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葉思文問題,高起潛連連點頭,道:“好,好,我大明的將士都是好樣的!”
葉思文冷笑一聲,厲聲問道:“高公公,本侯問你,你是不是想這些威武雄壯、反應迅速、令行禁止的大明官兵全部成爲大明的敵人?”
高起潛一愣,問道:“侯爺,你什麼意思?”
“哼!”
葉思文冷哼一聲,道:“高公公,你那麼聰明,那麼厲害,難道看不出來,這些官兵對他們的將領很愛戴嗎?若是你硬是要不分青紅皁白把他們的將領抓走,若是激起兵變,你能負得起責任嗎?”
“這個,這個……”
高起潛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若是自己今天玩硬的,依靠東廠的權勢把人抓了,說不定這些兇狠的大兵會把自己給殺了也說不定。
葉思文走到高起潛的身邊,輕輕的說道:“高公公,本侯奉勸你一句,當監軍,就好好的監軍,不要亂搞,不要逼這些將士造反,跟不要逼本侯造反,因爲我們造反的話,無論是皇帝陛下,還是我們這些造反的,都不會放過你這個狗閹奴。”
聽了葉思文的話,高起潛額頭上的冷汗立刻下來了,葉思文說得不錯,若是自己再步步緊逼,逼反了葉思文,那他可就真的成了老鼠鑽風箱,兩頭受氣了。
葉思文大手一揮,道:“高公公,本侯也不爲難你,帶着你的人走吧!今天的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
“何人敢在此撒野!”
葉思文剛剛把事態解決了,突然異變又起,一個面若冠玉、身長玉立的青年將領突然衝進來,不是吳三桂又是誰?
吳三桂來到葉思文的身邊,向葉思文拱了拱手,道:“侯爺,末將剛剛聽說有人想要對侯爺不利,立刻帶領麾下將士前來保護侯爺。”
葉思文淡淡一笑,道:“長伯有心了,現在沒事了,就是一場誤會而已!”
“肯定又是這個閹人在惹事!侯爺且等着,讓末將去把他逮出來收拾一頓。”
突然,吳三桂看見了正準備偷偷溜走的高起潛,大喝一聲,便準備去把高起潛揪回來。
吳三桂對高起潛的印象那是相當不好,高起潛整治不了葉思文,可是對這些普通的將領,那是相當的放肆,不僅公開索要賄賂,還天天指手畫腳的,惹得這些普通將領天怒人怨。
若不是葉思文壓着,普通將領的怒火早就爆發了,此時高起潛居然敢來冒犯侯爺,不正是收拾他的好機會嗎?
葉思文抓住吳三桂,道:“長伯!休得放肆!讓他走吧!”
見葉思文阻攔自己,吳三桂也不好來硬的,恨恨的說道:“真是便宜這個狗閹奴了!”
高起潛看見兇惡吳三桂,早就嚇得瑟瑟發抖,連腳步都變得遲鈍下來,但是他看見葉思文將吳三桂攔阻,又來了膽氣,在東廠番子的摻扶下,落荒而逃。
若是事情就這樣解決,倒也不錯,但是上天偏偏要作弄高起潛,高起潛剛剛要逃出生天,卻被一個滿面鬍鬚的壯漢給逮了回來,逮高起潛回來的人,正是關寧軍的軍事主官滿桂。
滿桂這樣一個戰功赫赫的人,平時居然也飽受高起潛的欺負,他本來在營帳中睡覺,聽說高起潛帶着東廠番子去威遠軍鬧事,他立刻知道,高起潛這個囂張跋扈的小人要倒黴了,於是他帶着親兵連忙跑來看戲。
滿桂剛剛走進營地,便發現高起潛正在灰溜溜的逃跑,他倒是耿直,直接把高起潛揪住,直接問高起潛有沒有給葉思文道歉,高起潛被滿桂的突然襲擊搞得不知所措,只能照實說了。
滿桂聽說高起潛居然沒有給葉思文道歉,立刻大喜,又把高起潛揪了回來。
滿桂將高起潛扔到葉思文的腳邊,道:“侯爺,末將替你把高起潛這個不知好歹的傢伙抓回來了,這小子,騷擾了侯爺,居然不給侯爺道歉,兄弟們,你們說行不行?”
“不行,不行!”
在場的人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聽了滿桂的挑撥,立刻大聲的吼道:“道歉,道歉,道歉……”
開始是幾個將領在大聲的呼喝,到了後面,營中所有的將士都在大聲的吼着“道歉”兩個字,聲音整齊,洪亮有力,當真是罕見得很。
高起潛被大軍的氣勢所攝,全身都開始發抖,老上級曹化淳果然說得不錯啊!葉思文那就是一頭猛虎啊!老虎的屁股,果真摸不得啊!
沒有辦法,高起潛只能向葉思文微微行禮,道:“侯爺,剛纔的事情,咱家,咱家對不住了!”
