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身爲實驗體的夏風這次出現了失控的徵兆,但事後,塞雷婭只是把詳細過程告訴了赫默,而並沒有把這次的事件上報給萊茵生命的高層,身爲防衛科的負責人,她有自己的判斷。
她不想因爲這次已經得到控制的事件,導致夏風被採取更爲強制的隔離手段,因爲,在某種意義上來講,夏風和伊芙利特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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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4日,萊茵生命四號實驗基地。
清晨,夏風被生物鐘準時的叫醒,睜開眼睛,周圍的環境再次出現了變化。
來到萊茵生命的第22天,他再次回到了基地四層的那個設施齊全,屬於他一個人的專屬房間。
不知道爲什麼,他的隔離被取消了,他重新獲得了在基地自由行動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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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的門被打開,一個小腦袋探了進來。
是龜龜。
看到坐在牀上的夏風,龜龜面色一喜,一溜煙兒的跑到了他的牀前。
“大風車,這兩天你跑哪去了,聽她們說,你的病情出現了變化,被轉移到了別的地方治療,我......我還以爲你死了呢。”
夏風一陣無語。
“靠,別說這麼不吉利的話行不。”
“嘿嘿。”
龜龜走到桌子前拿起一顆糖果,是那天伊芙利特留下的,她扒開糖紙將糖塞進嘴裡,含糊不清的說道。
“大風車,既然你回來了,那就證明你的病好了唄。”
好了?好是不可能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好。
說實話,夏風也覺得很奇怪,他的病不光沒好,體內那種異樣的感覺反而比之前還要強烈了,就像一個注滿了水的氣球在他體內搖搖晃晃,只不過,他像是掌握了什麼訣竅,氣球拿的還算比較平穩。
“我也不知道爲啥回來了,可能是因爲我長的太帥了吧。”
正在這時,白麪鴞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你能回來,是因爲赫默博士贏得了勝利。”
擡起頭,夏風看到白麪鴞,艾娜,赫默三人從門外走了進來,跟在後面的塞雷婭好像並不願意進來,她只是靜靜的站在了門口處。
見到赫默,夏風神色一喜,之前赫默答應過他,過些天他就可以知道所有的情況了。
“赫默?”
艾娜輕輕咳了咳。
“咳咳,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萊茵生命源石項目的新負責人,同時也晉升爲萊茵生命四號實驗基地最高權利掌控者的,赫默博士,鼓掌!”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白麪鴞和艾娜象徵性的鼓起了掌,龜龜雖然沒聽明白,但還是一臉傻笑的配合着鼓起了掌,就連站在門口的塞雷婭都拍了幾下。
夏風坐在牀上一臉懵逼。
“啥,赫默你變成源石項目的新負責人?”
赫默扶了下眼鏡,淡淡的說道。
“沒錯。”
白麪鴞還是保持着她萬年不變的表情。
“赫默博士在無聲的戰鬥中獲得了勝利,用過硬的專業實力和信念獲得了這個身份,是值得尊敬的科研人員,正是因爲她,你纔可以從地下隔離區出來。”
白麪鴞的語氣像是在闡述一件客觀事實,但字裡行間都存在着捧臭腳的嫌疑,可以看出,雖然她的立場是絕對中立,但她其實還是很喜歡赫默的。
赫默嘆了口氣。
“沒那麼嚴重,我只是認爲前負責人的理念與我嚴重不符,實驗體也是有自我意識的,只用藥物控制他們的神經並不能達到效果,在我看來,自願的配合才更能順利完成實驗,也能更好的避免不可控事件的出現,這是我的判斷。”
聽到這裡,夏風終於算是明白了。
原來他的遭遇都是前負責人的命令,那些夜晚,萊茵生命用一種特殊的藥物控制了自己的神經,在潛意識中讓自己可以做出本能的行動來進行實驗,但是赫默認爲這種方法不行,她主張讓實驗體按照自己的意識來配合行動。
而赫默之前承諾他的,過些天就會知道全部真相,其實是她要謀權篡位,而以結果來看,她非常順利的成功了,變成了萊茵生命源石項目的新負責人。
這個整天一副沒睡醒模樣的小貓頭鷹,遠遠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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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佈完這個好消息後,大家就離開了夏風的房間。
只有赫默一個人留了下來。
夏風坐在牀上,他有很多問題想問赫默,但卻不知從何問起。
想了想,他注意到小火龍剛纔沒來,便向赫默問道。
“對了,伊芙利特呢?”
