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天空陰沉着,雲層越來越低,好像要壓向大地。
剛要出門的段祺正,看到天空黑烏隆隆眼看就要下雨,只得倒回轉,坐在辦公室躲避着即將來臨的大雨。這幾天,他的心情一直處在焦躁氣惱當中,上午本來打算去周波光家,現在只好等下過大雨再去了。他從椅子裡站起來走向窗口,映入眼簾的是鋪天蓋地的黑幕,氣壓低的讓他透不過起來,彷彿是他現在的工作,讓他寢眠難安,食不甘味,心事重重。
突然,天空劃破了靜謐,從雲層裡躥出閃電,緊接着雷聲隆隆,霎時間將天空劃分的四分五裂,傾盆大雨驟然而下。該下的下了,不該來了她還是來了。
雷雨下的時間短促,很乾脆,不到十幾分鍾就逐漸停止了。段祺正趁下雨時,在椅子裡打了個盹,昨晚一夜他基本沒睡。醒過來,剛要出門,這時,他的辦公室門“砰”的一聲,斷然被人踢開。
“段祺正,你這個臭小子,你算個什麼屁村書記,說話不算數,你這個村書記也甭當了。”葛瑤瑤氣勢洶洶的踢門進來,開口就罵道。
“葛瑤瑤……”這時,段祺正立即想起了苟弱成,啊呀,糟了,自己只顧忙着工作,把苟弱成的事情給忘啦。葛瑤瑤氣勢洶洶而來,肯定是爲了苟弱成的事兒。只好忍氣吞聲說道;“對不起,葛姑娘,是我不對,把這事給忘啦。你把欠條帶來了沒有?我這就替他們還上。”
“沒有!”葛瑤瑤頭一搖橫蠻的說道,“你替他們還上,你有錢是否,敢在本姑娘面前充闊佬。好啊,本姑娘有的是欠條,有厚厚幾疊呢,你都能把他們全還上嘛?不夠,就算你今天都能把他們全還上,還要等下一次。今天,本姑娘不是來要債的,而是特地來向你來算賬得。”
“哈哈哈,來向我算賬。”段祺正按耐住性子,但臉上笑容越來越僵硬;“我有什麼帳可讓你算的,只要你算得出來,我就還給你。”
“段祺正,你這個不講信用的東西,你以爲本姑奶奶有這樣好欺侮嘛?葛瑤瑤兩手在腰裡一叉說,“你說話不算數。你算一下,已經超過了幾天啦。那天打了我手下的帳今天也要算。”
聽到打了她的手下,段祺正心裡嗖得一下來火,但他還是努力剋制住自己,語帶嗔怒說道;“如果按照你說的日子是超過了幾天,如果按我說的日子並沒有超過。你不說你的手下先打了人家,還說我打你的手下,這說得也太過分點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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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已經給足了你的面子,你還說我過分。”葛瑤瑤瞪起眼睛走出辦公室,把手一搖,下面一下子“蹬蹬蹬”奔上來七八個人。其中兩個就是狗雜和狗臉,還有兩個是葛瑤瑤的哥哥,其餘四個段祺正不認識,從來沒有見過。
這些人在樓下,段祺正並沒有發覺,原以爲是葛瑤瑤一個人來的。但他並不畏懼,暗暗做好了準備,對着葛瑤瑤厲聲責問道;“你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馬上就讓你知道。”葛瑤瑤猛然把手一揮,喝令這些手下道;“給我砸!”然後,馬上又補充了一句,“除了這臺電話機,好讓他報警,其餘的東西都給我砸它稀巴爛。”
猖獗的氣氛囂張到了什麼程度。
這麼大的村辦公樓除了葛瑤瑤的這幫人,只有段祺正一個人。他的腳傷不但沒有好,由於這些天不停的跑路,傷口的血水淋透了傷布,疼得很。但這幫人如果對他動手,他會豁出命去跟他們拼搏。現在他們只是砸東西,並未對自己動一根毫毛。段祺正雖然恨得牙齒直癢,但一時又莫奈其何,雖則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要是真的動起手來,自己必定要吃虧。只好任由他們去砸。
葛瑤瑤指揮着她的手下把段祺正的辦公室,除了一張寫字檯,段祺正坐的一把椅子和他的人沒動,其它東西剎那間都被砸的稀爛。然後,葛瑤瑤手一揚,這幫人就揚長而去。
段祺正沒有報警,他知道就算報了警又有何用,這些派出所老爺警察會來嗎?以前報了好幾次警,未曾見一個警察來過。不但不過來,反而還要被嘮叨一頓,怪路太差,車子開不進來,難道叫他們走來不成。他暗中得知,葛家與派出所的幾個民警關係不一般,不然的話,葛瑤瑤有如此囂張嗎,剩下電話機還叫他報警!
