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撞進夏月凌墨玉的眸子,嚇了一跳,這才發現自爪魚纏在他身上。/ 最快的小說搜索網/我臉上一陣滾燙,趕忙起身下牀。心裡萬分鬱悶:自己的睡姿不是一直都很好麼?
“都肌膚相親那麼多次,還害羞?”他愉悅的聲音響起。
我又急又窘,根本不敢轉身對着他。只得快速地穿上花神戰衣,然後將頭髮綁成高高的馬尾,快速跑出帳吩咐人送飯過來。
因爲這傢伙還要繼續裝昏迷,所以我不得不硬着頭皮再次回到皇帳中用飯。
等衆人退走,他便優雅地起身朝案几邊走來,明黃的內衫系得不緊,露出大片結實的胸膛,我一看,想到他胸膛的溫度,臉又滾燙起來,心裡暗罵:媽的,夏月凌這廝絕對有暴露狂傾向。
“想什麼呢?”他在身邊坐下,毫不客氣地端茶漱了口,然後端起碗就是一陣風捲殘雲。我慌了,雖然這次端進來的飯菜是兩人份的,但眼前這男人活像惡鬼投胎,我動作要再慢,定要再餓肚子。
於是我也端起碗,狼吞虎,與他爭奪着碗裡的菜。他見到我與他爭,咬牙切齒,狠狠瞪我,手上卻是絲毫沒放鬆。這男人也小氣得很,我剛從他筷子下搶走一片醃牛肉,他馬上就要從我筷子下搶走雞翅膀。
如此再三,攻相當,勝負常換。不一會兒,碗碟裡是一粒米,一小塊菜葉都找不到了。他起身伸了個懶腰說:“你這個惡婦,竟然敢跟朕搶飯菜?”
我笑嘻嘻地說:“民以食爲天,不是皇帝爲天。吃飯是人生第一等大事,豈能禮讓?”
“牙尖嘴利。還不過來幫鋪牀?”他一副無賴的樣子坐在榻邊。
本想不理他。但轉想。現在已是酉時一刻。不一會兒。對方進攻就要開始。這一戰是生是死也不知。心裡涌起疼痛與不捨。也許。這一去。說不定從此再也不能見到他呢。
罷了。罷了。我走上前幫他鋪好牀。理被褥。做了個請地姿勢。說:“請皇上就寢。”
這傢伙卻坐在那裡沒動靜。只看着我。臉上地神情很怪異。仿若有愧疚。還有很濃重地害怕。
難道這傢伙是在擔心我?想到此。心裡充滿甜蜜。不覺笑了。
他看到我笑。眉頭皺起來。很生氣地模樣。我伸手撫摸他地眉頭。像惡少調息良家婦女那般。邪邪地笑道:“別擔心。等本將軍得勝回來風風光光娶你。”
“你要說到做到。”他陡然擁我入懷。抱得我骨都痛。
爲什麼他在顫抖?這個泰山崩於前都波瀾不驚地男人在顫抖?我單薄的思維搞不清這狀況,只是自然地抱住他,輕聲安慰:“放心,我藍曉蓮最愛惜生命,一定會回來的,何況還有這如花似玉的美男在家等我呢。/// 最快的小說搜索網//”
“嗯。”他非但沒有反駁,而是像個孩子般將頭埋在我脖頸間輕哼。
擁抱良久,我掰開他的手,勒令心不甘情不願地他躺下,又替他掖好被角。他還不死心地說:“你將太虛神甲穿上。”
我惡狠狠地揮拳道:“做戲就要做得逼真,現在我魂魄齊全,不是那麼弱。”
他聽聞此語,神情一怔,臉色陡然蒼白,呆呆地看着我。
這又是哪門情?我疑惑,卻來不及細想,只伸手拍拍他的臉說:“乖乖等我回來。”說完,管他反應,徑直走出皇帳。
已是酉時一刻,從早晨就彤雲密佈的天,此刻終於崩不住,將小雪化作鵝毛大雪。軍營裡地將士已提前吃了晚飯,整裝待發。
離和林景鬆站在軍營的哨崗臺上,望着敵方的軍營一動不動。仿若兩尊雕塑。我往前走,衆人也如雕塑般不動。只有那林老頭回頭來看我,露出古怪的神色。
我走上前施禮道:“林老將軍一切可就緒?”他不以爲然,指了指高臺上地兩人,說:“今夜的指揮在那裡。”
我哼了一聲不理會他,兀自拈起御風,飄然落在離的身邊。林景鬆看我上來,皺皺眉頭道:“戰爭不是女子的事。”
“青雲公不會真認不出她身上的衣服?”離不悅地開口,斜瞟了林景鬆一眼。
“在下拜見蓮月皇后,然據典籍記載,當年蓮月皇后平定妖人作亂也是在幕帳中指揮,而由林家先祖當先行官拼殺,所以景鬆大膽請蓮月皇后回營帳休息。”林景鬆雙目微垂的模樣還真像淨塵。想到淨塵我心裡一凜,他被夏月凌派去找上古神器崑崙鏡,也不知現在身在何處?上次是符咒聯絡都聯絡不到,難道出事了?
