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祺正跟着苗裔霞走進客廳,坐在客廳沙發裡的人都站起來笑臉相迎,苗裔霞首先說;“爺爺不用我介紹了,你們已經聊了半天了,然後一一予以介紹,“這是我的父親,那個是我哥哥,這幾位……”
她的哥哥馬上說道;“他們兩位是我的朋友,也是同行。”
這時的段祺正真的是已經是受龐若驚,向在座的各位深深地鞠了一個躬,然而上前去一一握手,見禮比,到餐廳分賓主落坐。
剛坐下,一道道熱氣騰騰、香噴噴的熱菜頻頻而上。段祺正拿過酒瓶要斟酒,卻被她哥哥攔下,說道;“今天我是主人,你是客人,用不着客氣,讓他來。”
兩人正在僵持,苗裔霞的爺爺發話說;“祺正,不用客氣,讓裔光倒酒。”
下午還叫他小夥子,晚上就叫他的名字,似乎是更親近了些。段祺正見爺爺發話,攥在手裡的酒瓶只好放棄。
熱菜連綴着上來,有,龍蝦,生炒牛肉,清燉鮑魚,海蜇絆香絲,油炸雞翅,茭白抄豬肝,芹菜炒魷魚,等等……,最後一道是白鴿燙。
他們剛舉起酒杯,又來了一位貴客,來者是她父親的部下,正趕上時候。因此她父親也叫他坐下來喝酒,那個人並不客氣,就坐到她父親旁邊。她的父親作了簡單的介紹,段祺正起身和他見過禮,宴請才正式開始……
苗裔霞沒有一起坐,她端菜。她的母親在廚房幫着保姆一起炒菜。
酒過一巡,段祺正首先站起來,先向她的爺爺,父親和那位客人分別敬酒,然後再向她的哥哥和幾位朋友敬酒,這時,卡住啦……
苗裔霞的哥哥苗裔光和幾位他帶來的朋友怎麼也不肯讓他敬酒,一定要先他向他敬酒,然後再回敬。
她的哥哥苗裔光說道;“一則你是我家的客人,二則是妹妹的同學,三則,你雖是我妹妹的同學,聽妹妹說,你是參加過幾年勞動才考上大學,因此年齡與我相仿,直說橫說,理該要先讓我向你敬酒纔對。”
段祺正堅持着要敬酒,不肯退讓,道;“哥哥,此言差也,我已經在你家呆了一天一夜,中午和爺爺飲過酒,下午和爺爺聊了一下午,已算不得客人啦。本身我們兄弟之間不必分大小,現在改革開放都講究着超越,我正好是順應而下,兄弟之間讓我先躐一次如何?”
雙方僵持着誰也不肯承讓,這時,爺爺又發話道;“祺正,還是讓裔光斟酌吧。”
苗裔光馬上就風光起來說道;“怎麼樣,爺爺都說讓我先到酒,爺爺的話你總要聽了吧。”
誰知,段祺正把酒瓶捏的更緊,站起來說道;“爺爺的話我當然聽,不夠,此時可以暫時不聽。”
苗裔光隨即問道;“爲什麼?”
段祺正懷遊四周一下說道;“因爲……因爲,爺爺偏心……酒瓶在我的手上,卻要讓你先到酒,這個,好像有點不公平吧。”
她爺爺聽了呵呵笑道;“公平,公平,不如這樣吧,叫你妹妹裔霞來主持公道如何?”
兩人都還沒發表意見,正好苗裔霞端菜過來,聽到爺爺提到她的名字,馬上問道;“爺爺,剛纔你在說我什麼來着?”
她爺爺又哈哈笑着說道;“什麼來着?你哥哥和祺正他們都爭着先要向對方斟酒,僵持不下,讓你來做個公證人。”
俗話說;“無酒不成席”對男人來說,喝酒是最重要的交際途徑之一。人的一生會遇到很多人,各色各樣的人,但真正和自己有緣相關的就只有這幾種人;第一種,是你牽腸掛肚的人,第二種,是最愛你的人,第三種,是風雨共舟共度一生的人,第四種,一見如故,有相見恨晚感覺的人。
其次的,只能看情況和場合而定。
人類的規則;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百尺竿頭求學問,哪一個不想高攀會會做官人。
這一晚、段祺正又喝的酩酊大醉,連爺爺都喝醉啦,幾乎是一桌的人都喝醉。
苗裔光酒量很好,他的父親和爺爺酒量也不爛,他帶來的兩個朋友和後來的他父親的部下酒量更好。這幾個人年齡都和段祺正相仿,性格豪爽,到得後來,硬碰硬,你一杯我一杯,我敬你,你敬我硬幹,連爺爺也不放過,誰也沒有作弊。
苗裔霞的母親要出來阻止,酒喝多會傷身體,還沒說上兩句,就給爺爺擋住;“今晚特別的高興,難得這幾個小夥子如此投機,就讓他們醉吧……”
苗裔霞的父親也來了興趣,帶有幾分醉意說道;“我家雖然小宴不斷,但從來沒有看到父親和裔光如此的開心過,就讓他們盡興好啦,在自己家裡沒有關係的。”
苗裔光連馬也隨和道;“媽,我們沒事的,你和妹妹也快來吃飯吧。”
段祺正見苗裔光叫媽,那一定是苗裔霞的母親無疑,馬上起身叫了一聲,“阿姨!快來吃飯吧,看把你忙的。”他以快速的餘目打量了一下苗裔霞的母親,思忖;她的母親和自己的母親年齡應該相仿,可是看上去要和自己的母親相差十年有餘,是自己的母親蒼老的多了。只見她;看上去只有三十幾歲,比實際的年齡要年輕得多,豐潤的臉盤,白裡透紅,容光煥發,烏黑的頭髮上橫叉一枚鋼絲髽子,素雅而又端莊,一套米紅色衣服,一條雪白的圍裙圍在胸前,很像一個家庭廚師。
而自己的母親,已白髮蒼蒼,滿臉的皺紋,背也有點駝,看上去比實際的年齡要蒼老的多,想到這裡心裡一酸,差點兒掉下眼淚。
苗裔霞看見他望着自己的母親發呆,有點不明白,恐怕露餡,攥起酒杯站起來予以掩蓋,“來,我們乾一杯!”
