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制約寧海軍機動能力的最根本原因,其實就是,火炮太重,與原來幾百斤幾千斤的火炮不同,像寧海軍重量最重的火炮當屬五寸後裝線膛炮,這門二十八倍徑的火炮僅炮管的重量就多達八千斤。
如果算上炮鋤、制退器以及炮鏡,底座,總重高達兩萬多斤,就連寧海軍最大的五千料巨鯊級戰艦都無法承受巨大的後座力。
當然,這種重炮的威力也是相當驚人的,如果是密集陣中,建奴一個牛錄,一炮就可以報銷了,將他們大部分人馬炸成零件狀態。
可問題是,這種火炮太重,至今生產了四門,還在槍炮局落灰呢,如果火牛車,也就是蒸汽機機車可以成功生產出來,哪怕輪式火牛車無法拖拽,也可以放在蒸汽機火車上。
程世傑看到郭信如此有本事,就決定開掛,從後世將蒸汽機的原理,蒸汽機火車的構造,甚至從網上找一個手工大神訂購了一臺手工打造的蒸汽機火車模型,雖然是手工模型,然而這臺蒸汽機模型卻重達三百八十多斤。
程世傑花了兩萬多塊錢購買下來以後,利用了半個月的時間,這才組裝完畢,送給郭信研究。
“真是不可思議,太精巧了!”
當郭信看着這臺蒸汽機火車模型的時候,眼睛幾乎看得直了,他彷彿是單身五十多年的老光棍,看到大美女一樣。
在郭信眼中,這臺蒸汽機小火車設計精妙,大部分工作原理其實他都懂,只是讓他難以想象中各種小配件,打造得非常精密,可以說是分毫不差,要不然根本就無法組裝起來,更讓郭信感覺難以置信的是管道的焊接,焊點光滑,而且不漏氣。
“大帥,不知這臺火牛車是了同自哪位大匠之手,能否引薦一下?”
“這個嘛,這位大匠已經過世了,而且他的徒弟們也沒有學到真本事……”
“太可惜了!”
郭信也不想這樣傳奇的大匠去世,畢竟從這臺火牛車的打造成果來看,這位大匠技術可比自己利害多了,如果可以合作,肯定可以解決很多問題!
“大帥,我能不能拆掉這臺火牛車?”
“可以!”
程世傑道:“你放心拆吧,這樣的火牛車還有一輛,不過由於損壞嚴重,恐怕短短時間內無法送過來!”
郭信有些遲疑地道:“大帥,只怕拆壞子!”
“不怕,你放心拆,最好可以搞明白!”
程世傑拍了拍這臺蒸汽機火車模型道:“最好可以把這臺車的技術難題吃透,其實這臺車不具備實行性,太小了,如果可以擴大十倍,甚至一百倍,那樣就可以運載數十萬斤的重物,只要這種車出現,百里不販樵千里不販糧的魔咒可以徹底打破!”
郭信也知道程世傑所說的是實情,遼東現在不缺糧食,最缺糧食的是陝西、河南,但是糧食想要運到河南或陝西,非常困難,路上就會消耗七八成。
同時,程世傑從郭信那裡帶着兩輛樣車返回了寧海軍總兵府。當然,郭信還對這種火牛車進行了最絡的改進,首先是加裝了護甲式的外殼,這種外殼是爲了保護馬車不會箭射或刀砍,在關鍵部隊加裝了護角,特別是的正前方,居然還加了一個牛頭的裝飾。
現在看上車,這輛火牛車看上去就棱角分明張牙舞爪,很有工業設計的獨特美感。
陳國棟看着這兩輛怪異的車輛道:“大帥,這車沒有轅子,怎麼走?”
“國棟找幾個人,開着這兩輛車不間斷測試,一直到報廢爲止!”不是程世傑信不過郭信提供的數據,理論數據恐怕郭信息也不懂。任何一項發明,都離不開暴力測試,只有在極限環境下,才能測試一樣東西的極限參數。
陳國棟有些不解地問道:“大帥,何爲不間斷測試?”
