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一章 將計就計

“外面的情形現在如何?”吃完了,該談正事了。蕭毅帶着蕭貴來到書房,坐定之後問道。

“稟大人,一切都在我們的預料之中進行。四處城門都封閉了,屬下已經派人加強了警戒。軍統司和民法司的人在城中大張旗鼓,名義上是搜查刺客同黨,卻趁機搜查了一些隱秘和可疑的地方。雖然暫時沒有搜出什麼刺客同黨或是韃子的細作,但是倒是收拾了不少的青皮無賴,甚至還有幾個朝廷通緝的江洋大盜。”蕭貴將外邊的情形大概說了一下。

“竟有此事,那可算的上是這次計劃的一個意外收穫了。城中百姓對於此事作何反應?”蕭毅道。

“百姓們自然免不了驚慌一些,但是目前還沒有出現任何騷亂的跡象。屬下已經加派人手在城中的大街小巷巡邏,保證城中的安定。”蕭貴道。

“可是大人,畢竟關閉城門不是長久之計。時日稍長,恐怕民心不穩。”蕭貴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這個我心中有數,明日就正常開啓城門,但依然要做出警戒森嚴的樣子。雖然目前除過校場的那三名刺客外還沒有其他的收穫,但是我相信城中一定還有那些刺客的同黨。從上一次孫傢俬通韃子一事到這一次的校場行刺可以看出,這絕對不是幾個人或是幾十個人的臨時起意,而是後面有一個嚴密的組織在操縱。上一次的事情是因爲我們突然光復了滁州城,切斷了他們內外聯繫,他們倉促之下行事才功敗垂成。但是這次的行刺事件卻是精心策劃的。若不是謝虎子的那一箭,本侯真的就會着了他們的道。”蕭毅凝神說出了自己的分析。

“可是大人,那些刺客怎麼就恰好知道您那日會去城東大營呢?難道是……?”蕭貴說出了自己的懷疑。

“這個不可能。那天去城東大營,也是我臨時起意,並非早有安排。據我估計,那些刺客本來是想趁着這次徵兵的機會混入軍中,日後伺機行刺。卻正好趕上我去巡視,所以纔會突然發難。”蕭毅打斷了蕭貴的話。那天跟着自己去校場的都是自己的親衛,絕對不可能出現那種情況。

“那些刺客的身份搞清楚了嗎?”蕭毅又問道。

“他們的戶貼都沒問題,三個人都是來安縣人氏。只是那戶貼上面也只有姓名而已,根本無法判斷那三人的真實身份。”蕭貴搖搖頭道。

“其實事情的真相不難想象。你想想目前最想取我性命的是什麼人?”蕭毅反問道。

“自然是韃子了。”蕭貴道。

“沒錯,目前最恨我的人肯定是韃子了。他們在我們手中吃了那麼大的虧,要不報復那就真的奇了怪了。

韃子現在被我們給打怕了。在戰場上不是我們的對手,自然要想別的法子。在他們看來,只要我一死,那麼就會軍心大亂,到時候他們就會趁機帶領大軍來攻滁州,滁州就會輕而易舉的被再次攻陷。若是滁州陷落,那麼好不容易恢復的江南軍民的士氣就會再次低落,從此韃子將會天下無敵,長驅直入。揚州不保,南京也會很快陷落。形勢就真的一發不可收拾了,歷史又必將重演。”

“所以,我們現在就是釘在韃子心口的一枚釘子,韃子是必除我們而後快。我軍目前兵力守城有餘,但是若是繼續向前進攻的話卻是力不從心。而且若是打下新的城池,還要分兵據守,兵力更會顯得捉襟見肘。韃子這幾日一直龜縮在城中不出,自然也是料定我軍兵力不足,無法繼續向前推進。但是他們若是率軍來攻滁州,又擔心傷亡慘重。兵法有云:十則圍之,五則攻之。我軍目前兵力兩萬,韃子若要攻城最少需要十萬人馬。韃子看似人馬衆多,但是卻要分兵據守各地,自然很難聚集起十萬大軍來攻。而且就算能夠聚齊十萬大軍,能否攻下滁州還未可知。再加上我軍之前的積威,那些綠營兵和蒙古兵肯不肯爲韃子死心效力還是另外一回事。所以韃子顧慮重重,這幾日纔沒有動靜。

