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三也是跟着大笑幾聲,說道:“對,過了明天,咱們哥兩也是人上人了,也算是出人頭地了,哈哈哈。”
張武豪一擺手,說道:“好了,我先回去了。老弟也早點睡。”
田三也是高興,說道:“那我就不送了,老哥好走。”
看着張武豪的身影消失在夜色裡,田三這纔是滿意的讓人將城門關上,並且是叫來了一個守衛,對他說道:“你去“綏德老頭”客棧給我盯着,那波人有什麼動靜立馬來告訴我。”
“哎,”
那守衛應了一聲,就是向着“綏德老頭”的地方去了,田三這纔是放下了心,慢悠悠的去睡覺了。
按下田三張武豪他們不表,且說那王康雲和萬華分開後,並沒有回糧行,也沒有回家,而是獨自一人去車行尋那張老,沒辦法,不去說上一句,王康雲是放不下心的!
張老在車行店堂見了王康雲,張老笑呵呵的說道:“王掌櫃去而復返,可是有什麼事情要交代老頭子嗎?”
王康雲趕緊擺擺手,說道:“不敢不敢,張老說笑了,晚輩哪裡敢交代張老事情,只是有件事情希望張老可以給晚輩一個薄面。”
張老聽他這樣說,心裡已經是猜到王康雲要講什麼了,不過也是不點破,問道:“什麼事?王掌櫃儘可說來聽聽。”
王康雲略微想了一下,而後說道:“這位米脂來的虎爺,還請張老可以順利的將糧食給他們運回去,不瞞張老說,這虎爺可不簡單,與他做這買賣本非我願,晚輩這兩天也是鬼使神差一般,不知怎的這買賣就是做成了,還將他領着滿縣城的跑趟,
現在想想,真是見了鬼,所以晚輩還是希望那虎爺可以高高興興的回去,免得日後與他傷了和氣,所以這纔來向張老討個情面。”
張老滿臉慈祥的看着王康雲,他那臉上掛着一貫的笑容,可是眼睛裡卻是透着一股子精光,半響過後,張老說道:“你放心吧,既然是你介紹來的,我又怎會不給你面子,令尊當年的幫襯我還是記在心裡,這虎爺老頭子我會把他順利的送回米脂。”
王康雲起身,恭敬地向張老躬身行禮,說道:“謝張老,等到把他事了了,晚輩定然備下厚禮,不忘張老的恩情。”
張老起身,將王康雲扶起來,一臉慈愛的說道:“你這是做什麼,令尊對我有大恩,你又是我看着長大的,何須與老頭子這般見外。”
王康雲見張老說的真誠,也是放下了心,他就怕張老他們走到半路,然後找個時候將萬華他們給害了,這種缺德事情,他們車行乾的多了,甚至有時候就靠着這偏門過活,腳錢都是收的極低,就指望路上把僱主給害了,然後撈上一筆,
這些個爛事王康雲不是不知道,這還不是王康雲最擔心的,他最擔心的是張老要是失了手,萬華非得以爲自己和張老串通了,到時候就是渾身長滿了嘴巴也是說不清,
你說把糧食賣給萬華後本來就沒他什麼事了,可是也不知道怎麼的,當時就想着這殺神高高興興的回去,生怕他是有一點不高興,然後一刀把自己抹了,做買賣這麼多年,這還是頭一次這麼提心吊膽!
現在既然已經得到張老的保證,那這件事情就沒事了,王康雲一下就是神清氣爽,人也是精神多了。
張老見他這樣,心裡不禁想道:這孩子還是這般沉不住氣,比起他老子真是差遠了,也不知是爲什麼,他老子那麼厲害,到他王康雲這輩卻是蔫吧了,再看他孫子那一輩,也是沒個頂樑的,估計他們王家也要沒落了。
張老關心的問道:“你們這一房聽說比往年要差了些,都快被三房趕上了,是嗎?”
王康雲無奈的笑了笑,說道:“有什麼趕不趕上的,都是一家人,其實不瞞張老,對於我這種商人之家,能夠保住家人平安,若是再能保住家業不那麼快敗了,這就已經是大幸了!”
張老聽後也是點點頭,商人之家如果沒有當官的在後面撐着,那就是別人眼裡的一隻羊,有的人想養肥了再殺,有的人等不了,直接就是殺了吃肉,賺得家業越大,盯着他們的狼就越多,哎,世道艱難,自古如此。
兩人又是聊了一會,因爲張老還要調派人手,所以王康雲也是很快就告辭了,張老看着王康雲遠去的背影,不由得嘆了一口氣,而後叫來一個手下,說道:“去把吳掌櫃,陳掌櫃叫來,”
那人領命而去,
張老慢慢的坐回了椅子上,腦袋裡不由得浮現出當時看見萬華那一木板車銀子的情景,那彷彿是要將太陽都要遮蓋的銀色光芒,看的人是熱血沸騰,現在想想,心裡還是不由自主激動萬分,人彷彿是年輕了許多一般。
很快,那個手下就是領着兩個人來到了張老面前,那兩人都是四十來歲的模樣,個子還算是可以,身上都是一身的肌肉,臉上都是異常高興的模樣,眼睛裡也是透着渴望。
見到張老後,兩人都是恭敬的抱拳行禮,口稱“小子見過伯父。”
這兩人都是綏德縣城的車行老大,他們的父親以前都是跟着張老混飯吃,可以說是張老一手帶出來的,感情那是相當好,後來他們父親流露出想出去單幹的想法,張老也不生氣,並且是出人意料的給了他們起家的本錢,
就這樣,他們很快都是做出了名堂,成爲了綏德有名的車行,不過比起張老來卻是還要差些,因爲張老對他們兩人有大恩,所以他們都是唯張老馬首是瞻,和出去單幹前也沒什麼兩樣,
現在十幾年過去了,他們也是先後走了,一個病死,一個因爲路上失手被紮了一刀,拼了老命才把那僱主幹掉,不過自己也是因爲失血過多,當天晚上就死了,估計也是做多了缺德事,所以現在都是他們兒子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