陳國棟有些不好意思,事實上,不間斷,測試,這五個字他都懂,但是具體怎麼做,卻不知道怎麼說了。
程世傑耐心地向陳國棟解釋一番不間斷測試的理念,陳國棟讓人開着火牛車開着一輛火牛車,沿着金州城外的水泥道路、渣土路、泥路、山坡路、以及溝壑,開始玩命的行駛,一輛火牛車則是裝載着更多的沙袋,測試極限載重能力。
錢可通天。
這句話放在大明也是沒錯的,程世傑重賞了一個名不見傳的郭信,讓他用五十萬兩銀子,建立一座工學院,地位與振海城的農學院、興海城的醫學院,級別平級,而且地盤也平級。
這座工學院建在蓋州境內,建立在長白山餘脈之中,規劃佔地面積三百六十萬畝。當然這三百六十萬畝並不是建築面積,而是規劃面積,與振海城的農學院、興海城的醫學院一樣,擁有一座縣城區域的試驗地點。
振海城的面積同樣也不小,總面積超過二百六十萬畝,其中包括七十萬餘的草地,一百多萬畝的耕地,也包括林地,還有相當十四萬畝的湖泊。相對而言,最小的反而是興海城,總共只有一百萬多畝地,其中還有三分之一左右是山地。
寧海城的工學院面積大,主要原因是程世傑將來要在寧海城境內實驗鐵路,而且寧海城擁有全地形,山區、草地、平原、湖泊,也包括森林。只有各種地形環境,才能適合工學院將來進行蒸汽機火車的研究。
雖然這五十萬兩銀子不是全部直接交給郭信,然而這是由郭信支配,這個待遇,可以對比陳子龍和楊青雲,現在無論是陳子龍,還是楊青雲都遼東管委會委員,這個待遇,可算是一步登天了。
郭信這個名字也瞬間從名不見傳到遼東聞名,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郭信只所以可以一步登天,就是因爲郭信利用了火牛,製造了一臺火牛車,獲得了程世傑的賞識。
這就極大的刺激了遼東的技術工匠們,很多人其實不服郭信,畢竟火牛真正的發明者是王徵。而郭信只是在王徵發明火牛的基礎上,把火車和四輪馬車整合在一起而已。
程世傑用五十萬兩銀子,就彷彿在遼東的大地上加入了催化劑,整個遼東的工業製造方面展開了一輪整合熱潮。
就在火牛車工廠剛剛破土動工的這天,程世傑又接到了彙報,位於金州的一傢俬營馬車廠生產出了一輛蒸汽式的三輪車。相對較爲複雜的四輪轉向機構,把式轉向機構更爲簡單。
程世傑在參觀這種被命名爲怪獸的三輪車的時候,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這輛三輪車並不像後世的電動三輪車,而是類似於偏三輪摩托車,就是在左側帶着一個輪子,一大張椅子,椅子前面是一個橫槓式的扶手。
這輛小怪獸,要多怪異有多怪異,然而,問題是,這輛怪獸在預熱十五分鐘之後,可以以時速二十五公里的速度狂飆。
不過,這輛怪獸的穩定性不太好,特別是在拐彎的時候,容易側翻。
程世傑對怪獸的發明者趙煦,這位可算是名門之後,他是趙士楨的次子趙益之子,也是著名發明家趙士楨之孫。
程世傑鼓勵一番趙煦,就前往興海城,興海城有遼東面積最大的藥材種植基地,現在光種植的各種藥材就多達七十餘萬畝,以滿足興海城醫學院對藥材的研究和應用。
程世傑對中醫的支持是全方位的,在楊青雲抵達遼東以後,他劃給楊青雲十個百戶所,共計五千餘人以供楊青雲驅使。
程世傑來到興海城的時候,楊青雲正在做一場手術,現在遼東興海醫學院有各種醫師六百餘人,至於他們培養的徒子徒孫,就多達上千人了。
其實一直以來,中醫和中草藥受到的重視都不夠,歷朝歷代的統治者雖然對中醫也有過扶持,但是扶持的規模和力度都遠遠不夠,堪稱杯水車薪,對於中草藥的重視程度也不足,很多醫生還需要獨自一人進山採藥,偶爾有藥商種植藥材,也只是被經濟利益驅動,具有很大的隨意性。
程世傑現在拿出來幾十萬畝地用來種植中草藥,不說遼東中醫水平能達到一個多高的程度,至少規模種植中草藥是沒問題的。
其實中醫的研究也不是多困難,只要捨得花錢,那些傳統的中成藥,按照流傳下來的配方反覆試驗,總是能找到一個合適的配比,至於實驗對象嘛,遼東多得很,這可不是說人啊,而是遼東數量茫茫多的野生動物,這些野生動物能爲實驗提供足夠多的數據。
然而,這一次的實驗非常不成功,楊青雲原本是想給一名被切斷了手腕的工人接上斷手,這個手術,放在後世也是難度極高的手術,然而楊青雲幫忙六個時辰,結果這名患者還是沒有走下手術檯。
楊青雲甚至連程世傑的面都沒有見,自己把自己關在屋裡子,看來這一次楊青雲受到了打擊。
第二天的時候,楊青雲的情緒終於穩定了下來。
“大帥,昨天的事情非常抱歉!”
