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傳庭對此也只是一笑了之,而後便是命人前去請林富貴過來。
不多時,林富貴來了,對孫傳庭,瞿式耜一番見禮過後,三人落坐。
一番客套,孫傳庭便是對林富貴問道:“不知將軍就任鳳翔府總兵以來,一切可好?”
林富貴聽了,精神頭很高昂,
“好,那當然是好了,在那鳳翔府,那就是我一個人說了算啊,說什麼是什麼,沒人敢不聽,到現在我才明白,原來這做頭領的這麼威風啊!”
“呵呵呵,,,”
孫傳庭,瞿式耜兩人都是呵呵笑了幾聲,看那林富貴也是覺得他就跟一個剛剛品嚐到了權利滋味的囚徒一般,已經是在慢慢迷失自我了。
“將軍這話還說的早了,等將軍以後爲朝廷多立功勞,封妻廕子之時,那風光得意,比之現在,便是強上十倍亦是不止啊!”
“真的!那感情好,以後我可得好好爲朝廷辦事才行,我們家就指着我光宗耀祖呢!”
看着陶醉在美好幻想中的林富貴,孫傳庭和瞿式耜不禁對視一眼,都是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欣喜。
看來這林富貴和萬華交惡,投向朝廷的事情,該是有五六分真了,要不然,他也不敢隻身來長安啊!
不過這時候的孫傳庭還是不能完全相信林富貴,畢竟這件事情的真假,對於自己整個行動來說太過於重要,於是孫傳庭又是對林富貴考驗起來。
“將軍,本督有件事情還需要將軍配合一二,還望將軍萬勿推辭。”
“大人有什麼話儘管說就是了,我本來就是你的下屬,哪裡還敢違抗大人您的命令!”
見林富貴如此態度,孫傳庭很滿意,而後便是說道:“實不相瞞,前番關中大亂,那賊匪還有許多餘部沒有絞殺乾淨,如今都是躲在大山深林當中隱藏,所以本督要調動將軍你的人馬,前來清剿賊匪,不知道將軍意下如何?”
見孫傳庭這樣說,林富貴先是一愣,而後便是說道:“大人,這剿匪倒不算什麼,只是我的人馬要是離開了鳳翔府,那鳳翔府怎麼辦啊?”
孫傳庭微微一笑,道:“這好辦,我那些部下雖然剿匪能力不行,可是代替將軍的人馬駐紮鳳翔府,保得鳳翔府不亂,這還是不成問題的。”
“哦,這樣啊,”
林富貴“哦”一聲,而後便是說道:“既然如此,那我把人馬帶過來剿匪就是了。”
“好!”
孫傳庭很高興,大說一聲“好”字,而後站起身來,對林富貴感動的說道:“將軍如此深明大義,實乃我大明國之楷模啊,待到剿滅了關中賊匪,本督定當爲將軍向朝廷請功。”
“那就多謝大人了,事不宜遲,要不我這就回去帶人過來?”
孫傳庭略微想了想,道:“也好。”
“那末將就先行告辭了。”
“讓將軍來回奔波,本督真是心中不忍啊,然而時局如此,本督也是實屬無奈,如此,也就只能難爲將軍了。”
說着,孫傳庭,瞿式耜兩人便是將林富貴送出了府城,在那十里長亭,孫傳庭又是好一番關懷勉勵,林富貴這纔是走了。
“賢弟,林富貴敢來長安,剛纔又是那番表現,倒也確實是有幾分心向朝廷的意味。”
孫傳庭目光深邃的看着遠方那林富貴離去的背影,只是淡淡的回道:“現在說這些還爲時尚早,等他真的把人馬帶來了,而我們的人馬又順利進駐鳳翔府,那時纔有定論。”
不錯,如果真的林富貴把人馬帶到了西安,帶到了孫傳庭的眼皮子底下,那這樣做無異於將人馬的生死存亡交到了孫傳庭的手中。
而後孫傳庭的人馬又順利的進駐鳳翔府的話,那麼也就等於孫傳庭在萬華的核心勢力範圍撕開了一個口子,這樣的話,打起仗來,那勝算要多上三分不止。
如此一來,林富貴,劉東方,劉小平三人心向朝廷之心,便可板上釘釘!
正是因爲如此,孫傳庭纔要用這般手段考驗林富貴,只要他答應了,照做了,那麼他就是大明的忠臣孝子,如果他猶豫了,拒絕了,那他就是假意投靠。
因爲事關重大,孫傳庭立即是派出探馬,監視林富貴的一舉一動。
如此這般,又是過了十幾天,一騎快馬疾奔進了長安城,到了巡撫衙門。
“稟報總督大人,那林富貴林將軍此時已經帶領萬餘人馬,向着關中而來!”
孫傳庭“騰”的一下就是站起身來,一雙眼睛睜得老大,這般失態模樣,那可是孫傳庭極少有的,可見此事有多麼重大。
一旁的瞿式耜也是激動無比,連呼吸也是重了。
“賢弟,這真是太好了,他真的投靠朝廷了,這樣一來,那劉東方,劉小平兩人想來也是不會有假了!”
“正是如此!”
孫傳庭答應一聲,而後強制按下激動心情,深呼吸一口氣,又是草擬了一道命令,這道命令是給潼關新任守將吳慶忠的。
命令當中,孫傳庭指示吳慶忠,當林富貴帶領大軍進入潼關之時,一定要收繳林富貴人馬的兵器,就說這是朝廷慣例,任何人都不得違抗。
孫傳庭之所以這樣做,那也是擔心林富貴帶領萬餘人馬進入關中後,會和萬華來個裡應外合,真要這樣的話,那關中就危險了。
儘管這樣的可能性非常低,畢竟萬華如果要來裡應外合攻打關中,那出動人馬必是數以萬計,如此大規模的兵馬調動,孫傳庭不可能不知道。
只要提前知道了,那麼孫傳庭就可以先行將林富貴的人馬吃掉。
可是所謂世事變幻無常,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要是萬華有什麼預料不到的後手,那麼到時候對付起來就麻煩了,
所以提前收繳林富貴的兵器,這也是爲了以防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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