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他娘,沒想到崔玉這廝,得手倒還挺快!”
看到赤鳳堡外,那濃黑的煙柱騰騰而起之時,參將鄭隆芳放下千里鏡,一張肥胖的油臉,滿是欣喜。
他從地上彈地站起,拍了拍身上保養得極好的山文甲上沾染的泥土,然後對一旁的家丁隊長郝存德下令道:“李嘯現已授首,你馬上傳令下去,讓全軍隨本將速速殺入堡去,一舉奪下赤鳳堡!”
同樣一臉喜色的郝存德大聲應諾,很快,全軍將士一齊歡呼,人喊馬叫,隨即整隊踊躍向前。
看着部下氣勢高壯,鄭隆芳心下極喜,這奪堡的首功,看來將會是手到擒來了。
他隨即又得意地想到,那些自以爲叛變上官,可以就此升官晉爵的姜尊等數員叛將,絕對不會想到,自已會在利用完他們奪下赤鳳堡後,便會讓手下將這些叛將一併斬殺,省得這些已沒有利用價值的傢伙,到時還要來分功。
這些賣主求榮的叛將,在鄭隆芳看來,不過是一塊用完便可扔掉的抹布罷了,到時,就讓他們去地下與那個死鬼李嘯團聚吧。
此次突襲作戰,鄭隆芳沒有帶火器部隊,他只帶了精心挑出的500名騎兵,1500名槍兵,1000名刀盾兵。
鄭隆芳這般做,有自已的理由。
他認爲,既然李嘯已死,那赤鳳堡必定是羣龍無首一片混亂,那麼自已的軍隊,便要以機動快速爲主,以儘快趁虛而入攻取堡城,殺李嘯軍一個出其不意。
若是帶上笨重的火炮,或是帶上裝填緩慢使用不便的火銃手,則既會遲滯了行進速度,也會拖延作戰效率。若李嘯軍出現衝突騷亂,火器部隊難於快速派上用場,鎮壓平息****亦是困難,倒不如只帶冷兵器部隊,讓這次奪堡計劃更加順利。
鄭隆芳的想法,說實話,如果擒殺李嘯的計劃順利實施了的話,應該還是比較正確的。
只不過,鄭隆芳萬萬沒有想到,等待他的,不是一顆已經熟透只等他來摘取的桃子,而是一個精心佈置好的陷阱,等着他這隻肥羊踏上去。
這個陷阱,就是李嘯將計就計之策。
鄭隆芳立功心切,他與500名騎兵縱馬疾行,很快就與後面的步兵拉開了距離。
一里多的路程很近,鄭隆芳和一衆騎兵,很快來到了赤鳳堡外的玉華酒樓處,他遠遠地看到,崔玉帶着一羣人,已站在酒店外的官道上等待。
“籲!”
在離崔玉五步開外,打馬行在最前的鄭隆芳,勒住馬蹄。
他驚訝地看到,崔玉一臉蒼白,脖頸處似乎還殘留有血痕。
“崔玉,你受傷了麼?”鄭隆芳問道。
“稟參將,這都是剛纔李嘯一夥困獸猶鬥,在下不慎被其刀劍劃傷,還好只是受了輕傷,未中要害。”崔玉臉上肌肉顫動,低聲回道。
鄭隆芳唔了一聲,又問道:“那李嘯首級在哪?”
