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像廳裡,曾對虛圈有匆匆一瞥。
漫天黃沙,荒蕪死寂。
“真是一個差勁的地方。”更木劍八半蹲在空中,扛着斬魄刀,探頭打量四周,“那些破面在哪呢?”
“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砍人了。”
鳴人低頭。
隔着一塊屏幕,和親自來到此地,所感知到的東西,似乎不太相同。
“黃沙”之下,還有一處龐大空間。
那裡居住“基力安”以及還未成爲“大虛”的虛們。
“怎麼了?”朽木白哉跟着低頭。
鳴人搖頭:“不,沒什麼,按計劃行動。”
“鳴人是注意到大虛之森了吧。”卯之花烈笑一笑,瞬步向前,“虛圈的結構,是很特殊。”
朽木白哉恍然點頭。
更木劍八雀躍。
“大虛之森”,這個地名聽起來就很好砍的樣子。
鳴人瞥他一眼:“底下最多隻有基力安。”
更木劍八嘖嘴,滿是失落。緩緩起身,目視前方:“那就只好去砍那些破面了。”
“出發吧。”
他向前瞬步。
“錯了。”鳴人把他喊住。
更木劍八迷茫回頭。
“方向錯了,是這邊。”鳴人指向和他相反的方向。
與此同時,虛夜宮內。
“他們來了。”藍染把眼睜開,從嘴裡輕吐出一句。
市丸銀眯眼微笑,鼓掌叫好:“藍染大人真是神機妙算,連這種事情都算到了。”
“這並不困難。”藍染偏頭看他,“銀,喜歡下棋嗎?”
市丸銀疑問:“將棋,還是圍棋。”
“它們有區別嗎?”藍染站起來,手搭在王座靠椅上,“都是互爲明牌的資源博弈。”
“現在,我們和屍魂界就是這樣。”
他伸手一劃。
指尖掠過的痕跡,成爲在虛空之上的裂痕。
黑腔在此打開。
“他們知道我想要什麼。”藍染接着說下去,臉上帶着笑意,“我也知道他們想做什麼。”
“而且,我們是優勢。”
他一揮手,黑腔擴張,成巨大門戶。
“護廷十三隊最厲害的地方,在於每一位隊長都能成爲主要戰力。”
“不過現如今有兩位缺失.”
“四位來到虛圈,其中還有鳴人君。”
“他們付出如此之大的籌碼,只是爲了邀請我過去了結他們。”
“爲什麼不順從他們自取滅亡的想法呢?”
藍染轉過身,背對市丸銀。
“銀,宣戰吧。”
“現在是最好的時機。”
市丸銀應聲,擡手一揮動,靈力涌動,在身前結出一大一小、套在一起的黑色正方形術式。
“縛道之七十七,天挺空羅”。
藍染開口:“聽得見嗎?”
“入侵的各位。”
虛圈內。
四位隊長停下腳步。
“這是藍染的聲音。”朽木白哉擡頭。
卯之花烈皺眉。
自己幾人的入侵會被發現,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他竟選擇用這種大張旗鼓的方式表示歡迎。
“我將對你們,敢於侵入我的領地,向我亮出獠牙的行爲表示讚揚。”
“接下來,我們將展開對現世的攻擊。”
“如你們所願,地點選擇在空座町。”
“鳴人君,祝你在虛圈玩的開心。”
聲音漸漸止熄。
“真是囂張啊。”更木劍八扛着刀,把嘴一撇,“這種事情還要特意通知我們。”
鳴人語氣平靜:“他一向是這種人。”
朽木白哉伸出手,在他掌心,套着一隻全黑露指手套,靈氣席捲。
但這個行爲所做到的,只是讓空氣微微震盪。
“空間果然被封鎖了。”他語氣也很平靜。
這隻手套,是浦原喜助特意打造出的裝備,能夠讓死神短暫打開“黑腔”。
不過此時
發揮不了作用。
“繼續去虛夜宮。”鳴人揮手,臉色一如既往的平靜,“按照計劃。”
他們瞬步向前。
不再隱藏、遮蔽自己的靈壓。
浩浩蕩蕩,讓整個“虛圈”爲之震盪不安。
現世。
漆黑的影子,將“空座町”這座繁榮的城市吞沒,取而代之的,是同樣的街景、同樣的設施。
屍魂界的替代品,將真品替換。
黑腔在天空上張開猙獰可怖的大口。
藍染帶着市丸銀從中走出。
而就在他對面。
虛空上,一道道身影匯聚,圍繞着撐着柺杖而立的老人站定。
在老人肩頭,蹲着一頭狐狸。
是九喇嘛的影分身。
它低聲沉吟:“是真的藍染,我能看到他。”
作爲唯一,還沒有被“鏡花水月”污染的存在,它可以被稱作“戰略資源”。
“看來計劃成功了。”總隊長把頭一點,眯起眼,盯着對面的人。
藍染一腳從黑腔踏出,一邊輕聲說道:“成功了?”