楊青雲向程世傑道歉,雖然說醫學院在三年多的時間內,培養了上萬名醫生,然而這些醫生在楊青雲的眼中,都是不合格的醫生:“大帥,中醫培養起來很慢,如何才能培養出足夠合格醫生?怎麼樣才能加快這個過程?”
程世傑淡淡一笑道:“這個問題,其實並不算太複雜!”
在後世,很多人說西醫比中醫培養人才速度快,也容易。其實這話是非常扯淡的,如果一個西醫像一名出色的中醫一樣,要精通內科、腦外科、胸外科、兒科、婦幼保健科,腫瘤以及心血科等,他們要是比中醫學得快纔是怪事。
西醫只是把醫學進行了細分,就像製造一臺精密的汽車,學會製造一臺汽車非常困難,如果把製造汽車分成若干模塊,那就簡單多了。在後世,其實已經解決了這個問題,中醫也學西醫一樣,進行了詳細分科。
“只有一個辦法分科!”
“分科?”
“對!”
程世傑道:“培養一名中醫全科醫生,沒有十幾二十年的時間,沒有極高的天賦,很難做到這一點,可問題是如果只是細分呢?比如說鍼灸科,這樣的醫生只需要瞭解基本的醫理和鍼灸技術,加上少許實踐,就可以出師。”
楊青雲道:“那他若是遇到其他疾病呢,該如何解決?”
“中醫不僅僅在學校分科,還要在醫院分科,在小的醫院可以分爲婦科、兒科、外科、內科,大醫院裡可以分爲呼吸內科、泌尿內科、消化內科、心內科、腦血管科、內分泌科、神經外科、疼痛外科等,經過細分,醫學院的老師,可以帶着學生,一邊學習,一邊研究!”
關於中西醫結合,程世傑也有過自己的思索,傳統中醫講究“望、問、診、切”,這主要是個經驗積累的過程,所以中醫纔會年齡越大越值錢,就是因爲只有見過足夠多的病例,才能擁有豐富的經驗。
相對來說西醫就簡單得多,二十一世紀中醫的“望、問、診、切”,大多數都已經被機器取代,特別是診斷這方面,已經基本上全部被機器取代,這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爲經驗的缺失,有經驗的醫生越來越少,或者說,頂級的醫療資源越來越珍貴,所以機器纔會大行其道。
程世傑希望的模式是,儘可能使用機器爲醫生提供更多的參考,但是在治療手段上,還是更多要採用傳統中醫方法。
相對於中醫來說,西醫的手段纔是太糙,對病人的傷害太大,很多藥物的後遺症也太多,這些方面中醫擁有西醫無法取代的優勢,也正是因爲培養中醫人才更困難,未來西醫纔有機會大行其道。
傳統中醫的行醫模式就是醫館,想發展到醫院的規模都非常困難,程世傑這方面有無與倫比的優勢,用行政的力量推動中醫的發展,效果根本無法想象。
程世傑在遼東的規劃中,每個鎮至少要建立一座學堂,同樣也要建立一座醫院,這個醫院至少要包含婦科、兒科、內科和外科,基本上可以處理一些常見疾病,在縣裡建立縣級醫院。
楊青雲思來想去,望着程世傑道:“大帥,某感覺醫術不精,準備……”
“準備邀請一些名醫加入醫學院嗎?”
“是有這個想法!”
程世傑淡淡一笑道:“你可以大膽邀請,你放心你永遠都是興海醫學院的院長!”
