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痕沉緩中隱藏着凜冽殺機的話語,一字不差的落入二皇子耳中,令他身子骨頓生涼意,強忍着內心滋生的恐慌,色厲內荏的道:“你可要考慮清楚我的身份,你敢動我,勢必會連累夜家!”
聽聞二皇子的威脅,夜痕輕拍在二皇子肩膀上的手掌驀然一僵,微微垂下腦袋,漆黑的眸子中,折射出難以掩飾的冰冷殺意。
見夜痕一下子蔫了,二皇子心中頓生底氣,嘴角挑起一抹桀驁的弧度,一掃之前的頹勢,得瑟的道:“夜痕,只要你現在向我道歉,並且乖乖把你大姐交給我,我就不計前嫌,放你們夜家一條生路。”
“好,很好!”
夜痕異常低沉的開口道,而後緩緩擡起頭顱,清秀的臉上,看不出一絲喜怒。
“夜痕,你果然是個明智人,其實你早就該這麼想了,書呆子就是書呆子,有些問題就是轉不過彎,不過我大人有大量,這次就算了吧。”見到夜痕服軟,二皇子心中自然是樂開了花,伸出手掌,肆無忌憚的在前者肩膀上一頓亂拍。
夜家內院中的氣氛,因爲夜痕的反常,瞬間變得壓抑無比,先前那種找回場子後揚眉吐氣的快感,也是在頃刻間消散而去,所有人都是一臉的沉悶,內心對夜痕失望透頂。
其他人不瞭解夜痕,可並不代表夜雪不瞭解自己的弟弟,自夜痕爲了不讓她遭受委屈,與夜傲大大動手的那一天起,她心裡就明白,夜痕已經完全得到了蛻變,眼下他絕不可能因爲二皇子的一句話而服軟。
然而,即便夜雪對夜痕十分的瞭解,但此時的她同樣是一頭的霧水:夜痕下一步的動作會是什麼?
輕輕抿了抿嘴,夜痕面色依舊不起絲毫波瀾,淡淡的問道:“二皇子,你是不是有些得意忘形了?”
“你說我得意忘形?”二皇子指了指自己,而後用一種看待白癡的眼神看着夜痕,虛情假意的道:“夜大聖人莫要這麼說我,萬一到時候我真的得意忘形,派人把夜家全族上下殺的雞犬不留,責任該怪罪到誰身上呢?”
再度拍了拍夜痕的肩膀,二皇子挺直腰板,暢懷大笑:“夜痕,你可得識時務者爲俊傑,要不然不光你一個人要遭罪,你的大姐,父親,表妹都會
跟着你一同受罪,哈哈!”
“這個混蛋。”大長老着實是有些受不了二皇子輕狂傲慢的態度,心中暗罵出聲,若非忌憚皇族的雄厚實力,恐怕二皇子早就被他活活分屍了。
不過二皇子也正是倚仗着有父皇在背後爲他撐腰,纔敢如此肆無忌憚的一次又一次的觸碰夜家高層的底線,他想要的,就是這種踐踏他人尊嚴的病態快感:你們心裡很不爽是嗎?有本事就來打我啊!
目光平靜的注視着囂張至極的二皇子,夜痕面色陰沉的有些可怖,嘴角卻是漸漸挑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似笑非笑的道:“二皇子,皇室是不是真的惹不起?“
“廢話,就憑你們一個小小的夜家,我們皇室隨便派幾名融玄境高手再加一支軍隊,就能在一夜之間踏平夜家。”此時的二皇子,顯然是有些得意過頭,壓根就沒去觀察夜痕臉色的變幻,想也沒想的脫口而出。
雖說二皇子現在無比的囂張,可他的護衛們各個都是噤若寒蟬,種種跡象表明,這位叫做夜痕的傢伙,絕對是個煞星!同時,二皇子在他們心中也再就是被辱罵了無數遍:“你這個白癡,你現在有什麼資格去惹人家?沒看見別人隨便一隻手就能掐死你?蒼天保佑,可千萬被連累了我們兄弟幾個。”
從二皇子口中說出的這番帶有濃烈羞辱意味的話語,落入夜家衆人耳中,無疑是萬分的刺耳,一個個緊緊攥着拳頭,其中一人怒不可遏的痛罵道:“混賬東西,給我滾出夜家!”
