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之領主天下 一百三十四章 軍統司在行動
侯府的後花園中傳來一陣陣女子的笑鬧聲。在後花園中的空地上,一個嬌俏的身影如穿花蝴蝶一般做出各種靈巧的動作,一枚五彩斑斕的大毽子伴隨着她的身影在空中上下飛舞。兩名丫鬟打扮的女子在一旁不斷的拍手叫好。
在不遠處的涼亭中,蕭毅躺在一張藤製的躺椅上,神態悠閒,眼睛微眯,看着遠處少女靈動的身手,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
自從上次看見徐琳踢毽子之後,蕭毅就很想再看一次她踢毽子的樣子。這兩日正好裝病在家,不能出門,閒極無聊的他就好說歹說,終於說動了徐大小姐。正好現在這後花園中空空蕩蕩的,除過兩個丫鬟之外,就只有蕭大侯爺一人了。所以,考慮了半天徐大小姐終於紅着臉答應了。
徐琳或許是因爲蕭毅在那邊看着自己,踢起毽子來總是有些心不在焉,好幾次都沒有接住讓毽子落在了地上。兩個丫鬟起先還以爲小姐是偶爾失誤,可是這失誤的次數一多,兩人一合計就知道怎麼回事了,悄悄的湊到一塊嘀咕起來了。
徐琳看着兩人的樣子就知道她們肯定是在笑話自己,臉上一紅,便故意嬌喝道:“不踢了,不踢了。你們兩個小蹄子肯定又在說壞話編排我,枉我這麼大熱天的踢毽子給你們看。哼……”
兩個小丫頭相視一笑道:“我們可不敢編排小姐的壞話,要是讓侯爺知道了會用鞭子抽我們的。嘻嘻!”
徐琳想起那晚自己裝哭的樣子,臉上一熱,瞪了二人一眼道:“兩個伶牙俐齒的小妮子,本小姐不跟你們說了。”說完,徑直朝着涼亭走來。
三人說笑的話蕭毅都聽的一清二楚,看見她向廳中走來,知道他臉皮薄,急忙閉上眼睛裝睡。
徐琳走到廳中,一看蕭毅竟然睡着了,心中不由的一陣氣惱。你要看人家踢毽子,好話說了一籮筐,人家不顧大姑娘的矜持,頂着日頭踢給你看,而你卻在這裡睡大覺,想着想着心頭就有些委屈,但是以她的性子又不會直接衝着蕭毅生氣。雖然也感覺蕭毅對自己有些不一樣,但是畢竟誰都沒有說破,只好一個人坐在旁邊生悶氣。
蕭毅偷偷睜開眼睛一看,嚇了一跳。只見徐琳嘟着小嘴,兩隻眼睛圓圓的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看,一臉的不忿之色。他眼珠子一轉,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坐起身來笑嘻嘻的道:“琳兒這毽子踢得越來越好了,看的我眼睛都不夠用了。沒辦法,我只能閉上眼睛,用心去感受欣賞了。說完,擺出一個自認爲迷人的笑容看着徐琳。
徐琳被他一句琳兒叫得心中一慌,再加上那張口就來的奉承話讓她剛纔的氣一下子就消了,伴着的臉也板不住了,“撲哧”一笑道:“天底下哪有你這般欣賞法了,倒是有些心學的意思。”
蕭毅知道她說的是王陽明的心學,對於這位大明朝幾百年的神人,蕭毅還是略有耳聞的。只是不知道爲何,很多人推崇之至的王老先生在高中的政治課本中卻只是以唯心主義代表人物的身份出現。當時的自己並不知道這位格竹子格了氣七天的仁兄到底有何偉大之處。後來上了大學,學了歷史,才漸漸的對這位偉人有了一些瞭解,這才知道這位爺真是牛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佩服之餘也只能對自己被學校教育所誤導的青少年時光感到惋惜了。
但是此時蕭毅卻並沒有時間和徐大小姐討論唯物主義和唯心主義的區別,因爲他看到一個親衛急匆匆的向這邊走來了。
“稟告大人,蕭將軍有重大軍情稟報。”親衛來到蕭毅面前行了個軍禮道。
“好,我馬上就來,你讓蕭貴稍等一下。”蕭毅道。
看着親衛的背影,蕭毅估計該是韃子那邊有什麼動靜了。
“琳兒,我又得忙了,你自己一個人玩吧。”蕭毅站起身來無奈的聳聳肩,裝作長輩的樣子在徐琳的頭上輕輕的拍了拍,然後大笑着向前院走去。
“你……”徐琳被他的舉動給弄蒙了,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走遠了。雖然蕭毅的行爲在當時看來確實有些孟浪,但是徐琳心中卻沒有一絲怪罪的意思,反而是癡癡的看着他的背影。
蕭貴正在書房等候,看見蕭毅進來急忙迎了過來:“大人,城中的韃子奸細有動靜了,他們已經將消息送了出去。”