崔玉忙向後面一直沉默的幾名壯漢示意,很快,幾顆血糊糊的首級,被那幾名壯漢擲摜在鄭隆芳馬前。
“參將大人,這便是李嘯及其一衆匪首的首級,請大人驗看。”
鄭隆芳從未見過李嘯,他看到這幾顆呲牙咧嘴血糊嘶拉的首級,心下便認定了這是李嘯一夥無疑,當下臉上喜色顯現,大聲誇讚崔玉道:“崔玉,你真不錯,難怪當日李軍師誇你年少老成會辦事,今日果然立得這擒斬匪酋之大功。”
“承蒙參將大人謬讚,在下何以克當。”崔玉臉上擠出笑容,卻是比哭還難看。
鄭隆芳又隨意地四處張望了一下,卻見周圍商店皆已關門閉戶,遠處赤鳳堡周邊,也沒有行人隨意走動,心下不覺生疑。
崔玉彷彿猜到了鄭隆芳的疑慮,他急急說道:“大人,方纔我等與李嘯一夥廝殺,這些商戶皆是嚇壞,故紛紛關門肆業。那些堡內行人與家屬,亦皆被嚇個半死,故無人敢在堡外行走。”
鄭隆芳眉頭稍解,他想了想又問道:“本將聽聞李嘯軍兵原本皆在外訓練,爲何此時一個軍兵人影亦未見?”
“稟大人,我等在解決掉李嘯一夥後,便矯制了李嘯之令,下令全軍返回堡內待命,故外面的軍兵已全部收隊回堡。大人,還請速速率領全軍入堡,然後接管李嘯軍兵,以免遲則生亂啊。”崔玉低着頭,聲音顫顫地說道。
崔玉說完,他身後幾名壯漢一齊伏跪於地,大聲說道:“我等已然背主,殺了李嘯,現願爲前部,爲大人帶路效力,懇求鄭大人速速率軍,接管堡內各處要害,以免遲則生變。”
鄭隆芳捋須大笑,心中最後一絲疑慮亦是打消,他一臉喜色地向衆人作了個虛扶的手勢:“諸位請起,爾等及時反正,皆是大功。那就請各位前面帶路,奪了堡後,本將定會論功行賞,絕不吝嗇。”
壯漢們齊聲拜謝,隨後與崔玉一起,在前面引路,領着鄭隆芳及500騎兵向赤鳳堡南門快步行去。
行進時,一旁的家丁隊長郝存德,低聲對鄭隆芳說道:“大人,在下心裡,總感覺這般奪城,也忒順了些,不若等到後面步兵到來,一齊入堡可好?”
鄭隆芳斜了他一眼,不屑而道:“存德,你太過小心了。而且現在這堡門大開,完全沒有動靜,可見李嘯之軍尚在迷惑之中。若待數千步兵大至,喧譁吵鬧,那在堡內待命的李嘯軍兵,原本就忐忑不安,見我軍這般譁然而至,難免疑懼,若其突然閉門作亂,那我軍今天這般煞費苦心的偷襲,可不就前功盡棄了。只有這般悄然入城,迅速佔領各處城門城樓等要害,再接管其軍,方爲上策矣。”
郝存德撓了撓頭,心下雖總覺不安,卻又找不到反駁的話語,只得點頭道:“大人說得是,確是在下想多了。”
很快,鄭隆芳率領騎兵突門而入。
鄭隆芳入得城來,迅速看到,城內除了街道與水井等物已建好外,各種建築均未開建,除了左側有一排排的草板民居外,其他各處,皆是一片空曠。
而在自已的正前方與右側,各有手持武器的李嘯軍兵默然肅立。
正前面,是二隊盾兵,二隊槍兵,後面還有一隊重騎兵與一隊輕騎兵。而在右側,則是一隊盾兵,一隊槍兵。
咦,這些在堡內待命的李嘯軍兵,爲何竟讓人隱隱感覺有股殺氣在其中?
一種劇烈的不安,騰地在鄭隆芳心頭竄起。
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籲!”
一行人快到十字主街中央時,鄭隆芳方猛省過來,他急急勒住馬蹄,扭頭回望,卻見全部騎兵,皆是過了南門的甕城,只有數十騎尚未入內城。
他再一看前面,那幾名帶路的壯漢,早已帶着崔玉,不得所蹤!
“大人,敵兵使詐,我們上當了!”