“哦?你是在質疑鬱小姐地能力?”離的聲音更加不悅。
“在下不敢,只是鬱小姐乃天商地希望,實在不該冒險。”林景鬆低眉垂首地說。
“青雲公子多慮了。”我轉頭對離說:“四護法,一切可準本妥當?”
“回稟主上,已按吩咐,士兵們吃了屬下提煉的丹藥,加上林家神鍾地淨化之力,便可抵擋對方大軍一刻鐘,只需這一刻鐘消滅五色使者,行屍戾氣便會減弱。”離說着,又看了看天。
“哦?林家神鍾可有準備到位?可有設壇保護?”
林景鬆見我絲毫沒有要聽他勸說的意思,只好回答:“事關重大,在下派人對神鍾嚴密保護,已準備就位。/// 最快的小說搜索網//”
“今日指揮交予誰?”我直視着林景鬆,他不覺後退一步,說:“是在下與離護法。”
“嗯,很好。你退下。”我一揮手,他愕然地看着我,還是拱手走下了哨崗臺。
臺上只剩我與離並肩站着,冷風從四面八方撲來,帶着濃郁地腥味,那是邪惡的氣息,含着侵蝕人正氣的巨大力量。
“媽的,還未到酉時三刻他們就坐不住了。”我低聲罵道,擡手一揮,空氣中邪惡地氣息陡然消失,淡藍色的潔淨薄霧四處遊走。
離訝然道:“那小子捨得將覺魂還你了?”
我不解地看着他,問:“你這話什麼意思?”等等,難道他地意思是說夏月凌那廝是早就以將那半覺魂還給我?
果然,離的話語話語證實了猜測。原來在結魂燈修補完他的魂魄之後,他就可以將我的覺魂逼出身體還給我了。
“這個該死的,就知道騙我。”我低聲咒罵。
離卻不置可否,淡淡地說:“也許,他是把覺魂還給你,你便能早日爲天商解咒,然後你就會想方設法離開天商。”
“你居然替他說話?”我擡頭看着他,這個男人歷來與夏月凌便是對手,將來二人說不
爲了天下而戰。
“我就事論事,因爲倘若換作我,我也不捨得將覺魂還給你。”他地直白讓我的心猛然一跳,慌忙別過頭,假裝認真地盯着前方的軍營。
“真高興,今晚與你一起並肩作戰地人是我。”離輕聲地說,語氣帶着無限愉悅。我知曉他話中蘊含的情意,但卻只能裝瘋賣傻地打着哈哈,學着快意恩仇的江湖模樣笑道:“曉蓮也是十分高興,在這金戈鐵馬之時,能與離這樣的當世豪傑並肩作戰。實乃人生一大快事。”
“牙尖嘴利,自作聰明。”他輕呵道。暈,果然是兄弟,連說我地內容、語氣以及表情都如出一轍。
我聳聳肩不說話,雪紛紛揚揚下得很大。彼此靜默,身後的軍營也是靜默,仿若這一切都不是真實,而只是如同秦始皇陵兵馬俑那般,只是雕塑。
“還有一刻鐘,對就要進攻了。你猜他們會如何攻打我們?”離突然開口問我。
我笑道:“你自知我不是軍家,怎有此等才能?”
