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行來錢是快,但介入了人事調整之中,成了官員之間送禮的中轉站,會間接影響到今後的運勢。賺的錢雖然不是能說是不義之財,但多少有點不清不白,再萬一無能之輩因爲古玩行的中轉送禮而提拔上去,古玩行就成了助紂爲虐的工具了。所以,只此最後一次賺上一筆,爲了長遠計,之後還是轉讓或關閉爲上策。”施得下定了決心,他既然深信天地平衡之理,也自然清楚有些錢來得快卻也會去得快的道理,“有些錢賺得容易,但太損福分。古玩行賺了這一筆之後,最後再捐出五分之一用作慈善事業,平衡一下爲好。”
月清影有些不捨,不過還是聽從了施得的建議:“好吧,都聽你的,我相信你的眼光。雖然我是董事長,你是總經理,但實際上現在不管什麼事情,都是你說了算,我看乾脆什麼時候,你直接董事長、總經理一肩挑算了,我也落個省心。”
“現在不行。”施得知道月清影是真心讓他挑了重擔,他也沒有謙虛,在月清影面前沒有必要假裝,但時機不到,“時機還不成熟,時機成熟時,就算你不讓位,我也會提醒你。清影,你只需要記住一點,我不管怎麼做,都是爲了濱盛的利益,都是爲了月伯伯的路子更加寬廣。”
“我相信你。”月清影柔情無限地看向施得,“如果你不讓我等那麼久,你就更完美了。”
“咳咳……”施得差點嗆了一下,忙尷尬地轉移了話題,“接下來我會讓梓衡近期做好各項工作,準備迎接第一波大潮。對了,還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說一下,碧悠去石門了。”
施得簡單說了一說碧悠的事情。
月清影聽了不由愕然,她雖是副市長的千金,但生活圈子小,還真沒聽說過生活中有這麼離奇的事情,她張大了嘴巴:“碧悠還真去了石門?她到底是貪圖家族的財產還是隻是爲了報復?我覺得碧悠沒那麼單純,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不動心纔怪。幾個億,乖乖,要是我也會好好地想一想。”
施得哭笑不得:“你是希望碧悠爲了幾個億而嫁人,還是不希望?”
“她怎麼選擇是她的人生,關我什麼事?我和她又不熟。”月清影嘴硬,不肯說實話,其實她心裡卻是巴不得碧悠就是一個貪圖錢財的小女人,碧悠嫁人,她的競爭對手就少了一人,而且直覺告訴她,碧悠比夏花的競爭力還強。
施得搖頭一笑,不再討論碧的話題,說道:“晚上我和趙蘇波的飯局,你也參加吧。”
又商量了一下下一步的主要方向,濱盛的資金不足以支撐省視臺家屬院項目,光是進場就需要近千萬的啓動資金,必須貸款。月清影說,吳博棟正在幫忙跑貸款程序,貸款跑到之後,吳博棟就外放了。
吳博棟跟了月國樑好幾年了,一直忠心耿耿,在月國樑最低谷的時候不二心,在月國樑人氣大旺的時候也不張揚,確實是一個合格的好秘書。但再好的秘書也不想總是甘居人後,也需要外放之後擔任地方官需要自己的一方天地,估計月國樑也是想借黃子軒人事調整的東風,爲吳博棟安排一個好位置。
眼見時間差不多了,施得還要去一趟玉器行,月清影先去忙她的事情了,施得又和黃梓衡說了一會兒話,他下一步要先帶趙非凡去石門的辦事處先期熟悉一下工作,等古玩行轉讓之後,黃梓衡也會去石門和他一起打天下。
“怎麼樣,想不想去石門?”
“得哥去哪裡,我跟到哪裡。”
“你走了,黃素琴怎麼辦?”
