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暗部忍者的彙報讓猿飛日斬眼睛頓時瞪大。
他整個人豁然起身。
但其實他自己也是大病初癒,突兀間的動作太猛,差點把腰給閃了。
痛得他齜牙咧嘴。
但他一雙眼睛依舊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暗部。
猿飛日斬一字一頓地質問道:“團藏下半截身子沒了?他還活着嗎?還有宇智波止水呢?他把止水騙走了,止水還活着嗎?”
“火影大人,團藏大人應該、大概還活着,不過我不知道他有沒有醒過來。但,宇智波止水……”
暗部忍者回應道:“我並沒有見到這個人。”
猿飛日斬瞳孔稍稍收縮。
他隱約猜到什麼。
“團藏、加上這麼多根部、加上一個止水,居然都不是白鬍子的對手?白鬍子這傢伙,未免強得有點過於離譜了吧?”
猿飛日斬重新坐回椅子上。
他忽然覺得,鳴人和他這個火影建立起更深羈絆的可能性,越來越接近零了。
甚至!
鳴人他能不能回到火之國,都是個未知數!
猿飛日斬眉頭緊緊皺起,他在思索着一些事情,呢喃自語:“只回來了團藏,以及他的根部,卻沒有回來止水。止水莫非是已經……如果真和老夫我想的一樣。”
“那他究竟是死於白鬍子之手?”
“還是死於……”
猿飛日斬雙眸閃過耐人尋味之色。
“走!”他抓起火影斗笠,戴在了腦袋上:“跟老夫去一同與見一見團藏!”
“是!火影大人!!!”
火影辦公室的門剛一打開,猿飛日斬就見到了門外面,身子都在微微顫抖的宇智波鼬。
猿飛日斬面色複雜地說道:“鼬,你也來。”
“……是。”
鼬點了點頭。
……
“該死的白鬍子!該死的白鬍子!”
“該死的白鬍子!!!!”
木葉醫院裡。
傳來低吼聲。
團藏其實在被送到木葉醫院沒多久就醒過來了,木遁細胞的生命力硬生生給他吊住性命。
他醒過來的第一時間,就想看看自己的雙腿還在不在。結果,發現下半身是空蕩蕩的。
身體幾乎每處區域都被繃帶裹得嚴嚴實實,只留下一隻眼睛和一張嘴沒有被繃帶捂着。
團藏都不知道自己體內多少根骨骼斷裂了,他只知道自己每一寸肌肉都癱軟無力。
這具身體像是被廢掉了一樣。
他感覺自己像個植物人,但比植物人好一點的就是,意識清醒過來了。
但,這就更加折磨!
“怎麼會這個樣子……”團藏說話都有點漏風,嘴裡的一顆牙都不剩。
舌頭都險些被碎牙給切斷了。
導致他說話也很模糊。
團藏沒想到這一次行動竟如此失敗。
原本的計劃是利用止水殺死白鬍子,帶回人柱力,並控制人柱力。最後再過河拆橋把止水也殺死,將兩隻眼睛奪走。
計劃制定的非常完善。
團藏覺得根部毫不費吹灰之力。
就可以輕鬆一石三鳥。
可惜現實很骨感。
當意識到“別天神”冷卻期太長的那一刻,團藏就打算跳過前面的兩個計劃,直接執行最後的一個計劃。
退而求之,只需將止水的別天神給奪到手,然後就可以撤退回到火之國。
結果沒想到。
白鬍子那個混蛋居然中途插手,說好的談判居然突然動手!
該死!
“無恥的海賊!卑鄙的海盜!”團藏眼眸中,還殘存着一絲僥倖活下來的心有餘悸:“差一點……就死在那個地方了。”
這還是他把通靈獸給出賣了。
才求得的一線生機。
“還好……”他感受自己空蕩蕩的下半身:“就算雙腿沒了,就算整個身體都廢掉了,但老夫可以暗中聯繫大蛇丸。而宇智波止水的眼睛……也好歹得到手了一隻。”
就在這個時候他聽見外面傳來熟悉的聲音。
這個聲音……
是猴子!
手在外邊的根部成員可以攔下暗部。
但卻不能攔下木葉村的火影。
猿飛日斬推門而入,身後跟着一個不知名暗部成員,以及一個宇智波鼬。
“團藏!你都幹了些什麼?!”
猿飛日斬黑着一張老臉,隱忍着心中怒火:“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足以讓伱踏入木葉村的監獄裡面安詳晚年!”
