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葉簌簌如雨下落。
倆人打鬥,鬧出巨大動靜。
人羣目光被吸引。
“那邊怎麼了,那個怪物和老師打起來了?”
“前段時間他還欺負過一個普通人,估計又做出什麼讓老師都看不下去的事了吧。”
“讓這種人成爲忍者,真是一種悲哀,也不知道火影大人怎麼想的。”
“那是水木老師。”
不少老師的注意力也被引過去,但都沒上前幫忙的意思。
一個忍校剛畢業的小孩子,怎麼可能會是資深中忍的對手。
更關鍵的,在他們眼裡,這就是狗咬狗。
鳴人不用多說。
水木...
在學生、家長面前是副好好先生模樣,細聲細語、溫柔極了。
可做老師的,誰不知道水木的履歷並不光彩——他可是有在任務中謀害過隊友的嫌疑,被調查過好一段時間。
一條僞裝成無害的毒蛇。
他們可太希望水木能失手打死鳴人。
這樣一舉就能解決兩個麻煩。
戰鬥還在繼續。
鳴人和水木在樹上追逐。
“我承認你最近表現是很亮眼。”水木咧嘴,笑得殘忍,“但小孩子就不要忤逆大人。”
“記住今天的教訓吧。”
他揮起拳頭、毫不客氣。
鳴人躲閃。
成年人和十二歲小孩子的身體素質有極大差距,讓他應付得吃力。
即便如此,他也沒放棄近身戰。
忍術、忍具,都不是他所擅長的。
只有近身,才能嘗試抓住機會。
水木伸手,掏向身後,準備拿出苦無,讓眼前這個破壞了自己計劃的討厭小鬼見一見血。
鳴人眼裡一亮。
機會!
找到了!
他伸出手,吟唱咒文。
水木皺眉。
又是那個不用結印的古怪術式?
回想剛纔它的表現。
氣浪衝擊,連改變苦無的飛行軌跡都有些吃力。
是小孩子過家家的威力。
能硬抗!
不會有傷害。
腦海得出這種結論。
他不防禦,繼續當前的動作。
可鳴人...使的並非之前以攻擊破壞爲目標的“破道”,而是“縛道”,以禁錮限制爲目標的術式。
“縛道之一,塞!”
混雜靈魂力量的查克拉涌動,無聲無息擊中水木。
他的雙臂突就不受控制扭動,兩隻手腕緊緊貼合黏起,揹負於身。
水木驚愕。
這是什麼術式!
能控制自己身體?兩隻手臂還被捆住...
糟糕,使不出忍術了。
他奮力掙扎。
但...兩隻手間的粘合強度,十分巨大,揹負的姿勢也讓他難以完全發力。
一時掙脫不開。
鳴人踹去一腳。
水木踉蹌砸落,掉在樹下。
圍觀人羣失聲。
他們...看到了什麼?
水木老師落敗?
他就算不是專業的戰鬥人員,可怎麼說也是老牌中忍,被一個剛畢業的下忍擊敗。
還是被一週前公認的“吊車尾”。
是不是有些太過不可思議。
宇智波佐助握緊拳頭、瞪圓眼睛。
他以爲自己和鳴人的差距並不是很大,但...那個傢伙都已經強到能擊敗中忍了嗎?
水木還在掙扎。
他意識到蠻力掙脫不開。
這可能是一種心理暗示的幻術,得用查克拉衝擊。
可還沒來得及嘗試。
鳴人輕巧落地,站在水木身前,手裡抓住苦無:“水木老師,面對學生的邀請你不該拒——”
話沒說完。
他忽然擡頭。
一股龐大的查克拉出現在頭頂,在樹上,在剛纔兩人爭鬥的位置。
是比水木、伊魯卡都要強得多的查克拉。
是上忍。
嗖嗖破空——
鳴人跳開,擡頭上看。
是一名戴着“青蛙”面具的忍者。
“漩渦鳴人,立即住手。”他開口說話,聲音似乎也有僞裝。
他沒有太多惡意。
即便鳴人不躲開,苦無也只會釘在兩人中間。
鳴人皺眉。
戴面具的奇怪上忍。
是...木葉用來監視自己這頭“妖狐”的忍者?
不等這名上忍再說什麼,他指向水木,開口告狀:“我要見三代火影。”
“水木說我是妖狐,並以此爲理由,蠱惑我盜取封印之書。”
妖狐?
封印之書?
