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在看到陸衍正身邊的她時,頓時眼色各異起來,項禮禮無視着這些目光,同陸衍正一起對江老爺子道賀着。
“老爺子,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年年歲歲如今朝。”
雖然來來去去衆人都是這句賀詞,但畢竟祝賀的人不同,老爺子還是笑彎了眼眸,樂呵呵地接下他們賀禮,轉頭同身旁的大兒媳婦道,“拿兩封紅包過來。”
江家老習俗便是如此,每次孫輩的人來賀壽,老爺子都會包上一封紅包過來。
項禮禮也是許久不曾拿到了,略帶了些複雜的心情領過老爺子的好意。
陸衍正倒是十分順手地就將紅包交給了身邊的項禮禮,衆人瞧着他這一不起眼的小動作,眼色各異地互視了一眼。
等着他們二人落座之後,老爺子似是方纔注意起項禮禮來,捋了捋須微眯起眼來問道,“小正啊,怎麼你身旁這女娃子瞧着跟去年的不一樣?”
這樣的話,在場人估計,也就江老爺子這老頑童敢和陸衍正講了,不管老爺子到底是真眼花還是假意認錯,說這話到底是有些發難項禮禮的意思的。
江老爺子同陸老爺子是至交好友,五年前的事情他是知道的,項禮禮同陸衍正復婚的事情,他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包括陸老爺子更滿意,那個時常跟在小正身邊姓周的女孩子,排斥起項禮禮這事,兩位老人在私下的時候也曾說過。
當時江老爺子雖然是勸着老友放寬心,兒孫自有兒孫福,但這邊見了這小姑娘之後,他小心思發作起來,拿捏人一番,看看這姑娘的秉性如何。
若是還是個那麼浮躁的小女孩子,他必定要勸着小正慎重決定婚姻大事,天下女兒多,何必總是在一人身上栽跟頭。
陸衍正不動聲色地道,“老爺子您開玩笑呢,去年我可是獨身一人過來的。”
“哦……還是我記錯了不成?”江老爺子露出一臉迷惑的表情,略思索了下,像是方纔想到一般,慢吞吞地道,“我好像記得那位姑娘姓周啊,挺禮貌的一小丫頭。”
這話出來,衆人便知老爺子在針對誰了,當即皆是幸災樂禍地向項禮禮看去。,想看她狼狽和笑話的人不禁失望了,只見項禮禮靜靜坐着,臉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
彷彿江老爺子說的話她都聽不懂般,連眼神都沒出現半刻的變化。
見此,一些人又在心底陰暗地揣着,說不定她現在就裝呢,心底指不定怎樣撓心撓肺着,只可憐又不敢出聲,只能這麼僵坐着掩飾自個的情緒。
這樣想着他們心裡便又舒服許多,樂顛顛地繼續看戲起來。
讓衆人詫異的是陸衍正的態度,聽了老爺子的話之後,他面不改色,像是思索了片刻之方,纔想起來他說的人是誰,淡淡地道,“哦,那個好像是我秘書啊!”
“老爺子,這是我妻子。”他坦然地向江老爺子,也向衆人正式地介紹起項禮禮來,“她叫項禮禮,項謙澤女兒,小時候也經常過來您家裡頭的。”
他這態度叫衆人詫異不已,陸衍正此舉,不僅僅是在向江老爺子介紹項禮禮,更是向衆人表示了項禮禮的身份,和他對項禮禮的重視。
在場衆人大多都聽說過他們夫妻不合的事情,心下也是瞭然的,雖然不知爲什麼陸衍正會和項禮禮復婚了,但想必不是因爲喜歡她而娶了她。
私下八卦小報都是猜測着,陸衍正是報復項禮禮來着,項禮禮爲了自家的公司前去求陸衍正回頭,陸衍正對於她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便順應地娶了她,想報復五年前的背,叛,之,辱。
大家對這說法也是深信不疑,但怎麼都沒想到,兩人會是現在這樣一副和諧的畫面。
聽到陸衍正正式地同他介紹項禮禮後,江老爺子的眸光動了動,半響沒有說話。
項禮禮不知陸衍正怎麼會知道自己以前也常來江家,不過更多的是隨着父親前來赴江家的宴請。
又或者是像今天一樣過來賀壽。
江老爺子垂眸想了想,片刻之後臉上露出了恍然的表情,似是而非地道,“哦……項謙澤的女兒啊!”
如同剛想起來般,江老爺子將目光重新放在項禮禮身上,仔細地瞧了一遍,方纔微微翹起脣角道,“認出來了,還是和以前一樣啊,模樣好標緻,老頭子年老眼花一時間沒看出來,小姑娘海涵啊!”
這般客套的說辭,項禮禮不管他是真亦或是假的沒有認出她,她面上毫不計較的樣子,只是笑笑同老爺子道,“老爺子眼力好着呢,只怕是我好幾年不曾在您眼前晃過了,不記得也是正常。”
江老爺子樂呵呵地笑了笑,“以後常來走走,常來走走。”
項禮禮點頭應是,目光微微
掃了下陸衍正,暗暗地舒了口氣,她許久不曾這樣被人注視打量過了,明着的各色眼神都有,裡面的含義不用深揣也知道是什麼意思。
又坐了一會兒,江老爺子道,“好了好,也不早了大夥都出去,該吃吃,該玩就玩,晚點一起切蛋糕。”這話講出來之後,衆人才各自散了,江老爺子卻特地點名道,“小正啊,你留下來,爺爺有話對你說。”
陸衍正駐足,江老爺子話中沒有點名要項禮禮跟着留下,見此項禮禮便主動道,“我先出去啊!”
陸衍正點點頭,“餓了先吃點什麼,等我過來。”
韓佑這邊出了點岔子,比他們晚到了些時間,順着熱鬧的人羣一路尋到了二樓安靜的宴廳中,沒看見江家人或者其他眼熟的身影,轉了一圈倒是意外看到項禮禮,於是便湊了上去。
項禮禮冷不丁地被人從身後拍了拍,轉過身去見是韓佑,他開口便道,“怎麼一個人在這發傻呢?阿正和希辰那倆傢伙跑哪去了?”
“陸衍正在和江老爺子講話,希辰不知道去哪了。”
項禮禮很久不曾踏入這個圈子了,走來走去,發現二樓這邊大多都是些眼熟的身影,不願單獨進去像動物園的猴子一樣被人圍觀,項禮禮索性站在這走廊上看着外面的景色。
雖然那些人未必會如樓下那般向她圍了過來,但是總被那些目光若有若無地刺探着,心中總歸十分不適。
韓佑倒是抓了個不要緊話題的刁難她,“怎麼喊阿正喊全名,叫希辰那小子就叫得這般親熱?”
項禮禮無奈,這都有得說?“叫習慣而已。”
“阿正聽到定是要生氣的。”
“沒那麼小氣啊!”
兩人湊夥聊了幾句,韓佑忽然吞吞吐吐起來道,“這幾天……你那個炸藥桶有沒有聯繫你?”
“炸藥桶?”項禮禮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只見韓佑有些彆扭地解釋道,“葉秋寧。”
她這纔想起韓佑這傢伙,曾經給葉子取了個這樣的外號,“哦,我們這幾天沒聯繫,怎麼了?你又欺負她了?”
韓佑俊顏上掠過一抹惱意道,“我什麼時候欺負她了?要是她不同我一直死擡槓,我也不會針對她。”
“哦……”項禮禮涼涼道,“那前兩天在火鍋店門口,攔住我們不讓走的人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