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撐起身子想要後退,甚至忽略了那碎瓷片刺在手上的疼痛,心底裡不斷地叫囂着,離開,離開!離開這個魔鬼!
戰北罙好以整暇地看着楚伊星後退,像是在看着一個逃不出手心的小寵物無謂的掙扎。
看到楚伊星後退出了一定的距離,他就伸出長長的手臂,悠閒而又殘忍地握住楚伊星的腳腕,緩慢而又堅定地將她拉了回來。
——因爲摩擦而讓碎瓷片在楚伊星的身上劃出鮮血淋漓的傷口,他視若無睹。
粗糲而又尖銳的碎瓷片一遍又一遍地劃破楚伊星嬌嫩的肌膚,而戰北罙也沒有絲毫不耐煩地不斷地重複着將楚伊星一遍一遍拉回來的動作。
不讓她離開碎瓷片的範圍,不讓她有躲避的機會,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
直到楚伊星再也沒有力氣挪動身子遠離他,直到她再也沒有力氣撐起身子想要離開這堆瓷片。
戰北罙這才露出一個猩紅而又殘熱的笑意,將伏在地上無聲流淚的楚伊星擁在了懷裡,對着染紅了他襯衣的血污不管不顧,溫柔地低聲說:“你看,小星,你逃不開我的。”
“不!”因爲失血過多,楚伊星的聲音有氣無力,巴掌大的小臉更是彷彿要透明瞭一般。
聽到戰北罙的話,眼前有些迷濛的楚伊星強撐着睜開了眼,漆黑的瞳孔彷彿兩丸閃亮的黑珍珠,執着而又倔強:“戰北罙,合約就要到期了。我會擺脫你,永遠地擺脫你!”
擺脫?聽到這個詞兒,戰北罙的雙臂收緊,將楚伊星緊緊地摟在了懷裡,嘴角的溫柔笑意更是充滿了血腥和殘忍:“擺脫?楚伊星,你永遠不可能擺脫我。你永遠都逃不開我!”
——就算你會恨我,我也絕對不會讓你有機會擺脫我。
然而說出那句話已經讓楚伊星耗盡了所有的力氣,她眼前一黑暈了過去,不知道究竟有沒有聽到戰北罙的話。
——也許是聽到了吧,她的眉頭緊緊地皺着,彷彿即使暈過去了也充滿了不安和忐忑,彷彿那些折磨如影隨形,讓她在夢中也不得安寧。
戰北罙低下頭,輕輕地親吻着楚伊星的臉頰、額頭、眼睛……細細密密,寸寸吻了過去,虔誠而又溫柔,彷彿對着自己終於尋得的珍寶。
——眼底裡的狂熱讓人心驚。
楚伊星醒過來的時候,戰北罙正在給她擦拭身上的血污。傷口都被上了藥,帶着清涼的疼痛感,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從傷口裡蒸發出去。
抿了抿有些乾澀的嘴脣,楚伊星眼底裡閃過了一絲嘲諷。
每次都是這樣,殘忍地虐待她之後又溫柔、心疼地彷彿那個傷害她的人不是他。
戰北罙,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嚥下心底裡的糾結和嘲諷,楚伊星掙扎着想要坐起來。
看到楚伊星的動作,戰北罙的眼裡閃過一絲驚喜:“小星,你醒了!”
楚伊星不發一言,任由戰北罙將自己扶了起來,靠在調整好了角度的枕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