第一次獲得寧遠大捷的又一次勝利,既有大筆銀錢進賬又有捷報傳來,崇禎皇帝的心情自然很好,嘴角掛着笑意說:“衆愛卿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現如今不是秋後,各地也沒有傳來災情,早朝也是走走過場,不用那麼認真。可偏偏,今天見了鬼了,崇禎皇帝話音未落,一文臣應聲出班,叫:“臣有本啓奏!”
崇禎一看,居然是鄭鄤。
崇禎皇帝的心情瞬間就不好了,這個鄭鄤是御史臺的名人,也是出了名的噴子,當然是罵皇帝罵大臣罵出名的,這位仁兄脾氣又臭又硬,睚眥必報,一旦盯上了哪個,就絕不鬆口了,就算是皇帝出來調解都不行,跟瘋狗似的。
崇禎皇帝皺着眉頭問:“愛卿有何事?”
鄭鄤躬身道:“臣,彈劾遼東總督程世傑,與民爭利,治理無方,壞了華夷之防,亂了華夏禮教!”
“什麼?”
崇禎皇帝心中一驚,去年程世傑給他弄了三百萬石糧食,還有八百多萬兩銀子,要不然,他都不知道怎麼才能熬過難關。
要知道遼東不屬於兩京十三省之列的省級行政單位,這只是屬於山東的一半,程世傑就給他搞來這麼多銀子,這可是一個非常嚇人的數字。如果天下總督有程世傑一半的能力,那還愁國庫沒錢用嗎?
如果說程世傑沒有與民爭利,那需要刮多狠的地皮才能弄到三百多萬石糧食,外加八百多萬兩銀子?
按照今年的行情,這個銀子還能再多。
鄭鄤的話音剛剛落下,給事中顧錫疇又出場道:“臣,彈劾程世傑擅自招降納叛,鑄造軍國利器,結黨營私,侵佔民田,與民稱利,重用蕃人,支持邪教……”
“臣,彈劾程世傑貪財好色,尚公主已經天恩,卻納美妾百人……”
“臣,彈劾程世傑欺男霸女,侵奪民田,多次侮辱鄉紳士子,與商人相勾結牟取暴利,更重用亡命之徒,鼓動軍戶爭強好勝,我華夏恭謙禮讓之美德,已經被他敗壞殆盡!”
“臣彈劾,程世傑重用蕃人在遼東傳播邪教,大力推行奇技淫巧之術,蔑視聖賢之道,排斥士子!”
“臣彈劾程世傑牟取暴利,還私自向平民發放強弩這等軍國利器,推行全民皆兵戰略,實是居心叵測,望聖上早日將此人革職查辦,否則必生藩鎮之禍!
崇禎皇帝眯起眼睛,程世傑在遼東施行全民皆兵的政策,是他向彙報過的,並且向他解釋過,遼東這個位置實在太重要了,既是遼東戰場的一線防線,如此重鎮,必須有忠勇之軍,剛烈之民方能守住。
天啓元年放棄遼東,四百萬遼民已經被建奴屠殺殆盡,想要保住遼東,光駐紮強軍是不夠的,建奴鐵騎來去如風,既需要一支像寧海軍那樣的勁旅,甚至全民皆兵。
但是,滿朝彈劾程世傑的彈劾還在繼續。
尤其是那些罪名,讓崇禎皇帝感覺瞠目結舌。
“臣,彈劾程世傑,無視綱常,男女同處一室就讀,女子與男子同臺競技,男尊女卑不復存在矣;”
“臣彈劾程世傑,本末倒置,倒行逆施,商賈橫行於市井之間,被升斗小民奉若神明,遼東人人皆以經商爲榮,以稼穡爲恥,大片田地都被用作興建作坊,農業爲本之國策已被摒棄無遺矣;”
“臣彈劾程世傑搜刮民脂民膏,大興土木興建教堂,推行邪教,村夫愚婦爭相入教,使得西方邪教在遼東勃然興起,流毒無窮,華夷之防被破壞無遺矣……”
大明大臣顛倒黑白的本事還真是不小,在他們的口中,程世傑成了一個貪財好色,癡迷於奇技淫巧之術,官商勾結,盤剝地方,推廣邪教荼毒百姓,已經把遼東變成了人間地獄,實在是罪大惡極!
說到後來,一些江南籍大臣已經是捶胸頓足,義憤填膺了,跪倒一地齊聲高呼:“還請聖上早作決定,派錦衣衛將程世傑二人嚴加查辦,還遼東百姓一個朗朗乾坤!”
被程世傑整得欲仙欲死的江南籍貫官員,正義感爆滿,連連叩頭:“程世傑荼毒於遼東,遼東百姓苦不堪言,還請聖上爲他們作主!”
