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大臣他們是非常的痛恨南洋帝國,因爲南洋帝國搶了他們的風頭。
現在南方的各個國家都不向大明納貢了,而是改向南洋帝國納貢。
而且他對於南洋帝國的納貢與傳統的朝貢又有所不同,那就是傳統的朝貢,其實就是相當於做生意,而他們南洋帝國的納貢,直接就是向南洋帝國交交取賦稅。
兩者的分別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以前大明他以天朝上國自居,沉醉於這一種朝貢文化之中,認爲對方向他們朝貢就是向他臣服,現在他才明白什麼纔是真正的臣服。
南洋帝國可是現實的很,他們可是沒有給這些納貢的國家任何的回禮,雖然被這些國家說他們小氣,但是卻實實在在的獲得了好處。
而其他的所謂國家向大明進行朝貢,其實就是想佔大明的便宜,就是跟大明做生意而已。
大明封關鎖國不對外貿易,所以這些國家的生意人,他們就打通了上層的環節,利用國家使節的名義進行調控,然後運送了大批的物資前來大明進行朝貢。
雖然大明在許多地方設立了市舶司,會收一定的稅,但是對於這些打着其他國家使節的名義的使團,還是不好意思收對方的稅的,這意味着丟的是天朝上國的臉面。
所以這些國家那就是紛紛的仿效,使用這一招,堂而皇之的進入了大明,大舉的賺大明的錢。
而帝國則是不同,即使它四面環海,到處都是港口碼頭,但是他依舊在各地設立了稅卡和關卡,設立了大量的國稅局,專門負責收稅。
他們對於持有國家級正式文書的使節還是保持最大的敬意,是不會收稅的,但是這些使節你想攜帶大量的貨品進來確是不行,你帶着少量的貨品,他們不會在乎,但是如果你帶着大量的貨品來,南洋帝國的國稅局他們是照收不誤。
南洋帝國的國稅局,他的勢力可是非常的龐大,而且在南洋帝國境內,他們是有很明文的法律的,那就是沒有人可以免稅的,只有那一小撮的頂級貴族可以免。
這些頂級貴族他免稅指的也只是免他個人而已,也就是說即使是李國助郡王他親自來,也只是免了李郡王的稅,他身邊的人就不能免,所已如果想打着李國助郡王的名義進行偷稅漏稅,那是不可能的。
要知道以南洋帝國郡王級的人物,他們那是不可能的,自己去幹這些偷稅漏稅的勾當,所以基本上就已經杜絕了偷稅漏稅的這種習俗。
南洋帝國他非常的崇尚商務,人人都以經商以賺錢而爲榮,沒有人會像大明一樣鄙視商人,鄙視那些做生意的人,只要能賺到錢,在南洋帝國都是受到歡迎和稱讚的。
這也讓做生意交稅成爲他們的傳統習俗。
南洋帝國的商業空前繁榮,這也讓他們的商稅收入非常的豐厚。
南洋帝國的國稅局雖然是掛在財政部之下,但是他是歸國務院大臣陳鼎文直接管的,也是整個國務院系統裡面最有油水的部門。
此部門的收入足以夠南洋帝國正常的開支。
這一點在大明那是不可想象的,大明如此龐大的一個帝國,他的商業稅少的可憐,那是因爲大明帝國的權貴們他們都在帶頭的偷稅漏稅。
權貴們帶頭偷稅漏稅,其他人則是紛紛的仿效,就讓他們這裡偷稅漏稅成風。
但是男人帝國他是不會有這些情況出現的,不管你職位多高,如果敢偷稅漏稅的話,一定會一查到底,嚴懲不貸。
因爲南洋帝國的米柱,他可是一個明白人,他可是知道商業稅的驚人和恐怖,相比之下,在土地裡面刨食纔是真正的小家子氣,小打小鬧。
南洋帝國也都從來不不隱藏他們在商業稅方面驚人的利潤,這令大明方面眼紅不已。
大明一直在進行的是禁海和禁止商業發展的政策,這一種政策基本上都是相當於他們的國策一樣,因爲這就是政治正確,但是現在這種政治正確也都普遍的受到了質疑。
許多人都質疑一點,那就是爲什麼大明收入這麼的少,而南洋帝國他的收入卻這麼高。
爲什麼以前大宋的收入這麼驚人,而到了大明他的稅收卻是如此的低,如此的淺薄,這是令許多人都爲之疑問和驚訝的。
這也是大明朝廷無法否認,無法迴避的問題。
這不單止是大明有識之士的發問,而且也是大明天啓皇帝的疑問,他就在問一個問題,爲什麼大明五大市舶司的收入這麼的少,但光是一個米利堅商行,它產生的商業稅收都有這麼的驚人,其中有沒有貓膩,大家都很清楚很明白。
