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門門大炮直接從船上搬上岸,張家軍的士兵直接在南京城外架起了大炮,而江面上的戰艦,也將一門門隱藏在弦後的戰艦大炮拉出來,黑洞洞的炮口直接對準江岸上的南京城,連上江岸上的陸地炮兵,接近千門大炮沿着長江一線展開,讓城樓上的明軍更是膽戰心驚。
空軍在第一次進行攻心戰之後,在接下來的幾日也進行大規模的起飛然後撒播傳單,攻心戰在空軍的運用下啊,也變得如火純情。而在進行這種宣傳單攻心戰的時候,空軍也直接使用了武力。雖然這種武力並不是很強,但給人的威脅,卻是給整個南京城帶來了巨大的震動,甚至比宣傳單還有城外的大炮來的更加直接。
因爲飄飛在空中的熱氣球上面,張家軍的飛行員直接扔下了“炸彈”,從天空從空而降的“炸彈”在空中直接爆炸,又或者在南京城的皇宮上空爆炸,直接嚇壞了城內的文武百官還有躲在皇宮裡面的弘光帝。
確實,城外張家軍的大炮雖然擺設出來了,城外張家軍也已經兵臨南京城了,可畢竟還沒有攻城,所以就算整個南京城北張家軍的兵鋒威脅變得人人自危了,但還是沉得住氣的。
可從天空而降的“炸彈”不斷爆炸,還有不斷從空中飛起來熱氣球,早已經讓原本已經緊繃的就像的一條線的南京城隨時都要崩潰。
似乎想要這南京城不戰而降,所以雖然張家軍已經兵臨城下,但依然還沒有攻城,只是不斷的在城外排兵佈陣,而江岸上的一門門大炮更是毫不忌憚的拉出來曬着。
不過,或許是爲了更快的逼迫南京城做出選擇,張家軍這一天清晨的時候,似乎開始做出一種攻城的動作。
“預備。”在沿江岸上,張家軍的一門門大炮炮口全部朝着南京城沿岸的長江上,而此時長江上已經沒有戰艦,空出來的兩里長江江面波濤洶涌。今天早上,張家軍的炮兵似乎準備試炮。而試炮的地點,則是選擇在長江的江面上,炮口沒有對準南京城。
張家軍的這一舉動,頓時讓南京城樓上的明軍將士紛紛猜測,但看着張家軍的炮口沒有對準南京城,心中的緊張稍微有些放鬆,但也是紛紛盯着城外張家軍的一舉一動,想要看清楚張家軍到底在做什麼。
在南京城樓上的明軍將士的注視下,張家軍的炮兵將每一門大炮添加了炮彈,而負責點炮的炮手也準備好了。因此,在一邊負責指揮的炮兵指揮官舉着令旗,掃視了一眼準備好的大炮,大吼着。
“放!”看到所有的大炮都已經準備好,這個指揮官終於毫不猶豫,直接揮動了令旗,大吼一聲,下令開炮。
“轟轟轟”
伴隨着炮兵指揮官的一聲令下,江岸上的張家軍的炮兵終於在沉寂了許多天之後,開始轟轟轟的發出了自己的怒號。下一刻,這些炮彈就像是雨點一下,直接朝着南京城外面的長江江面上飛去。
在江岸上的大炮,至少有着五百門以上,或許張家軍這一次是爲了試炮,幾乎每一門大炮都打了一炮。所以一下子,五百多門大炮的炮彈落在了長江江面上,頓時掀起了一陣又是一陣的水柱,水柱掀起足足有着十多米高。
一顆顆炮彈給整個江面就像是帶來了巨大的風暴一樣,整個江面因爲炮彈報紙掀起的水柱一波比一波還要強,讓城樓上那些明軍士兵將士看的整個人都看呆了。
“天,這大炮,這大炮也太厲害了吧?”守在城樓上的一個明軍小校看着江面上不斷掀起的水柱,喃喃自語着。
“從張家軍的大炮那裡開炮,那些大炮打到江面上,至少也得七八里那麼原,要是那些大炮攻城的話?”說到這裡,另外一個將校幾乎不敢在往下說下去了,只能是睜大了眼睛,感覺自己後背都溼透了。
周圍的將校還有士兵聽到這個將校的小聲呢喃,幾乎所有人都感覺自己後背吹過一陣寒風,渾身都顫抖了幾下。幾乎所有人聽着還在不斷爆炸響起的大炮炮彈,想着那些張家軍的大炮要是對準南京城,那接下來的情況,又是怎麼樣呢?
這個時候,一些聽聞張家軍攻城作戰方式的明軍守軍,終於在這一刻想象出了以前那些被張家軍攻破的城池。原來張家軍的火器大炮,真的可以無比犀利,拿下一座座城池的啊。
想象着大炮炮彈在城牆上爆炸的情景,想着自己有可能被那些炮彈炸飛,炸的渾身是血,到處殘胳膊斷腿,這些明軍將士這一刻的戰意,幾乎跌倒了谷底。再加上張翼這幾日的攻心戰,幾乎已經讓整個南京城牆的守軍,都在這一刻膽怯了。
南京城外響起了陣陣大炮聲音,雖然張家軍還沒有正式攻城,只是一種試炮,但這巨大的動靜,卻是嚇壞了城內的弘光帝還有那些不知所然的文武百官,都以爲這是張家軍開始正式攻城了。
“是不是張家軍已經開始攻城了?”