團藏同樣是冷着一張臉,他瞥了一眼猿飛日斬。
又看了看猿飛日斬身後的宇智波鼬。
無視了那個不知名的根部忍者。
團藏冷哼了一聲。
他就不信根部在行動的時候,身爲三代目火影的猿飛日斬什麼都不知道!
既然你猿飛日斬一開始都縱容根部這麼做了,怎麼到了現在還反過來質問爲什麼要這麼做?想在部下面前維持你的火影人設是吧?
心情極差的團藏根本就不給猿飛日斬面子。
他心裡頭也憋着一股火。
團藏面無表情地說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木葉,不是隻有一個忍村裡面的火影,纔想讓村子變得更好。”
“止水呢?”猿飛日斬不想與團藏在這方面糾纏下去:“你調走了止水,他現在人呢?”
這個問題讓團藏眼眸微微一眯。
他若有所思看了宇智波鼬。
雖然宇智波鼬努力保持着面無表情的臉色,但人老成精的團藏仍能察覺到他面色不對。
團藏嘴角不留痕跡一勾。
“誰知道呢?”他意有所指:“老夫與他一同對付那個白鬍子,結果我都這個樣子了,老夫的根部也死了十幾二十多個精英忍者。宇智波止水,或許凶多吉少了吧!”
“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宇智波一族……”
“團藏!”猿飛日斬面色更黑迅速打斷。
鼬的瞳仁頓時一顫。
他往後倒退了兩步。
“你們兩個先回去一趟。”猿飛日斬命令道。
“是,火影大人。”
鼬面色失神。
轉身退去。
當病房裡,只剩下猿飛日斬和團藏的時候。
猿飛日斬才冷冷道:“是你殘殺了止水吧?團藏,你越來越過分了!你是不是還把他的眼睛給取下來了?”
“沒有。”團藏的回答果斷乾脆,臉上的表情,更是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不知是否認前者。
還是否認後者。
“團藏,止水的事,老夫不好向宇智波交代。而你所做的一切,也確實僭越了規矩。”
猿飛日斬沒有再問眼睛的事,而是面無表情地說道:“你的病房,從今天開始……就轉移到木葉村的監獄裡吧!”
“嗯?什麼?!猴子!你不能這樣!!”
團藏眼睛頓時瞪得極大:“你這是在亂來,‘根’沒有我,根本不行!”
“團藏,我纔是火影。”
猿飛日斬淡漠道:“身體殘缺的你,已經不適合當根部的領袖。此後……水戶門炎會接管你的‘根’,將根部運營下去的。”
“你就先避一避止水之死的風頭吧!畢竟……宇智波一族裡的每一個宇智波,現如今,都想要你的性命。”
“而現在的你,一個小孩都能夠將你殺死。老夫認爲,你應該正視自己的身體狀況。”
“我,狀況很好!!”團藏咬牙爲自己辯解,他想反駁猿飛日斬,卻找不到反駁的點。
又因情緒過於激動氣血一陣上涌。
“咳咳——”一口鮮血噴出。
當場被氣昏過去。
……
——“鼬,其實木葉的未來並不在我身上,而是在你身上。如果哪一天我突然不在了。請答應我,幫我守護好木葉。”
——“鼬,家族裡的人一直慫恿你參與政變,千萬不要與他們同流合污。”
——“鼬,記得別讓宇智波之名遭到玷污。”
——“鼬……”
宇智波鼬在恍惚之間,他自己都不知爲什麼,已經走到木葉的一條街道上。
那張略顯面癱的臉呆滯看着前方。
“止水……”他腦海之中閃爍過的一句句,讓他的拳頭都忍不住捏緊了。
“你終究還是沒有堅持下來嗎?”
鼬努力讓自己呼吸平穩。
“如果……如果最壞的事情在你身上發生,那麼在天國之中的你請相信我!我宇智波鼬,會一直牢記你說的話。”
鼬雙眸閃過了決然。
拳頭在用力緊攥之下,指甲都已經將手掌給扎破,猩紅的血液,正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眼瞳之中的三勾玉,正在隱隱發生着變化。
“止水,我會繼承你的意志!”
“相信我!!!”
……
大海上,愈來愈接近水之國的一艘商船中。
止水的狀態只比團藏稍微好那麼一點。
他也是渾身上下纏着不少繃帶。
甚至面色比團藏還要更加發白。“鼻子有點癢……啊嚏!”宇智波止水打了個噴嚏,他揉了揉發酸的糰子鼻,撐着柺杖的他,用一隻眼睛眺望遠處大海。
“是中毒後身體變虛弱了嗎?”
