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伊星別過頭甩開他的手,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失去光澤的水眸裡盡是屈辱和淒涼。
“戰北罙,你這樣有意思嗎?那些話我已經重複過很多遍了,我累了……真的累了……”
“小星,你非要激怒我是嗎?”
戰北罙明白,他們之間已經有了不可逾越的裂痕,他們是不可能再回到從前的。
可是他想不出別的辦法,他不想再囚禁着她,唯一的辦法就是讓邵雲樸死。
倘若一個人死了,那些傷痛早晚會被漸漸抹去。
就像當初她對陸之銘死心塌地,而如今,陸之銘這個名字在楚伊星的生活裡只不過是一段過往。
聽見這幾個字,楚伊星沒由來的感到一陣害怕。
“戰北罙,你不要逼我,倘若我在乎的任何人死了,我也會死,你如果真的讓我到了絕望的那一步,沒有任何人能攔住我。”
“可是現在,你所有的籌碼都在我手上,你若想激怒我,你大可那樣做!”
戰北罙的話明顯沒說完,他趴伏在她身上,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頸間,楚伊星知道他有多憤怒。
楚伊星閉了閉眼,她艱難地呼吸一下,面上毫無血色,“戰北罙,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我累了……我沒有力氣再陪你玩遊戲了,你贏了……爲了媽媽,我可以繼續屈辱地留在你身邊,但是你無法這樣禁錮我一輩子,我們就這樣糾纏一輩子吧,糾纏到老、到死,我都不會再對你動心……”
她的聲音帶着悲慼,刺痛人的心。
“就算如此,我也不能放你離開,小星,你想恨我就恨吧,只要你還在我身邊,我就能等到你愛上我的那一天。”
楚伊星擡起眼簾,她能看到男人眼睛裡流露出的那種哀傷。
就連呼吸間,都是濃濃的絕望。
這樣的神情,楚伊星從來沒有在戰北罙身上看見過。
戰北罙還想說什麼,可目光觸及到她額頭上的傷,終究還是忍了下去。
伸手撫上楚伊星的臉頰,戰北罙黯然下神色,嗓音沙啞,“小星,等你養好病,我就帶你去看你媽媽,好不好?”
江醫生說過,短時間之內,她的神智可能會出現間歇性的癲狂,倘若沒有根治,極有可能一直如此。
聽見‘媽媽’兩個字,楚伊星原本呆滯的目光瞬時閃爍出一抹亮光,她看着戰北罙,有些不可置信。
她的眼神明顯告訴戰北罙,她不相信他,一點相信都沒有。
“只要你聽話,乖乖的養好病,你想做什麼我都答應你,真的。”
最後那兩個字,戰北罙咬的格外重,彷彿發誓一般。
楚伊星神色痛苦地搖搖頭,“我沒有生病,根本不需要養病。”
什麼養病?根本就是他用來囚禁自己的藉口吧?
“小星,聽着,我不會再鎖着你,除了邵雲樸,你想見誰都可以,但是前提是必須有我陪在你身邊。”
果然是這樣!
楚伊星只想冷笑,她想掙扎,可是她知道到最後只會是白費力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