但他心裡好氣,氣得肺都快要爆炸了。“你們這幫狗日養的,總有一天我會收拾你們的。”段祺正心裡暗暗罵道。
段祺正正打算去周波光家,腦海中就像雨夜的閃電,倏然想到,口叫“不好”!莫非葛瑤瑤帶着這般蓄生去找苟弱成的麻煩去了。想到這裡,他取消了去周波光家,立即向苟弱成家奔去。
果然不出段祺正的所料,葛瑤瑤帶着這些手下正在逼着苟弱成婦女答應一樁婚事。
苟弱成的老婆叫郝花,郝花有個小妹叫郝月,今天才十九歲,長得很有姿色。去年到她姐姐家裡來走親戚,剛好碰上葛瑤瑤帶着她的二哥和狗雜狗臉來向苟弱成要債。葛瑤瑤的二哥一眼就看上了郝月,糾纏着妹妹,要葛瑤瑤給他做主,娶郝月當老婆。於是,葛瑤瑤就暗設陷阱,那天不但沒有逼苟弱成還債,還對他們客氣起來,有困難儘管開口。
苟弱成家裡的生活事實是非常的困難,他們雖然心裡有所懷疑,但爲了要過日子,明知有陷阱,也只好跳下去,日積累多。到了下半年,葛瑤瑤代表她的父母向苟弱成來提親,說她二哥看上了他們家的郝月。
當時,苟弱成婦女到並沒有十分反對,於是把郝月叫來和葛瑤瑤的二哥見面。
葛瑤瑤的二哥今年二十七歲,個子長得跟葛豹差不多高,一臉的呆相,這樣的人怎麼匹配郝月,郝月當然不會答應。但她知道葛家的勢力,也知道姐姐借了他們家錢和大米,當場不敢回絕。只好敷衍說,讓她跟姐姐和姐夫還有爸媽去商量一下。
葛瑤瑤硬懶在苟弱成婦女的頭上,說完全是他們只顧,如果不答應把郝月嫁給她二哥,連本帶息必須一次性全部還上。
段祺正急急忙忙趕到,葛瑤瑤正在逼問,威脅,郝月。郝月是昨晚來的,本來上午要回去,因爲下大雨一時回不去。等雨停後要想回去,卻被葛瑤瑤攔了個正着。
“你答不答應,不答應,就叫你姐姐姐夫把欠我們家的錢和大米還上。如果還不上,你今天休想離去。”葛瑤瑤正在逼問。
“婚姻大事是我個人的私事。姐姐姐夫欠你們家的錢和大米你應該向他們要,與我同不同意嫁給你二哥有什麼搭界。”郝月據理力爭。
“當然有搭界囉。”葛瑤瑤蠻不講理說;“當初我二哥看上了你,你姐姐姐夫也答應過的,會做你的思想工作,保在他們身上,所以纔對你的姐姐姐夫格外開恩,借給他們那麼多的大米和錢。你去打聽打聽,除了你的姐姐姐夫家,還有哪家借了我們家的那麼多錢和大米。”
“我說過了,這不關我的事,我要走了,請你們讓路。”郝月強力抗議說。
“哼,想走,門都沒有,”葛瑤瑤叫狗雜狗臉把郝月攔住說;“不關你的事是否,那好!給我打!”
“住手!”葛瑤瑤的兩個手下正要向苟弱成婦女打去,段祺正剛好趕到喝住他們。
“又是你,又來多管閒事。”葛瑤瑤薄嘴脣一噘說着,慢慢地走過來,猛然一記耳光向他摑來。
段祺正輕描淡下地扭住了她的手,警告道;“葛小姐,姑娘家最好不要動粗,斯文一些會更討人喜歡。”
段祺正見葛瑤瑤沒有叫她的手下對自己動手,便緩和了態度說;“葛姑娘,如果你今天非要逼苟弱成把錢和大米還上,就在這裡等我半個小時,我馬上回家去拿,好不好?”
“滾開,別再多管閒事,”葛瑤瑤氣鼓鼓說;“如果你再不識時務,別怪本姑娘對你不客氣。”停頓了一會又說;“段祺正,你既然這麼喜歡管閒事,就替我二哥做個媒,怎麼樣?”
“替你二哥做媒……”段祺正其實已經知道了一些,卻故意問道,“不知你二哥看上了誰家姑娘?”
葛瑤瑤手一指說:“就是苟弱成的小姨子,郝花的小妹—郝月。
“對不起,這個媒我做不了。”段祺正斷然拒絕。
“既然你不肯做媒,就別再來管我的事。”葛瑤瑤厲聲說道。
段祺正決然說道;“我是村書記,村民有事,我眼睜睜看着不管,可能否?”
“好,我這就叫你管!”葛瑤瑤說完命令他的手下,“把苟弱成的小姨子,郝月,給我搶去!”
郝月站在桌子旁邊,她不打二話,抓起桌子的一隻茶杯“咣”的一聲猛砸在地下,彎下腰撿起一塊最鋒利的碎片,飂戾地在自己的手腕上狠命一劃,剎那間一股鮮血隨即就噴灑出來,濺在她的身上,衣服裡,桌子上……苟弱成婦女見了,驚叫一聲,嚇得癱倒在地上。
段祺正見狀,猛地穿越過去,抓住郝月的手臂,使勁捏住傷口。葛瑤瑤沒想到郝月會自殺,驚了一大跳,一下子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等她回過神來,見郝月已經安然無恙,又要喝令她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