他覺得自己可能感冒了。
“人生,未免過於戲劇性了……”一個才十幾歲的少年,忍不住發出這樣的一聲感慨,顯得格外的違和。
不過。
止水覺得自己的人生,也確實是很戲劇性。
先是過於天真結果被團藏欺騙,然後又被團藏聯手根部偷襲。即便是他早就對團藏有防備,可團藏的“伊邪那岐”讓他猝不及防。
最終,自己被奪走了一隻眼睛。
最後,被白鬍子救了。
“白鬍子閣下。”止水撐着柺杖回過神來,面色複雜地看着白鬍子,他不由好奇詢問:“雖然我是被團藏所騙,但我此行的任務,也確實是來暗殺您,爲何您會選擇救下我?”
止水對此很不解。
“噸噸噸噸噸——”白鬍子靠在商船的牆壁上,舉着一個酒缸往自己嘴裡倒酒。這一艘商船,是白鬍子從那個鎮子裡面“借”的。
將酒缸放在地上,白鬍子瞥向宇智波止水,咧嘴一笑:“咕啦啦啦!你不是早已經解釋清楚了嗎?你不過是被‘根部’所騙而已。”
止水猶豫道:“可是,若按照忍者的思維,我與您終究是處於對立面……”
嗖——
突然飛來的一個大酒缸,讓止水瞳孔一縮。
他急忙避開酒缸的襲來。
眼角餘光,見到這個酒缸落在了大海之中。
“你們這些忍者,怎麼一個比一都擰巴啊?”白鬍子打開了一缸新的烈酒,直接一口氣,給自己嘴裡倒了半缸。
他大大咧咧坐在甲板上。
臉上掛着豪邁的笑容:“老子可是白鬍子!想救誰便救誰!怎麼?宇智波一族的小鬼,不想被救的話,是想讓老子把你丟下船嗎?”
“欸?不,不是的!”止水頭上掛着幾滴冷汗,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態把他丟下去的話,那他豈不是會葬身於大海之中?
就在止水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
鳴人興奮大喊的聲音,從商船甲板的另一邊,遙遙傳了過來。
“老爹!前面有陸地!!!”
鳴人一邊大喊一邊跑來,能夠見到他身上掛着很多負重,同時皮膚也是青一塊紫一塊,今天的鳴人也是經歷了一場自虐式的特訓。
“陸地!老爹!是陸地!”鳴人跑到白鬍子跟前,指向一處方向:“老爹!快看那邊!”
“哦?”白鬍子無視了止水。
他遙望遠處。
“咕啦啦啦!”白鬍子臉上笑容愈來愈盛:“確實是陸地,而且並不是什麼荒島礁石,是有不少人居住的一片陸地。”
靠在船邊的卡卡西,收起剛看完的小皇叔。
“那邊應該是水之國。”
卡卡西語氣嚴肅道:“我們接下來要小心一點了,聽說水之國近些年來並不是很太平。水之國國內,在實行一種血霧政策。”
“具體的我也不太瞭解,反正水之國境內的安穩程度,肯定和火之國不能比。甚至在這方面,水之國還不如那個草之國。”
卡卡西看向漩渦封氏:“渦之國和水之國很接近,你應該比我更瞭解水之國。”
漩渦封氏搖搖頭:“我瞭解的那個水之國,是十幾二十年前的水之國。”
卡卡西反應過來。
是啊……
在多年前,渦之國足已經覆滅了,當時逃出來的漩渦封氏,還只是一個小孩子。
“很抱歉。”卡卡西知道自己揭人傷疤了。
“沒事,早就看開了。”
漩渦封氏溫和一笑。
忽然,宇智波止水略顯虛弱的聲音響起來:“水之國的血霧政策其實只針對於霧隱忍村,我曾經殺死過一個霧忍。從他口中得知,他們村子的血霧政策是同伴之間互相殘殺,聽說他們還會針對村子裡的血繼限界血脈。”
“不過,據我所知……自從霧隱村當年出了一個鬼人再不斬,殺死了同屆所有的忍者學生後,血霧政策就比之前收斂一點。目前,霧隱村頗有一種閉關鎖國的姿態。”
“你們救了我,這些情報也算是報答之一。”宇智波止水強撐着虛弱的身子勉強一笑。
“鬼人再不斬。”卡卡西若有所思:“有點耳熟,好像聽說過這個人。”
“不過,話說回來了。”
卡卡西額頭溢出幾滴冷汗:“我們是把火之國的船開過來了,問題是這船怎麼停下來?再不停下來的話,這艘船就要撞上碼頭了!”
