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下,隨即,脣邊綻開笑,俯身在我上方,將臂之間,輕浮地說:“在你愛的男人旁邊,承歡於另一個男人。不知道算不算懲罰?”
“啪。”我這回沒用任何法力,只是一個女人對於一個調戲自己的色狼的迴應,那巴掌很用力,打在他右臉上,煽得毫無防備的他臉偏到了一旁。
他猛然轉過臉,臉上涌起可怕的風暴,咬牙切齒地吼:“你竟敢打本大人?”我頭皮麻,這是我未曾見過的,無論是在夏月凌那裡,還是在夏康峻那裡,甚至在這個男人臉上也是第一次見到。
我渾身不住瑟縮抖,但卻不得挺直脊背,冒着隨時被他拍得魂飛魄散的危險,儘量平靜地說:“大人有竭力守護之人,我也有。這處子血關乎我男人的生死,關乎三界六道。所以,還請大人原諒我的冒犯。等我救了他之後,今日之罪,任憑大人責罰。”
“本大人憑什麼聽你的?就算他是本大人的來世,也與本大人無關。雪瑩死的那刻,三界六道就與本大人無關了。”他臉色黑得可怕,周圍涌動着濃重的戾氣,魔神一念間,此刻的冥天,不啻於一個魔鬼。
我本能地往後一縮,他卻猛地一彈指,一束銀輝罩住我,隨即沒入我胸口。隨即我眼睜睜看着他俯身下來,接着微弱的燭光被他以手掃滅。鋪天蓋地地死亡氣息連同他如瀑的青絲便密密灑落下來,我卻一分一毫都動彈不得。
他的氣息其實也是植物的香,與夏月凌不同的是,他氣息裡有濃烈的死亡。他伏在我身上,像吸血鬼一般咬着我地脖子。我清晰地感覺到他的牙齒刺破我的皮膚,胸口突然有一種無以排遣的悶壓得我喘不過起。
我想大叫,可連聲音都不出。
難道就這樣放棄嗎?難道就這樣放棄我愛的人麼?不行,不行,我不能。我努力想着對策,卻想不出任何一條可對付冥天的方法。
“你在想如何承歡本大人麼?”他忽然支起身子,聲音冰冷地問。
我不想看到他地臉。便閉上眼。
“你這副神情是在邀請本大人呢?還是藐視本大人?”他繼續說。冰涼地手指在我脖頸間遊移。讓我想起宰殺雞鴨地屠夫也是如此去找準宰殺部位。然後快很準地放血。
心裡一陣毛骨悚然。果然是夏月凌和夏康峻都太好了。所以。我才誤認爲冥界地老大是無公害地。真是我太天真了。
“看來你不滿意本大人地進度?”他說着。陡然一扯。粗暴地扯掉我地衣服。頓時。大片肌膚陡然裸露在商都春夜冰涼地空氣中。我渾身忍不住痙攣。
“看來你地身子真等不急了。”他帶着諷刺地聲音。連帶着飽含諷刺地手指劃過我地胸口。沒有月凌帶給我地迷醉。只有屈辱與難過。
淚陡然翻涌而出。心底出一聲哀嚎:月凌。對不起。
下一刻,落入溫暖地懷抱,日光山野的清香瞬間將我包圍。是夏月凌的氣息,我混沌的腦子陡然清醒,睜開眼,便看見夏月凌一臉愧疚地看着我。
“對不起,月凌沒保護好你。”他歉疚地說,迅速拉了被子將我裹住,緊緊抱在懷中。
我想反手緊緊抱住他,想倒他懷中放聲哭,我想喊他的名字,我想在他懷裡盡情泄我的委屈。可我動彈不得,不出聲音。只能任由眼淚不住流淌。
“蓮兒,別哭。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了。”夏月凌手忙腳亂爲我擦淚。
“你真是浪費。”冥天冷冷地諷刺道。
“滾。”夏月凌凝聚靈力一掌拍在冥天的結界上,那結界一絲一毫都沒波動。夏月凌的那掌就像打在棉花上一般。
“就你現在的狀況想保住這個女人?”冥天冷言道,只見他又擡了一下手點燃了榻邊案几上的燭火。
然後他輕輕擡手,一朵銀色蓮花沒入夏月凌胸口。夏月凌身子一震,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然後冥天伸出手在我面上一撫,那些淚滴落入他掌中,頓時在他掌中化作晶瑩剔透地紅色珠串。那珠串上的每顆珠子都是眼淚的形狀,熠熠生輝。
“你女人不錯。”他略帶戲謔地看着夏月凌。
“知道是朕地女人,你還動她?”夏月凌咬牙切齒,語氣中帶着不怒自威的高貴,警告地意味非常濃。
“你現在都動彈不得。還這樣說大話。說你是本來人的來世,本大人還真有點懷。”他邊說邊將掌中地淚珠一顆顆吹起,從夏月凌的各處大**沒入了夏月凌地身體。
“你到底在對我作甚?”夏月凌吼道。
冥天做完這一切,收了勢,悠閒地坐在榻邊,一臉諷刺地說:“你也是懂法術的,竟不知這是至情淚中最有效的愛與絕望之淚麼?只是本大人今天也算大開眼界,沒想到你的女人能爲你提供這絕美的紅色的愛與絕望之淚,此乃淚中上品。”
