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元吉將張發奎扶了起來,說道:“好了,時辰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等到張發奎離開後,魏元吉無力的坐在了一把太師椅上,默默的拿起了放在旁邊的刀,這把刀是魏元吉的師傅臨終前交給他的。
此刀,魏元吉師傅給它取名斷雲刀,斷雲刀刀身乃呈血紅色,長約三尺,刀背光滑細膩,二寸二寬的刀面在燈光的照射下,反透着駭人的光澤,上面還雕刻有數朵祥雲,摸上去手感極佳,有如二八女子的肌膚一般。
此斷雲刀極其鋒利無比,可謂削鐵如泥,吹毛斷髮,乃是刀中極品,縱使萬金而不可求,若非他師傅無兒無女,加之命不久矣,這麼好的刀,估計也不會傳給魏元吉。
從此斷雲刀就一直伴隨在魏元吉身邊,從未離開過一天,可以說,這斷雲刀見證了魏元吉闖蕩江湖二三十年的歲月,魏元吉覺的這把刀是自己輝煌和榮耀的象徵。
魏元吉默默的看着斷雲刀,感受着刀身上發出來的氣息,過了許久,魏元吉對着刀,遺憾的說道:“老兄弟,哥哥對不住你,以後咱們要修身養性了,江湖上再也不會有咱們了!”
張發奎得到魏元吉的許諾後,非常的高興,回到家,就高興的對妻子劉氏說道:“夫人,大當家已經答應火龍王退隱江湖,從此我們可以過安生日子了。”
劉氏一聽,高興的差點跳起來,作爲女人,哪個不想過安穩生活,張發奎每次出去辦事,劉氏就擔心不已,生怕出個好歹,所以經常嘮叨,讓張發奎不要在混江湖了。
現在得償所願,又怎能不高興?只見劉氏滿臉欣喜的說道:“真的,太好了,那我們什麼時候走?去哪?我想到杭州去,聽說那裡的西湖美景特別好看,以後就在那過了,我們明天就動身吧。”
張發奎點點頭,說道:“好,我們以後就在杭州過日子,等咱們的孩子生下來,讓他上私塾,讓他考狀元。”
劉氏幸福的依偎在張發奎懷裡,總算不用再過這樣的日子了,真好。
“我們明天就動身,好嗎?”劉氏說道。
張發奎嘿嘿一笑,說道:“夫人,等明天干完最後一票,我們那時就可以走了。”
劉氏聽後一愣,站直身來,對着張發奎說道:“既然已經要退隱江湖,爲什麼還要再幹一票?我們又不差這幾兩銀子,不行,我們明天就走。”
張發奎面露氣色的說道:“夫人有所不知,這一票不幹不行啊,邱林牛剛兄弟估計已經凶多吉少,我們這些兄弟又怎麼不管!夫人也不用擔心,不過是幾個鄉下土包子,和殺幾隻雞沒多大區別。”
劉氏不安的說道:“這幾天我總是眼皮子跳的厲害,心裡發慌,以前你出去辦事,雖然我也是擔心的緊,可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
劉氏想了想,咬咬牙說道:“你能不去嗎?”
這句話也是劉氏壯着膽子說出來的,別看張發奎怕自己怕的要命,可是劉氏心裡知道,那是他疼自己,愛自己,可那也是有底線的,小事可以依着自己,可大事卻不糊塗,更不要提這種事關兄弟生死的事情了。
果然,劉氏這話一說出口,張發奎心中就升起一股怒火,不過想想妻子也是爲了自己好,加上她又有孕在身,張發奎強行按住心中的怒火,說道:“幹完這一票,我們就去杭州,時辰不早了,我們早點休息吧。”
劉氏見張發奎臉色不好,也不敢再多說,於是也就只能依張發奎了。
第二天,當魏元吉起牀後,還未洗漱,卻一眼瞧着斷雲刀也點不對勁,於是拿起斷雲刀仔細察看。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卻嚇了一跳,只見斷雲刀的刀身上竟然滲透出了血珠,彷彿是在流淚,沒多久,竟然滴了兩滴掉在了地上,見此,魏元吉大吃一驚!
斷雲刀跟隨自己已經快三十年了,殺人無數,就是靠着這把斷雲刀,魏元吉在衆人中樹立了自己的絕對威信,成了這火龍王的大當家,這斷雲刀就像自己的至親一樣,然而今天是爲什麼?斷雲刀從未有過這般情況!
從沒聽說過刀會流眼淚的,流的還是血淚!魏元吉忍不住,用兩隻手指去擦拭了一下刀身,再一看,兩隻手指盡是血水!頓時,一股不祥的預感籠罩在魏元吉心頭,魏元吉不禁想道:難道這最後一票會要了我的命!
自從記事開始,就從來不知道畏懼是什麼,即便是自己的師傅,魏元吉也只是尊重他,仰慕他,心裡卻從未畏懼過他,然而這時,魏元吉卻感覺到自己心中有一股畏懼的情緒在涌動,這讓魏元吉非常的難受,也非常的無所適從。
深呼息幾口氣,許久後,魏元吉這纔好過一點,而後對斷雲刀說道:“難道你在爲今後不能飲血可傷心落淚嗎?如果是這樣,我會爲你再尋找一個新的主人。”
說完,魏元吉無奈,便開始洗漱,然後便是練習武功,只見魏元吉揮舞着斷雲刀不停的劈砍,每招每式都透着無盡的殺氣。
此時,火龍王成員也全來到了這練武場練習武功,武人一天不練習武功,那就渾身難受,什麼事都乾的不自在。
魏元吉身材偏瘦小,就這樣的身子骨能做火龍王的大當家,靠的就是這絕世的刀功,火龍王成員無人不佩服,無人不畏懼。
一番練習過後,只見魏元吉深呼息幾口氣,說道:“這一票恐怕非同小可,你們到時候切記萬分小心。”
說完,魏元吉又對劉家傑何同兩人說道:“你們兩人先行一步,去查探虛實,切不可擅自行動。”
劉家傑何同兩人抱拳說道:“請大當家放心,我們這便動身。”
說完,兩人便轉身而去,而後,魏元吉又對其餘人說道:“好了,大家也回去準備準備,把最好的兵器帶上。”
“是,大當家。”
衆人紛紛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