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奴才苦啊……”
紫禁城裡,王承恩正在聲淚俱下的向朱由檢訴苦,聲淚俱下的控訴葉思文的暴行,他說葉思文闖進皇家商號大打出手,把皇家商號上上下下打了一個遍,簡直就是無法無天了。
不知道爲什麼,王承恩的臉上多了幾個處淤青,據他說,這幾處淤青也是葉思文的傑作,是王承恩努力抗爭的結果。
待王承恩說完,朱由檢滿面怒容,喝道:“這個葉思文,當真是膽大包天,難道他不知道皇家商號是朕的產業嗎?”
王承恩跪下,哭着說道:“陛下,你可得爲奴才做主啊!”
朱由檢點點頭,道:“好了,大伴,朕會給你做主的!你先去太醫院把傷口處理一下吧!”
“多謝陛下!”王承恩向朱由檢磕頭,緩緩的離開。
“慢着,朕還有一事要問你。”
王承恩剛剛推到門口,朱由檢又叫住了他,道:“也就是說,葉思文不願意把遠洋鐵廠交給國家咯!”
“這是當然!”王承恩點點頭,“奴才給了三百萬兩銀子的天價,馬欣惠居然直接拒絕了奴才,不僅如此,她還命人趕我出來了呢!”
“這樣的啊!”
朱由檢微微頷首,一揮手,道:“大伴,你先下去吧!”
待王承恩離開之後,朱由檢向他的貼身太監說道:“去,把周喬給朕找來,還有半個時辰之後,去宣葉公爺進宮議事。”
不多時,還在都察院上班的周喬便進入了朱由檢的御書房。
周喬行禮,道:“微臣周喬,參見陛下!”
“周愛卿,朕今天找你來,是有一件事情想要請你幫朕想辦法。”朱由檢直言不諱的說道,“朕時常在想,大明的武器生產都由遠洋商號掌控着,雖然遠洋商號有‘大明愛國商號’之稱,但是遠洋商號畢竟是一傢俬人的商號,你知道……”
“微臣懂得!”周喬道,“武器乃是保家衛國的重要資源,若是生產權掌握在私人手中,對朝廷,對私人都是不好的,所以武器的生產權,一定要由國家來掌握,微臣說得是不是,陛下?”
朱由檢點點頭,道:“周愛卿之言,正中朕的下懷啊!可是現在遠洋商號不願意交出武器的生產權,又該怎麼辦?”
周喬微微一笑,道:“陛下,你乃是大明的統治者,其實這件事情很簡單,只需要陛下頒佈法令,把武器的生產權收歸國有,若是私人拒不交出,那國家就可以強制執行,到時候,朝廷自然可以不費半點功夫收回武器生產權。”
“好,就照你的意思辦!”朱由檢點點頭,“周大人,這次事情,還需要你出面才行,你今晚上回去寫一個奏摺,明天呈上來吧!”
“諾!”
周喬應了一聲,道:“微臣告退!”
周喬走後不久,外面一個太監便小跑進來,道:“陛下,平遼國公求見!”
朱由檢放下手中的工作,道:“讓他進來吧!”
葉思文今天算是和朱由檢槓上了,早朝見了一面,中午見了一面,傍晚居然又見面。
“微臣參見陛下!”
葉思文向朱由檢行禮,問道:“不知道陛下這麼急着招微臣前來,所爲何事?”
朱由檢一臉陰沉,問道:“葉愛卿,你今天做事,也忒孟Lang一些,難道你眼中真的沒有國法嗎?就算王大掌櫃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你也不應該動手打他啊!還有,聽說你在皇家商號大鬧了一通,難道你的心中,真的沒有朕嗎?雖然你的功勞很大,但是朕也從來沒有虧待過你吧!”
“果然來告刁狀了!”
葉思文冷哼一聲,道:“陛下,微臣不懂您在說什麼。”
見葉思文居然還不承認,朱由檢怒了,道:“葉公爺,你真的不知道嗎?朕聽說,就在一個時辰之前,你帶着親兵闖進了皇家商號,對皇家商號的**打出手,朕可是有人證物證的。”
葉思文淡淡一笑,道:“哦!陛下是在什麼地方聽說的啊?”
“自然是王大掌櫃告訴朕的。”朱由檢不可置否的說。
葉思文道:“難道陛下沒有聽說過,‘偏聽則暗,兼聽則明’嗎?難道陛下就憑王大掌櫃一面之詞,就要治微臣的罪?對,微臣今天下午的確是去過皇家商號,但是微臣只是去皇家商號找王大掌櫃敘敘舊而已。陛下如此親近太監,陛下難道忘了太祖爺立的那塊‘不許太監干政’嗎?”
見葉思文居然擡出太祖爺來壓自己,朱由檢大怒,道:“葉公爺,請你搞清楚,朕不是聽了王大掌櫃的一面之詞,而是看見了王大人臉上的傷痕!你下手夠狠的啊!”