“哦?知道他們是如何傳遞消息的嗎?”蕭毅問道。
“其實也很簡單,今日城門開了之後,屬下那日看到的那個算命的就和一名馬臉漢子出了北城門,一個仍然扮作算命先生,一個扮作販棗子的小販。謝虎子派人悄悄的跟着他們。發現他們出了城十里後來到一個村莊旁邊的一顆大樹前裝作乘涼的樣子。過了一會,那算命先生放風,那馬臉漢子裝作撒尿到大樹後面轉了一圈然後就回來了。
軍統司的番子們沒敢離的太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幹了什麼。那兩人過了一會就走了,算命先生先一步回了城,那馬臉漢子推着棗子車又進了那個村子。直到午後纔會到城中。番子們一路跟着,再也沒發現其他的動作。幸好,那跟蹤的番子頗爲機靈,就在那大樹不遠處找了一顆樹藏身其中。不多時,就從北邊來了一人,繞着那大樹轉了幾圈,發現四周無人後爬上了大樹,取下了一個竹筒然後向北而去了。”蕭貴將韃子奸細傳遞消息的詳細過程說了一遍。
“如今看來,韃子手中不然有一個專門的細作組織。如果真是的話,很多事情就好解釋了。其實,說起來,韃子使用奸細配合,裡應外合攻城的先例也是不少。在老野豬皮努爾哈赤的時候就經常使用這一招。而且效果還不錯。看來韃子倒是繼承了這一優良傳統。既然消息送出去了,那麼我們也該收網了。待天黑城門關閉之後,讓王效彥帶人包圍昨日探明的那個奸細的窩點,儘量留活口!”蕭毅沉吟了一下果斷的做出了佈置。
蕭貴知道自家大人的意思,那就是若是敵人反抗,格殺勿論。
蕭毅不擔心這些奸細死了之後,沒辦法查清城內剩下的奸細。辦法是人想出來的,只要願意,很容易就可以查出來。如今這些奸細的利用價值已經基本完了,等待他們的只有死亡。
謝虎子和王效彥接到蕭毅的命令後便緊急部署了起來。自從昨日發現這夥奸細的窩點之後就一直有人在這裡監視他們。他們只要一出門,身後最起碼有五六撥跟着。
馬六今天和陸仁喬裝將蕭毅身受重傷的消息傳出去以後,回來的路上總是感覺後面有人跟着自己似的。這是他多年獨創江湖養成的直覺。但是他每次回頭看的時候卻什麼都沒有發現。他的身後都是做生意的小販,逛街的人羣,看起來似乎一切正常。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直覺不會出錯的。
馬六還是覺得謹慎一些的好,他小心翼翼的在城中的大街小巷繞了好幾圈,直到確定自己身後再也沒有那種被跟蹤的感覺後才悄悄的回到了住處。
其實當馬六有所察覺的時候,那些負責跟蹤的軍統司番子就已經隱入了人羣中。他們不擔心馬六會跑掉,因爲他的住處附近有着幾十雙的眼睛在盯着那所宅子中的一舉一動。
爲了不引起懷疑和繼續探聽城中的消息,陸仁依然是扮作算命先生在城中逛了半天,替幾個大姑娘小媳婦算了算姻緣子嗣,騙了一些小錢後在天色將黑的時候才優哉遊哉的回了住處。
他回了之後,馬六就跟他說了自己的擔心。但是陸仁一臉的不以爲然。昨天他早已斷定那蕭毅真的受傷,但是馬六死活不信,非要自己去夜探侯府後才相信。這件事情讓陸仁堅定的認爲馬六此人疑心病甚重,不足爲信。而且馬六對自己的質疑讓陸仁感覺很不爽。按照組織的規矩,這些人中自己說了算,可是這馬六老跟自己唱對臺戲。所以當馬六說出自己的懷疑是,陸仁連想都不用想直接否定。
對於陸仁的頑固,馬六也沒有辦法。他也只是直覺而已,並不能真的就能斷定這裡已經暴露了。而且現在天色講完,就算要走,也沒有地方可去。再撐幾天吧,只要到時候豫親王的大軍一到,滁州城破那是必然的事情了。到時候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成了大清的官了。
馬六雖然這樣安慰自己,但是心中卻還是多了幾個心眼。只要一有風吹草動,自己立馬開溜。至於別人,還是各安天命吧!
夜色一身,但是今夜卻是月明星稀,天上無一絲的烏雲。滁州城在月色下猶如一個沉睡的女子,那亮亮的滁水從中而過,就像女子那潔白的腰帶。
然後,街道上一陣沙沙的腳步聲打破了這夜的寧靜,從月光下看去,無數的人影正沉默着快速的向城北的方向而去。在月光的照耀下他們身上有着點點的寒光在閃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