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錦賽之後,秦凡的休假期生活無非就是拍了幾個廣告,然後自己去加練一下球,保持手感,至於其他的?也無非就是三點一線罷了。
陪陪愛人,陪陪爹媽,事實上,本來人生中大多數的日子就是這樣平平淡淡的,不可能任何時候都是波瀾壯闊和驚心動魄,而正是這樣平平淡淡的日子,才充滿幸福。
不過繁忙的工作學習,卻讓人變得無暇享受這樣的生活,只有到老年纔有可能實現,所以人們稱這樣的幸福叫“天倫”。
現在秦凡的生活還充滿了媒體,作爲當今中國隊三大靈魂人物之一的他,吸引了相當一部分媒體的關注,以至於生活不得已平靜。
公衆人物的日子不好過,他算是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
不過好在中國的短暫假期很快就即將結束了,秦凡也要和家人,啓程前往美國,相對於中國這些狂熱的粉絲之外,美國的生活顯然就要平靜許多了。
回到休斯敦的家中,秦凡舒了一口氣,總算是不用成天生活在攝像機下面了。
眼看離新賽季開幕就還有1個多月,對於這幾十天,秦凡打算先將自己的狀態恢復到比賽水平,畢竟自己至少要保證能延續上賽季的表現才行。
不過在此之前,先好好睡一覺,躺在牀上,秦凡正欲進入夢鄉,忽然,黃月涵敲門進來了,讓秦凡去外頭接電話。
嘴裡嘟囔着,揉着睡眼,不耐煩的走了出去,拿起聽筒,對面傳來了馬金-休斯的聲音,所講的大致意思是關於休斯敦大學邀請秦凡去他們那裡開一次講座,講講自己的故事。
放下聽筒後,秦凡睡意全無,坐在沙發上發起了愣。
“什麼事啊。”黃月涵削了幾個橘子遞給了秦凡。
秦凡猛然驚醒,他看了看黃月涵,嘴角抽動了幾下,忽然笑了出來。
這樣一來,弄得黃月涵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見秦凡一直在那大笑,黃月涵嗔怪的打了一下他:“到底什麼事嘛。”
“你知道嗎,哈哈,居然有大學邀請我去做講座,笑死我了。”
秦凡眼裡甚至笑出了淚花。
“不就是叫你講個講座嗎?至於那麼好笑嗎?”黃月涵一聽這茬兒,翻了翻白眼。
“你知道嗎,小時候啊,我最討厭的就是在臺上唧唧歪歪的教授了,可是沒想到有一天我也會去臺上唧唧歪歪。”秦凡笑了半晌,總算是停了下來。
“就因爲這?”黃月涵有些錯愕。
秦凡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你難道不覺得很好笑麼?”
“嘁。”打了秦凡一下,黃月涵偏頭看起了電視。
不料,黃月涵的表現讓秦凡愣了一下,說出了這樣一句話:“那你認爲什麼好笑。”
黃月涵扭過頭來,看了看他,此時的秦凡一臉的嚴肅,說話的語氣也是用的質問的方式。
這讓黃月涵有些不滿:“你用這幅語氣說話幹什麼啊?反正你剛纔說的不好笑。”
“我問你,那你覺得什麼好笑?”秦凡忽然面色冷了下來。
黃月涵從來沒有見過自己這位平時一心思打球,性格溫和的男朋友有過這樣的表情,而且是爲了這樣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頓時就怒火中燒了,她站了起來理直氣壯的說道:“我覺得好笑的地方很多啊,比如憨豆的電影,脫口秀之類的節目,反正你剛纔說的不好笑,幼稚。”
“幼稚?”眨了眨眼睛,秦凡神色滿是不可思議,他忽然悽然的笑了笑:“好吧,就這麼着吧。”
丟下這樣一句話,他整理好東西,轉身離開了家裡。
看着秦凡的背影,黃月涵嘟囔了一句:“真是莫名其妙。”
走進訓練場館,秦凡拿起了籃球,看着它,如果有人在這裡,肯定會發現,此時他的眼神完全就好像是在對待一個知心朋友一般溫和。
就這樣盯着籃球看了片刻,喃喃自語:“只有你懂我。”
這時候,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皺了皺眉頭,看也不看,直接就摁下了按鈕,拒接了電話,並且關了機,他想一個人靜一靜。
“我真的幼稚嗎?”
秦凡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投着籃。
雖然仍舊是那麼精準,但是他的投籃動作卻快上了不少,然而奇特的是,更快的速度,並沒有顯得更流暢,想必如果此時有熟悉秦凡的球迷在此,一定能看得出,他的投籃姿勢,較之平時,變形了,出手要彆扭了一些。
就這樣一個人練了兩個小時,忽然,球館的門口出現了一個玲瓏的身影。
她跑得滿頭大汗,直到秦凡出現在視野範圍內後,才鬆了一口氣,這人不是黃月涵,而是休斯頓的美女球探戴琳。
“秦小子,總算是找到你了,剛給你打電話不接,然後我又打就關機了,之後我到了你家,只有你女朋友一個人,她似乎……不太待見我,我想了想,你也只有出現在這個地方了。”伊人上氣不接下氣的說着。
“你說你到了美國,怎麼也不給我打個電話,害我瞎擔心。”
秦凡彷彿是沒有聽到她的話,依舊是自顧自的打着球。
“喂,我給你說話你沒聽到嗎?秦小子,你太沒紳士風度了吧!”戴琳雙手叉起***,身子微微向前傾,嘟着嘴嗔怒道。
不過回答她的,依舊是籃球撞擊地板的聲音。
見狀,戴琳皺了皺眉頭,並沒有再繼續說話,她就這樣靜靜的站在場邊,看着秦凡矯健的身影。
就這樣,兩個人,一個偌大而空曠的籃球館,充斥着別樣的一種情感。
久而久之,聰穎而細心的戴琳終於是瞧出了些什麼,她終於又一次開口了:“秦小子,不管你是因爲什麼理由不理我,總之,我就在旁邊,等你想開口了,一直等!”
說道最後,她加重了語調。
雖然秦凡依舊沒有回答她,但她也沒有看到的是,背對着她撿球的秦凡,微微皺了皺眉頭。
這樣奇特的情況一直又持續了兩個小時,都用嬌滴滴來形容美女,然而戴琳卻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硬是在場邊陪着秦凡站了兩小時。
這兩小時,你無言,我亦無語,充斥在球館內的,依舊只有籃球聲,彷彿這便是這座球館應有的主旋律。
又過了十幾分鍾,一直站在場邊的戴琳忽然轉身走出了球館。
微微瞥了瞥她的背影,秦凡面部充滿冰冷的翹了翹嘴角。
轉而又張手投出一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