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7月下旬,東北東慶地區。
民主聯軍排長瞿宏帶領一個排的戰士正在追擊一夥土匪,土匪已經被瞿宏和戰士們打得狼狽不堪,抱頭鼠躥。爲首的土匪叫冷本昌,匪巢盤踞在青石崖後的黑瞎子嶺。冷本昌綽號半隻耳,十一歲那年要飯被惡犬咬掉了半邊耳朵,他也咬掉了惡犬半隻耳朵,惡犬再見到他都哆嗦,是當年東慶第一狠人。長到十六歲,就開始殺人越貨,後被官府通緝,逃進深山老林,從那以後便開始了土匪生涯。東北軍曾經剿過,日軍也剿過,均不能剿滅,反而匪衆日益壯大,成了爲害一方的禍害。
瞿宏追趕半隻耳,從老江橋開始一路追出城外,繼續追了五十公里,就追進了茫茫林海。那半隻耳在被追擊的路上不斷有手下的崽子被瞿宏打死,進林子的時候半隻耳身邊只剩下五個崽子。半隻耳帶着五個崽子邊打邊退,一直退回到了匪巢。企圖依靠匪巢有利地形負隅頑抗。但此時的一隻耳當年的威風已經不復存在,老巢也被瞿宏打下。半隻耳繼續逃命,就到了青石崖下。瞿宏眼看就要全殲這夥土匪武裝,但是半隻耳在青石崖下眼睜睜地就消失不見了。
瞿宏帶人圍着青石崖收尋了三天,但這夥土匪就像人間蒸發了,此後再無音訊。據當地山民說,半隻耳一定是躲進了青石崖後的山肚子裡去了。於是半隻耳就成了民主聯軍剿匪時期唯一落網的匪首。
但是這也成了瞿宏的一塊心病,東北全境解放後,瞿宏就留在東慶市,成爲了東慶市公安局的第一任偵查科長。瞿宏經一個人常去青石下待上半天,他總感覺當年的那個山民說的是真的,半隻耳可能就躲藏在青石崖內。終於有一天,瞿宏聽見青石崖裡有聲音,而且還是人說話的聲音。
瞿宏把這一情況彙報給了上級領導,上級領導並不相信,但事關半隻耳冷本昌,領導也不敢不信,就採取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派人在青石崖下蹲守。終於有一天晚上,幹警們同時聽到了青石崖裡傳出人說話的聲音。但是誰又能相信實心的石頭裡會有人?此時最後驚動了國家高層。
“1950年6月,國家在東慶市成立了506植物研究,開始對青石崖進行勘測研究”;鄭芳接着道。
“暫停一下!”
會議室的門突然開了,一個年輕人出現在了會場。這位年輕人就是於明偉。
現在會議室裡除了嚴明和夏奇在青石崖見過於明偉,其他專家並不認識他,而且嚴明和夏奇也僅僅的見過,鄭芳並沒有把於明偉的情況介紹給二人。會場的專家和教授們立即向於明偉投去了異樣的目光;一個小年輕怎敢出現在這種場合,還敢打斷將軍博士的講話。
鄭芳向於明偉點頭示意,然後把於明偉請到了前面,鄭重地介紹;“這位先生是506研究所資深探員,於明偉,和我同年同月同日入職506研究所……”
鄭芳的話還沒說完,下面的專家就開始議論紛紛。夏奇第一個提出質問;“這位於探員看起來不過二十幾歲,長得蠻鮮肉的,您要是說他和您的孫女,啊,我是說如果您有孫女,我看蠻合適的。”
會場立即傳出不大小的笑聲,有人說中將博士這玩笑有點開大了,畢竟這個會議的非常嚴肅的,保密級別已經達到5A。
但是鄭芳一臉肅穆,看了一眼會場,正色說:“於明偉於1993年執行秘密任務,這個任務他一去就是47年,一個月前,是他把青石崖裡的秘密徹底解開,纔有了今天的黃金生態園在我們這個世界現身。”
會場立即安靜了下來,衆專家和教授都驚愕地看着於明偉,47年容顏不變還那麼年輕,他一定有所經歷。
於明偉看着會場內的專家們忽然樂了,說:“我在金子裡泡了不止四十七年,而是十五點五億年,成精了,相信嗎?”
於明偉又呵呵一笑,接着道:“我的本人的故事以後在說,我想說的是鄭芳中將剛纔講的故事裡的半隻耳,就是讓瞿宏後半輩子都留心病的,那個半隻耳。我見過。”
譁!
會場立即像炸鍋了,專家教授們再也忍不住了,也顧不上身份了,立即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這不是扯淡吧!”夏奇第一個不顧形象身份爆了粗口。
於明偉又樂了,這位夏奇同志也已經滿頭白髮,但實際上比他還小一歲,但是他看上去還很鮮肉。
“老弟,稍安勿躁,一會你也能見到瞿宏沒抓住的匪首半隻耳”;於明偉說。
“你!”夏奇被懟得啞口無言。
這是一個很搞笑的場面,一個看上去只有二十幾歲的年輕人,稱一個七旬老者爲老弟。就連一臉肅穆的鄭芳嘴角都露出笑意。
但是下一秒,會議室的門又開了,兩個全副武裝的特警,押着一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中年漢子走進了會場。只見這漢子的右邊半隻耳朵缺了一半。
漢子齜牙咧嘴一臉兇像。鄭芳走到漢子身邊上下打量了一番,問於明偉;“他就是冷本昌?”
於明偉點點頭,走到了漢子跟前,一拱手,道:“什麼蔓?“
漢子也拱手道;“西北風!”
於明偉又問:“咋耳朵剩半拉了?”
漢子道;“被狗咬的,咱也咬他孃的狗日的了,也咬掉狗日的半拉耳朵。”
於明偉又問;“誰追繳咱了?”
漢子道;“媽了巴子的,就是那個姓瞿的,狗攆兔子,差點沒被他攆死咱。”
於明偉接着問;“咱貓哪兒了?”
漢子道;“黑瞎子嶺前面的青石崖裡有個窩子,裡面全他孃的是棺材,貓那了,挺嚇人的。”
“後來呢?”
“後來,沒吃沒喝就餓死了”。
“再後來呢?”
“再後來就他孃的變鬼了,被一個叫李晶的人給收了”。
“再後來呢?”
“再後來,你就進來了,把咱重新變回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