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害臊。”
“你知道我忍了多久麼?從你九歲到現在,整整四年。”這還不止,他在修羅界還待了許久,十年分別沒換得幾日廝守便又兩地分離了,而今終於可以好好和她在一起,他當然忍不住了。
且她之前多配合,哪像現在這樣青澀。
“九歲?我九歲你就喜歡我了?你這人真是……道貌岸然。”一想到自己的心上人每日都在惦記自己,還要一本正經地教她讀書寫字,不叫人察覺他的心思,明媚忍不住笑了出來。
“食色性也,你自小就是個妖精,怎麼能不讓人惦記。”不止如此,他還要防着那些牛鬼蛇神跟自己搶她。
“你自己好色,可不要怪在我頭上。”想起之前他一直不叫她和莊尋出去,這才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難怪你總不讓我和八姐夫一起玩,夫子,你原來還會吃這麼小的孩子的醋啊。”
“我不是吃醋,我是護着你。莊尋有什麼好的,哪像我,一心一意只喜歡你一個人。”
“夫子,你嘴巴怎麼這麼甜,讓我也嚐嚐......”捧着他的臉又吻了上去,他哄的她高興,她也不好太吝嗇了。
崔鈺沒有再追究她離魂的事情,只當是那些不好的記憶疊在一起,嚇着她了。
這日課上,明媚換了男裝藏在一衆男子中,跑到學堂來聽他講課。
她來書院這麼久,崔鈺從不讓她和衆人一起讀書,一來她是女子,身份不便。二來,有許多東西他都要私下教她,比如神鬼怪志,再比如後來的男歡女愛…
可是她今日就坐在堂下,巴掌大的小臉映在烏黑的襆頭下,襯得她膚色更白了幾分。一雙曜石般的杏眼含着笑,一眨不眨地望着他,比什麼勾魂筆都更攝人心魄。
好在麗正書院的那些少年郎都是品行端正之人,一心只用在讀書上,對這個多出來的同窗並沒有太在意。
不然就她這個脣紅齒白,玲瓏嬌小的樣子,三兩下就要叫人看出端倪了。
旁人寫文章的時候,她也裝模作樣地寫,崔鈺走過去看了一眼,卻見滿頁紙都是他的名字。
見他發現了,明媚便朝他笑笑,繼而低下頭寫着,“夫子要我。”
小腹繃緊,男人眯着眼將那張紙團成了一團,壓低聲音道,“跟我出去。”
乖乖跟他走了出去,廡廊下陽光灑在她的臉上,明豔動人,更勝春光。
“你胡鬧什麼?”斥責了一句,但語氣還是軟的,不過就是裝出來給屋子裡的學生聽的。
“夫子要打我手板麼?”委屈巴巴望着他,她囁脣,水潤的脣瓣兒叫貝齒那麼一咬,顏色就更深了幾分。
叫他忍不住想起昨夜她在牀上,也是這般。
“這次就不打了,若有下次絕不輕饒。”示意她趕緊回去,男人邁開了步子想回到學堂上去。
“那夫子是想在這兒要我麼?”歪着頭看着他,明媚嘴角噙着一絲狡黠的笑,勾得崔鈺實在忍不住,一把將她拉進了園子的假山裡。
許是石洞閉塞,男人連呼吸都有些粗重,“別鬧。”
“若我偏不呢?”伸手環上了他的腰,小姑娘就這樣貼緊了他,“是回去上課,還是要我,你自己選。”
“媚兒!”
“我記得你的位子後面就是書齋呢……”手順着他的腹肌來回划着,柔聲細語地說到,“你說若你的學生在外面寫着文章,我們在裡面……”
下一刻明媚便被他帶進了書齋裡,隔着一道簾子,外面就是課堂。
誰叫他昨晚對她那麼壞,這次也換她來折磨折磨他。
摘了襆頭散了頭髮,一雙媚眼含了春水,明媚小聲在他耳邊道,“你待會兒輕一點,別叫人聽見了。”
“現在知道怕了,剛纔撩我的時候呢?”勾了勾脣角,男人似笑非笑地哼了一聲,轉而就將她按在了書架上。
也不知她從哪兒學了那麼多撩撥他的方法,之前還是任他搓扁揉圓不知反抗的小姑娘,不過幾日功夫便成了一顰一笑都嫵媚至極的尤物。
“是誰教你這樣的,嗯?”崔鈺的吻落在她的背上,明媚咬着脣不敢發出聲音,生怕驚動了外面的人。
她是想勾搭得他欲罷不能,所以纔想了這麼個刺激的辦法,“是夫子教的好……夫子辛苦教我,我自當要給夫子看看學得如何……”
話未說完便聽見有學生站在外面恭敬地喚崔鈺,“夫子,時間到了,夫子是否要看看學生們的文章?”
“放到桌上,所有人把勸學背一遍。”身邊是溫香軟玉,旁邊是學海無涯,男人耳邊漸漸響起朗朗的讀書聲,那聲音蓋過了明媚的輕聲低吟,像是一道屏障隔絕了內外。
“君子曰:學不可以已。青,取之於藍,而青於藍;冰,水爲之,而寒於水……”
明媚忍不住揶揄,軟着一把嗓子,又透着些許笑意,入耳便令人迷醉,“夫子是覺得我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還是希望我再多學一點?”
“我只想知道你這小妖精中了什麼邪,怎麼這樣不管不顧?”
“誰叫你總被旁人惦記的,我要是不把你纏好了,改日你喜歡上了別人怎麼辦?”語氣裡帶了酸味兒,可嗲嗲的還是很好聽。
伺候她的嬤嬤同她講,夫子每次進京面聖時總有幾個富家千金被他迷得神魂顛倒,他是沒去招惹人家,可人家就是生撲。擔心明媚爭不過那些富家千金,到頭來白白受了委屈,老嬤嬤們乾脆提前將利害關係給她講清楚,也好叫她離崔鈺遠一點。
畢竟明家在洛陽雖然不差,可到了西京卻什麼都不是,女子出身向來決定在夫家的地位,她們自是不知道這小姑娘真身有多尊貴,只是見她人好,免不了就多操些心。
崔鈺自然是沒有這些事的,但明媚心眼兒小,什麼旁的都容不下,風言風語多聽了兩句便來興師問罪了。
“原來是又吃醋了,難怪這麼積極。”忍不住笑了笑,他想起從前自己還不知道她身份的時候,有一日也曾這樣惹了她發脾氣,只是彼時她還沒那麼多花招,那委屈巴巴的樣子他到現在都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