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馬上撥通她的號碼,葛筱筱的手機關機,再撥打一次,“你所撥的手機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段祺正立即跑去問門衛老伯,卻給門衛老伯一番責怪,把昨晚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他立馬又跑到學校門衛老伯那裡,兩個老伯說的情況基本相符,這時,學校剛好響起了預備鈴。他的心裡頓時責備起自己來,昨晚到今天心裡總是覺得好像有人再找他,果真如此,原來是葛筱筱來看我啦,怎麼又是這麼的巧合。現在不知她是回去啦呢,還是任就在這裡,手機怎麼會關機,沒法知道她現在的去向。正當他垂頭喪氣的想着往課堂裡走時,他的手機鈴突然響起。
段祺正來不及看號碼,按接聽號就接聽,喂,“你好。”
對方很有禮貌馬上回了句,“您好。”隨後立即問道;“你是誰,你在哪裡?”
段祺正被問得莫名其妙,馬上反問道;“我是誰,你認識我嗎?你是不是打錯啦?”
對方稍微暖和了一下口氣,連忙急着又說道;“我們是賓館,我是賓館裡的服務員,有一位姑娘昨晚住進來的,她病啦,昨天一天沒有吃過一點東西,也沒有起過牀,我看到她的手機裡給你打的電話最多,又都是昨晚打的,所以就撥打過來啦。”
段祺正聽到一位姑娘昨晚住進去的,就明白了幾分,立刻問道;“你們是什麼賓館,她住的是幾號房間,我立刻過來。”
他打完電話,問清楚住處,來不及向老師請假,調頭就跑,不料和剛進來的苗裔霞撞了個滿懷。苗裔霞“喔要”一聲,正要開罵,段祺正說了聲“對不起”早就跑得無影無蹤,她氣的跺腳,只得氣鼓鼓的走進課堂。
段祺正打的來到賓館,奔到服務檯,查看登記薄是否有葛筱筱的名字,不要弄錯啦,瞎撞進去是不禮貌的。他沒等服務檯小姐問,就自我介紹說,“我就是剛纔接聽電話的人,剛纔的電話是不是你們打的?”
剛纔的電話是服務檯的小姐打的,聽說他就是,瞟了他一眼,馬上說道;“是的,剛纔的電話是我們打的,你到三零二房間去看一下吧,她叫葛筱筱。”
段祺正一口氣奔上三樓,輕輕地推了一下門,門裡面沒有上鎖,沒有多想就立即走進去。看到躺在牀上的正是葛筱筱,只見她昏昏欲睡,臉頰紅的像一隻紅蘋果,心裡一驚,這很像是生病的樣子,便輕聲叫道;“筱筱,筱筱。”
葛筱筱聽到有人叫,微微的睜了一下眼睛,只看了一眼,馬上就閉上,眼淚卻噴涌而出。
段祺正坐到牀頭,想把她抱起來,葛筱筱滾到一邊想拒絕,差點兒滾落牀下,幸好他動作快,甭管她願不願意,將她抱在懷裡。葛筱筱想掙扎,卻已經沒有了力氣。
段祺正馬上拿起餐巾紙替她差淚。
不替她擦淚倒還罷了,誰知葛筱筱的眼淚越擦越多,彷彿像自來水開着的籠頭,越流越急,怎麼也擦不幹。
段祺正靜思從昨晚到現在的一切,她一定是吃了很多苦,聽老伯說;“她在外面等他,被兩個流氓騷勞,”差一點鑄成大錯。這時,他的內心感到無比的愧疚。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聲呼道;“筱筱,對不起,我現在就給你去看醫生。”說着把她扶起來,想替她穿衣服。
這時的葛筱筱好像雜技團裡的演員,一身軟骨,坐也坐不起來。不夠他心知肚明,是她不想坐起來,不肯坐起來。見她不肯坐起來,想揭開棉被替她穿衣服,醫生是必須要去看的。
不料,葛筱筱裹着棉被又滾到牀角,隨即發出連續的咳嗽。顯而易見,她感冒了,而且是非常的生氣。
段祺正輕輕拍打着她的後背,想道,既然她不肯去看醫生,於是用手心在她的額上按了一會,覺得有點發燙,但還不是很燙,心裡稍微寬慰些,把她放倒在牀上,低聲說了一句,“我這就給你去買藥。”
他匆匆奔下樓,來到服務檯問服務小姐道;“請問,這裡附近有沒有藥店?”
服務檯小姐用手一指道;“有的,走出大門往右拐,向前走,大概是二百米的路程,再往左拐,那個附近有個藥店,如果找不到,可以再問一下。”
段祺正道了聲“謝謝”奔出大門,按照服務檯小姐指引的路,一路小跑着,拐過左彎,他向四處瞭望一看,忽見“民安大藥房”五個大字。心道,果然不難找,他奔進藥店買好藥迅速返回。
服務檯小姐看到他手裡拿着幾種藥從大門進來,微笑打招呼道;“這麼快就買來啦。”
段祺正也正要向她致謝,笑着回道;“是的,謝謝你的指點。”
當他隱聲聽到服務檯小姐在說;“不客氣,”三個字時,他已經上的一樓。他走進房,拿出,感冒藥,咳嗽藥,止痛藥,退燒藥,統統放在桌上,拿起杯子倒滿開水,自己嚐了一口,覺得不是很燙,就跳上牀,把她抱起來放在自己的兜裡,開始給她吃藥。
原先總以爲葛筱筱會吃藥的。他一隻手拿起杯子,一隻手拿着藥,藥往她嘴裡送。她卻緊閉雙脣,兩邊扭側,不肯吃藥,喂也不給你喂進去。
段祺正只好放下杯子,一邊哄,一邊講好話,心想;先把藥喂進她的嘴裡,然後再拿杯子給她喝水。結果還是喂不進去,第一粒藥片塞進她嘴裡,給葛筱筱吐出老遠;第二粒藥片又塞到她嘴裡,照樣給她吐掉,這次不是吐到別處,卻吐在他的臉上。
葛筱筱始終不肯吃藥,段祺正蹙緊着眉頭想不辦法。他忽然跳下牀,穿好靴子,揭開棉被就要給她穿衣服,一邊說道;“你不肯吃藥,我就揹你去看醫生。”可是找不到她的衣服,她身上只穿一條內褲和胸罩,奇怪的是房間裡沒有衣服?
