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裔霞好久纔想起在額角上偷吻。正好毛巾已涼,她輕輕的把毛巾揭起,彎下腰,想來一個偷吻。誰知,等她的脣剛要碰到段祺正的額頭時,他忽然一個轉身,臉朝牀裡面,殊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的,偷吻撲了個空。
從沒戀愛過的苗裔霞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招,同時吻了個空,人向前撲,差一點和身撲在他身上,偷雞不着差一點蝕把米,幸好他沒有醒過來,不知道自己在偷吻他。要是這時他剛好醒過來,看到我在偷吻他,那我的臉面往哪裡擱?
苗裔霞滿臉通紅,又氣又惱又不甘心。她本來就是個爭強好勝的姑娘,人也聰明,男人當中,除了自己家裡的爺爺、父親、之外,再一個讓她敬重的人就是她的哥哥,其他的男人,她都沒有放在眼裡過。如今的他?和自己的哥哥一樣的優秀,出色,既然已經被自己發現了,人都帶到家裡來了,她豈能輕易放棄!
白天吃好中飯,她把他交給爺爺,和爺爺攀談。她心知肚明,只要爺爺喜歡,和他談得來,父母地方問題就不大啦。晚上在宴請上,她雖則是在端菜,實際上她在暗暗地觀察着家裡的每一個人的神色,尤其是父親和母親,在廚房裡她把他的情況大至的講給了其母親聽。當她看到晚上他們盡心的暢飲,完全是一種不醉不歸的場面,心裡開心極了。說明,爺爺和父親對他的評價不錯,特別是哥哥,和他親熱的像親兄弟一樣。她很聰明,不攪和進去,任由他們醉好了,喝得越醉越好,他可以多留他幾天。
她坐在牀邊望着他癡癡的想着,晚上她是第二夜坐在牀前服持他,幸好下午好好的睡了一覺。人這個東西,就是奇怪,男女之間的事更是奇怪,讓人總是弄不明白;愛情是人類最美好的感情,也是人類最複雜的情感;瞬息萬變,萬變瞬息。
你一旦喜歡上了她,他,想到的都是他對你好的一面,看到的,發現的也都是優秀的,好的一面。而且越看越順眼,越喜歡。
反過來;在你不喜歡的時候,甚至是討厭,她,他,時;看到的,發現的都是,她,他,的不足之處,一些優點都抹殺掉啦。哪怕是她,他,做的再好,再出色,根本就不會稀罕。
苗裔霞坐在牀邊守着醉得不省人事的段祺正,一步也不肯離開。她母親走過對她說;“昨晚你沒有睡好,守了他一夜,晚上又這樣守着,當心把自己累壞了。”
她卻說;“媽,我沒事的,睡了一個下午,精神好着呢,你去睡吧,別擔心我。”
她確實是沒有一點睡意,等她媽出去,她輕輕地把門關上,坐到牀邊靜靜地望着他的俊臉,想着心事。像他這樣的男子,確實很討女孩子喜歡,怪不得,來看他的女孩難麼多。她可以斷定,他沒有結過婚,甚至於連正式的女朋友也還沒有,這到底是什麼原因?上次賓館裡的那個女孩她已見過兩次,人確實長得漂亮,但沒有聽說是他的女朋友啊?就算是他的女朋友又怎麼了,只要是沒有結婚,訂過婚的,照樣有談戀愛的自由,電視上見的多了。
她很清楚,自己長得不好看,算不得美女一類的,但還算通得過去。女孩子總是要嫁人的,像她家庭特殊,一般的人根本配不上她,王孫公子雖然多得是,都是朝三暮四得多,何況現在這麼開放。
那麼“他……?”三年來,除了外界來看他的女孩子之外,沒有見他在學校裡和哪個女生談過戀愛,這一點她再清楚不夠了。大學裡本來就是談戀愛的天地,像他這樣的男生,女生都會自動向他靠攏,這一點她很佩服他;“萬花叢中過,一葉不沾身,”是個正人君子。
再一年,大學馬上就要畢業了,畢業以後各奔東西,很難再能聚到一起,既然自己已經愛上他了,不管他願不願意,怎麼想的,對自己的形象如何,就一定要爭取,現在社會上男人多得是,真正的君子不多,好東西人人都可以搶的,人也是如此。畢業以後如果他原意留下來,在這裡找工作,像他這樣的人才,憑自己家裡的地位,先給他安排一個科級,處級,幹部當,有何難。
再說他在家裡當過村書記的,有幾次在選拔幹部的時候,從學校直接的選拔上去,運氣好的就當上了科長,處長的職務不是沒有,這也算不得開後門麼。
他功夫那麼棒,如果他喜歡當警察,更不是問題,有哥哥在,憑他的實力就算考覈,也不成問題。如果他選擇當警察,那麼我也去當警察,我們兩個加入省公安廳當警察,再加上哥哥,實力更濃厚了。正當她想的出神時,段祺正突然嘔了起來,好像要嘔吐的樣子。她馬上站起來問道;“是不是想吐,很難受嘛?”