但是若是我遇刺身亡,那麼一切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所以,我纔想出這將計就計之事,是爲引蛇出洞。這次韃子若是不來則罷,要是敢來,我會讓他們後悔莫及,讓他們永遠記住一個深刻的道理:凡是敢於招惹我定北軍的人都會死的很慘的。”蕭毅將自己的分析和想法和盤托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幾乎是咬牙切齒的。

蕭貴不禁的打了個寒顫,自家大人說到最後的時候身上不自覺的散發出一股強烈的殺氣,讓他這個三星騎士都忍不住心頭一顫。看來這次韃子要是敢來,那真的是要倒血黴了。

滁州城中因爲定北侯遇刺的事情,大街上到處都是腳步匆匆的一列列士兵,沒有要緊事情的百姓都是待在家裡,不敢外出,生怕自己被當成了刺客的同黨抓了起來。就連城中一向活躍的那些青皮無賴這兩日也是銷聲匿跡了。

在城南定北候府不遠的一條比較僻靜的街上,少數的行人也是步履匆匆而過。但是這條街道上卻支着一個算卦的攤子,攤子後邊坐着一個頭戴倒半邊三角方巾,身穿一件漿洗的發白的三鑲道服,白水襪有筒無底,黃草鞋出頭露跟,眼睛微眯,似睡非睡。身邊的牆上靠着一個紙招兒,上面寫着:占卦合婚,卦金一兩八個字。

那算命先生面目清瘦,頜下留着三縷長鬚,看起來倒是有一副世外高人的氣派。他眯着眼睛,看着街上來去匆匆的行人和一隊隊拿槍持矛的士兵,似乎靠着牆根打盹。只是若是在他跟前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他一雙小眼睛閉合之間似乎總是在有意無意的看向定北侯府的大門。

自從那個中午的時候一個將軍進了定北侯府他就一直在這裡盯着,偶爾來個求婚姻問姻緣的小媳婦,他一指那卦金一兩四個字就把人家給嚇跑了。

終於,定北侯府的大門開了,那先前進去的將軍步履匆匆的出來了,親兵牽過馬來,他翻身上馬,帶着親兵向這邊過來了。

噠噠的馬蹄聲越來越近,很快的在算命攤前停住了,算命先生眼睛略微睜開一看,那將軍端坐馬上正在上下打量自己,連忙起身道:“這位將軍,可是要問卦。我看將軍天庭飽滿地閣方圓,雙目炯炯有神,實在是大富大貴之相,前程必定是錦繡一片。那麼將軍是要問婚姻了,小老兒人稱鐵嘴神算,您要是問婚姻,那可真是找對人了將軍不妨下馬,小老兒跟你佔你一卦,不準不要錢。”

蕭貴冷冷的看着這個在自己面前絮絮叨叨,自吹自擂的算命先生,心中狐疑。如今滁州城中風聲鶴唳,人人都是躲在家中,生怕引火燒身。而此人不僅絲毫不懼,反而在侯府附近擺攤算命,而且卦金昂貴,並且在自己跟前沒有半點畏懼之意,着實可疑。但是一想到蕭毅的話,他微微一笑,一夾馬腹,策馬遠去了。

算命先生看着蕭貴帶着人策馬遠去,嘴角冷冷一笑,繼續眯着雙眼打起假寐起來。

天色將晚的時候,街上已經沒有幾個行人了。算命先生不慌不忙的收起自己的卦攤,提着紙招子向城北方向走去。

穿過滁橋,穿過幾條大街,轉入了一條小巷子。在巷子口四處觀察了一下,沒有發現異常這才快步的向巷子深處走去。

巷子深處出現一扇非常普通的黑色木門,兩扇門板上貼着兩張橫眉豎目的門神,大門緊閉,高高的門檻上面的一層黑漆早已不見,顯出了下面黑色木茬。

算命先生走到大門跟前,回頭張望了一下,來到門前“篤篤”的敲響了木門。

“吱呀”一聲,木門打開了,一箇中年漢子探頭出來,看見算命先生,又向巷子口張望了一下,將算命先生迎了進來。然後關上了大門。

這是一間普通的民宅,只有一間堂屋,兩間廂房,帶着一個小院子。院子中有一個水井,井邊放着一個盛滿水的大缸。算命先生走到水缸前,用缸沿上掛着的水瓢舀起一瓢水咕嚕咕嚕的灌了下去,一口氣喝完,身上的燥熱才稍微去了些。

