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繼光出了潘相府邸後,顯得非常頹廢,他發現現實居然是如此殘酷的。在知道結果的情況下,居然沒有辦法改變,只能夠眼睜睜的看着他的發生。唐繼光不是沒有想過,獨自帶兵不上,只是有用嗎?
朝廷會認爲自己擅離職守,就算立下多大的功勞,也不會給予獎賞。而且在遼東的明軍會配合自己嗎?也就是說,自己只能夠獨自應對女真人,自己有這樣的本領嗎?
唐繼光在鬱悶中,開始沉迷於酗酒當中,每天都無酒不歡,喝不了酒,唐繼光就會憤怒,發泄,甚至有一種殺人的衝動。就在所有人都擔心唐繼光,害怕唐繼光會不會就此沉淪下去的時候,唐繼光最後還是熬過去了。
經過三天的頹廢后,唐繼光好好梳洗一番。唐繼光看着房間中散亂的酒瓶,散播在空氣中的酒氣,感嘆道:“酒果然是最是迷人,最能夠讓人迷失的東西!來人,將酒都清理了!日後府邸中,不許再購買酒!”
“是!”聽到唐繼光的話,本來懶懶散散的親兵登時精神一振。他們知道,昔日的海上王者回來了!
不過似乎有人還當唐繼光是已經沉淪於美酒中的唐繼光,於是……
“大人!大事不好了!有人不願意繳稅!還攻擊巡邏艦,一艘戎克船被擊沉!一艘被重創。二十七名士兵被殺,十二人被俘虜!”施大瑄臉色難看的衝入書房。
唐繼光聞言,登時大驚,臉色迅速陰沉下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是誰這麼大膽的!不想混了?老虎不發威,還真當老子是病貓了?”
唐繼光這話還真不是隨口說出來的囂張話,唐繼光雖然控制了臺灣北部,但唐繼光並沒有獨佔利潤。巡撫袁一驥都有利益在其中,每年的勘合貿易當中都有三艘海船屬於袁一驥的,雷打不動的。同時唐繼光所謂的‘福建——日本’的勘合貿易,其實嚴格的來說是福州到日本的貿易。
其他泉州、漳州這些海商,捉到就罰款,其實算是過路費。捉不到,唐繼光也不理會。畢竟他唐繼光力量再大,也不可能一次性的招惹全福建的士紳勢力。
更加重要的是他唐繼光在日本的勢力,先不說在日本他是義殿下,掌握萬餘大軍,光是他的領土就在對明貿易最繁榮的九州。其中還和實力派大名毛利輝元、後藤基次、真田幸村、島津忠恆(注)交好。唐繼光真的想某商人在日本貿易不了,完全是一句話的事情。
畢竟那些日本大名不是海商,他們還得在陸地上儀仗唐繼光的。
(注:島津忠恆,現在已經改名爲島津家久,但其叔父也叫島津家久,爲了避免混淆。乃以島津忠恆繼續爲名。)
如果唐繼光在日本勢力不是如此強大,在海上勢力佔優的李旦,也不至於如此低聲下氣的向唐繼光求和了。李旦是什麼人?一代大海上!他李旦不要面子嗎?自然不是了。
堂堂李旦都給我面子,居然還有人敢不給我面子?這對於唐繼光而言,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打臉。
唐繼光虎着臉問道:“查出來是誰了嗎?”
“是京海狗!”施大瑄不愧是海盜出身的,對於附近一帶的情況非常熟悉。唐繼光話音剛落,就說出了答案來。
“說說!這傢伙是什麼情況,居然敢向老子下手!”唐繼光怒歸怒,但他卻冷靜的察覺到這事情不簡單。首先敢挑釁自己的,只有兩個情況,一就是二愣子。二就是有靠山,有目的來挑釁自己。
唐繼光認爲是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勘合貿易開展到現在已經有兩年出頭了,如果是二愣子,早就來挑釁了。再則,如果是二愣子,怎麼可能將家業做大呢?那個海盜頭子不是狡猾殘酷之人?怎麼可能突然來和自己發生衝突的?
施大瑄並不知道短短的一瞬間,唐繼光已經想了那麼多,他想了半響,在邊上謹慎道:“大人,這個京海狗我也不太熟悉。說漏或者說錯了,請大人見諒!”
“行了!說吧!”唐繼光有些不滿的說道。
施大瑄見狀,不敢再多說其他了。“這個京海狗本名京壇駱,是廣東香山漁民,後來據說後來出海捕魚,被海盜掠起,逼他入夥。又有人說,是他在村子裡面犯了事,跑到海里入夥。京壇駱這傢伙敢打敢殺,慢慢就當上二當家,後來還娶了大當家的女兒,等大當家退休後,當上大當家。手底下有兵船四艘,差不多三百名手下!京海狗這傢伙最大的特點就是敢拼,手下的人都是亡命之徒。據說還有少量,當初流落到廣東的真倭後代做手下!平時京海狗都是在廣東和福建接壤的一帶水域活動。”
“哼!三百人不到就敢來來,真是活的不耐煩了!立刻下令捉了他出來!對漁民懸賞!發現京海狗的藏身之地,賞白銀五百兩!有用信息,給予五十兩到三百兩不等的獎賞!”唐繼光咬牙切齒的說道,這次他也下狠心了。爲了對付京海狗這三百人不到,光是剛剛開始就投入了幾百兩。
“是的大人!只是我們自己人發現了,如何獎賞啊?”施大瑄兩眼放光道。
“一樣獎賞!”唐繼光毫不猶豫的說道。
“大人放心!不出三天!末將一定將京海狗給翻出來!”施大瑄渾身充滿鬥志,如果不是他眼睛深處閃爍着兩枚金光燦燦的元寶,恐怕更加美妙一些。
唐繼光等施大瑄走了後,左想右想,感覺這事情還是不簡單。他手下海船現在有近百艘,水師士兵三千人。就算是對上李旦這種海上巨梟,也有抗衡之力。更何況京海狗才三百人不到,京海狗他憑什麼來招惹自己啊?京海狗背後肯定還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