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月國樑和付銳的不和導致付偉強對月清影成立的濱盛窮追猛打,還是別的原因,總之既然選擇加入了濱盛,就要和月清影並肩作戰,一是月清影待他不薄,二是施得也不是知難而退的人。
不過也不得不說,如果僅僅是和月清影並肩作戰的話,施得肯定會放棄,畢竟月清影在省裡沒有那麼多的關係,而且月清影就算隨他一同前來石門,她也沒有夏花那麼多層出不窮的怪招,也沒夏花的偏財之運。
夏花,是濱盛開局第一戰首選石門的主要推動因素。
正是由於夏花的加入,才讓施得信心倍增,對前景十分看好。遠的不說,就說他剛來石門,才接手的玉器行就賣出了一塊50萬的極品翡翠,以單城的經濟發展水平,單筆50萬的成交價也是十分罕見,而極品翡翠原本在木錦年手裡才標價35萬,施得坐地升價l5萬竟然賣了出去,等於是平空得了50萬,相信木錦年聽了也會氣得吐血。
其實施得很清楚他自己沒有偏財之運,但突然就得了一筆意外之財,顯然是借了別人的偏財之運,能是誰?唯夏花而已。
而在夏花出現之前,濱盛雖然成立,但前景不明。夏花出現之後,不但爲濱盛注入了500萬的資金,又爲濱盛規劃了一個十分光明的前景,還爲濱盛帶來了一個一飛沖天的良機,夏花的偏財之運,勢不可擋。
施得心思中的小小伎倆,鄭雯婷當然不會猜到,她聽了施得會一直住下去而且還會不時地和她女兒在賓館裡面商量事情,孤男寡女在一起商量來商量去,正對着一張大牀,萬一不小心滾到了牀上,豈不是毀了女兒家清白?不行,得趕緊讓什麼家屬院項目的事情敲定,讓施得離開賓館,不,離開石門纔是正經。
“項目現在進展到哪一步了?”鄭雯婷向來不太關心夏遊工作上的事情,對夏花的工作,也是很少過問,但現在是到了改變的時候,必須得過問了,就急急問道,“怎麼樣才能推進項目儘快有了眉目?”
“阿姨,您從事的是什麼工作?”施得很有禮貌地問道,徐徐圖之。
“我做的是婦女工作,在市婦聯上班。怎麼了,我的工作和你們的項目還有關係?”鄭雯婷不明就裡。
“有,關係可大了。如果阿姨想幫夏花推動項目的進展,就讓夏叔叔和楊臺長打個招呼就行。”施得步步推進,雖說他沒有和中老年婦女打交道的經驗,但人性是相通的,相信他可以讓夏花媽媽成爲一大助力。
“就這麼簡單?”鄭雯婷還不太相信。
“如果阿姨還想再多爲夏花幫忙,您就晚上到安臺長家,和滕阿姨聊聊天。”施得再向前推進一大步,始終掌握了節奏,他忽然自豪發現他似乎天生就有中老年婦女的人緣,很容易就獲得了她們的信任和好感,“對了,沒請教阿姨貴姓?”
“我姓鄭,鄭雯婷,小施,你以後叫我鄭阿姨就行了。”鄭雯婷現在對施得已經由提防和警惕轉變成了部分信任,“你和小花一起做生意是好事,阿姨會支持你們的,但你們生意歸生意,感情是感情,不能混爲一談,尤其是不能亂來。在沒有確定戀愛之前,不許拉手。在沒有結婚之前,不許有出格的行爲,在……”
“……”施得一言不發,只能老老實實地聽着,還得唯唯諾諾地假裝很認真地在聽。
終於在經過長達十分鐘的訓話之後,鄭雯婷掛斷了電話,施得長出一口氣,如果鄭雯婷如他所願能幫忙的話,事情肯定會大有轉機。一想到鄭雯婷用夏花的手機給他打電話,他就啞然失笑,夏花一天天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手機丟在家中也不帶,有時她聰明得讓人佩服,有時又丟三落四得讓人無語。
既然找不到夏花,就只能等了,施得準備下樓再轉一轉,還沒出門,電話就又響了,而且還是京城的號碼,就讓他頓時愣住,京城……他在京城沒有朋友呀,難道是何爺?
驚喜之下,忙接聽了電話:“喂……”
“施得……”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很像何爺,但肯定不是何爺,而是……畢問天,“聽說你在石門?”
畢問天手眼通天,用京城的號碼也很正常,施得心中失望之極,他對和畢問天通話沒有興趣,應付說道:“我在石門,畢爺消息真是靈通……找我有事?”