特別是孫承宗朱由檢,他們從南陽回來以後,這一種呼聲,那就更加的高了。
朱由儉和孫承宗他們去南洋,其實是爲了謀取米家的帝國,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不過米柱非常有風度,沒有深究,他們沒有對他們進行趕盡殺絕,在讓他們見證了南洋帝國的成立以後,就把他們放了回去。
以米柱跟朱由校之間的關係,他是不可能殺死朱由儉的。
另外一個問題就是,他雖然很不爽孫承宗和戚金這些人,但是他卻十分的佩服對方的品格,這些人寧折不彎的品格,還是令人尊重的。
同時被俘虜的6000多水師官兵也都送了回去,在送他們回去的時候,南洋帝國還附送了一支中型艦隊作爲賠禮,不管對方願不願意,高不高興,這些人都被送了回去。
當五王子朱由檢和孫承宗他們被送回來以後,大明朝廷上下才鬆了一口氣,他們認爲以南洋帝國的狼子野心,多半就會扣留這兩位重要的人物,進而就可以要挾大明的,但是米柱並沒有他們想象中的如此低劣,而是釋放了他們,禮送回來。
孫承宗回到了大明以後專門寫了一本書,那就是《南洋見聞錄》,因爲孫承宗他們在南洋建國以後把他們釋放了之後,也都沒有急於的離開,而是以使節的身份在南洋各地進行了視察,甚至他還知道了巴厘島的慘劇。
此時孫承宗他才知道,南洋帝國將貨是如此的遼闊,勢力是如此的強大。收入也是如此的豐厚,南洋帝國收入的豐厚,令他們眼紅不已,想起南洋帝國富貴無比的國稅局,而他們大明的戶部,可是寒酸的要死。
南洋帝國他是表面寒暄,內裡十分的富裕,而大明則是表面上的富裕,實際上是十分的寒酸。
在南洋帝國進行了見識以後,孫承宗他的想法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不在侷限於以前所認知的一些東西,而是認爲作爲一名政治家,他應該從務實的角度進行出發,不應該死抱着祖宗家法不變,不應該只認着書上的道理不變。
如果只認祖宗家法,只抱着書死認理,現在的南洋帝國還沒有出現呢。
今日的南洋帝國已經是大明無法撼動的龐然大物,而不是他們想象之中的大明的附屬,大明可以一念之間讓其滅亡,一念之間讓其興旺。
孫承宗回來了以後,就全力的鼓吹南洋的政策,希望大明也實現南洋帝國同樣的政策。
當然他這一些鼓吹受到了以首輔葉向高爲首的人進行猛烈的反撲,在大明保守主義的勢力還是非常強大的,他們始終是認爲祖宗家法不可變。
大明的根本就是建立在祖宗家法之上,如果連祖宗家法都變了,大明的根本也都變了。
所以他們始終不信孫承宗他們所吹噓的南洋帝國有多麼多麼的富裕,有多麼多麼的強大,掙了多麼多麼的錢。
他們依舊認爲他們是東方最爲強大的國家,他們根本也都不需要向任何國家進行學習和妥協。
這種天朝上國的思想根深蒂固在每一個人的心目中,讓他們認爲他們比不上一些南洋的洪荒蠻夷,這是令他們不敢相信的。
即使是在這一次東海的襲擾事件之中,南洋海軍令大明水師吃盡了苦頭,丟盡了臉面,但是他們依然認爲這只是表面上的,南洋帝國的軍艦,即使是再強大也開不上陸地,如果一旦到了陸地上,它一定會被大明給打趴,讓大明給打垮。
而且即使是孫承宗等人全力以赴的鼓吹新政,但是依舊是撼動不了保守主義的強大力量。
葉向高他是一個非常有手腕的人,在他的強力的控制之下,基本上是壓制了自萬曆年間就興起的黨爭。
大明朝廷黨爭消停了以後,官員之間和黨派之間也進入了深入的合作階段,共同爲了大明的進步而努力,但是如果要大明變法的話,那是不可能的。
葉向高他就是大明士大夫的代表和精英,他就是這一制度上的獲益者,如果要對制度進行改變,就是對他的否認,所以葉向高這等人,他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變法的。
孫承宗的計劃註定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