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葉思文在石金峰的陪同下,來到了秦淮河邊,不知道爲什麼,南京的人談事情,一般都喜歡選在秦淮河邊,真是一羣老色鬼。
爲了讓對手放鬆警惕,出現在葉思文身邊的,只有石金峰和兩個揹着步槍的虎牙大隊士兵,其他的人都隱藏在暗處,隨時準備支援。
在遠處的一座樓上,兩個穿着文士袍服的中年人正在盯着葉思文和石金峰。
其中一個人率先開口,道:“看來葉思文這廝還沒有預感到危險,就帶着三個護衛來赴宴。年輕人的警惕性就是差啊!”
“我看未必!”另一個文士反對道,“你仔細看看他的身邊,有很多彪悍的漢子啊!他們的腰間鼓鼓囊囊的,不必說,裡面肯定裝的是遠洋鐵廠生產的輪轉火銃,那玩意,厲害得很啊!看來葉小兒已經起了疑心,我們得提高警惕纔是啊!”
“哼哼!”先開口說話的文士冷哼道,“他今天就是把大炮搬來,也難逃一死。”
另一個文士一瞪眼,喝道:“噤聲!”
先開口說話的文士一個激靈,看了看四周,發現四周並沒有人,這才放下心來,輕聲道:“你把所有的事情都準備妥當了吧!”
“當然!”另一個文士冷笑道,“只要他葉思文敢進偎翠樓,我就可以保證他出不來。”
現在,葉思文正站在偎翠樓的大門口,正當他準備進門的時候,突然感覺全身寒了一股,葉思文似乎到有人在盯着他看,而且是用那種看死人的眼光在看。
葉思文猛一回頭,只見繁華的大街上,人來人往,沒有一個人往這邊看。
葉思文的動作吧石金峰嚇了一跳,他連忙問道:“少爺,怎麼了?”
“老石,你的眼睛好,看一看後面,是不是有人在看我們。”葉思文聲音很小,小得只有他和石金峰聽得見。
石金峰點點頭,扭頭用他銳利的眼睛看了看四周,不過他也沒有發覺後面有什麼異常的情況,他回頭,道:“少爺,我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是不是你太緊張了?要不我們回去吧!”
石金峰是堅決不同意葉思文來赴宴的,因爲他不會權衡利弊,他只對葉思文的安全負責,在他的心裡,什麼事情也沒有葉思文的安全更重要。
葉思文擺擺手,道:“來都來了,回去幹什麼?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管它裡面是刀山,還是火海,我都認了。走,我們進去,我倒要看看他們有什麼花招。”
石金峰暗自嘀咕:“還真他媽是父子,父子兩都是倔驢!每次都害得我擔心得不得了。”
“哎呦!”
就在葉思文準備進偎翠樓的時候,突然一個溫軟的東西撲進了他的懷裡,發出一聲尖叫,有人撲向自己,葉思文本能的將其抱住。
抱住之後,葉思文才感覺到不對,自己可能又犯錯誤了。
憑着本能,葉思文首先知道自己抱住了一個女孩子,其次他發覺自己抱住了一個美麗的女孩子,再次他發現自己抱住了一個年齡很小的女孩子,最後他發現自己抱住的女孩子年齡雖小,但是發育不錯,一臉嫵媚,已顯小女人本色。
“啊!”
女孩發現自己被一個男人抱着,突然大叫一聲,連忙推開葉思文。
正在這時,從偎翠樓中跑出兩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兩個漢子一邊跑,一邊還在罵人:“小Lang蹄子,你他媽跑什麼,再爬,再爬老子今晚上就開了你……”
兩個漢子一出門,就看見被葉思文抱住的女孩,還不待兩個漢子反應過來,女孩子突然推開了葉思文,正好又退到了兩個漢子身邊,兩個漢子本能的將她抓住,人,就這樣被抓了。
“啪啪!”
一個漢子抓住女孩子,二話不說,首先扇了女孩子兩耳光,他似乎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下手也沒有個輕重,兩個耳光下去,女孩子的嘴角便流出了鮮血。
另一個漢子罵道:“你個小Lang蹄子,老子讓你跑,老子讓你跑。老王,替我在扇兩耳光,她媽的,差點讓我們這個沒有工錢。”
“好!”打人的漢子應了一聲,揚起巴掌,又要開幹。
“住手!”
正當漢子要再打人的時候,一聲怒吼制止了他,發出怒吼的人正是葉思文,葉思文這輩子最見不得打女人的男人,這小子居然當着他的面扇女人耳光,這已經挑戰了他的道德底線,他必須要管,第一次那是他沒有反應過來,第二次,他無論如何也要阻止。
打人的老王果然住手了,他上下打量了葉思文一番,大大咧咧的問道:“你誰啊?老子教訓我家的姑娘,管你屁事啊?”