“放心,伊芙利特她也從隔離區出來了,只是要進行一些常規檢查,下午你就可以見到她了,她以後也會住在四層,她是個乖孩子,有塞雷婭在,我也並不擔心會出現什麼情況。”
“哦,那挺好的。”
“恩,我很喜歡伊芙利特這孩子,只是,實驗已經開始,身爲萊茵生命的科研人員,我必須將這項實驗進行下去。”
“我懂。”
氣氛突然變的有些尷尬。
夏風知道,在未來的某一天,赫默在個人感情與實驗之間,選擇了保護伊芙利特,她離開了萊茵生命,帶着小火龍去了羅德島。
只是,這些未來纔會發生的事他並不想告訴赫默,沒有意義。
況且,因爲他的存在,這些泰拉世界的歷史已經被改變了,未來的走向,已經變的無法預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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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夏風還是把話題扯到了自己身上。
“赫默,我想知道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的情況很複雜,現在幾句話也說不清楚,明天到實驗室我會結合着資料完整的告訴你。”
“好吧。”
看來只能問一些別的問題。
回想着來到萊茵生命20幾天的經歷,夏風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赫默,既然前負責人並不想讓實驗體的自主意識參與到實驗中,那你們爲什麼還要對我這麼好,還讓我自由行動,按照他的理念,直接把我關起來不是更簡單些。”
“按照正常情況,確實應該把你關起來,但是,我們馬上就否定了這個方式。”
“爲什麼?”
“因爲我們要控制你的情緒。”
“情緒?”
“沒錯,簡單點說,你體內力量的裂變方式很奇怪,我們實驗了很多方法,最終確定了,它是受你的情緒影響,我們用藥物刺激神經,精準的控制了你的情緒,才能在你無意識的情況下引出那種力量,但是,短短几個小時就已經到達不可控的邊緣,我們必須停止實驗治療你的身體並讓你恢復意識,所以在非實驗狀態下,你必須保持清醒,並且你的情緒不能出現過大起伏。”
果然是這樣,這就解釋了,萊茵生命爲什麼要像養大爺一樣伺候着他。
其實這個情況夏風已經大致猜到了,只不過,他不理解另一件事。
“赫默,既然你們要穩定我的情緒,那爲什麼三天前,你們要突然把我關進防護嚴密的隔離間?”
赫默認真的看着夏風的眼睛。
“在實驗開始的第一天,你體內的力量雖然奇怪,但卻並沒有對我們產生太大的震撼,說的直白點,比起萊茵生命見識過的力量數據,那種力量並不是很強,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我們漸漸發現了,你的力量幅度在成倍的增長,每過幾天,這種力量的測試數據就變的更爲恐怖,在你無意識的情況下,它會破壞身邊的一切事物,同時,在沒有補充消耗品的情況下,它也會破壞你自己的身體。”
“消耗品?難道是?”
“沒錯,它需要的消耗品,就是源石。”
夏風驚了,消耗源石?
沒等夏風反應過來,赫默的聲音繼續傳來。
接下來的話讓夏風的驚訝提升了一個檔次。
“我們已經通過演算得知,這種成長並不是無限制的,因爲,很快這種力量就會超過你的身體承受力,到達一個臨界點,到時候,不論給它多少消耗品,它都會摧毀你的身體,把你徹底變成灰燼,按照這種成長速度,這個臨界點就快要到了。”
“哈?”
“這也正是在防衛科到達前我們把你關起來的原因,從三天前開始,你的力量就已經超過了我們的可控的範圍,這種情況下,我申請了防衛科的介入,來確保後續實驗的穩定性。”
赫默的話信息量有點大。
夏風不自覺的吞了下口水,拋開震驚,他想到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既然這麼危險,萊茵生命爲什麼還要冒險繼續實驗,直接把我丟在外面自生自滅不是更好,或者,在我帶來災難前將我扼殺?”
赫默搖了搖頭。
“因爲,你身上出現的情況關乎我們的另一項實驗。”
“另一項實驗?”
到這裡,夏風突然聯想到了一個有關萊茵生命的秘密。
他面色凝重的盯着赫默。
“赫默,能不能告訴我另一項實驗是什麼實驗。”
“這是機密。”
“是關於伊芙利特的,對嗎?”
沉迷了片刻,赫默點了點頭。
“是的。”
夏風從牀上翻下,快速走到赫默面前。
“是我救了伊芙利特,而且,雖然你們抑制了我的礦石病,但我也無償提供了自己的身體任憑你們研究,赫默,你不是主張實驗體要知道全部真相嗎,那就告訴我,這項秘密實驗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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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赫默平靜的聲音傳來。
但話語中的內容,卻遠遠沒有那麼平淡。
“好吧,我可以告訴你,我覺得你有知情權,沒錯,萊茵生命的另一項實驗就是關於伊芙利特的,這項實驗的名字叫做SP實驗,而伊芙利特正是第19個實驗體,同時,這項實驗還有另一個名字,炎魔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