“你究竟”
“是出於什麼樣的理由,說出這種話。”
“你們得到這種結果,只是我想配合。”
他舉起手,伸向前方:“我知道這裡並非真正的空座町。”
“但是,又有什麼影響?”
“我最終都是要將你們解決掉的。”
“無非前後順序。”
他手一揮。
“史塔克、拜勒崗、赫利貝爾、薩爾阿波羅以及,艾魯魯耶利。”
“都出來吧。”
陸陸續續,五道黑腔打開。
五名破面領着他們的從屬官,從中走出。
“只有五名?”日番谷冬獅郎皺眉,語氣凝重,“被我們捉住的那個傢伙,是no.6,所以這就是前五”
留着粉發的大虛仰頭,打量着他:“錯了哦。”
“我只是N0.8。”
日番谷冬獅郎愣住。
“就讓我來爲你們介紹下吧。”藍染輕聲,把手一揮,“以免你們死了,都不清楚,殺死你們的,究竟是何等存在。”
“十刃。”
“是我從破面中精挑細選,選拔而出的佼佼者。”
“編號越小,能力越高。”
“他們擁有超過普通破面近乎一個次元的能力。”
十刃!
幾名隊長神色嚴肅。
也就是說像這樣強大的傢伙,還有足有十個,如果不算已經被抓住的“葛力姆喬”,那就是還有九個。
可現在出現在自己這羣人面前的。
只有五位。
剩餘四位呢?
“是在好奇剩餘的人數嗎?”藍染輕輕一笑,擡起左手,豎起手指,“還有五位。”
“我把他們留在了虛圈。”
“你們付出那麼大的籌碼,我若不付出同樣的籌碼,會很失禮。”
後面的話,不被人在意。
讓人忍不住多想的是.那個數字。
“9-5”不應該是“4”嗎?
爲什麼還會有“五位”。
藍染像是能閱讀出他們內心一樣,輕聲說道:“十刃只是我最優秀的十位部下,並不是說”
“擁有他們這種力量的破面只有十位。”
不止十位?
沉甸甸的壓力涌來,如山一樣沉重,催壓着身體,以及心靈。
隊長們還好。
有一些副隊長,緊緊言語,就讓他們有些許動搖。
二番隊副隊長大前田擰緊眉頭:“這幫傢伙的靈壓,簡直和怪物一樣.”
“要先解決他們嗎?”海燕打量那幾名破面,“還是說,先幹掉頭領?”
浮竹搖頭:“藍染的能力非同一般。”
“既然一起上,還是要先解決那幾頭破面爲好。”
日番谷冬獅郎壓低聲音:“問題在於.”
“我們和十刃交手時,藍染只會在一邊看着嗎?”
山本總隊長把眼睜開:“你們,通通退下。”
年輕的幾位隊長驚訝,回頭看他。
但年長的幾位,聽到這句話,身體本能就帶動着退後。
靈壓涌動,如火炙熱。
山本總隊長手中柺杖,如被焚燒,木質的錶殼全成灰燼,露出在其之下的斬魄刀。
他單手抓住。
“萬象一切,皆歸灰燼。流刃若火!”