一旁的家丁隊長郝存德,嘴脣哆嗦,雙眼之中滿是恐懼。
鄭隆芳心頭大懼,忽見在正前面,一騎身穿白擺牙喇兵銀色盔甲,騎着一頭極其雄俊黑身白蹄大馬的健壯騎士,縱馬踱出陣前。
這名騎士臉上帶着嘲諷的笑容,手中的精鋼虎刀向鄭隆芳一招,冷冷大喝道:“來者,可是鄭參將?”
“正是本將,爾是何人?”鄭隆芳聲音發顫,心跳如鼓,這清冷的天氣中,他那胖臉上,卻是汗流涔涔。
“末將李嘯,見過鄭大人。”對面的騎士大笑起來。
鄭隆芳大驚失色,尚未回答,那李嘯臉上,立刻堆起猙獰之色,他大聲喝道:“鄭隆芳,你全軍已困於我堡中,速速下馬投降,可饒爾等一死!”
鄭隆芳懊悔無及,他一邊拔轉馬頭,一邊抽刀大喝道:“全軍聽令,速速退出堡去!”
“砰!”
一聲讓人耳膜發震的巨響,鄭隆芳驚懼地發現,南門的甕城城門處,一塊巨大的青石,彷彿從天而降,從月城通道上狠狠砸落在地上,徹底堵死了鄭隆芳外逃之路!
“入他娘,狗入的李嘯竟設了千斤閘!”郝存德在旁叫一聲哀呼。
鄭隆芳面如死灰,他是見慣了戰陣之人,曾在一些設計精良的大堡中,見過此類閘門。卻沒想到,這個李嘯,竟然在這赤鳳堡中,亦採用了這樣複雜的城門設計。
這種城門,外表與普通城門無異,但其實卻是雙門設置。前面是鐵包木門,後面則是暗設了一道青石閘門,也稱爲千斤閘北,一般平時收放在月城通道上端,一旦遇敵,便可放下這重達二千斤的巨大青石閘門,這種閘門一旦下落,需得上百人用絞輪才能升起來,若是想只憑蠻力攻破城門,實爲天方夜譚。
“鄭隆芳,你降不降!”
李嘯的如雷暴喝,讓鄭隆芳渾身哆嗦了一下。
“不降!”
鄭隆芳面目扭曲而猙獰,雙目充血的他,揮刀大吼:“全軍隨我上前,擊殺李嘯!”
“殺啊!”
500名騎兵縱聲吶喊着,猛磕馬肚,向對面的李嘯狂衝而來。
李嘯一聲冷笑,縱馬後退。
“轟!”
二隊盾兵立刻擺成整齊的直線,盾牌砸放於地,隨即肩膀抵住,將盾牌固定牢實。
兩軍距離太短,鄭隆芳部來不及衝刺,有十幾騎小跑着衝在最前,盾牌上尖銳的鋼刺,立刻深深地戳入戰馬的前腿之中,戰馬悲鳴着倒地,將上面閃避不及的騎手摔於地下,非死即傷。
與此同時,躲在盾兵後面的兩隊槍兵,從那一排大盾上端,刺出了無數根4米精鋼長槍,有如一條條潛伏已久的陰狠毒蛇,向獵物狠狠地噴出它們蘊釀已久的毒液。
開着深深血槽的銳利精鋼槍頭,迅速地將幾十匹來不及後撤的騎兵戰馬的前胸或頸部扎透,馬血狂噴,將對面的大盾與槍兵染得渾身血紅。
戰馬連綿悲鳴,沿着那一排整齊的大盾,亂七八糟地倒下,馬匹的屍體與騎兵的屍首堆疊雜亂地混在一處。
“砰砰砰砰。。。。。。”
此時,半蹲在城牆上的六十名魯密銃手,從衝陣的騎兵背後開火,濃密的白色煙幕中,鮮紅的火光隱現,三錢重的細小鉛彈,帶着細微的嘯音,輕易地鑽入了穿着棉甲的騎兵後背。
二十多名騎兵立刻搖晃着從馬上倒栽了下來,很多騎兵死後,腳踝猶扣在馬鐙上,死屍被馬匹拖着四下亂跑。
這輪魯密銃打完,右側的盾兵與槍兵,也吶喊着從側後部掩殺過去。
而一直沒有動靜的玄虎重騎與飛鷂子輕騎,則發出尖銳的嘯聲,從盾兵的一側繞過,從另一側包夾過來。與後面的槍盾兵,形成左右包夾的態勢。