“哼!”
葉思文冷哼一聲,道:“陛下也知道微臣下手歷來很狠是吧!陛下,毫不誇張的說,若是微臣真的想要對王大掌櫃下手,他根本就不能來向陛下告刁狀。”
“葉思文!”
朱由檢大喝道:“你休要兇狠,你既然沒有打王大掌櫃,那你敢和王大掌櫃當面對質嗎?”
“好啊!”葉思文點點頭,“王大掌櫃在什麼地方,讓他來和微臣當面對質吧!”
看着夷然不懼的葉思文,朱由檢略微皺了皺眉頭,難道王承恩真的騙了他?
這個念頭只是在朱由檢心頭一晃而過,被憤怒衝昏頭腦的朱由檢道:“好,朕這就讓王大掌櫃來和你對質!”
不多時,滿臉傷痕的王承恩便站在了葉思文的面前。
看着王承恩,葉思文終於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看來這個王承恩還真不是什麼好鳥,爲了誣陷自己,他居然玩起了自殘。
葉思文也終於知道了朱由檢爲什麼會這樣憤怒,俗話說“打狗也得看主人”,王承恩就是朱由檢的一條狗,現在葉思文打了他,和打了朱由檢又有什麼分別?
事到如今,葉思文也不打算解釋了,自己是惡人,王承恩是無辜的受害者,畢竟眼見爲實嘛!王承恩臉上的傷已經說明了一切,而且王承恩一臉的可憐,很容易引起人的同情感。
“呵呵……”
看着王承恩,葉思文突然笑了,問道:“王大掌櫃,臉上的傷一定很疼吧!”
王承恩做出一副可憐相,道:“公爺,咱家說錯了話,做錯了事,該疼,該疼!”
朱由檢道:“王大掌櫃,你且說說,到底是誰打了你?你放心,自然有朕爲你做主。”
王承恩看了看葉思文,一臉的委屈,道:“陛下,這件事還是算了吧!反正奴才傷得也不重,剛纔太醫給奴才上了藥,現在已經好很多了。”
朱由檢臉色一沉,道:“說!”
“陛下,奴才真的不好說啊!”王承恩一臉的爲難。
“好了!”
葉思文站出來,道:“陛下,你不要問王大掌櫃了,打人的就是微臣,微臣看他不順眼,所以把他揍了一頓,事情就這樣簡單,陛下要怎麼樣責罰,就請陛下發話吧!無論什麼責罰,微臣都擔着。”
“你爲什麼要這樣做?”朱由檢不解的問道。
葉思文淡淡一笑,道:“陛下,原因微臣已經說了,是因爲微臣看王承恩這個閹貨不順眼,這個理由比較合適吧!”
“不是!”朱由檢搖搖頭,“朕是問你,你爲什麼要主動承認?”
葉思文道:“陛下,這是因爲你啊!這不是你心中所想的嗎?你不是很希望微臣就是那個打人的兇手嗎?陛下,責罰微臣吧!”
看着葉思文的樣子,朱由檢突然心中沒有底了,葉思文剛纔的否認,和現在的主動承認,讓朱由檢不知道該怎樣做了,若是葉思文沒有打人,自己責罰了他,自己豈不是成爲了一個昏君?
見朱由檢猶豫不決,葉思文微微向他行禮,道:“陛下,人的確是微臣打的,請陛下責罰微臣吧!”
“算了,算了,陛下,奴才看,這件事情就這樣算了吧!”王承恩在旁邊說道。
朱由檢皺了皺眉頭,道:“這樣吧!葉公爺,你賠一點傷藥費給王大掌櫃吧!”
見朱由檢真的黑白不分,下令讓自己賠錢,葉思文有些氣憤的問道:“陛下,依你看,微臣賠多少銀子給王大掌櫃合適?三百萬兩銀子還是整個遠洋商號?”
朱由檢一愣,道:“怕是用不了那麼多銀子吧!依朕看,有三十兩銀子足矣。”
“哦!這麼少啊!”
葉思文冷笑道:“王大掌櫃,本公現在身上沒有現銀,等出了宮之後,本公讓人送錢去你的府上,或者這樣吧!你準備兩百九十九萬九千九百七十兩銀子,本公等會把遠洋商號的所有權轉到你的名下。”
沒等王承恩回答,朱由檢疑惑的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三百萬兩銀子可以買下遠洋商號,朕怎麼不知道?”
“哼哼!”
葉思文冷哼兩聲,道:“陛下,您不知道,今天下去有人去了遠洋商號北京分號,以您的名義,開價三百萬兩銀子,想要購買遠洋商號,而現在遠洋商號的總價值,應該在六千萬兩銀子以上,這麼好的事情,微臣真是想插一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