就在程世傑與楊青雲相量着如何提高遼東的醫療衛生水平的時候,位於瀋陽的皇太極犯了難。
事實上,經過三年多的休養生息,特別是林丹汗之子額哲率領蒙古向皇太極投降之後,建奴基本上恢復了海州之戰至少八九成的實力。
隨着林丹汗的殘部四萬餘人馬投降了皇太極,皇太極多了四五萬匹駿馬,還有上百萬只羊,這可是一筆巨大的財富,也讓山盡水窮的建奴獲得了喘息之機。
然而問題是,任何事情都有着兩面性,人馬的增加是好事,也是壞事,這些牛羊和馬匹都是需要吃草的,可問題是,可問題是,北方的天氣越來越冷,也越來越乾旱,特別是隨着牛羊越多,那些綿羊吃不着足夠的草,就連草根也吃了。
這就形成了連鎖的反應,羊吃的草根越多,草原退化的速度越快,沒有足夠的草,大量的牛羊根本就沒有辦法養活,沒有辦法養活牛羊,就沒有辦法養活那些多人馬。
爲了可以活下去,他們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南下。
然而,問題是,他們建奴已經被寧海軍打出心理陰影了,如果沒有找到剋制寧海軍戰術的方式,他們還是沒有辦法向南發展。
沒有草原發展只是一方面的困難,另外一方面的困難其實是物資的短缺,以靠着晉商運來的鹽和茶葉,幾乎消耗一空,別說普通建奴,就連皇太極本人,吃飯的時候,用鹽就像用味精一樣小心。
現在不僅是普通人堅持不下去了,就連皇太極自己也要快發瘋了。
每十天舉行一次的朝會,建奴貴族們臉色都極爲難看,皇太極更是陰沉如水,他望着衆人道:“眼看就要入秋了,可牛羊沒有足夠的牧草增肥,到了冬天,恐怕難以熬過去,若不能及時解決這個問題,後果非常嚴重!”
豪格彷彿沒有聽到皇太極的話,眼皮一耷拉,眼觀鼻,鼻觀心,神遊體外。
代善拿着一根細線,正在剔牙。
至於多爾袞,則是在玩着自己的手指。
皇太極的目光落在了戶部承政吳守進身上。
吳守進哭喪着臉道:“汗王,奴才也沒有辦法,今年比去年更乾旱,咱們的羊多,牛多,一塊原本只能放一百隻羊的草場,現在需要放兩三百隻,那些草根本就不夠吃……”
現在擺在皇太極面前的路就兩條,要麼殺死一些牛羊,草場就足夠飼養這麼多牛羊了,可問題是現在他們整個大金國,都是吃上頓,沒有下頓,就連自己都餓瘦了三十多斤,更何況其他人?
要麼就是南下,從寧海軍手中搶回松遼平原,以廣闊的松遼平原,就可以輕鬆解決牧草不足的問題。
豪格突然睜開眼睛,咆哮道:“集結所有兵馬,南下跟寧海軍決以死戰,奪回遼陽!”
還算豪格腦袋沒有被驢踢壞,他知道只奪遼陽,沒有叫囂着奪回遼東,把寧海軍殲滅。
豪格的提議,獲得了青年一代的支持。
嶽託朝着豪格翻了個白眼,暗罵智障,如果不解決寧海軍的火炮問題,他們拿什麼奪回遼陽?
拿人命去消耗寧海軍的子彈和炮彈嗎?
可以肯定的是,寧海軍的炮彈和子彈,比大金國的人多,想要耗盡寧海軍的子彈,除非他們大金國的人口可以多幾百倍。
保守派和激進派頓時就吵了起來,雙方爭得面紅耳赤,大明的朝堂吵架,都是引經據典,綿裡藏針,可建奴朝堂上吵架,卻是比誰的聲音大,誰的氣勢足。
皇太極只覺得腦殼脹痛,發自內心的覺得自己太難了。
建奴打從在努爾哈赤的帶領下,以七大恨起兵反明,大金國就一直在刀鋒上跳舞,與大明相比,大金實在是太小了,他們大金國就像一個賭徒,幾乎每一次都是在賭國運。
在撫順之戰後,他們甚至連瀋陽都不敢,特別是在薩爾滸之前,在聽到大明徵集四十七萬大軍來襲的時候,有多少建州勇士是抱着必死的心態上的戰場?
好在那一次賭贏了,這是他們賭國運的開始。試想一下,如果大明不是內鬥得這麼厲害,舉國上下相互扯後退。
特別是李成樑的李家軍,朝廷防他們跟防賊一樣,他們能贏得這麼順利嗎?
如果這場戰爭打成膠着,大金將會怎麼樣?
後果不敢想。
皇太極非常清楚,大明只是出了一個小老頭孫承宗,就差點將把大金國玩死,如果在天啓六年,哪怕再晚半年孫承宗被撤職,大金國就堅持不下去了。
佔領整個遼東局勢好轉,特別是大淩河之戰,然而問題是孫承宗這個老頭可恨了,大淩河之戰名義上大金國勝了,可問題是他們大金國什麼好處也沒有撈到。
軍糧被張春一把火燒了,大淩河堡城更是一座沒有一粒糧食的廢城,倒是投降了將近兩萬降軍,可這只是兩萬多張嗷嗷待哺的嘴而已。
在程世傑佔領遼南以後,大規模開荒,這是大金國做的最後悔的一個決定,如果早知道程世傑這麼難纏,就在他剛剛登陸遼南,立足未穩的時候,傾盡全力幹掉他。
可偏偏自己太貪心了,想着二三百萬畝糧食,自己率領八旗精銳,然而大金卻輸掉了最關鍵的一仗。
皇太極越想越憋屈,仗打到這個份上,大金國賠上了所有的家底,啥都沒撈着不說,還被程世傑揍得半死。現在更是被程世傑威脅,偏偏他們打不過寧海軍。
等衆大臣吵得累了,皇太極無奈地嘆了口氣道:“有沒有辦法可以剋制寧海軍的火炮和火銃?”