段祺正微微睜了一下眼睛,看了苗裔霞一眼,然後搖了一下頭,又醉過去了。
苗裔霞沒有馬上坐回去,彎着腰看着他,想起昨晚沒有吻到他,心裡很不平衡。現在她,越看越覺得他越帥,春心盎然,突然有了個念頭,想親他。這個時侯不沾便宜更待何時,電視上放的,女方主動的又不是沒有,現在是什麼年代了,男女都平等。上次親他的額頭沒有吻到,這次吻他的臉還是脣呢?在這方面自己太沒有經驗了,她拼命地回想着電視劇中哪個鏡頭是親嘴或是親臉的。這時,她後悔自己平時爲什麼不多看一些生活片,多看一些愛情片,以前,她總喜歡看一些武打片,戰鬥片,破案片,和一些驚險的電視劇,按到一些愛情片,生活片時,眉頭一皺,就換臺。
因爲她愛情片看的太少了,有時候沒東西看了,附帶的看一下,現在要想尋思這些鏡頭,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再想不起來,他就醒啦,這個便宜佔不到會遺憾的。”情急之下,她的膽子就大了起來,想來一個“雙脣合璧。”擺開架勢,兩手託在牀上,管他羞澀不羞澀的,要來就來個正着,她很快把脣壓了下去。
就在苗裔霞的脣要觸碰到他脣的剎那間,段祺正的嘴驟然一扭,這次他是有意的,剛纔想嘔吐,醒過來之後根本沒有完全醉過去。他本來想說對不起,眯縫中看到她愣愣地看着自己,沒有走開也沒有坐下去。當她彎下腰,兩手在牀上敞開時,他已經猜到她想做什麼,腦子是昏沉沉的,心裡卻很清醒。就當她的脣要碰到他的脣的時候,他的嘴猛然的一撇,這次沒有吻空,只是沒有達到目的地,親在了他的臉上。
讓苗裔霞氣惱的是,此時她已經得知他根本沒有醉過去、醒着,等着自己出醜,看自己出洋相。當她發現自己的口水留在他的臉上時,羞澀的無地自容不說,真想把他“一掌拍打死算啦,”但她已經不能自控,索性和身撲倒他的身上,使勁地拍打……
從沒有在男人面前撒過嬌的,除了在爺爺父母那裡,這次苗裔霞也撒嬌了,而且她的撒嬌是那麼的野蠻……
段祺正在苗裔霞家裡一呆就是一個假期,她們家對他的盛情款待不說,最主要的是,苗裔光把他留了下來。那晚在宴請上,苗裔霞的哥哥苗裔光和他帶來的幾個朋友,大家在一起,非常的投機,大家都喝的酩酊大醉。不夠段祺正要醉得更嚴重一點,因爲他是生客“嬌客,”她的父母對段祺正的形象不錯,評價也蠻高的,再說她的爺爺很看重他,因此他成了她家的“貴賓。”
苗裔光在酒席上當着他的爺爺父母都在對段祺正說;“明天他要上班,後天他休息,反正你們學校也放假,就在他家多住幾天,沒關係的,誰叫我們有緣,如此的投機,後天他休息,帶他一起去玩,去逛逛。”
段祺正想開口說什麼,話未出口,都給苗裔光擋回去了。“你不要找藉口,也別說理由,一句話,把我當朋友,就什麼也別說,留下來。”
段祺正被封住了口,還能在說什麼,能和這樣的人物,這樣的家庭交往,所有的人真的是求之不得。他遊目四顧,苗裔霞的爺爺,父母,都是和藹的悅色,看到苗裔霞更是期盼的眼神,還有什麼可說的,自己不要不知好歹,既然自己要在他家多留幾天,於是豪情大增,站起來,斟滿酒,和大家繼續碰杯。
段祺正在苗裔霞家裡呆到第四天,他無論如何要走啦,苗裔霞的哥哥值班去了,她的父母被人家邀請去了,他在後花園裡找到在澆花的爺爺。
苗裔霞的爺爺見他堅毅要走,也沒有再強留。
這時,苗裔霞沖沖的趕來卻不同意,說道;“要走可以,一件事還沒有完成,必須完成了再走。”
“什麼事?”段祺正抓耳撓腮問道。
苗裔霞微微一笑,然後很認真地說道;“比武呀!”
“比武,”段祺正聽罷驚愕道;“比什麼武?誰跟誰比?”
“裝什麼糊塗,我跟你啊!”苗裔霞斷然提醒道;“那天我不是說過的嘛。”
這時她爺爺呵呵笑道;“孫女說,你深藏不露,功夫了得,她輸得還不服氣,就想和你再過過招比試一次。這樣吧,爺爺不把你當外人看,你們就比試三招,不管勝負如何就結束。爺爺做公證人,就算傷到了對方,也不礙事,有爺爺在,我家有跌打損傷的膏藥。”
段祺正的一隻手使勁地找着顳顬說道;“爺爺,這個就免了吧,在魯班門前弄斧,我不想獻這個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