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純潔美麗又有才華的女子,平時不會輕易的去愛一個人,就算她平時平易近人,但不會流露一點點感情。當她喜歡上一個人時,特別是認準了的人;不流露感情則言,一旦感情流露,那敢情是多麼的強力,那麼得可怕,“任何東西都阻擋不了!”
星期一下午上完課,段祺正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白暇的號碼,叫他現在到學校門口去一趟,她有事要和他講。
段祺正接完電話隨即來到學校門口,稍等片刻,就見白暇出來了。她臉上沒有笑容,看上去有點沉重的樣子。然後,她走近他身邊,勉強的笑了一下,從包裡拿出一隻信封,塞到他的手裡,說道;“現在別看,等我坐上車子再看。”
信封很薄,卻封了口,好像裡面沒有什麼東西似得。段祺正感到納悶,裡面會是什麼東西,難道是情書又不大可能。他走到角落處就迫不及待的把它扯開,裡面是兩張很薄的紙。他拿出來一看,“是一張十幾萬塊的鉅額轉賬支票,”他突然之間感到自己是否眼花了!再看另一張紙條寫道;“大哥,這點錢,是我父親答謝你兩年前那晚的救命之恩的。小小薄利盡情收下,是我父親的意思,不用客氣。”就這麼簡單。
段祺正拿着兩張字條呆立當場,他的手在顫抖。按當時的年代來說,“這十幾萬塊錢可以算鉅款”。“什麼意思?算她家有錢!”
段祺正驀然間感到了不知是榮譽還是恥辱,他恨不得把那張紙連同支票同時撕毀。想想不妥,拔出手機想給白暇打電話,又覺得不妥,現在打了也是白搭,她人已經回家啦。這一晚,他非常的生氣,他們把我當做什麼人,難道我是爲了貪財纔出手相救的嗎。
第二天早上,他一早在學校門口等候。一輛奧迪車急駛而來,他就知道是白暇到了。等她跳下車,車子開走,他從後面追上去,猛地一把拉住她,白暇嚇了一跳。
段祺正二話沒說,把原封的信封重重的甩在她的手上,很生氣的口吻說道;“你們什麼意思,把我當作什麼人看,算你們家錢多是不是。收回去,如果你再給我,我就當場撕給你看。”說完,怒氣衝衝的走了。
白暇手裡拿着退還給她的信封身子僵硬,邁不動步,剎那間,委屈的淚水掛在眉角。想解釋,他人已去遠,想哭,上課預備鈴已響起,她只好拿出手帕擦着眼淚走進校門。
那天晚上,白暇回到家裡,把那隻信封甩在她父親懷裡,衝進房間,砰的關上門,撲在牀上痛哭。
第二天,白暇與段祺正打電話,要想解釋。可段祺正沒有接聽她的電話,她連綴地打了幾個,都被段祺正按掉,始終不肯接聽她的電話。白暇無奈,開始發信息,信息裡進行解釋。段祺正還是沒有理她,不接電話,不回信息,這樣耗去了一個星期。
到了第二個星期五下午,白暇借用公用電話打段祺正的手機,電話裡說;“吃過晚飯我在校門口等你,把話說清楚,做個了斷,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今後互不相干。如果你不來,我會一直等下去的……”
段祺正猜透不出她究竟要和自己要做什麼了斷。一星期過去,氣也消了一大半,反正在學校門口相見,我反正也要出去,會會她又怎麼樣,還怕她把我吃了不成。靜思一下,自己是否有點過分,人家做父母的,我救了他的女兒,保全了她女兒的清白之身,答謝一下,表示一點心意,也是於情於理。只是在他們的心目中,好像用錢予以答謝是最行得通的辦法,數目昂貴一點,自己還要倒謝謝www。qb5200。Com他們。心想,“你們看錯人了,不管你們給我多少錢,我都不會收的,我不是這種人。”
白暇早就在校門口等着,看到段祺正出來,她就往旮旯處走去,意思是校門口說話不方便。
段祺正沒有猶豫就跟了過去,想知道她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白暇走到牆旮旯邊角停住,拿出兩張電影票說;“晚上我請你去看電影,放《渴望》很好看的,路上我再向你解釋。”
“荒唐”段祺正心裡又好氣又好笑,斷然拒絕道;“對不起,我晚上還有事,你另找別人去看吧。”
白暇雖然早有預料會被拒絕,但沒想到會被斷然拒絕。她橫溢地說;“你必須得去,若不去,給五十元錢,這兩張電影票,是我出高價買來的。”
段祺正聽罷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但心裡來氣,想敲竹槓,也要看看是什麼人。沒想到她僅是這樣的一個女孩,外表美若西施,卻那麼的貪財?真的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不想理她,拔腳要走。