他立刻想到,女孩子在睡覺之前肯定要洗個澡,或且她是坐火車來的,肯定洗過澡,洗好澡沒有把衣服拿出來。
走進浴室,看到衣服果然在裡面,腳下一滑,差點滑倒。這時,才發現浴缸裡的水還滿滿的,水龍頭沒有在滴水,地上有積水。
看到這種情況,不難想象,肯定葛筱筱洗好澡忘了關掉水龍頭,也沒有時間去多想,拿起衣服走出浴室,就要替她穿衣服。
可是,葛筱筱碾轉反則就是不讓他穿衣服。他只得作罷,拿着衣服懇求說;“那你吃藥好嗎,我就不勉強你去看醫生,如果你不吃藥,我就把你強抱到醫院去看醫生。”
“不要你管”。葛筱筱吃力地迸出一句狠話。
不要我管,段祺正當然知道這是她的賭氣話。但他不能不管,放下衣服,拿起藥重新要給她吃藥。看到她乾燥的嘴脣在微微的啓動,可能是口乾啦,拿起茶杯湊到她脣邊,她半張開嘴品了兩小口,他趁機把一粒藥片往她嘴裡塞,這次,葛筱筱的嘴脣沒有再躲閃,她肯吃藥啦,段祺正一時的高興,立即揮出靴,跳上牀,一邊將她上身扶托起來,討好似地在她的臉上啄吻了一口,再開始細心的喂第二粒藥片。沒想到,這次,葛筱筱又把嘴脣緊閉,側過臉,又不肯吃藥啦。
爲什麼啊?剛纔還肯吃呢,是不是我親了她一口,她不願意啊?還是把她扶起來時,弄疼她啦?
段祺正拿着藥片跟蹤着她的嘴脣往裡送,藥片含在她的脣邊,她嘴脣不再側動,就是不肯吞進去,他索性低下頭用自己的嘴脣貼住她的嘴脣,把藥片吹送進去,這粒藥片其實他自己也嚐到了一小半,好不容易喂下她三粒藥片,他自己的嘴脣弄的也是滿嘴的藥味和口水,馬上拿起餐巾紙先替她擦乾淨嘴脣,然後再擦乾淨自己的嘴脣,這才長長的送出一口氣。
昨天晚上,葛筱筱洗好澡,從浴缸裡出來時腳一滑摔了一跤,還好沒有摔傷重要部位,不夠,屁股腳那裡摔得不輕,磨掉了一塊皮,還有手彎處那裡也磨破了。當時她傷心欲絕,顧不得疼痛,手扶牆壁,踉蹌着走出浴室撲到在牀上悲慼痛哭,然後就悶聲哭泣,一直哭到朦朧中睡去爲止。當她醒來時,東方已經發白,她是被凍醒的。
走進房間的時候空調溫度開的很低,洗好澡出來,心痛加肉痛,更嚴重的是心痛,所以痛得麻木,撲倒在牀上哭泣,一直哭道朦朧中睡去。當時她沒有穿衣服,光着身子睡去,很容易着涼,等她醒來,馬上噴嚏,咳嗽連綴,她自己知道感冒啦,頭腦也感到昏昏沉沉。想想越發的傷心,又痛哭一陣,才慢慢的撐起,從包裡拿出內衣內褲穿上。又到隔壁牀鋪上拿起手機,開了機,想看一看,“他,到底給自己回過電話沒有,難道他通宵未歸。”
果然沒有回過一個電話,葛筱筱非常的失望。她想起牀回去,卻一點都沒有力氣,更沒有精神,只得又躺在牀上。
就在這時,賓館的服務員開門進來。進來的服務員就是昨晚值班的那個小姐,葛筱筱昨晚很晚來到賓館,是一臉的淚痕,表情上完全看得出,是一付失戀的樣子。這樣的單身女子,如此的情況,是他們最擔心的。上午交接班後,她來到葛筱筱的房間,看到她昏昏欲睡,呼吸很急,再查看一下房間,看到浴室裡浴缸滿滿的水,地上隰成一片,已經明白了一大半,便叫着問道;“小姐,你怎麼啦?,看樣子你是病啦。你在這裡有沒有親人,朋友,等人?”
葛筱筱搖搖頭,什麼都沒有回答。服務員小姐再看她的臉色,紅嘟嘟的,一付昏睡的樣子,肯定是生病啦。她看到對牀上的手機,未經她的同意,查看號碼,看到有一個號碼就是昨晚打出的,最起碼有十來個,她就按上這個號碼撥了出去。
段祺正剛好在上課之前接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