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美滿!闔家幸福!
屋子裡響起了優美的嘯音,羅信靜靜地站立在屋子中央,那樂曲卻是和他的靜相反,極爲靈動。
林昌已經遠離了書房,站在一棵桃樹之下,揹負着雙手,微微閉着眼睛,聽着聽着,嘴角浮現出一絲微笑。
一曲《泛滄浪》吹奏完畢,羅信靜靜地站在屋子中央,神遊天外。他徜徉在已經消失的簫曲之中,雖然那樂曲已經消失,但是他的心之音卻依舊在鳴響,他感覺來到了大明之後,他的心更加地純淨了,靈魂也更加的通透。不知道多久,羅信睜開了眼睛,見到林昌已經坐在了他的面前,急忙深施一禮,然後默默地將那管洞簫雙手遞上。
“你的洞簫吹得很不錯!”林昌臉上現出滿意之色,不吝讚賞:“這管洞簫雖然品級一般,但也跟隨我多年,今日就送給你吧。”
“多謝老師!”羅信又深施一禮,將洞簫收了回來。目光尊敬地望向了林昌,聆聽他的教誨。
林昌心中更加滿意,溫和地說道:“既然你有這洞簫一藝在身,這旁藝也就不需要再另外學習了,只是每日抽時間練習練習,讓你的水準再上層樓。”
“是,老師!”
“你的字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說到這裡,林昌看向羅信的目光如同看到瑰寶:“你的字已經中規中矩,再努力一步就達到小成境界。但是你不要滿足,字是一個讀書人的臉面,無論是科考還是爲官都十分重要。你設想一下,如果你是考官,看到一筆糟糕的字,就算你的文章寫得再好,也看不下去。碰到一個性格急躁的考官,說不得看都不看,直接就扔了。”
“學生明白!”羅信恭敬地說道。
“嗯!你明白就好,記住爲師所說的四點。”林昌攬須微笑道:“我們開講。”
“是,老師。”
羅信恭敬地坐在了林昌的對面,取出《論語》,聆聽林昌開講。
一個時辰之後,羅信離開了林昌的家,順着村中土道向着家裡走去。在經過祖父家門口的時候,正好看到小叔和小嬸從門內走出來,看模樣小叔好像是要出門,小嬸相送。羅信雖然對小叔的不經大腦信口開河和小嬸的長舌婦本質很厭煩,正是他們夫婦兩個人給他造成了很大的麻煩,但大明以孝悌治國,等級森嚴,他不想被人看輕了品德,所以還是上前躬身一禮道:
“小叔小嬸好!”
小叔小嬸的臉上現出了一絲尷尬,小嬸摸了摸羅信的頭道:“信兒真是懂事。”
小叔也在一旁開口道:“信兒,聽說你書讀得不錯,但是不能夠心生驕傲,別人喚你神童,你未必就是神童,做人要緊守本心,明白嗎?”
“是,小叔!”羅信垂手而立,臉色沒有半點的變化。
“嗯!”小叔很滿意羅信的態度,繼續說道:“叔叔這次出去遊歷,你好好讀書,有機會叔叔會給你介紹一個更好的夫子。”
“多謝小叔,信兒覺得跟着老師學習很好,就不勞煩小叔了。”
羅信是真的不想和小叔小嬸這樣的人再有任何來往,在羅信的心裡認爲他們就屬於損友那一類別。所以語氣雖然恭敬,但是內容卻不客氣。羅智夫婦的臉色就變得難看,羅智淡淡地說道:
“去吧,別讓你娘等得太久。”
“是,信兒告辭!”
羅信當即轉身離開,望着羅信離開的背影,小嬸低聲問道:“相公,你說二哥家這二小子真的是一個神童?”
“嗤……”羅智嗤笑了一聲道:“別人不瞭解他,我們自家人還不瞭解嗎?他是我們從小看着長大的,雖然不能夠算作愚笨,但也絕對不是神童。”
“那……他怎麼會一日誦,二日背,三日默寫呢?而且林秀才還收他爲弟子。”
“這個……”羅智沉吟了一下道:“估計一日誦,二日背,三日默寫是以訛傳訛吧,至於林林昌那個老秀才,呵呵……考了一輩子依舊是個秀才,他的眼界能夠有多寬?見識能夠有多廣?要我說,林昌和信兒就是一個朽木,一個爛泥,早晚會變成一對大笑話。神童,哪裡是那麼好遇到的?書,哪裡是那麼好讀的,呵呵……”
“說的也是!還是相公分析得對,相公真厲害。就是那二小子不懂事,竟然在剛纔拒絕了你的好意。哼!”
“不過是一個小孩子罷了!我這次出去遊歷,增長見聞,等我考中舉人,我們就可以離開這個小村子,單獨立戶。到時候我們去縣城。”
“好啊!”小嬸的臉上立刻笑得如同一朵菊花。將手中的包袱遞給了羅智,又殷勤地爲小叔整理了衣襟,戀戀不捨地說道:
“相公,在外一切小心,早日歸來。”
“嗯!”
羅智矜持地點點頭,然後擡步離去,背後的小嬸癡癡地望着相公的背影……
羅信回到了家裡,和娘,大哥打了一個招呼,將書箱方向,母親關心了幾句在林昌那裡的學習情況,羅信簡單了回答了幾句,母親便慈愛地摸了摸羅信的頭道:
“學了這麼久,先休息養養神,不能夠總是讀書,那樣會傷眼睛,人眼睛裡的水都是有數的。”
“是,娘!”
羅信學了一個時辰,也覺得腦袋有些發木,便打開了書箱,從裡面將那管洞簫取了出來。羅青眼睛一亮道:
“小弟,這是什麼?”
“老師送的洞簫。”
羅青伸出手摸了一下輕聲道:“你會吹?”
“老師教過。”羅信當然不能夠說自己本來就會吹,別人不瞭解他,自己的娘和大哥還不瞭解嗎?此時只有拿林昌當擋箭牌。
“吹一個!”羅青眼睛亮亮地說道。母親也期待地望着他。
羅信便笑着點頭道:“好,我去外面吹。”
“幹嘛去外面,就在屋子裡吹,外面冷。”母親急忙道。
“這洞簫必須遠聽!”羅信笑着解釋道。
“那你在屋子裡吹,我們去外面聽。”母親站起來拉着羅青就要出去,卻被羅信伸手攔住道:
“哪有讓娘出去的道理,再說我讀了一個時辰書,腦子有些發木,正好去外面清醒清醒。”
說罷,也不待母親和大哥開口,便拿着洞簫走了出去。站在院子裡的桃樹下,心中回想了一下方纔在老師那裡吹奏之後的感悟,這纔將洞簫送到嘴邊吹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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