晚上的宴請一直到半夜方纔結束,大家真正到了不醉不散的程度。後來苗裔霞對段祺正說;“這是她們家近幾年最愉快,酒喝的最暢快的一次,我們家裡人算給足了你的面子。主要是爺爺對你特別的有緣分,我父親雖是高官,在家裡一切都聽我爺爺的,他對你好,別的人自然也就對你好咯。”
段祺正反問道;“如果你爺爺對我不好的話,那你的家裡人就會虐待我了?原來別的人都是裝樣的啊?”
“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苗裔霞一拳就打在段祺正的肩上,不夠這一拳還不到一分的力度;“我哥哥對你還不夠好嗎?就算我爸爸對你也不錯啦,他從來沒有陪客人喝那麼多酒過。”
“好,好!我是和你開玩笑的,我又不是傻子,難道還看不出你們家對我的熱情盛情款待嗎?尤其是你的哥哥和那幾位朋友,我們好像很投緣也,彷彿是早就認識似得。真的應了,酒逢知己千杯少,這句話。中午和你爺爺喝酒時,對酒還很反感,晚上還沒有喝酒,聞到酒味就覺得不舒服,這都是昨晚慶功宴喝的太多之故,胃不舒服,心裡擔心怕晚上應酬不過來。結果,興趣一上,喝起來就沒完沒了,到得後來彷彿像在喝開水似得,感覺不到醉。”
“還說呢,”苗裔霞低眉的睨了他一眼,臉頰自然的紅暈起來;“我把你扶到牀上,像個死人一樣的,卻拉住我的手,嘴巴嚷着白……什麼的,你那個情人一定是姓白的吧,想……想要……?”
段祺正聽說他醉酒時在喊着白……白荔暇的名字,心裡慌張,當他聽到他把她當成白……什麼的,想要……?馬上迫不及待的問道;“我對你怎麼了,我想要……想要什麼啦?”
苗裔霞的臉本來已暗自紅暈,聽到他催問,忽然間從臉頰紅到脖子根,她是個直爽的女孩,雖然已是二十出頭的大姑娘,男女感情上纔剛剛開始萌芽,昨晚上還頭一次嚐到一點點甜頭。心裡頭有什麼就藏不住,又氣,又羞澀,嫉妒與醋意之心大發;“你……你,把我當作那個姓白的,抱住我,吻……我!”
“啊……?”段祺正聽了,心裡蒙的一震,暗道,都說,酒後會亂性,果然如此,我也不列外,不知昨晚對她做了點什麼,僅此吻她嗎?馬上說了聲;“對不起。”然後又試探着說;“酒味很難受吧?後來我沒有對你做什麼吧?”
“你還好意思問,要是在去年,你對我如此輕薄,不管你酒喝醉不喝醉,我肯定會先揍你一頓在說,不夠昨晚你是在我家裡……”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苗裔霞對他改變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那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她自己心裡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是從公園裡那次比鬥開始的吧?真所謂,不打不相識,原來男女之間也有如此的一招啊?
同年齡的男女之間來講,一般女的發育要比男的早,早熟的快。可苗裔霞卻比別的女孩發育的要遲,她的性格男性化,除了家裡的哥哥之外,她從不和其他的男性打交道。她從小體格健壯,個子長得高,又喜歡舞刀弄棒,在她爺爺那裡學的武功,讀小學開始就只有她欺負男生,沒有男生欺負得了她,偏偏和她同坐的男生從小學到高中沒有一個強悍的,都是憨厚老實之人,這更使她養成一種驕橫的霸氣,認爲男生都是一些窩囊廢,都怕她,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