鄭隆芳的騎兵,終於徹底崩潰了。
無數騎兵紛紛下馬請降,他們哀嚎着扔了刀劍,跪伏於地,只求李嘯軍饒得性命。
鄭隆芳的坐騎,突然被一名槍兵狠狠刺中馬腹,柔軟的馬腹劃開,大團帶着草腥氣的肚腸翻涌而出。
戰馬一聲長嘶,將鄭隆芳狠狠地掀下馬來。鄭隆芳一聲慘叫,被甩出數米遠的他,因有一身良好盔甲的防護,幸運地沒有受傷。
他怒氣衝衝地爬起來,手中腰刀高舉,正欲下令全軍與李嘯拼死一搏,卻不防腦後被人用刀柄重重一磕,瞬間暈了過去。
“降了!李大人,我們降了!”磕暈鄭隆芳的家丁隊長郝存德,隨即扔了刀劍,向着李嘯的方向,大聲哀求。
一場短暫而激烈的接觸戰,就此結束了。
鄭隆芳部,六十餘名騎兵被殺,九十多人受傷,共有415名騎兵被俘,繳獲存活戰馬436匹,騎刀騎槍一堆。
而李嘯全軍,則只付出了4名盾兵死亡,6名盾兵受傷,5名槍兵死亡,8名槍兵受傷,另有三名騎兵受了輕傷的細微代價。
城內的殲滅戰剛結束,南門外又傳來了刺耳的吶喊聲。
鄭隆芳部的步兵,終於趕過來了。
“將鄭隆芳押上城頭,迫使他們投降!”李嘯一聲冷笑,隨即下令。
已暈厥過去,卻被五花大綁的鄭隆芳,被幾名軍士強行架上了城牆。
見得自家主將有如一條喪家之狗一般,被人架着綁上城門,南門外一百步外,原本喧譁吆喝的2500名步兵,突然一片寂靜。
“爾等看好了,你們主將已被我軍擒獲!若不早降,定斬不饒!”李嘯在城門上昂然而立,手中的虎刀刀尖,橫指鄭隆芳面門。
城門之下,立刻騷動起來。
步兵們表情各異,有人的驚恐不已,有人一臉憤怒,還有人左顧右盼,不知所措。
這些步兵中,一衆領隊的大小將領,則就近私語討論,緊急商討對策。
究竟是立刻攻城,以解救自已的上官,還是就此撤退,以保全本部的兵馬,步兵將領們彼此相爭不休。
一時間,鄭隆芳部步兵士氣大沮,原本高昂的士氣瞬間降入谷底,整個場面開始出現混亂。
李嘯當機立斷,手中旗語連揮,立刻,手下的軍兵們開始進一步行動。
轟地一聲,赤鳳堡北門大開,130名由玄虎重騎與飛鷂子組成的騎兵戰隊,從北門突出,繞牆南奔,直衝鄭隆芳的步兵陣中。
與此同時,城牆上的3門紅夷炮,亦紛紛立刻開始清膛,灌藥,填彈,插火門線。一旁的火器總頭趙傑吆喝着要他們注意彼此配合,加快裝填速度。而在火炮的間距中,六十名早已準備好的魯密銃手,一字排開,槍上的火繩燒得滋滋響,紛紛對着對面的步兵瞄準。
另外的2門佛朗機與2門虎蹲炮,李嘯沒有下令裝彈,因爲這兩者射程較短,很難打到超過一百步外的步兵陣內。
而在鄭隆芳的步兵戰陣後面,幾百步外的商鋪大街處,那原本大門緊閉的玉華酒樓,突然砰地一聲,大門打開,一直埋伏於此處的兩隊槍兵,吶喊着從門內殺出,從後面向鄭隆芳的步兵殺來。
安排這二隊槍兵埋伏於此,是李嘯的備招。當時是爲了防止鄭隆芳在識破李嘯的計策後,急急就此撤退的話,可以立刻衝出掩殺一陣。沒想到,正好在這時,可用於包抄鄭隆芳步兵的後路。
李嘯軍迅如雷火的炮、騎、步三路夾擊,讓原本就騷動不已的鄭隆芳步兵戰陣,立即混亂得有如一鍋燒開的開水。
“砰!”