一衆大臣大眼瞪小眼,都表示心累,不想說話。
皇太極有點惱怒的咆哮道:“難道強大的大金國五六萬精銳連這一點都做不到?難道擁有五六萬萬虎狼之師的大金,就只能活活等死,一點辦法都沒有?”
代善苦着臉道:“汗王息怒,不是奴才等不盡力,實在是做不到啊!寧海軍的火炮射速極快,哪怕是奴才們全部拼光,也衝不到他們跟前……再者,他們兵強馬壯,想要打敗他們真的非常困難!”
多鐸也道:“是啊,汗王,他們的火銃不僅射得快,而且射得遠,他們的將士悍不畏死,怎麼打也打不過他們啊!”
還有一個原因,衆臣不敢說。
大金國的猛將如阿敏、莽古爾泰、阿巴泰、還有德格類,他們的敗亡,可單純是因爲寧海軍太強,借刀殺人這種手段是你胖老八最拿手的。
換句話說,在大金國節節勝利的時候,皇太極可以利用他的威望,壓制所有的反對聲音,可問題是,隨着遼陽之敗,皇太極的威望也大不如從前。
特別是老十四多爾袞,他可是怎麼看皇太極怎麼不順眼。
皇太極不知道的是,現在的遼東已經進入了工業化時代,每天的發展都是極快的,特別是隨着蒸汽機的出現,遼東的發展將會更快。
位於遼東槍炮局的技師們,已經解決了槍管膛線的問題,換句話說,程世傑要求的射程遠,可以在一至兩百步的範圍內,可以精準射殺敵人的步槍,馬上就要成功量產了。
而且蒸汽機火車的出現,將地讓傳統騎兵遠離歷史舞臺。
當然,皇太極和建奴頭疼的並不是寧海軍的迅雷銃和火炮,以迅雷銃和火炮的威力,固然可以給建奴造成重大的傷亡。
可問題是,如果沒有寧海軍的塹壕戰戰術,他們如果在大平原上,也可以利用騎兵的速度優勢,也可以利用人命衝到寧海軍陣前。
不過,最讓他們頭疼的,其實是寧海軍的塹壕戰戰術。
皇太極正在絕望的時候,范文程道:“汗王,奴才倒是有個主意!”
“什麼?”
“我們可以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
范文程淡淡地笑道:“寧海軍的塹壕戰術,並不算複雜,我們可以學他們挖壕溝,壘胸牆,看看寧海軍是怎麼攻破這種防線的,如果寧海軍可以輕易攻破,我們就可以學習寧海軍的戰術,反過來對付寧海軍!”
“妙啊!”
皇太極大喜道:“就按照範卿所說的這麼辦!”
隨着范文程的這個提議,給皇太極和所有的奴指出了一條可行性的方案,於是砸鍋賣鐵,建奴還是打造了一批鐵鍬,讓建奴士挖塹壕。
塹壕和壘牆戰術,並沒有太高的技術難度,哪怕建奴科技水平落後,也可以根據寧海軍的方式,學得七七八八。
就這樣,一條長約十五公里的塹壕,在建奴的包衣奴才的辛苦挖掘下,迅速成型,組成了塹壕和胸牆爲主的防線。
一個牛錄額真建奴騎兵開始越過深河,也就是越過與寧海軍的默認邊界。
如果說從前,一個牛錄的騎兵敢向上萬名明軍發起進攻,現在他們三百餘騎,卻像小偷一樣,悄悄趁着夜色渡河。
只是非常不順利,就在他們剛剛渡過,就看到遠處升起一朵摧殘的煙花。
煙花在空中炸響,接着更遠處又是一枚煙花升起。
這些建奴騎兵望着這一幕,目瞪口呆的道:“反應太快了吧?”
在龍崗山鎮附近發現成建制的建奴騎兵,這個消息以最快的速度送到金州城。
同時,早就憋壞的寧海軍士兵迅速集結。
在他們眼中建奴就是白花花的銀子。(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