“混賬東西,滾出夜家!”有了第一人帶頭,其餘人也都是放開了膽量,一時之間,怒罵聲自人羣中紛紛揚揚的傳了開來。
“夜家族人總算是沒有讓我失望。”聽得身後傳來的族人們的激憤罵聲,夜痕陰沉的臉龐上微不可查的掠過一抹喜色,他的目的,已經到達,接下來嘛…
舔了舔了嘴脣,夜痕漆黑的眼瞳中迅速浮現出一抹殘忍,快若閃電般的甩出一記鞭腿,不偏不倚的踢在二皇子挺翹的鼻樑骨上。
“啊!”
被人踢斷鼻樑骨的二皇子,嘴中瞬間發出淒厲的哀嚎聲,與此同時,鮮血如噴泉般自其傷口處噴灑而出。
雙手顫抖着捂住鼻子,二皇子擡起頭顱,血
絲瀰漫的雙眼死死鎖定着夜痕,怨毒的咆哮道:“夜痕,你這個混蛋,我要你死無喪身之地!”
踢斷鼻樑骨,這是對二皇子這種蹬鼻子上臉的傢伙最好的諷刺,採取這一手段,也是夜痕有意爲之。
“這一拳,是替我大姐打的!”光光踢斷二皇子的鼻樑骨,顯然不能使夜痕消氣,雙腳錯開,積聚着他大量怒氣的一拳暴轟而出,重重的砸在後者左側臉頰上,將他一拳轟飛了出去。
“接下來的一拳,是替夜家全族人打的!”一拳轟飛二皇子,夜痕雙目之中寒意更甚,腳掌猛的一踏地面,身體迅速追了上去,毫無花哨的一拳轟出,目標直奔二皇子另一側完好的臉頰而去。
“垂涎我大姐者,雖遠必誅!”
“妄圖殘害我夜家族人者,罪無可恕!”
“侮辱我親人者,死不足惜!”
“……”
夜痕一邊列出罪狀,一邊瘋狂毆打着二皇子,勢如暴雨般密集的拳影,毫不吝惜的落在二皇子兩側的臉龐上,那原本還算上英俊的臉龐,也是早已沒有了模樣。
二皇子隨行的數名護衛,眼睜睜的看着二皇子遭人狂毆,卻不敢有絲毫作爲,他們只是爲了養家餬口罷了,犯不着爲了二皇子搭上自己的性命,大不了此事過後找個機會開溜,天下之大,何處不能藏身,當真以爲皇室能夠隻手遮天?笑話!
在持續了將近三分鐘的狂毆後,夜痕突然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單手拎起二皇子,把他當作破麻袋般扔向了不遠處顫顫巍巍的幾名護衛,冷聲道:“接着你們的主子,從我面前立刻消失!”
幾人合力接住二皇子,在聽到夜痕發出的命令後,心中頓時有種如蒙大赫的感覺,剛欲擡着人離開,卻見二皇子艱難的擡起頭顱,也不知從哪裡來的勇氣,在狠狠的憋出一句“算你狠,咱們走着瞧”以後,便是昏死了過去。
“既然如此,那就留下吧,距離黃石鎮十里開外的亂葬崗,就是你的葬身之處。”這輩子最不喜歡受人脅迫的夜痕,在聽到這句話以後,心中殺意驟然激增,深吸了一口氣,準備給二皇子來個痛快的,耳邊卻是忽然傳來了父親威壓的聲音:
“痕兒,放他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