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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海峰驚恐地望着王直道:“義父,您是說……那羅野要搶我們的船?”
“不錯!”王直恨聲道:“他將所有的船都搶走,便斷了我們的後路,我們只能夠留在岸上,面臨着大明百萬大軍的圍剿。待我們被大明官兵剿滅之後,這海上便只剩下他羅野一家,他便會成爲海上的霸主。
羅野啊羅野,沒有想到你竟然有如此膽魄,是我以前小看你了。”
“那那那……那我們怎麼辦?”
“海峰,你帶五千人留在這裡,等着出去打劫的一萬兄弟們回來,然後立刻帶他們去海邊和爲父匯合。”
“義父,你去哪?”
“我會以最快的速度去海邊,我會帶走一萬五千人。如果海邊的船真的被羅野都搶走了,我會在四處去突襲大明水師,將大明水師的船搶過來,等着和你們匯合之後,我們立刻離開。”
“杭州不打了?”
“還打個屁!”王直臉色鐵青道:“我們能不能活着回去都不好說。希望胡宗憲的水師沒有準備,而且俞大猷有不在,大明水師如今十分空虛。老天保佑我們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攻破大明水師,然後立刻返回。如果爲父猜得不錯的話,羅野此時正奔着我們的老巢去,想要把端了我們的老巢。將我們的老巢搶光。我絕對不能夠讓這樣的事情發生,那是爲父經營一生的心血……”
說到這裡,王直的神色突然一怔,隨後眼中爆射出要殺人的厲芒。
“我明白了,羅野就是當初搶走了徐海船隻的人,和如今的手法簡直一模一樣。他搶走了徐海的船隻,卻嫁禍於我,引起我和徐海的大戰。而他卻是趁着我和徐海大戰,偷襲我的島嶼,後來更是以王翠翹合夥人的身份堂而皇之地進入徐海的大營。真真是氣煞我也。”
毛海峰愣愣地望着王直道:“義父,這怎麼可能?那王翠翹可是徐海的老婆……”
“屁個老婆!”王直怒道:“恐怕王翠翹早就和羅野睡到一起了,那徐海被戴了綠帽子還不知道。估計如今那徐海也被羅野給殺了,這對姦夫********義父!”毛海峰的臉上現出遲疑之色道:“我們在船上留了五千人,羅野沒有那麼容易得手吧?”
王直神色黯然道:“恐怕那五千人已經死了。”
“怎麼會?”毛海峰愕然道。
“那五千人都認識羅野,一定不會防備,一個有心,一個無意,結果還用說嗎?好了,你留在這裡聚集出去的人,然後押解着搶到的糧草去海邊和爲父匯合。”
“是,義父!”
“你要小心,不僅要小心羅信突然殺回來,還要小心杭州城內的人突然殺出來。”
毛海峰臉色一變,點頭道:“孩兒曉得。”
“轟……”
王直的大營亂了起來,城頭之上,鍾金哈屯,萬大全,魯仲連和鄭鏢頭便見到東西北三個方向的倭寇都開始向着南城方向匯聚,這四個人心中不解,吩咐手下人好好戒備,而他們四個則是聚集在南城的城頭之上,向着倭寇的大營望了過去。
便見到所有的倭寇都聚集在一起,大約兩刻鐘之後,那些倭寇便撤走了大部分,向着海邊的方向疾馳而去。只是在南城這邊留下了五千人左右。
“他們怎麼撤了?”
這裡最不瞭解東南局勢的人就是鍾金哈屯,她不由奇怪地問道。剩下的萬大全,魯仲連和鄭鏢頭三個人都在東南呆了一段日子了,而去平時又用心,自然是對整個東南的局勢非常瞭解。但是此時卻也有些迷惑。萬大全猶豫着說道:
“難道是羅大人回來了?”
鄭鏢頭皺着眉頭道:“就算羅大人回來,他們也應該是應敵,而不是向着海邊撤走啊?”
“難道是大人去海邊搶了他們的船?”
“很有可能。”鄭鏢頭臉上現出興奮之色道:“我們要不要出城攻擊?”
“不行!”鍾金哈屯斷然道:“一旦倭寇有詐,造成杭州城丟失,我們如何向相公交代?”