刀刃之上,火光流轉。
龐大靈壓涌起,天瀑逆流而上。
“都小心!”京樂春水開口提醒。
山本總隊長將刀揮出。
“城郭炎上”。
巨大火城,將藍染和市丸銀吞噬,扭曲空氣,噼裡啪啦聲響,恍若靈子都被燃燒。
一刀斬技。
可造成的效果,不亞於任何封印術式。
“這樣短時間內,藍染他們是無法通過這道火焰高牆的。”
總隊長開口,語氣平靜。
“現在,去把他們幹掉吧。”
浮竹嘖聲:“總隊長好大的火氣。”
京樂春水壓住自己的斗笠:“看來他真被這幫傢伙給惹火了。”
“那就上吧。”日番谷冬獅郎拔刀,靈壓調動。
火焰之內。
市丸銀誇張叫喊:“哇,真是炙熱的溫度。”
“總隊長很生氣。”
“藍染大人,現在要怎麼辦,我們好像無法參戰了。”
藍染不爲所動:“不需要參戰。”
“他們一點都不可怕。”
“山本和鳴人君分開。”
“這場戰爭的結果就已經註定。”
“用不着我們出手,便會結束,僅此而已。”
市丸銀微笑,沒有說話。
虛圈。
荒漠中央,光滑、無縫,潔白到看起來神聖非凡、可又凜冽死氣的建築屹立。
它與這個荒蕪的世界格格不入。
“這就是藍染的大本營嗎?”朽木白哉低頭,俯瞰這座宏偉、風格上和瀞靈廷略有些相同的建築,“鳴人,我們接下怎麼做?”
更木劍八舉刀,喊得囂張:“當然是砍進去!”
“把所有能看到的傢伙通通砍倒!”
“我們不就是爲此而來。”
卯之花烈無奈笑笑。
“不用。”鳴人搖頭,把“九喇嘛”拔出,“這座建築裡,是他們的主場。”
“貿然闖入會吃虧。”
更木劍八撇嘴:“那怎麼辦,等他們出來?”
“就算是虛,也沒這麼傻吧。”
鳴人揮手:“將他們的主場摧毀,那不就好了。”
語氣平靜,習以爲常。
“這是一個.”朽木白哉點頭,表示認同,可話才說一半,忽得轉頭,看着鳴人,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
等等?
自己聽到了什麼?
摧毀主場?
這麼大的宮殿?
鳴人將刀擡起,和上一次捅入自己的身軀時的解放方式不同,平舉向前。
“要上了,九喇嘛。”
在他內心世界。
九喇嘛痛快地呼喊一聲,力量涌出,金色查克拉涌動,但和之前那種“外衣”的形象不同,是“血肉之軀”,數百米高的龐然大物被完全釋放。
“另一種解放形態嗎?”朽木白哉仰頭,即便已在空中,這樣還是有些難以看清“九喇嘛”的完全樣貌。
比“基力安”還要龐大不知多少倍。
“看起來真不錯啊。”更木劍八躍躍欲試,喃喃輕語。
這種對手
僅僅看其樣貌、感知其靈壓,就已經按捺不住、興奮起來。
“要幫忙嗎?”鳴人問它。
九喇嘛想了想,伸手一揮,散去自己在現世的影分身,靈壓回歸,氣勢又翻倍增長:“姑且這麼試一試吧。”
“如果不行,再嘗試仙人模式。”
鳴人點頭,將控制權交出去。
九喇嘛騰空,匍匐趴下,尾巴漫卷,尖兒指向嘴邊,一個微不足道、和身形相比,極其渺小的黑點出現,像世界在此缺失了一個“像素點”似的。
靈子被吸引而來,漸漸匯聚。
這並非他們第一次見到這招。
但.