不能怪老王沒有眼力價,只能怪葉思文沒有穿官服,因爲是普通的會面,而且是在青樓裡,所以葉思文沒有穿得太張揚,看起來就像一個普通的士子罷了。
普通的士子,青樓裡的打手是不用給面子的,因爲但凡是秦淮河的青樓,後面的老闆都是給力的人物,個把普通的士子,根本不用放在眼裡。
“你別管我是誰!”葉思文大義凜然的說,“我不管這個姑娘是不是你們家的,我只知道,你們打女人,是不對的。”
“喲呵!”老王圍着葉思文轉了一圈,道:“老子這輩子就是專門打女人的,被我打過的女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怎麼,你也想管管?”
“哼!“葉思文冷哼一聲,道:“對,本少爺就是要管管,少爺我天生有個臭毛病,見不得男人打女人……”
“去死吧!”
老王不等葉思文把話說完,突然出手,一個醋鉢大的拳頭迅速的向葉思文的鼻子靠近。
“啊!”此時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的無聊看客,見有人動手了,都驚訝的叫了一聲,然後繼續看好戲。
“咔嚓!”
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刺激着看熱鬧的耳膜,不過這個聲音不是鼻樑骨斷裂的聲音,而是手腕折斷的聲音。
石金峰擋在葉思文的面前,一隻手緊緊的握住了老王的拳頭,然後輕輕的一折,老王的手背便不可思議的和手腕貼在了一起,石金峰手上不斷使勁,老王的臉不斷的變青,最後變成鐵青。
老王還算是一條硬漢,遇見這麼痛苦的事情,居然沒有叫,其實他是來不及叫,因爲這一切都發生電光火石之間,他根本沒有時間叫。
“滾!”石金峰把老王一推,同時放開了他的手。
“啊~!”
老王重得自由,退後幾步,用沒有受傷的手捂住受傷的手,坐在偎翠樓的門口大叫起來,這傢伙,簡直可以和殺豬媲美。
另一個打手見老王受傷了,他伸出一根手指,指着石金峰,罵道:“你他媽活膩歪了吧!也不打聽偎翠樓的老闆是誰,居然在這裡撒野,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等着……啊!”
石金峰一把抓住另一個打手的手指,輕輕一折,另一個打手的手指居然被活生生的從根部扭斷,血肉模糊。
“啊!快來人啊!有人搗亂。”另一個打手也跟着老王大叫起來。
剛纔一個殺豬聲已經夠刺激人的耳膜了,現在兩個殺豬聲,更是振聾發聵。
隨着兩個打手的叫聲,從偎翠樓裡出來了更多的打手,打手們穿着統一的黑色練功服,彪悍的神情,發達的肌肉,還有醋鉢大的拳頭,都顯示了他們的職業素養。
妓院這種風月場地,沒有幾個得力的看場子的可不行,偎翠樓常年養着十幾個拳腳好手,爲的就是應付這種突發事件。
老王指着石金峰,道:“就是這個老不死的鬧事,狗日的把我的手都弄折了,兄弟們,替我報仇。”
另一個打手哭喪着臉,舉起被石金峰折斷的手指,道:“還有我的手。”
看着兩個打手的慘狀,其餘的打手都暗暗心驚,爲首的一個打手看了看石金峰,問道:“大叔,你是什麼來路,爲什麼要在偎翠樓鬧事?”
“我是被冤枉的!”石金峰暗暗叫冤,這哪是自己在鬧事?這分明是自家公子在鬧事好不好?
石金峰迴頭看看葉思文,之間葉思文正在安慰那個被打的女孩子,見石金峰望向自己,葉思文便給了石金峰一個“你解決”的眼神。
石金峰迴過頭,走到爲首的打手面前,看了看爲首的打手,道:“你大爺我是什麼來路你不用管,你只要知道我就是來鬧事的就行了,動手吧!”
“啊!”
石金峰話音一落,還不待爲首的打手動手,一拳錘在了打手的鼻樑骨上,只聽“咔嚓”一聲,打手的臉立馬變得血肉模糊,鼻樑骨完全粉碎,直接陷入了臉裡。
石金峰攻其不備,只用了一拳,就把彪悍的打手頭頭放翻了,他不屑的唾了一口,道:“穿得再好,一拳撂倒,這個道理都不懂,還當打手,我真是替你感到悲哀!”
其餘的打手見了頭頭的慘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上前了,這個中年大叔真是太彪悍了,一拳打趴一個人,比當年的魯智深還厲害。
石金峰囂張的向剩下的打手勾了勾手指,道:“小子們,來吧!讓你們見識一下中年大叔的厲害。”
“媽的,唬我們,打他!”一個打手大喝一聲,蹂身上前,直取石金峰的胸口。
有人帶頭,剩下的打手也一擁而上,和石金峰混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