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一章 準軍齊至,膠着大戰

三錢重的細小鉛彈,鑽入人體,打斷骨骼,撕碎肌肉,翻涌的彈頭將內臟攪成一團漿糊,形成可怕的空腔效應,再加了這個年代幾乎無藥可醫的鉛中毒,中者立斃。

最前排的準軍,立刻有許多人身上象變戲法一樣,綻放出了朵朵血花,被擊中的人,就象突被重錘猛擊了一樣,仰面倒栽而下。

這鉛彈的衝擊力是如此之大,那些手持盾牌碰巧擋住鉛彈的準軍,亦難抵這巨大的衝擊力,紛紛向後踉蹌栽倒。只是他們剛一倒下,就立刻被後面那些狂熱無比,依然徑自衝來的準軍軍兵,給活活踩死踩死傷,場面一片狼藉。

第一輪射擊,雖然因爲風沙大起,而完全無法瞄準,卻也至少造成了七百多名準軍當場死傷,讓準軍陣形,驟然出現一片混亂。

在準軍陣型散亂,速度稍顯遲滯之時,第二輪火銃齊射,又開始了。

“砰砰砰砰!……”

槍聲大作,餘焰飄飛,又是四千五百餘杆火銃打響,這呼嘯而出的四千五百餘顆鉛彈,因爲準軍越發奔近了,又造成了八百多名準軍軍兵的死傷。

準軍陣形頓時愈發混亂,衝擊的速度愈發減低,那些衝在最前面的準軍軍兵,人人臉上原本狂熱嗜血的表情開始退去,很多人露出驚恐至極的表情,因爲他們都不知道,這樣的噩運何時會降臨在自已身上。

而在陣後監視的僧格,見到自家軍兵在唐軍密集攢射中,還未夠射程,就開始出現混亂與動搖,衝擊的速度與力量亦大爲降低,不由得又是怒火中燒。

該死的,兩輪齊射,就把自已的陣型給打亂了,這幫怕死鬼,真真無用,真真給我準噶爾帝國丟臉。

“都給老子衝!衝上去跟唐軍戰鬥到底!別他孃的都跟沒吃飽飯一樣!”僧格雙眼血紅,揮劍怒吼。

僧格厲聲罵完,又下令手下一衆護衛上前督陣,整頓陣型,強令這些被驅無異豬和羊的準軍軍兵,繼續前衝,攻到盾牌之處,去與唐軍肉搏作戰。

不過,僧格略一思慮,又在後面加了一句:“全軍衝擊時,就地散開,持盾牌者站在最前,儘可能減輕唐軍射擊的傷害。”

“得令!”

不料,準軍雖然又猛衝了數次,在又丟了一千多具屍首後,卻依然難以接近唐軍本陣,僧格萬般無奈,只得下令他們留在原地,散開陣型,以待後軍到來,同時其餘兵馬亦已準備完畢後,再度衝擊唐軍本陣。

而在另一側的唐軍第六鎮兵馬,因此畢間是先頭部隊,兵馬之數確是有限,考慮敵軍還有援兵未至,還需慎重起見,那唐軍主帥劉國能亦下令,全軍做好警戒與防備,等待唐軍大部隊的到來。

在唐軍連續打銃時,僧格派出的使者,業已趕回後部兵馬中,去向後面兵馬統將,鄂托克宰桑車臣緊急守救。

聽完使者的稟報,這位後軍統領車臣的臉都白了,涔涔細汗從額頭迅速冒出。

車臣是巴圖爾的侄子,向來不是以作戰勇敢而著稱,而是細心與謹慎而出名,故而此番出征,準噶爾汗國國王巴圖爾令車臣爲後軍統帥,同時負責全軍的糧草與輜重,這倒也算是有識人之明。

沒想到啊,此番出征,未至喀什,卻在半途與唐軍相遇,突然要打這樣一番全無準備的遭遇戰,前軍已然盡滅,那麼,那向來驕狂自負的堂弟僧格,真的會是久經戰陣的唐軍對手嗎?

這個問題,似乎根本就不必多問。

可以想見,在沒有足夠兵力的前提下,僧格的十餘萬中軍兵馬,只怕決難是唐軍的對手。

現在,自已只有趕緊增援僧格一條路可走了。

不然的話,這位世子爺要是掛在了這裡,或是打了個大敗仗,自已這個後軍大將,也就算是當到頭了。

於是,車臣幾乎毫不猶豫地下令,讓那五萬餘名後軍兵馬,除留下一萬餘人的軍兵,留在原地看管輜重糧草外,其餘的四萬兵馬,立即與他一道緊急趕路,前去增援僧格,確保此戰獲勝。

車臣帶着四萬餘名援兵,急急渡河,終於在唐軍的第六輪射擊開始後,到達了戰場。

原本見到手下軍兵,被遠處的唐軍有如排隊槍斃一般輪流擊殺卻束手無策的僧格,見到這些援兵終於趕來,心下的狂喜,簡直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而且與此同時,其餘的五萬餘名軍兵亦是準備完畢,準備接受命令投入戰場。

好哇,在這坐等捱揍的狼狽時刻,終於等到了足夠的援軍,那接下來,自已當可迅速組織反攻了。

“衝!都給老子衝!若有不衝者,皆斬!”