吳三桂指着高起潛罵道:“他孃的,你這個臭閹奴,連道歉都不會,一點誠意都沒有,這讓侯爺如何原諒你!”
吳三桂現在也是逮着機會了,有仇報仇,有怨抱怨。
吳三桂本來是將領世家,從小就沒有受過什麼氣,即使在衛中,那也是高高在上的存在,連皇帝朱由檢都對他禮遇三分,可是自從高起潛這個閹人來到遼東,吳三桂時不時就要受高起潛的腌臢氣,這讓心高氣傲的吳三桂情何以堪?
“對!衛國大將軍說得沒錯,這個狗閹奴就是沒有誠意!”
被高起潛欺負過的人太多了,所以吳三桂的話一出口,立刻得到了大家的響應,衆人紛紛大喝:“道歉,有誠意,道歉,有誠意!”
葉思文看着四周羣情激奮的將士,不由得搖了搖頭,他們這樣做是爽快了,但是自己和高起潛的仇怨,可就更大了,若是以後高起潛在朱由檢面前給自己下絆子,那可真的要造反了。
高起潛被衆將士逼得沒有辦法,他只能再次向葉思文行禮,道:“卑職,徵遼軍監軍高起潛,剛剛對侯爺多有冒犯,還望侯爺恕罪則個!”
葉思文揮揮手,道:“算了,高公公,你先回去吧!”
“大明薊遼督師孫大人到!”
“大明天雄大將軍盧象升將軍到!”
正當葉思文準備把事態再次平息的時候,可是異變又來了,孫承宗和盧象升居然也來了。
葉思文記得,孫承宗現在應該還在錦州纔對,他怎麼突然來了,難道現在是現代,有人給孫承宗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孫承宗坐着專機前來幫自己解決問題,這明顯不可能嘛!
葉思文無奈的向身邊的將領說道:“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徵遼軍所有將領都來了?你們整天是不是閒的蛋疼啊!”
吳三桂冷笑道:“侯爺,這人來得越多越好,這個高起潛,就是應該好好整治一番,否則的話,他的尾巴都要翹上天了。”
很快,孫承宗和盧象升帶着他們的親兵走了進來。
見孫承宗前來,葉思文連忙上面,向孫承宗恭恭敬敬的拱手,道:“學生葉思文,見過老師,老師前來瀋陽,怎麼也不事先通知學生?學生也好前去城外十里長亭迎接啊!”
孫承宗雖然已經年近古稀,但是精神依舊很好,他跳下馬,笑呵呵的說道:“安國啊!老夫知道你忙,所以就沒有事先驚動你。”
葉思文道:“多謝老師諒解!學生真是感激得很!”
孫承宗掃視四周一番,道:“怪不得老夫到了瀋陽,一個管事的都沒有找到,原來你們都在這裡來了,呵呵!要不是老夫半路上遇見了盧將軍,老夫還以爲你們出了什麼事情呢!”
盧象升上前,想葉思文拱了拱手,道:“末將見過侯爺,末將聽說有奸險小人對侯爺不利,立刻帶着麾下親兵前來,只是半路上遇見了孫老師,所以姍姍來遲,還望侯爺恕罪則個!”
“沒事!”葉思文無奈的搖了搖頭,“一點點小事罷了,沒想到把大家都驚動了,我心裡還真是有些過意不去。”
“安國,老夫已經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你且等着,老夫來替你解決!”
孫承宗一臉冷峻,向高起潛勾了勾手指,道:“高起潛,你給本官過來!”
孫承宗,更是高起潛惹不起的人物,孫承宗那是什麼人?那可是薊遼督師、掛名內閣、兩代帝師的牛逼人物,無論是天啓皇帝還是現在的崇禎皇帝,都對孫承宗信任有加。
就連當年權勢滔天的九千歲魏忠賢都對孫承宗忌憚得很,滿朝文武魏忠賢都敢動,就是不敢動孫承宗,孫承宗的實力,可見一斑!
權勢滔天的九千歲魏忠賢都拿孫承宗沒有辦法,更何況連九十歲都不是的高起潛,毫不誇張的說,孫承宗只要動一動小手指頭,就可以讓高起潛這個帶着百十來個東廠番子的傢伙粉身碎骨。
在孫承宗的威壓下,高起潛只能乖乖的來到高起潛的面前,恭恭敬敬的向孫承宗行禮,道:“下官高起潛,見過孫閣老!”
孫承宗上下打量一番高起潛一番,問道:“高起潛,本官問你,皇帝陛下派你來,到底是讓你來監軍的,還是來抖露威風,胡作非爲的?”
孫承宗的問題徹底把高起潛打向了深淵,不得不說,孫承宗問問題,那是相當的有水平,簡直是字字誅心,無論高起潛如何回答,得到的,都會是一頓臭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