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獸瞪着陳夢生這個不速之客顯得十分不安,“嗷嗚,嗷嗚……”驚天吼聲響徹了整片松林。
陳夢生急道:“師妹別怕,吼獸乃是頑皮任性的小神獸,很少會傷人讓我來幫你趕走它。”
陳夢生腳下一閃,大手直朝上官嫣然的肩頭抓去。吼獸靈巧的躥到了一旁的松樹枝上朝着陳夢生吐出了一道烈焰,只可惜這次讓吼獸失望了。陳夢生手指間彈動一個更大的金色的火球,把吼獸的烈焰徹底給壓制住了,兩道火光在空中相擊強大的反噬力道把吼獸震出去有一丈多遠。吼獸小爪子裡緊緊攥着的犀筋軟鞭也掉了出來,被上官嫣然撿回盤上了腰間。
吼獸從來都是欺負人家的主,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窩囊氣啊。“嗷嗚嗚……”吼獸狂叫着又向陳夢生衝了過來,左一道右一道的向着陳夢生吐着烈焰,渾身的白毛是根根倒着豎立了起來。
“惡畜牲,還敢呈兇今日非滅了你不可。”雙手成訣一道火圈直砸向吼獸,吼獸被巨大的火圈封住了退路,硬生生的掀起拋到了半空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地上,四腳朝天一動不動的躺着。
“師兄,別傷了它的性命。方纔它救過我一命呢,若沒有它我早就從這棵雪松上摔死了。”上官嫣然也不明白突然間對吼獸有了一種憐愛之心。
陳夢生笑道:“師妹,你放心我只用了三分力,那吼獸是故意裝死呢。不信你看……”陳夢生上前抓起了吼獸一對黑色長耳,那吼獸立刻就伸出一對短小的爪子想去抓搔陳夢生,口裡火光又若隱若現呼之欲出了。
陳夢生大喝道:“小傢伙你敢再噴火傷人我立馬活劈了你,也不許你再叫,我耳朵都快被你叫聾了。”
那吼獸好像還真能聽懂陳夢生說的話閉緊了嘴巴,可憐兮兮的不再掙扎了。陳夢生把吼獸剛放在地上,吼獸扭身就跑開了畏懼的看着陳夢生。等陳夢生轉回身子後又箭一般的縱到了上官嫣然的肩上,不停的嗅着上官嫣然。陳夢生奇怪的問道:“師妹,吼獸自古是靠靈草仙果爲主,爲什麼會對你這樣啊?”
上官嫣然也是一臉迷糊的道:“我……我也不明白啊,我在松林撿柴走着走着就迷了路。後來我找到了一個溫泉……”上官嫣然說着說着就臉紅了起來。
陳夢生不明白的問道:“溫泉?溫泉怎麼了?”
“哦,來了一頭野豬它在地上不停的挖,後來這隻吼獸把野豬給燒死了。野豬挖的地坑裡突然就長出個發着青光的什麼東西,我想跑卻不知道那地裡長出來的東西被吼獸連根咬斷,又有個東西就蹦到我口中。接着吼獸就來追我,我想跑可是擡起腳卻會飛了。再往後就是我在這棵樹上掉下來吼獸救了我,再後來就是師兄你來了。”
陳夢生糊塗的蹙眉道:“難怪我曾經翻查過生死簿卻找不到師妹的名字,原來是師妹有這麼一段奇緣啊!”
“什麼奇緣?師兄我不明白啊?”上官嫣然記得碧痕說過自己有木靈之氣,可是一直不明白。
陳夢生笑道:“師妹是因爲機緣巧合誤打誤撞之間吃了什麼靈果異草,所以現在已成了地仙從此跳出三界內,不在五行中,壽命不受幽冥地府的制約了。”
“啊……我?地……仙?師兄……你說我成仙了?”上官嫣然心想自己爹在丹鼎派煉了一輩子的丹,修了一輩子的道也沒能成仙啊!