“有一件小事想問問你,施得,你是不是感覺在相師的境界上不進反退,現在有退到中門的跡象?”
施得心中一驚,畢問天的問題很直接,到底他有何用意?微一思忖答道:“沒發現什麼異常,怎麼了,畢爺有什麼指教?”
畢問天沉默了片刻:“子天不在你身邊,你一時也聯繫不上他,以後如果你有什麼疑惑的地方,可以打我的電話,能幫你,我會盡量幫你。畢竟從輩分上講,我是你的師叔。好了,祝你一切順利。”
怪事,畢問天莫名其妙打來這樣的一個電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想就木錦年轉讓玉器行的後繼影響來打探虛實?直接打來電話問個明白,手法也太直接了,以畢問天的老謀深算,怎會如此?
難不成畢問天又聽到了什麼風聲或是推算出了什麼變故?
施得想了一想,不得要領,就又接到了電話,這一次纔是正主夏花。
“施得,趕緊開車來花錦園l28房間,我等你。”
“什麼事?”施得一句話剛問出口,夏花的電話已經斷了,讓他頗爲無奈,夏花什麼時候才能改了神出鬼沒的習慣,不出現是不出現,一出現就是已經安排好了一切,而且還不負責解釋,真有她的。算了,在石門是她的天下,就聽她的好了。
施得又和上次一樣,讓一輛出租車帶路來到了花錦園。出租車收他的車費的時候,還不敢相信地上下打量幾眼,想問什麼又沒敢多問。相信見慣了省委牌照的汽車一路橫行的場面的出租車司機實在理解不了,爲什麼省委的汽車不認識石門的路。
花錦園是一處別具一格的餐館,之所以叫餐館不叫飯店或酒店,是因爲花錦園的風格很有居家的氣息,商業的氣息不濃,乍一看,還以爲是一處小區,進去之後才發現,裡面別有洞天,似乎是住宅小區的格局,實際上卻是私家菜館一樣的佈局。
沒想到石門也有私家菜館式的餐館了,施得還以爲只有下江、京城纔有私家菜館的品味,不過一想也是,石門離京城那麼近,京城的風不用半天時間就可以劍到石門。而以石門的高官權貴的消費檔次和品味,支撐一兩傢俬家菜館還不是區區小事。
才停好車,夏花不知道又從哪裡冒了出來,這一次她沒上車,而是讓施得直接下車,二話不說拉上施得就走。施得生氣了:“夏花,我鄭重告訴你,以後再讓我做什麼,請你提醒說一聲,別總是突然襲擊。還有,你天天不帶手機,到底在想什麼?”
“我手機沒帶?哎呀,還真忘家裡了。我這兩天沒回家裡住,手機沒帶就沒帶好了。一個不帶手機的女主持人,證明是潔身自好的女主持人。”夏花的理論總是讓人無語,她纔不理會施得的怒氣,“你別嚷嚷,不是我讓你做什麼,也不是我不事先通知你,而是事發突然,沒法提前做好準備。”
“現在是下午三點鐘,是吃飯還是喝下午茶?”施得知道和夏花辯論是浪費時間,夏花的道理總比他的道理多,而且還是歪理邪說,就直接問到了問題的關鍵所在,“你先告訴我,今天又是來堵誰?”
“你真聰明,一猜一個準。我今天來花錦園吃飯,無意中遇到了一個人,他在的話,黃子軒肯定在。黃子軒對你印象不錯,據傳他很快就會來省裡任職,你和他如果在石門偶遇的話,說不定能成就一段佳話。”夏花眼睛眨動得意一笑的時候,表情極爲豐富,到底是主持人,形體語言確實有感染力。
能和黃子軒在石門見上一面也不錯,現在正是施得需要培植關係網的時候,再者他也迫切地想和黃子軒正面面對,是想爲黃子軒推算一下他的運勢,夏花如果能爲他安排和黃子軒見面,也算是石門之行的一次意外收穫:“黃書記和誰在一起?”
“黃波濤。”
“黃波濤是誰?”
“黃子軒的兒子。他本來在京城從事投資生意,平常很少回來,今天能在花錦園見他露面,我就知道,正好在石門的黃子軒,肯定也會出現。”夏花眼珠轉了一轉,嘿嘿一笑,“黃波濤很帥的,你比不了他,可惜,他結婚了,真是遺憾。”
施得纔不會理會夏花花癡的問題,總覺得夏花的推論有問題,說道:“黃波濤在,黃子軒就一定在,你的這個結論在邏輯不能成立,是錯誤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