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繡籃裡的小剪刀從二人身上各剪下一縷頭髮,冥魅幾下就編好了同心結,手指翻飛的樣子格外好看。崔鈺還記得之前她怎麼也編不好,還差點急得哭鼻子。
“喏,新的香囊,新的同心結,都是新的。”
這一世,他們能重新開始,也會有完全不一樣的未來。
“可之前的那個我也捨不得,”崔鈺從腰間拿下那枚針腳已經鬆了的香囊,手指摩挲着上面歪歪扭扭的“鈺”字,並不想就這樣換掉它。
“我把這個再重新補一下,就掛在牀頭,你每日都能看見,裡面再放些薰香,過幾天天氣熱了,也能睡得安穩些。”
“魅兒何時變得這麼賢惠了。”溫和地對她笑着,男人的眼裡彷彿有星光。
“你要求也忒低了,我就是想對自己好一點,順便帶上了你。”她說着說着就被他拐到牀上去了,第一場戰鬥結束的時候,冥魅已經累得不行了。
忽然就覺得自己太好撩撥了,又實在有些不中用,想起之前看得春.宮圖,她突然想好好整治一下崔鈺。
誰叫他成婚這段時間以來總把她欺負得這樣狠,只要一得空,就像餓狼遇見小綿羊一樣。
不對,她纔不是小綿羊。
她要做只小狐狸,魅惑無邊,大殺四方。
白嫩的手指順着崔鈺的喉頭滑到了心口,女子媚眼如絲,吐氣如蘭,“不如,一會兒你讓我試試在上面。”
趁着他還沒反應過來,她就真的把他壓在了身下。
“夫君。”軟着一把嗓子喚他,只叫男人的骨頭都酥了。
忽然被人反客爲主,心裡自然是惱的,可眼前是自己美豔動人的小嬌妻,他又捨不得逆着她來。神情一時有些無奈,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魅兒,不如咱們緩一緩好不好?”
眯着眼兒笑得花枝亂顫,心裡暗暗罵着這男人果然狡猾,方纔還不知饜足,現在竟然故意示弱。想偃旗息鼓?門兒都沒有。
輕擡眼睫,眼看着崔鈺的瞳仁裡倒映出自己的影子,冥魅臉上的笑意一點一點更盛了。左眼漸漸變幻了顏色,烏目染上了胭脂色,漸漸得越來越深。
崔鈺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紅色的藤蔓自她手心蜿蜒開來,從男人的胸口一路爬至他手腕處,牢牢將崔鈺和牀柱連在了一起。女子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狡黠,嫣紅的脣瓣兒在他耳邊一張一合,“從前我哭着求你停下來你都不肯,這次好了,也讓你感受一下。”
紅色的瞳仁讓她整個人看上去多了三分嫵媚,七分邪氣,崔鈺被她撩撥得難耐,可手卻被牢牢地束縛着。冥魅惡作劇地咬住了他的耳垂,看着他黑眸裡帶了幾分怒意,瞬間就明白了過來。
臉上露出一個不過如此的笑容,所以,他的耳垂也不能碰。
她想起他對自己說的,他是書生,可也習武。所以他身上一絲贅肉都沒有,小腹緊實,臂彎有力。
不住地在他身上點火作惡,她貪多,想一次就找出所有令他難耐的地方,這樣下次自己就不會被他擺弄得連招架的能力都沒有了。
“魅兒。”男人警告的聲音響起,崔鈺的表情明顯不太好,眉眼裡的溫柔不再,像是隨時會醞釀出暴風驟雨。可冥魅卻一點都不怕,他將自己的中衣都扯壞了,害她現在只能穿着他的衣服。
但那又怎麼樣呢,他被綁着,不足爲慮。
眸光掃過她臉上得意的笑,崔鈺扯了扯手臂,紅色的藤蔓越掙扎便纏的越緊。
“沒有用的,那是泰山府用來鎖魂的。”冥魅趴在他身上,胳膊墊在下巴底下,“不過呢,如果你求求我,我倒是可以考慮放過你。”
多少次,崔鈺就是這麼逼着她求自己的。要也要求,不要也要求。簡直一點尊嚴都不留給她。
捏着着髮梢掃過他的頸間,半是誘哄半是挑釁,“好不好......”
忽然就一陣地轉天旋,方纔還得意洋洋的女子復又被人抵在了牀角,一時有些發懵。
男人腕子上的紅色藤蔓不知何時已經鬆開了,冥魅不可置信地盯着他,連反抗都忘了,“怎麼回事?”
崔鈺的眸子裡多了幾分陰鷙,咬牙道,“我是活人,不是亡魂,你那繩索怕是認錯了,鎖柱子倒比鎖我更緊一些。”
“不可能......”
沒有容她再說話,男人伸手扯了鎖魂繩綁在了她手上。冥魅眉頭蹙起來,方纔發覺這東西對崔鈺倒比對她更親。
“我們有話好說好不好,你不是說緩一緩麼?”
“崔鈺?”
“好疼......”
脣角勾起一絲邪魅的笑,可身下的力道卻沒減輕半分,“說謊的孩子是要受罰的。”
一旁桌子上的玉珏發出淡淡的幽光,軟毫筆尖鋒利如劍,周遭還縈繞着一絲絲血氣。
她對他的愛戀在陰差陽錯下鍛造出了勾魂筆,而百鬼也是爲他培育。二者相連,護主的能力已不容小覷。冥魅差點忘了,她前幾日才親自去了一趟泰山府,教訓了那羣不聽話的鬼魅,如今,她不過是自食其果。
被折騰得熬不住了,牀上的女子昏昏沉沉睡了過去,朦朧間耳邊忽然響起自己在冥府深處的低語,細細碎碎,帶着迴音,卻又清晰無比。
“彼岸花結鎖魂繩,冥府百鬼,皆爲我用。”
“拘鬼,護君,怨生,禦敵。許爾三生心願了,助我渡盡今世劫。”
.........
她把自己身上全部靈力都用在這上面了,所以現在那些鬼眼裡只有崔鈺,根本沒有她。
她以後想要欺負這個人,只怕是不行了。
崔鈺看着身下眼神渙散,瞳仁漸漸恢復正常的妻子,不由得笑了笑。他如今可以用玉珏傳話,可以用毛筆勾魂,還可以駕馭百鬼,接下來,若能更進一步,來日勝算必定更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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