“黃素琴是誰?”黃梓衡裝得挺像,眨眨眼睛,好像真不認識黃素琴一樣。
“行了,別裝大尾巴狼了。”施得笑罵一句,“真要覺得人家姑娘不錯,就別光曖昧不挑明瞭,該確立關係就確立了,耽誤別人青春就不是男人了。”
“不是,得哥,我是還沒有拿定主意。黃素琴人是不錯,工作也好,都說娶個護士就一下上升到了省部級待遇了,都有專職護士了。可是我跟黃素琴在一起,一點兒也沒有覺得待遇提高多少,反而總是被她吵得腦袋疼。我也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可是有時候她的嘴巴也太厲害了一點,簡直就是刀刀催人老,刀刀傷人心。傷心了是能恢復,過後就好了,但就和釘子釘進木頭是一樣的道理,釘子可以再撥出來,但木頭上的傷痕卻是永遠留下了。”
沒想到黃梓衡還講了一番道理,施得想了一想,說道:“好吧,我有時間和黃素琴談一談,如果她能改一改她的心直口快的習慣,你們就處一處,不能的話,我也不管了。”
“還是得哥瞭解我。”黃梓衡嘿嘿一笑,“我不急,感情上的事情,有緣就會來,無緣也強求不來,再說得哥不急着結婚,我急什麼?30歲之前或是得哥沒有成家之前,我堅決不搶先。”
施得哈哈一笑:“結婚不分先後,覺得合適了就結,不合適也別勉強。我先走了,去一趟玉器行。”
沒車是不方便,施得打車到了精誠玉器行,見門面都煥然一新,和原先的錦年玉器行已經完全沒有了絲毫關係,不但裝修風格截然不同,就連佈局也完全是施得的風格了。
甚至店員都換了七七八八,原先的舊人,已經所剩無幾,木錦年想利用玉器行來破壞他的運勢的計謀,至此已經完全被他破解。
蕭幕辰見施得前來視察工作,高興地迎了出來:“得哥,怎麼樣,還滿意嗎?”
“還好,工程進度挺快,幕辰辛苦了。”
“辛苦什麼,都是該做的事情。”
施得想了一人,說道:“你想個辦法和流年玉器行的常小妹接觸上,條件成熟時,讓她來我們這裡工作。”
“好的,我記下了。”
“古玩行以後可能會轉讓出來,但玉器行我想留下,所以幕辰,你的任務很艱鉅,不但要重新打開市場,還要想法讓精誠玉器行發展壯大,最好能和流年玉器行一樣,多開幾家分店。”施得說出了心中所想,下一步整合產業,一部分轉移到石門,一部分繼續在單城生根發芽,他心中已經有了清晰的脈絡。
“好,我會努力的,請得哥放心。”蕭幕辰鄭重地點了點頭。
蕭幕辰的爲人比黃梓衡和趙非凡更讓施得放心,他留下玉器行不是出於私心爲自己留一條後路,而是想借玉器行讓蕭幕辰利用兩三年的時間磨練出來獨擋一面的能力,以後他會重用蕭幕辰。培養人才需要時間,經歷過一次人生失敗的施得,現在事事未雨綢繆。
雖然施得並不敢確認他第二階段的命運轉折已經順利完成,在沒有得到何爺的確認之前,他不會自己得出結論,但他的命運轉折分爲兩部分,一部分是事業上的轉折,另一部分是相師境界上的轉折,事業的轉折他基本上可以認定差不多完成了大部分,而相師境界上的轉折,顯然沒有絲毫進展。
縱然不爲了他能夠更進一層突破眼下的境界,好看清正廳以上級別高官的格局,也要爲了何爺的劫難着想。如果他一直陷在相師境界中無法突破,那麼他在四年之內突破運師境界達到命師的高度,就只是一個可望而不及的奢望了。
如果他達不到命師的高度,到時何爺大限來臨,他只能眼睜睜看着何爺離去,將是何等的人間悲劇。父母給予他第一次生命,而何爺則賦予了他第二次重生,現在的他對何爺的感情之深,或許連他自己都無法深刻體會。
施得在前往在人間的路上還一直在想,畢問天比何爺的大限還要早,而四處忙碌不停的畢問天似乎並沒有將大限放在心上,難道他有了應對的方法?不應該,何爺說了,劫難一次比一次嚴重,人力無法與之抗衡,就如大病一樣,再好的醫院也只能治療不死的病,必死之病,無藥可救。
正想得不得其解時,電話響了,一看來電不由笑了,是花流年。
說來花流年有很多時間沒有來過電話了,施得也察覺到了花流年最近有意和他疏遠了許多,或許是他的玉器行生意興隆刺激到了花流年並且搶了許多她的生意的緣故。也可以理解,同行是冤家,而且之前他和花流年相比,不值一提,現在不管是人脈還是生意,都遠超了花流年,花流年心有芥蒂,也是人之常情。
“花姐,怎麼想起我了?最近可是好長時間沒有你老人家的消息了。”施得呵呵一笑,語氣很親切。
“喲,你現在成了大忙人,我可不敢打擾你,怕誤了你的大事。才聽說你回了單城,我才鼓足勇氣打了一個電話,就是想約你吃個飯。”花流年說話比以前客氣多了,客氣之中還有一絲酸溜溜的味道,“怎麼樣施總,賞不賞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