他鼻子裡冷一聲,懶懶地擡擡眼皮,很不爽地掃了我一眼。
我敗下陣來,只得陪笑道:“離如此生氣了?既然離要聽,我便說說我的拙見。首先,既然全部是行屍,本來是沒有陣型可言的,然據說東皇鍾可將周圍的邪氣淨化,然一次性只能吸收十萬至邪殭屍的邪氣,多一個都浪費,因此,對方地九十九萬將會分爲十撥進攻。且襲擊目標有二,一是東皇鍾,二是我。襲擊我者乃五色使者、李維谷或者還有部分非行屍的士兵。”
“哦?襲擊東皇鍾我可以解爲陰謀者想要東皇鍾吸收至邪行屍之氣,襲擊你?你高估自己了?”離一臉玩味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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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話什麼意思?我那麼差勁?哼,襲我,自然是有人想知曉我地能力有多大,且將我身邊的能人統統暴露出來,可以說,目前爲止,那在暗處地敵人還未摸清我的真正實力。”我激動地說,其實不光是對方想知道我的實力有多強,我自己也是很想知道的。
“證據呢?你是太高估自己了。”離不屑地撇撇嘴,一臉欠揍的表情。
我白他一眼,有氣無力地搖頭說:“沒證據,不過我敢打賭,絕瞳是他的棋子,雲家,林家都也是他的棋子,而我可能成他利用的棋子,或者是可怕的對手。
”
離撲哧一笑,搖頭道:“不簡單啊不簡單,十八能將這些都看透。”
我大駭,眼睛死死盯着他,這廝怎麼知道是夏月凌分析的?
“別用那種眼神看着我。”他擡擡眉,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故作悽說:“在你心中,我真的就比十八差嗎?”
這是哪跟哪?我萬分不悅,這兄弟倆什麼事情都計算到了,卻還來問我,害得我像個傻瓜一樣在那裡說得滔滔不絕。
“你們都雄才大略,笨的那個人是我,所以我活該拿來做二位爺的消遣。”我脫口而出,這種感覺,陡然勾出無數委屈。在這天商,我就如同一顆棋子,博弈的雙方都在利用我。
“你看你,逗逗你,你就這樣。我這不是緩和一下戰前氣氛麼?”離皺着眉,手足無措的模樣。
“唉,罷了。我跟你生氣作甚!”我嘆一口氣,看天,已經墨黑,只餘下一絲若有若無的微光還在掙扎。
“蓮!”離~。
“嗯。”我懶懶地回答。
驀然,一抹妖冶的紅色御風落在我面前笑嘻嘻地說:“主上,小坤要去執行任務了,特來看看你。”
坤還是美得妖嬈,一貫笑嘻嘻的神色掛在面上,腰肢扭了扭靠在我耳邊說:“主上,你穿這戰衣真好看。”
離在一旁一臉黑線,很不說:“馬上就開戰了,你還不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坤不理離,繼續說:“主上千萬要小心,待坤把李維谷那廝抓回來,送到青樓去跳脫衣舞。”
“哦?真的?那李維谷相貌如何?”我大笑。自從上次我跟坤講他的潛質在我們那個時代去跳脫衣舞,絕對是賺大錢的料。
“雖不及屬下,卻也算湊合。”坤笑道。
“太胡鬧了。趕快滾。”離咬牙切齒地吼,那樣子還跟夏月凌真像。
坤沒理會離,嬉皮笑臉的臉上難得一絲嚴肅,看了看我,說了句:“屬下走了,還有,坎要屬下對主上說請主上保重,他一定會完成任務。”
“坎呢?”我想起那個不芶言笑的男子,他是八大護法裡,只做事,不怎麼說話的人,也因此我竟常常忽略他的存在。
“下面。”坤說,我拈起明目咒順着坤指的方向,坎一身緊身黑衣,抱着他那把笨重的黑劍,穩穩地站在高臺之下,像一樽嚴謹的雕塑。
“你叮囑他,帶好淨化之珠,自己性命要緊。”我不知該說什麼好,有一種傷感陡然瀰漫。
“好。那屬下告退。”他語氣前所未有的乾脆。然後一轉身。
“坤,你也是。”我急切地喊道,生怕這句話不說,他便永遠回不來。
“知道。”他飄然而下的剎那,回頭對我一笑,有風蕭蕭易水寒的悲壯。我陡然一怔,有不祥的預感。
“他還真是大手筆,竟然連這六道三界唯一的兩顆淨化之珠都用上了。”離語氣裡有着濃郁的諷刺。
“你什麼意思?若你想退出,現在還來得及。”本來坤剛纔的告別就弄得我心情很不爽,見到離再如此懷疑夏月凌,說話便夾槍帶棒。
“你明知我不會。如果有一天,你發現十八不想象中那麼愛你,你會怎樣?”
我看着對面軍營裡整裝待發的軍隊,冷笑道:“我生平最厭惡假設,最討厭別人跟我說註定與命運。每個的命應該掌握在自己手中。”
“果然是藍曉蓮,怪不得對方要忌憚你,十八要爲你而狂。”離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
我還來不及問緣,只見對方一束奪目的焰火直衝上天。
同時,離也亮出了武器,我從未見過的一把火紅色的長劍,直指夜空。
大戰,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