在船上幾人的視線中,商船與水之國的一處碼頭,距離越來越接近。
遠處,水之國的陸地從隱約可見。
變得清晰可見。
“香磷,抓緊媽媽的手。”漩渦封氏面色凝重:“我們可能要提前跳下來了。”
“好的,媽媽。”香磷急忙點了點頭。
她牽住自己母親的手掌。
“……糟糕。”宇智波止水也是溢出冷汗,他現在連踩水這基本技能都不知能不能做。如果這艘船直接撞上碼頭,他可能會把命,也跟隨着這艘船一起送出去。
“要強行再開一次寫輪眼嗎……”
他摸着自己僅剩的一隻眼睛。
“哇啊啊啊!老爹!”鳴人小臉上的神色,愈接近碼頭,便愈驚恐:“我們要撞上去了!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咕啦啦啦!”
在場這些人之中,唯獨只有白鬍子臉上的表情沒有太大的波動,依舊是掛着一副笑容。
白鬍子拎着一個酒缸。
從甲板上站起來。
“總算是到陸地了,在這艘小破船上待這麼些天,感覺身子骨都要生鏽了!”
白鬍子將最後幾口酒水倒入口中。
帶着微醺的臉上露出笑容,將空蕩蕩的酒缸一丟,抓起傍在旁邊的叢雲切。
只見他微微屈膝。
嘭!!!!
腳下的夾板驟然破碎,整艘船劇烈晃動着。
……
與此同時。
碼頭上。
正在忙碌的一羣水之國漁民剛打漁歸來沒多久,他們還在岸邊處理着漁網上的一些魚獲,卻又忽然發現,大海有點不太對勁。
透過水之國特有的濃霧,他們隱約能見到,海上有一團陰影在不斷靠近。
仔細一瞧。
似乎是……
一艘船?
等等!
船!
“不好!”一個漁民急忙扔下手中的漁網,衝着附近驚恐大叫:“海上有船剎不住了!快跑啊!有艘大船要撞過來了!!”
他的驚恐之聲吸引了其他漁民的注意。
衆人紛紛投目往大海一看。
一個個皆是面色驟變。
“快跑!”
驚呼聲連綿不絕。
誰也無法想象,這樣的一艘船如果撞在碼頭上,到底會給這個小碼頭帶來多大的破壞?
“啊!好疼!”
卻有一個漁民剛想轉身逃跑,結果一腳踩在一串魚鉤上,鋒利的魚鉤扎破了他的腳底。
痛得他在慘叫一聲後。
直接摔倒在地。
“不,不好!”這個漁民扭頭看向海面之上,發現了陰影在濃霧之中變得越來越清晰,他已經能夠很清晰的見到那艘船的模樣。
完了!
正當他萬念俱滅的之際,突然彷彿有隕鐵從天而降,砸落在他跟前不遠處。
砰!!!
那一處的碼頭直接被踐踏爆碎。
地面都在猛地顫抖。
“那是?”摔倒在地的漁民,只見到一個高大到離譜的身影,站在自己的面前。
對方的背影起碼得有數米高。
一件大氅在海風的吹拂之下不斷地飄蕩着。
此人,赫然是白鬍子!
“是老爹!”鳴人忽然發現船上的老爹不見了,然後他就見到老爹出現在碼頭上。鳴人雙目開始越瞪越大:“老爹!您快躲開啊!船……船要撞上您了啊啊啊啊!!!”
這時。
只見白鬍子臉上豪邁笑容沒有褪去。
當船距離他只剩不到幾米的時候。
他舉起一隻手,朝着商船轉來的方向伸去,竟試圖用一隻手擋住一艘船!
嘭!!!!
當商船與白鬍子右手手掌發出猛烈碰撞時,白鬍子的身體甚至動都沒有動一下,只是上脣的月牙鬍鬚微微舞動些許。
而撞向碼頭的那艘商船……
則是驟然之間止頓!它被白鬍子單手攔住!
“啊——”
慣性讓船上的鳴人驚叫一聲。
一個踉蹌趴倒在甲板。
卡卡西站得非常穩,漩渦封氏也勉強穩住,她牽住自己女兒的手,避免香磷也摔下來。
“糟糕!”
宇智波止水面色一變,他與鳴人落得一樣的下場,這一摔便牽動身上還沒痊癒的傷勢,痛得他冷汗唰的一下便溢了出來。
但這些都不是關鍵。
他們皆是匪夷所思地看着腳下停下的商船。
即便是宇智波止水與卡卡西兩個木葉上忍,他們都對白鬍子的操作難以置信。
“這……就是被忍界懸賞1億兩的男人嗎?”
止水震撼呢喃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