“砰!”
“砰!”
三聲震耳欲聾的炮響,三枚烏黑滾燙的十二斤炮彈,發出奪命的尖嘯,向鄭隆芳部戰兵猛衝而來。
迅即,三枚炮彈,從密密麻麻的步兵陣中,犁出了3道血肉模糊的筆直血路!
一片瘮人的慘叫聲中,至少40多名百步兵,被李嘯軍的紅夷火炮擊死擊殘。
當然,相對於多達2500之衆的步兵來說,這點傷亡,實在是微不足道。只不過,這種超遠距離的絕對死亡,給本已士氣大挫的鄭隆芳部步兵,造成的心理壓力,達到了難以想象的地步。
“砰砰砰砰!。。。。。。”
炮聲剛過,城牆上六十名一字排開的魯密銃手,一輪齊射,總共四十二杆魯密銃打響,一百步外的步兵中,又有二十多人慘叫身亡。
這時,在前面,玄虎重騎與飛鷂子組成的輕騎,發起了最後的衝鋒。組織嚴密的楔形戰陣,如同一把剔骨尖刀一般,狠狠衝入混亂不已的步兵戰陣之中。
與此同時,後面包夾的兩隊槍兵,也吶喊着挺着4米精鋼長槍,直直衝向鄭隆芳步兵後陣。
三處攻擊,幾乎同步發生,李嘯軍的戰陣配合,默契得有如一架高速精密的機器一般。
鄭隆芳的步兵戰陣,立刻崩潰了。
站在城頭默然觀戰的李嘯,心下暗想,在喪失了主帥,又被三處包夾的鄭隆芳的步兵,能堅持到現在才崩潰,表現還算可以了。
接下來的戰鬥,變成了一場追殺。
半個時辰後,這打掃殘局的戰鬥,終於結束。
李嘯軍此戰,總共擊殺步兵279名,俘虜步兵1420多名。因爲李嘯軍畢竟騎兵太少,而鄭隆芳的步兵人數又太多,導致有近800名步兵四處逃散,未被抓獲。
而李嘯軍,竟然又只付出3名騎兵死亡,5名騎兵受傷,7名槍兵死亡,10名槍兵受傷的輕微代價。
李嘯下令,立刻打掃戰場,將那些鄭隆芳部隊的武器上繳,盔甲剝下。
戰場很快打掃完畢,最終的戰鬥結果,很快報上來。
李嘯這次將計就計的戰鬥中,總共俘獲415名騎兵,1420名步兵,繳獲可用戰馬436匹,剝得盔甲2050件,大部分是棉甲,小部分是鐵甲和鱗甲,鄭隆芳身上那些華貴的山紋甲也被剝了下來。另外繳獲的刀劍槍盾無算。
李嘯心下十分高興,原本爲了裝備手下軍隊,他又要花一大筆銀子去各處鐵匠鋪定做,卻沒想到,這一戰竟能繳獲這麼多的盔甲,哪怕全部裝備完現有的部隊,還綽綽有餘相當多呢。
加上還有那麼多繳獲的馬匹與武器,李嘯感覺,擴充軍隊的計劃,可以提前開始着手了。
只是此戰終於結束之際,平靜下來的李嘯,心中卻沒有往日獲勝的無限喜悅,相反地,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
叛變自已的將領死了,偷襲的鄭隆芳部也完蛋了,那麼,接下來,那些叛變將領的家屬,自已又該如何處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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