魯仲連和萬大全也否決了鄭鏢頭的意見,這個時候局勢還很不明朗,貿然出擊,絕對不是上策。鍾金哈屯沉吟了一下道:
“不過,我們可以把兵力都集中在這一邊,做好隨時衝殺出去的準備。”
“不錯!”
萬大全,魯仲連和鄭鏢頭紛紛點頭,如此杭州城內也喧鬧了起來,四千人向着南城這邊匯聚,就等着一聲令下,衝出去和倭寇大戰一場。
要說這四千人當中,戚繼光的手下都經歷過上次殲滅五萬倭寇的戰役,所以他們對倭寇根本就沒有絲毫恐懼,反而擁有着心理優勢。至於鄭鏢頭那些人,不管是北方老兵出身,還是江湖遊俠,對倭寇也沒有恐懼,也就是那些大戶人家的家丁對倭寇有着心理恐懼。但是經歷了一次守城打敗了倭寇之後,這心中的恐懼也減少了很多。
再被其他人一影響,此時體內的血液也漸漸地沸騰了起來。
再說羅信這邊,他們將六千人分成了三支隊伍,分別由羅信,戚繼光和俞大猷率領,每人兩千人,分成三路,沒有回杭州城,而是圍繞着杭州城,向着周圍的村縣疾馳而去。他們三個將杭州城周圍的村縣分成了三個區域,每個人負責一個區域,其目的就是將出來打劫的倭寇消滅掉。
吳村。
一千多個倭寇正在村子裡面燒殺搶掠,村子裡四處都是哭喊聲,和倭寇囂張的肆意大笑聲。就在這個時候,羅信帶着兩千人殺了進來,幾乎與此同時,戚繼光和俞大猷也在做同樣的事情。
有時候,羅信,戚繼光和俞大猷來完了,倭寇已經離開了,羅信等人便打聽倭寇離去的方向,然後便一路追擊,那些倭寇搶奪了糧草,走得自然慢,很多情況下,便會被羅信,俞大猷和戚繼光等人追上,屠殺一空。
如此這般殺戮,直到黃昏時分,三支軍隊再次匯聚,相互一報數,竟然殲滅了約有五千倭寇,也就是說當初王直派出來的一萬倭寇中,有一半被羅信,戚繼光和俞大猷給殺了。
那一半是沒有遇到羅信,俞大猷和戚繼光,而且搶劫的十分順利,所以押解着糧草早早地回到了杭州城下。又過了不久,終於有一些從羅信,俞大猷和戚繼光追殺中逃回來的倭寇,毛海峰一聽,心中就是一驚。他已經被羅信給打怕了。
更何況……
他心中十分清楚,羅信,俞大猷和戚繼光這就是整個東南最能打的三個人,如今加上回來的倭寇也只有一萬人,他還真是不敢帶着這一萬人繼續等在這裡,一旦羅信帶着六千人回來,再加上杭州城內的人,差不多兵力就和他一樣了。他連羅信,戚繼光和俞大猷的六千人都打不過,再留在這裡,等着杭州城內裡應外合包夾他們,那就等着死吧。所以,他立刻帶着這一萬人,押解着搶到了糧草,以最快的速度向着海邊疾馳而去。
這又讓城上的萬大全,魯仲連,鄭鏢頭和鍾金哈屯迷惑了。
怎麼這最後的倭寇也跑了?
氣勢洶洶地來,就這麼虎頭蛇尾地跑了?
這也沒有見到羅信回來啊?更沒有見到胡宗憲的大軍啊?這怎麼就這麼跑了?
這究竟是真的假的?
不會是故佈疑陣吧?
四個人呆呆地站在城頭上,不敢絲毫掉以輕心,萬大全立刻派出斥候出去打探,斥候還沒有回來,便在黃昏的餘暉下,見到遠處煙塵滾滾,城頭上的四個人心中便是一驚,目光緊張的向着那滾滾而來的軍隊望去。
“是羅大人!”
“還有戚將軍!”
“還有俞將軍!”
衆人立刻歡呼了起來,在他們的視野中,羅信,戚繼光和俞大猷的大旗正迅速地向着杭州城靠近。
“放吊橋,開城門,羅大人回來了!”