陳夢生笑着說道:“凡事皆都是講一個機緣,師妹幸得靈果相助又有吼獸對你俯首果然是可喜可賀啊。”
上官嫣然肩上的吼獸也用着小爪輕輕搔着上官嫣然的長髮,小嘴剛想吼叫卻讓陳夢生一個瞪眼嚇的低下腦袋小聲吱吱叫喚了幾聲,一幅十足的委屈相。陳夢生也當沒看見它在賣乖裝可憐徑直走過來對上官嫣然道:“師妹,項大哥已經在山洞中都等我們很久了,我們還是趕快回去吧。”
上官嫣然點頭道:“師兄,我剛纔飛着飛着就掉了下來,且還未掌握竅門吧。”
陳夢生笑着從上官嫣然身後託着她的雙臂,足下一頓帶着她向西而去。“師妹,氣沉于丹田足下用力,御風而行揚清排濁……”沒一會功夫上官嫣然就能不用陳夢生的扶攜,而獨自踏步飛在松林之上,上官嫣然興奮的象一隻飛舞在夜間的蝴蝶。每個人都會渴望着能有更多的自由,而最大的自由莫過是能像天空中的鳥兒一樣張開翅膀翱翔於天際之中。那隻吼獸見陳夢生放開上官嫣然的雙臂後是一時一刻都沒停歇過,一會兒是鑽進了上官嫣然的袖子裡一會兒又躥到上官嫣然的腰間去啃咬軟鞭幾口一會兒又跳到上官嫣然的道袍胸襟裡……,陳夢生護着上官嫣然也顧不上吼獸,上官嫣然初次飛身對吼獸是又氣又羞。
陳夢生師妹倆飛到一棵幾人合抱的粗壯松樹時,吼獸忽然就大叫了一聲縱身躍上了大樹。在松樹不住的來回躥動叫聲是一陣高過一陣,上官嫣然大奇和陳夢生一起靠近了樹冠。在大松樹的樹冠下有着一個大樹洞,吼獸嗞溜鑽進了樹洞裡。
上官嫣然看着樹洞裡被吼獸打磨的光滑異常,樹洞深遂難以窺底就聽到樹洞裡有悉悉索索的聲音。陳夢生笑着道:“這個樹洞想必就是那吼獸的巢窩了,也不知道日久年深吼獸會在洞裡藏了什麼寶貝兒。”
說話間從樹洞裡冒出了一口白瓷官窯的酒甕,瓷甕比吼獸的身子還要大出許多。吼獸就用着一對大黑耳朵頂了瓷甕鑽出了樹洞,陳夢生提起瓷甕發現在甕底還刻着六七個字跡。但由於年代久遠字都變的模模糊糊了,細看之下就能辯認出……賜……龍……觀……三個字。
瓷甕上的泥封完好,酒香透過泥封甘醇撲鼻。陳夢生搖頭嘆道:“師妹,你這隻吼獸可真是精通人情世故啊。它是在給你送禮獻殷勤呢,呵呵,我們還是快些趕到山洞找項大哥吧。”吼獸眨巴了幾下眼睛又跳到了上官嫣然的肩上,跟着陳夢生繼續西行……
項嘯天在陳夢生尋到山洞外已經是望穿秋水了,直到看見了半空中陳夢生和上官嫣然相繼飄身落下時,驚訝的拿手使勁揉了揉眼睛指着上官嫣然道:“丫頭,你……你怎麼也會飛了啊?從什麼地方揀回了個怪模怪樣的兔子來啊?”
上官嫣然肩上停着的吼獸被項嘯天叫成了怪模怪樣的兔子,嘴裡吐出一道烈焰朝着項嘯天砸了過出。項嘯天萬沒料到那隻小小的白毛兔子會有這般兇悍,就地一滾躲過了射來的火球饒是這樣頭髮眉毛還是被燒焦了一大把。
上官嫣然忙將吼獸抓進袖子裡,上前扶起項嘯天不好意思的給項嘯天陪禮。項嘯天鬱悶道:“丫頭,那是個啥妖怪啊?這兩個多時辰裡你都去哪兒去了啊?怎麼就大不一樣了啊?又會飛了會有個會放火的兔子了啊?”上官嫣然讓項嘯天問的都懵了,結結巴巴的也不知道該先回答哪個好。
陳夢生笑着走過來道:“大哥,師妹只因爲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靈果相助,現在已經是成了地仙。”
“哈哈,我說呢。丫頭怎麼就和你一起飛回來的啊,原來是成仙了啊!早知道我也去撿柴了,咱也做一回神仙過過癮啊。”
上官嫣然被項嘯天調笑的面紅如桃打岔着說道:“項大哥,我都餓壞了,你都準備了什麼好吃的了啊?”
項嘯天故弄玄虛道:“啊呀!丫頭都成仙了,還要食這人間煙火啊。我可是烤了一隻青羊啊,我一個人可吃不完了啊。”
上官嫣然四周打量並沒有看見有什麼烤青羊,不由的嗔道:“項大哥也學會吹牛哄人了啊,明明就是沒有嘛?”
項嘯天樂道:“烤羊近在眼前遠在天邊,是你看不見罷了。要是現在能有酒就好了,呃?不對,我聞到酒味了啊。”項嘯天用力的嗅着朝陳夢生手裡拎着的瓷甕走去。
“啊……兄弟,你這甕酒可是**酒嗎?”項嘯天驚叫了起來,比方纔看見上官嫣然從天而降更感到不可思議。
陳夢生搖着頭道:“大哥,我也不知道這甕是什麼酒。是吼獸送給師妹的,大哥倒認識?”
“呵呵,我曾經聽說過在宗太祖初登大寶之時黃河水災屢有發生,太祖皇帝也是沒有辦法。後來有個十不全道人給太祖皇帝出了個主意,沿黃,汴兩州每年在堤壩上種植榆樹。水災才得以緩解,太祖皇帝一高興打算要好好感謝那個十不全,可是卻再也沒有找到他。”
上官嫣然問道:“項大哥,道士之中叫十不全的名號好像還真是不多見啊。”
“丫頭,那十不全不是名號。是那道人不肯說出自己的名號,他本身又是個斜眼,歪鼻,豁嘴,駝背反正就身上有十樣不全,就給自己起了個渾號叫十不全。”
陳夢生不解道:“那道人又和這酒有什麼關係呢?”
項嘯天拿着瓷甕一邊摸着一邊道:“太祖皇帝因爲找不到十不全道人,就叫人釀了十甕**酒送給當時最有名望的十座道觀。在黃山就有一座回龍觀也有幸得到一甕,就最回龍觀早在數十年前就在一夜之間莫名其妙的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