蓄力如此之久,規模如此龐大的術式,還是頭一回見。
尾獸玉愈大。
片刻時間後,它就膨脹到幾乎有九喇嘛身軀一半的規模。
噴吐而出,高速旋轉着,奔虛夜宮而去。
尖聳的塔第一個和尾獸玉碰撞。
沒有那種“聲嘶力竭”的轟鳴,也沒有那種誇張龐大的波動,就那麼悄無聲息的,湮滅成最基礎的靈子,被“尾獸玉”的引力吸引,混雜過來,成一團圍繞在旁的“行星帶”。
這終於使這招有了些動靜。
幾道身影從虛夜宮內閃出。
尾獸玉奔騰,欺壓而去,等到最中央處,積蓄的力量轟然炸開。
沙海沸騰、靈壓卷動。
蘑菇雲、沙龍捲,幾聲淒厲的喊叫,四散逃逸的靈子。
那一座宏偉的建築,在眨眼之間,於“尾獸玉”之下,幾乎徹底摧毀。
主體部分已消散不見。
只剩一些邊邊角角的斷壁殘垣。
“沒有完全摧毀啊。”九喇嘛嘖聲,有些不滿。
朽木白哉擡頭,又低下腦袋。
這.
和摧毀有什麼區別?
更木劍八驚歎,他躍躍欲試。
這種程度的威力。
以前可從沒見九喇嘛和自己戰鬥時使用過。
“真是驚人呀,鳴人。”卯之花烈誇讚着,但她把眼眯起,看向不遠方向。
那五道屹立空中的身影。
是破面。
第一時間察覺到“尾獸玉”波動,並逃了出來的破面。
“看來他們五個就是十刃。”九喇嘛並不打算第二擊,目的已經達到,爭這些邊邊角角的沒有意思,不如砍幾個人,“應該有至少一個是前五的。”
它的分身在現世消失前,並不清楚對面破面的序號。
只有一個粉發,主動暴露自己是“NO.8”。
“真是可怕的威力。”高瘦、留着長髮,將半張臉遮住的男人輕佻開口,“就這麼簡單,將虛夜宮摧毀。”
“不愧是藍染大人如此惦記的漩渦鳴人。”
另一名光頭、深棕色皮膚的男人皺眉,臉色凝重:“好好的宮殿,就被濫用的力量摧毀。”
“死神真是不可饒恕。”
“只有用你們的死亡,才能折回藍染大人的損失。”
他將手伸出。
鳴人收回解放,九喇嘛躍上肩頭。
“卯之花隊長。”他開口喊道,“麻煩您對付那個傢伙。”
伸手指去。
正是一開始陰陽怪氣的高瘦男性破面。
卯之花烈點頭:“沒有問題。”
“那個傢伙,我來對付。”鳴人手指挪動,指向另一個一直沉默不做聲的傢伙,“剩餘三個,你們隨意。”
九喇嘛撲出,跳到更木劍八腦袋上。
那個碎短髮的破面沒有反對。
其他大虛只能接受被鳴人分配,戰場因此分割。
他們各自挑選方位戰鬥。
這一片場地上,只餘下兩人。
鳴人,以及碎短髮破面。
“漩渦鳴人,我知道你。”破面開口,他似乎想要表達出很熱情的模樣,只是他一開口,說出來的話,冰冷無情,“藍染大人、市丸大人,都經常提起你。”
“能那麼快擊潰葛力姆喬,你是個很強大的人。”
“沒想到十刃裡,第一個和你交手的,會是我。”
鳴人盯着他:“你和其他破面,好像有些不同。”
話語裡聽不出的情感,神樂心眼能夠感知的一清二楚。
這頭大虛的情感力量,並不比人類少。
“我們雖擁有一樣的力量,但都是不同的個體,當然會不同。”破面搖了搖頭,“在開打之前,我有件事想要問你。”
“藍染大人說過。”
“你是認可藍染大人觀點的,可爲什麼又要否定。”
他眼神真摯,似乎真的好奇這個問題。
“因爲他在實現自己目標的時候,踐踏了別人的生命。”鳴人輕聲。
破面理直氣壯:“弱者被強者侵吞,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
“是嗎?”鳴人抽刀,“也對,你畢竟是虛。”
“強者侵吞弱者是你們的生存法則。”
他的目光偏轉,落到破面鎖骨中央處的“虛洞”。
“沒有心靈,自然體會不到心靈。”
破面低頭,雙手插兜,不爲所動:“漩渦鳴人啊,希望你能如藍染大人說的那般強大。”
“我是十刃中的NO.4。”
“烏爾奇奧拉·西法。”
“這是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