我呆住了。這傢伙剛纔那樣逼我,
了逼迫我流出帶着愛與絕望的淚水?我驚愕地看着
他對着我一笑,那笑竟如一樹繁花。然後他竟又俯身過來。
“住手,你要做什麼?”夏月凌暴怒地吼。
“做本大人想做的事。”他戲謔地回答。隨即,他如瀑的長垂下,蓋在我臉上。
“你這個混蛋,住手。否則朕將你碎屍萬段。”夏月凌咆哮着。
“吵死了。”冥天支起身,手在他額間一點。夏月凌張着嘴不出任何聲音,眸子卻陡然轉爲銀白,之後又是血紅。
我心裡一急,這種妖冶地戾氣加之他身上的符咒,他很可能墮入魔道。那三界六道便大亂了。
“姑娘,來繼續我們未完的事。”冥天曖昧地說,俯身在我耳邊,輕聲說:“方纔在下冒犯了。請姑娘原諒。記得要救他的材料,在給他用第二樣材料後,馬上來祭司神廟找我。”
我的臉陡然紅了。那第二樣材料……
“滾。”突然,耳邊響起夏月凌一聲暴怒的呵斥,接着便看見冥天被直直扔到窗邊。
再看夏月凌,滿頭長紛亂飛揚,渾身瀉滿銀輝,眸光血紅,充滿暴戾之氣。他死死地盯着冥天,像要將他撕成碎片。
冥天卻是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袍子,讚賞地說:“不錯,不愧是本大人地來世,能用如此孱弱的身體與b弱的魂魄衝破本大人的封印。”
“朕跟你沒關係。”夏月凌冷冷說,然後將我輕輕放在榻上,站起身,衣袂竟無風自翻飛。
冥天悠閒一笑,手一拂,空氣中頓時瀰漫着桂子花的甜香。頓時,我身子一暖,竟能動彈,輕試一下,竟能出聲音。
“藍姑娘,你很成功。你男人很在乎你。”冥天調侃道。
“你休想走出這個屋子。”夏月凌怒喝道,手中已凝聚了銀色的蓮花。
莫說夏月凌身體孱弱,就算夏月凌好好的,也是打不過身爲神的冥天的。再說,冥天剛纔也不過是爲了逼我流出愛與絕望之淚,說到底是爲夏月凌解咒。
“月凌,不要。”我喊道,同時撲過去,從背後抱住他。他身子一僵,隨即軟下來,轉身抱住我,輕輕躍上榻,趕忙用被子蓋住我的上身,略帶責備地看着我。
“月凌。我沒事,不要動怒。大祭司是爲了救你,纔出此下策地,不要責怪。”我伸手撫摸他緊繃的臉龐。他的眸子逐漸退去血色,轉化爲墨玉般的晶瑩。
“對不起。”他歉疚地說,然後低頭輕吻我的額頭。
“藍姑娘,記得要救他的材料,今晚要用第二種。”冥天的聲音打破寧靜。
“滾。”夏月凌咒罵一聲。
“藍姑娘,你男人需要禮儀培養。”冥天語調裡浮着調戲人的愉悅。
我滿頭黑線,這男人到底是怎樣的?一個晚上變那麼多表情。並且永遠猜不到他下一刻地舉動與心情。絕對的腹黑男人,我一想起來就不寒而慄。
“快滾。”夏月凌不滿地吼,又要跳下榻去趕他。我趕忙伸出手死死地住他。
“想不到本大人來世會淪爲如此。真是一件羞辱的事。”他冷哼道。
“大人,請你回吧。他現在禁不起激動。
”我知曉這男人十有是在逗夏月凌,可再這麼逗下去,夏月凌沒被符咒弄死,倒是先墮魔了。
冥天笑道:“也是,三更天。本大人也該走了。”他那語氣說不出的曖昧。
我的臉倏然滾燙。這廝話中有話。
看着他從窗戶飄出去。夏月凌手一揮,整個窗戶被屋內還剩的一些櫃子頂住,窗簾子也隨即落下。月色被隔絕在屋外,屋內只有案几上紅燭垂淚。
光影輕搖,夏月凌輕躺到我身邊,用手支着頭,專注地看着我,神情執着認真,眼神溫柔。此刻的夏月凌,英俊的臉上竟有着孩童的天真,讓人忍不住擁入懷中。
於是我竟不由自主地伸手將他擁入懷,將他的腦袋枕在我左邊鎖骨處。他也很乖,沒反抗,就那樣枕着,呼吸均勻,不時細碎地撲打在我脖頸間,帶起一地酥癢。
“身體還很痛嗎?”我定了定神,輕聲問他。
“嗯,不痛了。”他聲音懶懶的,像是要沉入夢鄉般寧靜。
“不許騙我。”我嚴肅地說。
“我沒騙過蓮兒。”他的語調像柔波在涌動,竟讓我想永遠沉溺。身體頓時灼熱,再想起冥天走時那曖昧,不僅是臉,甚至連身子都滾湯。
“蓮兒,怎了?”夏月凌聲音還是很柔,像蝴蝶翅膀撲打花枝地顫抖,刷過我心頭,渾身竟沒來由地一顫。
“我沒事。”我說話,聲音竟也喑啞。
“傻瓜。”夏月凌反手將我摟在他懷中。聞着他懷裡的清香,我突然心一橫:今天,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