僧格氣急敗壞地大喝道“狗入的!唐軍幾輪齊射,就把你們給打亂了,老子養你們這般廢物何用!越怕死越死得快,全部給老子上!衝上與唐軍肉搏交戰,就是勝利!”

無論是原先苦苦抵抗的部隊,還是新投入戰場的兵馬,都知道,他們已然沒有選擇,知道現在的自已,唯一的生路,便是儘快地衝到唐軍陣前,與唐軍肉搏交戰,讓他們再無法打放火銃,方是唯一保命之道。

於是,準軍們依然瞪着血紅的雙眼,吶喊前衝,而唐軍的火銃,則亦是冷酷無情地一輪輪地打響,在這段不過一百來步的距離中,準軍軍兵不停地哀嚎着倒下。

準軍因爲有援兵加入,憑着人多,無懼死亡,他們拼死前進,終於到了離大盾長陣約數十步外,這時,唐軍陣中,那些一直按捺不動的兩千餘名唐軍輔兵,紛紛使出吃奶的勁兒,將手中滋滋燃燒的單兵震天雷,朝滾滾而來的準軍軍陣,用力擲去。

砰砰砰砰!……”

數十步外,震耳欲聾的連綿爆炸聲響成一片,幾乎可以震爆人的耳膜,那刺目的金黃火光,在大團涌起的哨煙中時隱時現,空中碎肢與鮮血四處迸飛,慘叫聲此起彼伏,場面如同血腥地獄。

唐軍這番出其不意的震天雷轟炸,可謂是對準軍軍兵的致命一擊。

這些破片殺傷半徑多達十多步的單兵震天雷,給準軍軍兵造成的殺傷效果十分可怕。

這兩千枚單兵手擲震天雷密集投出,共有一千六百多枚順利爆炸,致少讓三千多名密集衝鋒的準軍,瞬間斃命,傷者更是不計其數。

很多人的耳朵,已被震至失聰,他們呆呆地怔在原地,不知道接下來到底要怎麼辦。

一時間,準軍陣型大亂,士氣更是降至谷底。

而這時,唐軍輔兵的第二輪單兵震天雷投擲,又開始了。

“砰砰砰砰!……”

數十步外,又是一番連綿的劇烈爆炸,又是人體殘肢與鮮血內臟四處橫飛,又是多達一千名來不及後退與分散的準軍軍兵,瞬間被殺。

緊接着,又是第三輪投擲開始了。

而在震天雷大逞淫威之際,那五千杆燧發魯密銃又齊齊打響,綿密的槍聲與震耳的爆炸聲,互相錯雜,震耳欲聾,未有稍歇。

在唐軍這樣強橫的火器攻擊面前,在這近乎絕對死亡的暴力屠殺面前,以血肉之軀衝陣的準軍,大部分,在離盾陣只有十餘步的地方,在這離唐軍幾乎近在咫尺的地方,終於許多的準軍,徹底崩潰了。

大批准軍,紛紛扔了武器,嚎哭着轉身潰逃,有如一羣顧不顧腚的豬,再談不上任何組織與紀律,每個人都是拼命後撤奔跑,唯恐落在後面,就會成爲唐軍的刀下鬼與槍下魂。

僧格自是大怒,親自出馬,國,連連砍殺潰兵,纔好不容易壓住了潰散的局面。

終於,在付出了重大傷亡後,其餘的準軍,極其幸運且近乎下意識地來衝到唐軍大盾前。

只不過,他們還未來得及揮起手中的武器,大批甲冑齊全手持鋒利精鋼長槍的唐軍槍兵,早已按捺不住,他們用盡全力,用被蓄勢已久的4米精鋼長槍,朝這些陣型混亂而低落的準軍,狠狠刺來。

一杆杆4米長的精鋼長槍,那鋒利可怕的三棱血槽槍頭,便有如長了眼睛一般,狠狠地朝着亡命奔逃的準軍軍兵捅刺而去。

被那刻了深深血槽的三棱精鋼槍頭刺到,便有如中了毒蛇之吻,可謂觸之即死,沾之即亡。在唐軍槍兵的兇狠捅刺下,準軍們慘叫連連,不斷掙扎倒下而亡。

唐軍殺戮極狠,又有準軍士卒又開始潰退逃散。

“不許逃!有逃跑者格殺勿論!”見到見方已離唐軍近在咫尺,卻這般陣型大亂,僧格怒火中燒,他咬牙狠狠下令“去,把那些臨陣脫逃者,給俺全部宰了!”