白暇見他用鄙視的眼光看自己,已猜透他認爲自己是在敲他的竹槓。心想,還說他睿智,這樣都看不出來。見他拔腳要走,忍着氣,搶步上前攔住,伸手要電影票錢。
段祺正急着要去武館,又怕被同學們看到誤會,雖然看出她是故意向自己要錢,還是從口袋裡掏出一疊錢,數也沒數扔了過去。
白暇頓時氣得發愣,欲哭無淚,眼看他的背影即將消失。她猛然醒悟,從後面追了上去。
段祺正想及早擺脫她,走的很快,白暇在後面小跑才勉強跟上。段祺正忽特停下來陰深着臉說道;“你跟在我後面作甚,我不想高攀富家千金。”
這時,白暇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聲哭將出來,想到這幾天的委屈,越哭越傷心,哭的人仰馬翻,幾乎站立不穩。
段祺正最怕的就是這一招,以上表過,這是他的軟處,弱點。行人看到還以爲他們在吵架,他欺負她,所有的人都用奇妙的眼神睥睨他。他頓時感到了束手無策,要是換作謝夢瑩、楚嬌或者孟玉蝶的其中一個,他有很多種辦法把她們哄好。面對面前的白暇他毫無辦法,因爲他們還生疏。見她哭泣不休,他甚至想過逃走,管他過路行人怎麼去想,反正我與她又不搭界。但他終究不是這樣的人,想起,那晚校園裡的舞會,她是那麼的迷人,讓人落魄。或許是自己真的誤會她了,完全是她父母的意思,否則她何必要纏綿自己解釋呢。
這時,有好多過路行人停了下來觀看,也就是說有人用眼瞪着他,對他的不滿。他忽然看到她手裡還拿着兩張電影票,馬上走過去,蹲下身拉起她的手就走。
白暇倒是沒有反抗,相反的是乖乖的跟着他走,哭聲變成了唏噓聲。他拉着她走過一段路停了下來說道;“你如此的哭泣,別人都以爲我在欺負你。”
“你就是欺負我!”白暇唏噓的很厲害,責問說,“我到底有什麼錯,你說。”
“我欺負你什麼啦?”段祺正不明白問道;“你說出理由來啊?”
“你蠻不講理,黑白不分,沒有良心。”白暇連綴地吼道。
“你說話真的可笑,我蠻不講理,黑白不分,沒有良心,從何說起,”段祺正分攤着雙手理論。
“還說沒有,”白暇委屈地說道,“我打你電話不接,信息不回,那張支票的事,我在信息裡已經向你解釋的夠清楚了,不是我的意思。當初我也反對,我是被逼的,你知道嗎。爲了這事我跟從來沒有紅過臉的父親翻臉,兩天都沒有吃飯,你知道嗎?嗚嗚嗚,你就是沒良心。”她把委屈傾吐完,感到特別的傷心,忍不住的熱淚又噴涌而出。
實際上,段祺正心裡早就開始後悔,他猜想得出並不是白暇的意思,她是無辜的。只是他有事在身沒有時間聽她的解釋,但對她父親的做法還是有點氣。聽了她的訴說,更覺得自己過分,往昔的風度到哪裡去了?誇自己還是個通情達理的男子漢。她主動買了電影票請自己去看電影,像她身份高貴,人長得漂亮,就算我對他有恩,她也用不着低三下四的討好自己。想到這裡感到內疚和慚愧,那現在怎麼辦呢?靈機一動,有了,拉起她的手,輕聲說道;“我們去看電影,再不去,就放完了。”
一場誤會在《渴望》的電影中平息消失。可是等走出電影院,他們還是沉默着,誰都沒有說話。
段祺正想起武館,看時間尚早,便打破沉默說道;“我還有點事去,你先回去吧。”
“我不認得路。”白暇沒好氣地說。
“那你打的回去好嗎,”段祺正說着給她攔出租車。可是,他攔了一輛,被白暇推掉一輛,段祺正已經知道甭想脫身了。心想,算了吧,把她陪到學校,再趕回武館,也快結束了,就不再攔出租車。
兩人默默地走着,段祺正忽然向她說了聲對不起,道了個歉,還挺認真地鞠了躬。引得白暇撲哧一下來了笑容,她沒有放棄機會,趁機敲竹槓說;“光道歉還不夠,還要罰。”
“罰什麼?”
“罰夜宵。”
段祺正馬上想起她剛纔說過,這幾天都沒有好好吃飯,一種憐香惜玉襲擊心頭,溫煦說道;“可以,你想吃什麼?”
“吃……吃隨便。”
“哈哈哈”段祺正噱笑說道;“我長這麼大,還沒聽說過吃隨便,隨便是什麼東西啦?”
“你明知故問,”白暇嗔嬌說道,“我說的隨便,是指隨便吃什麼東西,你是故意攪和。”
吃完夜宵,兩人正式開啓了話柄,所有的誤會和不愉快的情緒統統煙消雲散。一會兒,兩人向老朋友一樣,在月亮下漫步閒談,漫遊着走回學校,相互之間彼此有了許多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