在南京皇宮裡面,弘光帝聽着外面炮聲陣陣,嚇的腿都有些軟了,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着下面的文武百官問道。
今天是朝會,所以弘光帝召集文武百官前來商討該如何面對現在南京的局勢,當然,其實現在的局勢就算在開會,也是米用用了的。因爲原本數百人的朝會,現在來的人才不到一半,很多大臣直接稱病不上朝了,讓坐在龍椅上的弘光帝臉色又是白又是青。
張家軍已經兵臨南京城多日,因爲沒有攻城,所以讓城內的弘光帝暫時鬆了一口氣,也正是因爲如此,今天朝會纔可用順利召開,只是想不到來參加朝會的大臣居然就那麼一些,想着都讓這弘光帝生氣。
只是還沒有來得及生氣,將氣發出來的時候,城外便傳來了張家軍試炮的聲音,讓城內的弘光帝頓時嚇得兩腿都發軟。
“皇上,這個不知道。或許是吧。”站在一邊的盧九德這個時候也有些慌神了,他是這南京守軍的督軍,負責這南京防禦。節制下面一切兵馬,現在忽然間傳來了張家軍大炮的聲音,確實也嚇了這盧九德一跳。
“那,那該如何是好。”弘光帝聽着盧九德的話,心中更是慌亂,語氣都變得有些恍然起來。
這幾日弘光帝一直想着自己到底是該守城還是棄城逃往,畢竟張家軍現在大兵臨城,眼看南京是守不住了,所以弘光帝已經生出了棄城逃亡的心思。
然而現在整個大明的南方被張翼已經掌控,能控制在朝廷手裡面的地方,算下來居然寥寥無幾,而且各地也傳來了許多稱臣張翼的消息,就連朱家的一些王子王孫似乎也臣服張翼了,而海上也被張家軍的海軍掌控着,讓弘光帝更是感覺到有些沮喪和絕望起來。
當然,弘光帝也不是沒有想過直接開城投降,畢竟這幾日張家軍的空軍攻心計還是非常有效的。然而一國之君投降確實不是那麼容易,許多東西都需要顧忌,所以弘光帝一直都猶豫不決。
其實弘光帝本來就沒有什麼志向,也沒有什麼才幹,能當上這南明朝廷的皇帝,最主要的還是因爲當時主張建立新朝廷裡面的各方面勢力相互妥協,然後又加上他賄賂了盧九德,然後通過盧九德的操作,才最終登上了這皇帝的寶座。
本來以爲能當上皇帝,可以享盡榮華富貴,然而才登基幾個月,局勢居然變成了這樣,張翼起兵讓整個南明朝廷所有的大臣包括他的心都涼了一大截下去。特別是弘光帝,這幾日幾乎沒有睡覺,整日都在惶恐之至度過。
雖然張翼的攻心戰裡面提到只要開門獻城,定然會寬恕這南明朝廷的文武百官,可弘光帝 依然沒有底氣啊。一個帝王要是亡國了,歷史的教訓告訴他,那接下來便是九族都有可能被滅的情況。
“你們說,現在該怎麼辦,誰能抵擋這張家軍的攻城?”弘光帝惶恐了一下,隨即眼睛盯着下面的文武百官,特別是看着馬士英道。
只是,馬士英似乎就像是老僧入定了一樣,對於弘光帝銳利的目光就像是看不到一樣,低着頭,話也不說,誰也不知道這老傢伙到底在想着什麼。
整個大殿就像是死寂了一般,沒有人說話,沉默的氣氛被外面的陣陣炮聲壓抑的讓人感覺到就快要窒息。
“馬愛卿,你認爲如何?”弘光帝終於忍不住點名問了起來。
馬士英這個時候才緩緩擡起頭,然後走出來朝着弘光帝就是跪拜了下去,大呼着:“皇上,臣等無能,請皇上定奪。”
其實這幾天弘光帝這幾天猶豫不決,也在馬士英的眼裡。只是張翼的攻心戰戰確實給了所有南明朝廷文臣武將許多選擇的餘地,只要不抵抗,張家軍保證他們的安全,未來還可能這又錄用爲新朝廷的人才,怎麼不讓這些南明朝廷大臣心動呢?
不管這天下誰做江山,他們都是臣子,只要做好了臣子的本分,那依然可以享盡榮華富貴,何必要與城外的張家軍拼的你死我活呢?
“請皇上定奪。”下面的文武百官聽到馬士英的話之後,跟着馬士英一邊的文臣武將都直接站出來跪下去大聲道。
“報,徐州高傑部八萬大軍投降張家軍,廬州黃得功部被張家軍擊潰,現在已經退出廬州。”這個時候,大殿外面響起了一個揣着緊急軍情的校尉聲音,這一聲就像是地獄來的惡魔一樣,終於將弘光帝最後一絲希望,也全部斷送了。
這個校尉將一份血書直接盛了上來,大殿裡面的百官聽到這個消息,每個人的臉色都變得極其蒼白起來。原本還希望江北的三鎮人馬可以回師南京救援京師,現在看來,江北的三鎮,也是要亡了。
至於南明朝廷的其他地方,比如雲貴等地的消息,現在乾脆就是沒有了。因爲張翼控制了湖廣兩廣和江西等地,早已經阻斷了這些地方的消息傳遞,南明朝廷在張翼起兵的時候,便失去了對雲貴兩省的控制。
弘光帝有些有氣無力的癱瘓在自己的龍椅上,雙目無神,好一會兒眼神纔有一些光彩,然後掃視了一眼下面已經六神無主的百官,才艱難轉頭看着盧九德道:“盧九德,朕準你代表朕,出城與張翼談判,如果楚王願意留朕一條命,那朕就開城投降,天要亡我大明,三百年的江山啊。”
說完,這弘光帝朱由嵩便是感覺到自己將所有的力氣都用完了一樣,無力的癱瘓在龍椅上,昏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