大批護衛騎兵呼嘯而去,對那些好不容易纔逃到後陣之處的潰兵大砍大殺,殺得這幫可憐的傢伙哀嚎不已,慘叫連連。

在僧格的強力鎮壓下,準軍軍兵開始恢復秩序,他們有如瘋狂的野獸一般,無懼死亡地迅速衝了過來,開始對唐軍的槍盾戰陣,進行強力衝擊。

由於敵軍已到陣前,爲免殺傷自已人,唐軍輔兵不得不與火銃手一道後撤,只不過,戰到此時,他們與火銃手一道,已然殺死殺傷了一萬餘名準軍,效率可謂驚人。

更加殘酷而血腥的肉搏戰,正式開始了。

堅如城牆一般的盾牆上方,一杆杆長槍上下翻飛,有如呼嘯而出的毒龍,不停扎向準軍的頭部、頸部與胸部,鋒利堅銳的三棱精鋼槍頭,有如死神的爪子,不停攫取一名又一名準軍的性命。

而準軍戰到此時,爲了保命,也爲了戰功,每個人都愈發瘋狂地向前衝擊,每面大盾的尖刺上,都有如燒烤青蛙一般,掛滿了不停涌來的準軍屍體。他們無懼死亡,迎着槍尖與尖刺狂衝上前,對後面的唐軍槍兵與盾兵瘋狂砍殺。

由於準軍兵力實在太多,在這面密集而強力的衝擊面前,唐軍的盾牆亦終於開始鬆動,出現了越來越大的縫隙,唐軍的盾兵與槍兵,亦不斷地倒下,只不過剛有人戰死或倒下,便立刻有新的軍兵補充其位,保證了整個戰陣的完整。

在這樣純粹的冷兵器搏殺中,極其考驗軍隊的膽量、勇氣、組織度、紀律性等等關鍵因素,而在這幾樣上,唐軍遠比準軍要強得多。

更何況,唐軍有大盾爲堅實防護,準軍要越過大盾去攻擊後面的盾兵與槍兵,那是相當困難。因爲這個重要因素,加劇了準軍的戰損與死亡。

一番血腥廝殺下來,唐軍與準軍的戰損交換比,基本維持在一比四左右。對於唐軍來說,他們在抵抗住了最初的衝擊之後,已然開始從膠着之態裡,漸佔上風。

不過,準軍很快就憑着兵力優勢,整個戰陣幅度繼續向兩邊延展開來,他們試圖從兩邊包夾唐軍的槍盾戰陣,實現三面共同攻擊的效果

準軍的這番意圖,迅速被唐軍統帥劉國能識破。

他手中令旗翻飛,迅速下達軍令,讓一直呆在兩翼的橫行總隊員,讓這些唐軍中最精銳的重甲步兵,出陣攻擊,護住兩翼。

軍令下達後,那些從頭到腳覆蓋着厚重鎧甲,人人武裝到牙齒的橫行隊員,有如猛虎出山,蛟龍下海一般,大聲吼叫着,揮着諸如虎刀、虎槍、長柄挑刀、厚北軍鐮等重型武器,躍入準軍兩翼,大砍大殺。

這些唐軍中最精銳的重甲步兵,他們有如一輛輛微型坦克一般,在猝不及防的準軍陣中,橫衝直撞,如入無人之境。他們毫不留情地大肆砍殺,刀光槍影所過之處,血肉飛濺,慘叫連連。

準軍的包夾勢頭,瞬間被扼制,相反地,在唐軍橫行隊員的凌厲攻擊,前頭的準軍不斷慘叫着倒下,整個陣勢陣型,亦開始不斷後退。

見到自已的軍兵,兵力猶是唐軍兩倍,卻在這樣膠著作戰中,竟然亦佔不到絲毫上風,反而開始漸顯頹勢陣腳紛亂。後面觀戰的僧格,怒火攻心又焦慮不安。

他孃的,不全力以搏是不行了!

他有如一頭兇狠的惡狼,對一旁觀戰的車臣大聲吼道:“車臣聽令,着你帶後軍四萬援兵,復從兩頭包夾進擊,一定要將這些唐軍重步兵一舉擊潰!”

車臣心下一顫,遂咬牙大聲回道:“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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