暗部藏在面具下的眼皮不由抖動。
看向水木眼神危險。
這人搞出來這種事?早知道不攔了。
他從樹上跳下,捉起水木,繩索捆束:“知道了,那就跟我一起去見火影大人。”
他們才離開不久。
伊魯卡撥開人羣,急匆匆跑出來,身後還跟着留着短髮、雙眼純白、純在感稀薄的少女。
“鳴人呢?”他扭頭查看四周,語氣焦躁。
剛纔他在學校裡處理畢業生的事。
日向雛田就跑進來說鳴人和水木老師打了起來。
可...人呢?
鳴人和水木都看不見。
雛田是日向家的嫡長女,平時乖巧可愛,不是會說謊的類型。
“被暗部帶走了。”旁邊的老師爲他解惑,伊魯卡的人緣還是很好的。
伊魯卡失聲,臉色驚訝:“暗部?”
那位老師點頭:“水木剛纔被漩渦鳴人打傷,暗部就出現了,他們說了些什麼,就帶着鳴人和水木離開,看樣子是要去見火影大人。”
伊魯卡向後仰頭:“火影大人?”
這件事鬧大到這種程度?
他眼裡神采泯滅。
想到一些有關“暗部”的傳聞。
想到那些可怕的拷打手段——“斷指”、“板燒”、“砧板拖”......
他咬咬牙。
也動身往火影大樓去。
再怎麼說...鳴人也只是個孩子,他最近的表現很出色,無論學業、還是生活,一切都在變好,不應該......
火影大樓。
猿飛日斬臉色沉重,看着被暗部捆縛得嚴嚴實實的水木,不停大力地嘬着菸斗。
他知道瞞不住鳴人一輩子。
但...
在鳴人有變化的這個時間點,讓他得知這個消息。
無異是引燃起爆符的那一縷查克拉。
幸好...鳴人把這人帶了過來。
相比之下,這人的目的是“封印之書”反倒不值一提。
“晴。”猿飛日斬看一眼鳴人,和他目光對視上,揮一揮手。
青蛙面具暗部站正。
“帶下去,暗部審訊,查清楚。”
青蛙面具捉起水木,瞬身消失不見。
“鳴人,你做的很棒。”猿飛日斬勉強擠出笑容誇讚。
鳴人面無表情:“他說我是妖狐,所以才被村子討厭,是真的嗎?”
猿飛日斬把聲音放得儘可能溫柔:“我說過,他們可能會有一些偏見......”
“所以是真的,我是妖狐?”鳴人毫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話。
猿飛日斬一怔。
他不想說謊,或者說不敢說謊。
說謊被拆穿帶來的後果,遠比隱瞞真相所帶來的後果可怕得多。
倘若謊言欺騙,多年後鳴人發現真相。
一個“爆發失控”的人柱力會做出什麼事來......
他不敢想象。
更何況這是波風水門的孩子啊。
“不,你不是九尾。”猿飛日斬輕輕搖頭,挑出能說的實話,“只是和九尾有一點關係。”
“它被封印在你體內。”
“普通人對這些東西瞭解不多,有所偏見,所以他們纔會誤以爲你是九尾。”
“實際上,你是揹負沉重使命的英雄。”
鳴人道:“九尾是那妖狐的名字?”
猿飛日斬正要點頭。
“可四代火影爲什麼要把九尾封印在我身體裡?”鳴人下一個問題接踵而至,“十二年前,九尾作亂是十二年前的事,那時候我還只是個嬰兒。”
“爲什麼不殺死九尾?”
“或者封印在別人身體裡。”
猿飛日斬頭疼。
他開始懷念起以前那個“沒腦子”的鳴人。
惡作劇雖然多了點,可至少不會提出這種讓人難以回答的問題。
“這和你的體質有關。”猿飛日斬想了想,挑出一個好的角度,“你的姓氏是漩渦,你擁有漩渦一族的強大體質,其他人做不成九尾的容器,只有你才能承擔起這份特殊、艱鉅而且光榮的職責。”
“我爸媽是漩渦一族的人?”鳴人再追問,“他們兩個都是嗎?”
猿飛日斬點頭:“你母親是漩渦一族的,她...”
“那我不應該和爸爸一個姓嗎?”鳴人又打斷,“爲什麼和媽媽一個姓?”
“我爸爸呢?”
猿飛日斬深吸口氣,擡手摸了摸鳴人的腦袋。
該怎麼回答?
實話實話,告訴鳴人你的姓氏其實應該是“波風”?
這不是一個合適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