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6日,哥倫比亞北部,萊茵生命四號實驗基地。
來到萊茵生命已經過去了將近半個月,夏風還是沒有見到赫默。
期間夏風嘗試了各種方法,比如絕食,自殺威脅,拒絕接受治療藥物,他甚至還給赫默寫了一封信,讓白麪鴞負責轉交。
然而,一點卵用都沒有,他認爲萊茵生命已經不把他當成“人”來看待了,而是當成一個物品,萊茵生命根本不需要從自己口中得到任何信息,或者說,他們現在知道的信息已經超過了自己的瞭解。
每當傍晚被注射那支藥劑後,他就會很快陷入半昏迷狀態,當然,他也嘗試性的拒絕注射那支藥物,但是夜裡,他就會因爲礦石病發作而變的痛苦難耐,最後求着白麪鴞來給他注射。
不過讓夏風奇怪的是,除了夜晚那不知曉過程的實驗外,所有人對他都很友好,沒有任何威脅和強迫的意味存在,這讓他連發脾氣都不知道要衝誰。
龜龜每天開心的像個猴子,小臉都吃圓了,這讓夏風又不得不對萊茵生命抱有一定程度的感謝。
奇怪。
很奇怪。
如果要進行違背本人意願的人體實驗,萊茵生命大可不必對自己這麼客氣,憑他現在這狀況,直接像電影裡一樣綁在密室,敢吵鬧直接就是一針麻醉藥,這樣不是更簡單?
夏風可以感覺的到,那兩股莫名的力量還在自己的身體中,沒有被奪走,除此之外,他對這種力量卻一無所知,也無法發揮出來。
就像是一個貧民窟的百萬富翁,他身上揣着大把的鈔票,但卻不知道怎麼花,萊茵生命也沒有直接把他敲昏了搶走鈔票,而是像老朋友一樣,一邊和他玩着蹺蹺板一邊把他掉落的鈔票悄悄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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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風呆在自己的房間,盤腿坐在牀上。
不行,越想越自閉。
雖然維娜安全了,龜龜也和他在一起混吃混喝,但是,自從進入萊茵生命開始已經過去了整整14天,他仍然像個白癡般一無所知。
想來想去。
夏風翻身下牀,準備再給赫默寫一封信,爲了能改變這個僵持的局面,他必須在信中提及一些勁爆的東西。
來到桌前,他發現之前桌上的紙筆已經不見了,可能是艾娜整理房間時收走的。
只能再去管她要了。
夏風穿着拖鞋剛打開門,門外一個熟悉的身影和他撞了個臉對臉。
夏風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
門口站的人,竟然是赫默!
只見赫默舉着手,雖然她擁有四號基地所有房間的通行權限,但看樣子她還是打算先敲門,還沒敲門就打開了,這讓她也有些意外。
“020?”
沒有猶豫,夏風一把抓住赫默的胳膊,用力把她拽進了房間,隨後門被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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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兩人站在桌前對視而立。
“赫默,你爲什麼一直不讓我見你。”
“抱歉,這並非我的意願,而是上面的命令。”
“上面的命令?爲什麼,難道是怕我精神失控傷害你?”
“或許吧。”
終於見到了赫默,夏風現在腦中有一萬個問題要問她,整理了一下思路,夏風要先把眼前的情況問清楚。
“赫默,既然是上面的命令,那你今天爲什麼會來見我?難道你被撤職了?”
赫默的表情有些複雜。
“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疑問,這畢竟關乎到你自己的身體,我可以理解。萊茵生命這個機構很複雜,但是請你相信我,事情已經出現了轉機,這不僅關係到你,也關係到伊芙利特。”
夏風看出了赫默的真誠,這不是敷衍。
“赫默我當然相信你,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什麼時候我才能知道真相,至少,也要讓我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吧。”
“很快,再過個幾天吧,你堅持一下,放輕鬆,事情沒你想象的那麼嚴重。”
夏風點了點頭。
“好吧,哦對了,我想問一下,那些在我晚上昏迷時進行的實驗,你都有親自參與嗎?”
“有,那些實驗都是我負責的。”
看着赫默的雙眼,夏風吞了下口水。
“那個....你能不能稍稍透露一下實驗的內容,我知道這是機密,所以你不用告訴我結果,我只是想大概知道,你們都對我的身體做了些什麼,讓我有點心理準備。”
赫默沒有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
看到她的表現,夏風猜測這個實驗可能有點重口味,這就讓他更加迫切的想知道了。
“赫默,反正你也說了,過些天我就可以知道全部真相,那在這之前你就稍稍透露一點唄。”
赫默嘆了口氣。
“好吧,你聽了之後不要害怕。”
“你儘管說,反正都是發生過的事,我不會害怕。”
赫默看着夏風的眼睛,認真說道。
“殺掉你。”
“恩?”
夏風表情一愣,有些懷疑自己有沒有聽錯。
“赫默你說什麼?”
接下來,赫默的話清晰的一字一句傳進夏風的耳中。
“我們的實驗內容是,用一些常規手段,想辦法殺掉你。”
夏風瞪大雙眼愣在原地,一些模糊的片斷在腦中閃過。
昏暗的金屬房間內,鮮血滴落的聲音“滴答滴答”傳出,牆壁上除了血跡外還佈滿了打鬥過的痕跡,眼前,兩隻類似犬類的機械體已經扭曲,身上滋滋啦啦的冒着火星,忽明忽暗的牆角,散落着不明生物的殘肢斷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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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夏風繼續坐在一樓大廳望着天花板發呆。
赫默走了,他不知道赫默說的幾天之後到底是幾天,這種感覺很奇怪,之前他明明非常迫切的想知道實驗的內容以及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
但是今天見過赫默之後,他又有點害怕知道這些事了。
龜龜在旁邊捅了捅他。
“大風車,這幾天你怎麼了,一直悶悶不樂的樣子。”
“沒什麼。”
龜龜朝他大方的笑了笑。
“你不用擔心,我知道這種衣食無憂的生活不可能一直享受的,等你病情穩定了我們就離開這裡,我們可以去維多利亞找維娜姐姐,也可以繼續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旅行,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就像她天真樂觀的性格一樣,龜龜並沒有把事情想的太複雜。
夏風朝龜龜點了點頭,隨後說道。
“餓了吧,我們回去吧。”
“好。”
回到自己的房間,夏風忽然發現桌子上散落了幾個塊狀的東西。
他走到桌邊拿起一顆仔細看了看,發現原來是糖果。
這時,艾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019剛纔來找你了,見你沒在房間,她就把這些糖果留下了。”
夏風回頭看向艾娜。
“伊芙利...019號醒了?”
“是的,她好像從赫默博士那裡得知是你救了她,她問我這種情況要怎麼辦,我告訴她對待恩人最好把自己喜歡的東西送給對方表示感謝,隨後,她就把這些糖果留在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