“陸先生,你今天打探的如何?那蕭毅受傷的消息到底是否屬實。”從廂房中轉出來一箇中年漢子,滿臉的胡茬子,一身的短打扮,看起來就跟街頭的販夫走卒沒有什麼兩樣,走在街上絲毫不會引起別人好奇或者懷疑的那種人。

“這件事情我看八成是真的。這兩日城中的形勢你們也都知道。而且那姓蕭的這兩日一直閉門不出,就連僞明朝廷派來的欽差大臣都拒之門外。今天我在侯府門前待了一整天,就只有他的心腹蕭貴出入過侯府,而且從我面前經過的時候面色陰沉,顯然是因爲姓蕭的情形不太樂觀。

而且黑鷂子的身手你們也都清楚,可是從來都沒有失過手的。要不是這姓蕭的威脅太大,王爺也不會捨得黑鷂子出手的。這次雖然折了黑鷂子他們三個,但是如果真的能傷的了姓蕭的,那麼也算是死的其所了。”算命先生此時一改白天時候懶洋洋一副江湖騙子的樣子,眼睛中精光湛然,言語間自有一股凌厲之意,簡直跟白日潦倒邋遢的樣子判若兩人。

“就算黑鷂子捨命傷了姓蕭的,但不見得就能致他於死地啊。”中年漢子道。

“哼,若是姓蕭的真的傷到了黑鷂子的手下,那麼他必死無疑。黑鷂子的暗器上面喂的可是蒙古科爾沁部的的老薩滿配的劇毒,這世間只有老薩滿自己纔有解藥。”陸先生冷聲說道。

“若是真的如此還好,可若是姓蕭的使詐,假裝受傷,想利用我們來個將計就計,到時候出了岔子,誰能擔當的起。是你,還是我?”那個中年漢子對於陸先生的自信顯然有些不爽,冷冷的問道。

“馬六,既然你不相信,那老夫倒想聽聽你的高見。”陸先生冷哼一聲,反問道。

“沒有親眼看到姓蕭的死,我是不會相信的。陸仁,你不要忘了,這姓蕭的自從出現在江南之後,詭計多端,我大清多少勇士死在了他手上。黑鷂子的身手固然厲害,可是你不要忘了,那是在軍營之中,黑鷂子能那麼輕易的的手嗎?

而且根本沒有人親眼看到姓蕭的被黑鷂子所傷,所有消息都是在坊間傳起來的。雖然城中看着鬧得很大,但是你怎麼就知道這不是姓蕭的使的障眼法,故意引我們上鉤呢?若是姓蕭的根本就是在使詐,那麼他一定暗中設下圈套,王爺若是率軍來攻,豈不是正好入了他的圈套麼?”馬六此人很顯然非常的謹慎,他根本不相信任何人的判斷,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既然如此,你有什麼辦法能證明姓蕭的是否受傷?難道你還準備來個夜探侯府嗎?”陸仁反脣相譏道。二人雖然共事,但是平日裡都是彼此看不順眼。陸仁有着文人的那種優越感,那種優越感讓他有着一種異乎尋常的自信。他對於自己的判斷一向都是深信不疑。

但是這馬六本是獨行大盜出身,素來行事都是獨來獨往,性子雖然兇殘,但是卻也非常的謹慎。他對於陸仁那種不知道從何而來的自信很是看不慣,所以經常出言譏諷。

馬六聽了陸仁的話,眼睛一擡,冷冷的道:“你說對了,我就是要夜探侯府。我說過,我要親眼看到姓蕭的死後我纔會將消息傳給王爺。”

陸仁一聽,急聲道:“馬六,你瘋了!侯府守衛森嚴,你若是失守了,大家都會被你連累的。”

“哼,別說一個區區侯府,龍潭虎穴我也敢闖,你若是怕死,我一個人去。若是爺們失手了,那是自己命不好,誰也不會連累的。”馬六說完,轉身回了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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