“不殺程世傑不足以平民憤!”
儘管這些官員大嘴一張,代表了天下百姓。儘管那些大臣聲淚俱下,爲崇禎描繪了一幅末日一般的景象,
如果是七八年前,崇禎皇帝剛剛當上皇帝那會,崇禎皇帝早就被忽悠得分不清東西南北,派錦衣衛過去把程世傑綁過來活活剮了,但是當了這麼多年皇帝,被忽悠得久了,崇禎也漸漸看清楚自己面前跪着的都是一羣什麼樣的貨色了。
簡單的說,就是幹啥啥不成,吃啥啥不剩,抵禦外敵他們不行,肅清吏治廣開稅源扭轉財政赤字他們不行,治理地方他們還是不行,相互攻訐拖自己人後腿倒一個比一個厲害。
有時候,崇禎皇帝甚至後悔把閹黨幹掉了,如果魏忠賢還在,前幾年的形勢會好一點吧,至少他的手頭不會這麼緊,魏忠賢幹別的不行,搞錢還是可以的,他吃飽了也不忘給皇帝留一份。
程世傑是不是搞得天怒人怨其實不重要,別說不是,就算是程世傑真在遼東搞得天怒人怨,他也不會處理程世傑。
道理很簡單,處理了程世傑,誰給他搞錢?
崇禎皇帝望着內閣首輔溫體仁,其實現在溫體仁還在懵逼之中,他其實也得到了消息,有人想搞他的事,已經串聯了很多人,結果居然是在搞程世傑。
東林黨那幫混蛋想搞他,根本就保不住秘密,因爲東林黨大都是有奶就是孃的貨色,一邊在張溥那裡邀名,又一邊在溫體仁這裡要利,左右逢源。
要說以前,溫體仁還真擔心程世傑身後的孫承宗搶了他的位置,然而,現在他看明白了,程世傑對江南士紳可算是下了狠刀子。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他和程世傑一樣,與東林黨不共戴天。
“溫閣老,你怎麼看?”
溫體仁道:“陛下,老臣認爲大家有些言過其實了。”
崇禎皇帝問道:“怎麼說?”
溫體仁環視衆臣,緩緩的道:“鑽研西學、聘請夷人技師爲我所用,早已不是什麼新鮮事,從江南到遼西,哪個軍鎮沒有夷人技師在幫助我軍鑄造槍炮?從廣東到山東,哪個城市沒有西方的教堂?陛下不也聘請了很多傳教士幫忙修曆書麼?”
鄭鄤冷哼道:“陛下聘請傳教士,也只是讓他們幫忙修曆書,可沒有允許他們傳教!”
“法不禁則可行!”
溫體仁一臉嚴肅的道:“但也沒有哪條律法禁止他們在大明傳教!西夷很多技術都有獨到之處,程總督認爲自己用得着,便向他們學習,並將這些技術大力推廣,又有什麼不對?各位將一頂勾結西夷、破壞華夷之防的帽子扣到程總督頭上,是不是言過其實了?”
鄭鄤梗着脖子道:“就算西夷有些許微末之技堪用,但放任他們在遼東傳播邪教,終歸是不妥……”
原本一直裝聾作啞的徐光啓顫顫巍巍的起身,他朝着鄭鄤走去:“鄭謙止,你口口聲聲說西方宗教是邪教,有何依據?”
在原本的時空,徐光啓是孫元化的老師,由於出來登萊叛亂這個大簍子,孫元化被斬首,徐光啓大受打擊,從此意志消沉,一心編修曆法,上朝的時候極少再發一言。後來鬱鬱而終,在崇禎六年去世。
然而,在這個時空。
由於孔有德還沒有來得及糜爛山東,就被程世傑反手平定了,孫元化也沒有受到牽連,他的兩個大弟子,孫元化成了漕運總督,四府巡撫,官居二品。
而他的小弟子陳子龍更是成了狀元,而且成了有明一朝,第一個狀元知府,西法黨也因爲程世傑在遼東發展得非常不錯。
徐光啓的身體反而越來越好,他本是是一名虔誠的天主教徒,與世無爭,因爲不爭,反而受到了崇禎皇帝的信任,從崇禎四年十一月成爲內閣次輔,已經當四年,地位與溫體仁一樣,穩如泰山。
鄭鄤慌了,他雖然是個大噴子,卻也知道哪些人能噴,哪些人不能噴的。徐光啓正好就是不能噴的那種人,這位仁兄不僅是大儒,還是天文學家、水利學家、數學家、農學家、哲人,學識淵博,就算是對上王陽明這樣的妖孽也能扳扳手腕,跟他對噴,那鐵定是被花樣吊打的節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