礁石被風吹雨打,有些溼滑。
但對忍者來說,並不難走。
香燐蹦蹦跳跳的下來。
把手高高舉起,似乎是想將海風摘下,但留下的只有浸染滿掌心的溼漉漉水汽。
她回過頭,想和鳴人說什麼。
但還沒來得及開口,眼前金光一閃。
鳴人瞬步到她身前,神色嚴肅。
他偏頭看向左方,呵斥出聲:“那邊的傢伙,出來!”
手指緊跟點去,查克拉調動。
“破道之四,白雷。”
白光頓閃,眨眼擊去,轟然炸開。
香燐縮到鳴人身後,循着方向看去。
潮溼環境,煙塵不大,只有一些沙屑、碎石崩飛。
視野也十分開闊,那是一片碎石灘塗,不存在遮擋物。
可沒看到任何類似“人類”或“傀儡”的東西。
“那邊好像沒人。”她小聲一句。
鳴人皺起眉頭。
目光裡能窺見的,確實沒有人。
感知裡,那一處地方,也沒任何查克拉的氣息。
鬼道擊中的,也只是地形。
但...
剛纔那一瞬,他分明察覺到一股惡意。
如芒刺背,絕對是來自於人的惡意。
自己的感知不會有問題。
所以...那應該是一個極端會隱藏自己的傢伙。
如果不是露出惡意,自己都無法捕捉到他的氣息。
才離開木葉,就被這樣的傢伙找上門。
會是誰?
那個宇智波?
抑或其他什麼盯上“九尾”或自己的傢伙。
就像此時此刻,在這裡的,隱藏了起來,但在自己眼裡,查克拉氣息十分顯眼的傢伙們。
地下深處。
被巨大豬籠草包裹住腦袋,身體一半爲黑,一半爲白的男人驚懼後怕。
“真險,差點就被擊中。”輕佻的聲音響起,是白色的那部分在說話,“他發現我們了噯!”
“怎麼做到的?”
黑色那一半語氣沉重:“真是敏銳。”
他對自己的“潛伏”手段很有自信,他在比鳴人要更加強大的人面前隱藏過自己。
而且不止一個、不止一次!
可偏偏這傢伙...
“以後要更加小心。”白色那一半輕聲,“不過好消息是,我們至少發現他的蹤跡了。”
“告訴朱和南吧,九尾人柱力要去渦之國。”
他口中的“朱”和“南”,指的是“宇智波鼬”和“幹柿鬼鮫”。
同一個組織的成員。
黑色那一部分不再說話。
他在地下,消失不見。
“怎麼了?”香燐扯動衣袖。
鳴人搖頭,把腦袋轉向礁石:“那邊的三位,也不用藏頭縮尾,出來吧。”
香燐再跟着看去。
海浪拍打在礁石上,“譁”得一大聲,轟轟烈烈。
那邊...也有人?
鳴人不把話說第二遍,擡手一點。
依舊是白色雷光閃爍,轟碎礁石,洞貫而過,擊穿海浪。
三道身影嗖嗖瞬身,不得不暴露出身姿。
都是穿着土黃色馬甲,佩戴面具的忍者。
“巖隱村的暗部?”香燐盯着他們額頭中央的地方,有兩座山鏈接在一起的圖案印記,立馬就認出了他們的身份。
“不要緊張。”站在最中央的那名暗部開口,他把雙手舉起,攤開展示在胸前,“我們沒有惡意。”
鳴人看着他們。
“我們是奉土影大野木大人的命令。”他見鳴人沒有繼續攻擊的意圖,試探着說下去,“向擊殺S級叛忍大蛇丸的英雄人物,也就是漩渦大人您,發出邀請。”
“在木葉那種地方呆得不開心的話...”
“爲什麼不考慮換一個村子呢?”
他說的小心翼翼,也儘可能讓自己的語氣和聲音聽起來誠懇。
鳴人輕輕一笑。
三名暗部鬆一口氣。
但下一秒。
“你在試探什麼呢。”他的耳邊,聲音響起。
視野裡,突然變得空蕩,只剩一名紅髮女孩。
金髮男孩已不在原地。
而是出現在自己身邊,手甚至都已經放在自己的面具上。
他嘗試抽身。
可是...
一股巨大壓力襲來,讓他戰慄,身軀石化僵硬,查克拉凝滯不動。
腦子和身體的連接被切斷。
鳴人把他面具摘下。
將他那張被風吹雨打,磨礪得粗糙、深黑髮黃,帶着濃郁土之國特色的臉龐露出來。
這使他更加惶恐。
動彈不得,這是什麼術?
幻術?
還是奈良一族的影子束縛術?
可無論是幻術,還是奈良一族的秘術能做到程度嗎...
在如此控制住別人的同時,自己的行爲動作還不會受任何影響。
鳴人放手,讓面具自由落體。
“我很討厭這種做法。”
面具落地,被沙灘容納,無聲無息。
這些人的目的是招攬自己嗎?
纔不是。
鳴人的經歷、閱歷雖不及其他隊長,但這種小心思瞞不過他。
“招攬”只是個幌子。
他們是在試探自己...
是“離村修行”,還是和木葉背道而馳。
答案是後者。
可自己有爲他們解答的必要嗎?
自己不會倒向木葉,也不可能倒向其他村子。
鳴人轉身,緩緩向香燐走去,把手一招:“走吧,我們回去。”
紅髮女孩點頭跟上。
兩人腳步輕緩,踩在沙灘上只留下淺淺印記。
但在那三人的感受。
從那個金髮少年的身上所爆發出的氣勢,越來越沉重。
直到他徹底消失在視野。
壓在身上的重擔才終於消失。
他們...才終於能讓幾乎被摧毀崩潰的精神意志,反饋到身體上。
三名暗部癱開,躺在沙灘上。
“那個小鬼是怎麼回事...”左側那人摘下面具,大口喘氣,腦門上止不住向外涌汗,“那股氣魄是怎麼一回事!”
“殺死大蛇丸的那個消息,是真的,不是木葉放出來干擾的煙霧彈。”另一個人雖然沒摘下面具,但語氣惶恐顫抖,“他絕對能做到!”
“就算不使用尾獸的力量,也一定能做到。”
他顫抖地伸出手,摸向脖子。
沒有缺口,也沒有出血,完好無損。
太好了!
他從剛纔就一直在擔心,自己會不會已經死了,只是那個小鬼的刀太快,讓自己的身體都沒感知到。
中間那人沒有說話,愣神盯着天空。
他是承受最大壓力的那人。
“人柱力好像沒有表達他對木葉的看法。”左邊那人腦子稍微轉動一些,想到這次的任務。
中間男人立馬應激,把頭一偏:“你在想什麼?”
“剛纔那就是警告,我們要再去找他,一定會死的!”
“我們已經確認他的實力。”
“這就足夠彙報給村子了。”
左邊那人搖頭,他纔不想再見到那個金髮的少年:“不,當然不是!”
“我只是疑惑,他爲什麼不表態。”
“明明只是一句話......”
最右側的那人輕聲:“強者需要告知弱者他的想法嗎?”
“他不喜歡我們的行爲。”
“又怎麼可能會滿足我們的目的。”
“慶幸吧,隊長沒有選擇動手。”
“真好,我們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