萬大全激動地向着城門處喊道,雖然他們守住了倭寇的進攻,但是羅信不在杭州城內,他的心中一直沒底,此時見到羅信回來,彷彿搬去了壓在心頭的石頭,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
魯仲連在一旁嘿嘿樂着說道:“我明白了,一定是倭寇知道大人回來了,便都嚇跑了。”
“哈哈哈……”
杭州城內響起了歡快的大笑聲。
城門處。
羅信,戚繼光和俞大猷帶着六千人走進了杭州城,此時杭州城內的百姓都知道他們的主心骨回來了,也知道倭寇撤走了,立刻鞭炮齊鳴,杭州城如同過節一般。
羅信騎在馬上,向着對面望去,便看到了萬大全,魯仲連,鄭鏢頭和鍾金哈屯。羅信目光掃過萬大全,魯仲連和鄭鏢頭,凝聲道:
“辛苦了!”
“不辛苦!”萬大全咧着嘴道:“就打了一仗,還沒過癮。”
羅信點點頭道:“那還需要辛苦諸位了!繼續守一段時間的城。”
萬大全等人都看到了羅信身後的那六千人的臉上寫滿了疲憊,便立刻點頭道:
“沒問題!大人。”
“好!我會給你們記功!”
“謝大人!”
羅信又將目光望向了戚繼光和俞大猷道:“你們帶着士兵去休息吧,這一天一夜讓兄弟們累壞了。”
俞大猷和戚繼光點點頭,也沒有推辭,便帶着人向着杭州城內的兵營走去。萬大全,魯仲連和鄭鏢頭也識趣地帶着手下去守城了,城門處便只剩下了羅信和鍾金哈屯。羅信催馬上前,柔聲道:
“我們回家!”
“嗯!”鍾金哈屯欣喜點頭,一張臉紅撲撲的。
兩個人回到了知府衙門,翻身下馬,便見到陸如黛已經在門口張望,見到羅信滿身都染着鮮血,就連臉上也有着血漬,陸如黛的眼淚就流了下來,幾步跑到羅信的面前,雙手想要摸羅信,又怕碰到羅信的傷口,神色焦急道:
“相公,你……你傷到哪裡了?”
羅信低頭看看,然後咧嘴一笑道:“夫人不用害怕,這不是我的血,都是倭寇的血。”
“嗚……”
陸如黛這才放下懸起來的心,但是心中卻忍不住後怕,一下子撲到了羅信的懷中,哭了起來。羅信擁着陸如黛道:
“黛兒,我的衣服髒!”
“嗚……”陸如黛卻將羅信抱得更緊。
羅信擡手輕輕拍了拍陸如黛的後背,輕聲道:“黛兒,我沒事。我們兩個也曾經聯手闖過太行山,你瞭解我的本事,那些倭寇我彈指而滅。”
“噗……”陸如黛破涕而笑,從羅信的懷裡擡起頭,給了羅信一個白眼道:“吹牛。”
這一擡頭,便看到了衙門前有着很多人,不由臉色大羞,轉頭向着府內走去。羅信哈哈大笑着跟在了後面。鍾金哈屯羨慕地望着羅信和陸如黛,跟在了後面。
回到了房間裡,羅信洗了一個澡,換上了乾淨的衣服,來到了陸如黛的房間,見到只有陸如黛坐在房間裡,便問道:
“鍾金呢?”
陸如黛便微笑道:“女人洗身子哪裡會像你們男人那麼快。”
“哦!”羅信便伸手去拉陸如黛道:“這段日子想我沒?”
陸如黛點臉紅紅地點點頭,羅信便道:“我也想你,今夜讓我好好疼你。”
“啐!”陸如黛便輕啐道:“流氓,你去找鍾金妹妹吧,她爲了守城,可是沒日沒夜地守在城牆之上。”
“這樣啊!”羅信摸了摸鼻子道:“不如爲夫一起疼你們兩個吧。”
“臭流氓!”陸如黛不由握起小拳頭使勁兒地捶打着羅信的胸膛。而就在這個時候,鍾金哈屯推開門走了進來,看到陸如黛在那裡用力捶打羅信,便臉色一變,緊走兩步道:
“姐姐,你怎麼能這麼使勁兒,小心閃了身子。”
“啊!”
陸如黛這纔想起來自己有了身孕,急忙停了下來,然後還狠狠地瞪了羅信一眼道:
“晚上你去鍾金妹妹房間睡。”
看着兩個女人一臉緊張的模樣,羅信便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愣愣地望着他們道:
“幹嘛這麼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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