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麻子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他咧嘴一笑,說:“嘿嘿,今天運氣真好,在張三家裡,不但找了小兄弟您需要的兩隻公雞,而且還找到這隻碗……”
他這一開口,便如唐僧一般滔滔不絕的介紹了起來,從張三靠賣家禽爲生說起,再到他每天能賺多少錢開始,我越聽越是無語,而王麻子好像並未看到我無奈的表情,他依舊吐沫橫飛的介紹着他去買雞,借碗的經歷。
我見王麻子越說越離譜,連忙揮手,說:“好了,我知道了,你將碗和雞放下,去給我弄只筷子來。”
筷子,大碗,公雞是爲了尋找地穴的墓穴之用。其實,早在羅盤測出投針之時,我就做好了將陰宅遷走的打算,但,王麻子的家很大,想要找出地下的墳墓,不可能真的挖地三尺,更不可能一間一間房子去挖,那樣不現實,即勞民傷財,又耗費時間。
而時間,對我來說,尤爲寶貴,若是今夜不能將這件事情搞定,讓他幫我找到楊林,那麼明日去見楊凡,想在他的手中將何先生安全的救下來,必定是麻煩無比。
這也是我爲什麼想連夜將王麻子家中的陰宅遷走的原因,只有遷走陰宅,他才能幫我找到楊林,只有這樣,我才能了卻這場因果,將何先生救出來。
王麻子來的很快,僅僅是幾個呼吸的功夫,便拿着筷子跑了進來。看着滿頭大汗的他,我也懶得說話,隨手接過筷子,左手三山訣叼着大碗,口中念着三清訣,右手拿着筷子,輕擊碗邊。
三山訣是劍訣,三清訣指是凝神護身道訣,而筷子敲擊大碗的作用是在於探測地穴的大概位置。
我拿着那隻價值不菲的龍鳳邊大碗,在王麻子女兒的房間轉悠了起來。一圈,二圈,三圈……直到第五圈的時候,我發現一絲端倪,不但我發現了,就連王麻子和他女兒,都發現這個問題。那就是我每一圈走到這個大概有房間三分之二的位置,那個碗就會發出如同摔在地那種破碎的聲音,很脆,很響。
王麻子和他女兒兩人發現了這個問題,但他們是普通人,雖說好奇,卻不知道原因所在。寧無雙則是不同,她的職業雖說是降頭師,但對這些東西還是有些瞭解的,她一聽到這個聲音,立即意識到事情到了最爲關鍵性的一步,她衝王麻子叫道:“去拿個東西來,在地上做個記號。”
我衝寧無雙投去一個讚賞的目光,然後看了一下這個範圍,從東到西約莫二十幾個平方。在這個面積裡,分別擺放着衣櫃,牀,桌子。
考慮到這些東西有可能阻礙我接下來的探測,我讓王麻子找幾個小夥子前來將其搬走。王麻子一聽,二話沒說,轉身走了出去。不一會功夫,他身後跟了六七個小夥子走了進來。
這些小夥子一到現場,便朝我投來質疑的目光,其中一個帶着眼鏡,看起來頗有幾分書卷氣的小夥子,不由的嘟嚕了一句:“叔,這都什麼年代了,您老還相信這個,鬼片看多了是吧。”說着,他走到了我的跟前,圍着我轉了一圈,連連咂嘴說:“吆喝,還挺像那麼回事的。”
忽然間,他的
話鋒一轉,指着門外,當即喝道:“出去,立馬給我出去,否則我馬上打電話報警了。”
“住口!”王麻子臉色驟變,衝我連連拱手,說:“小兄弟,孩子不懂事,您莫要跟要跟他一般見識。”說話間,他轉頭瞪了小夥子一眼,低聲喝道:“還不給小兄弟賠禮。”
面對王麻子的訓斥,戴眼鏡的小夥子固執的搖搖頭,說:“叔,這人八成是騙子,您還是小心爲妙。”
我這個人,性子隨和,一般很少與人結怨,但並不代表誰都可以欺負我。這小夥子開口閉口就是騙子,讓我十分惱火。莫要說,我跟本不是騙子,沒有問王麻子要過一分錢的報酬。就算是行騙,他擋了我的財路,我也要好好的懲罰他一番。
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恥笑一聲說:“無知小兒,中國五千年的文化,豈是你這種讀過幾年書的綠帽男所裡理解的。”
“你說什麼?”小夥子大叫一聲,衝到了我的面前。我斜了他一眼,道:“我說你是你被帶了綠帽子了。”
“你……你,胡說八道!”戴眼鏡小夥子一臉怒意瞪着我,大聲訓斥了一句。聲音雖大,底氣未免有些不足,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說:“相由心生,你無需狡辯,事實本就如此。”
“你是說從面相上看出來的?”戴眼鏡的小夥子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從面相上看出紅杏出牆,在他看來絕對是匪夷所思,比神鬼傳說還要令人驚恐。
但,事實的確如此,在面相學上來說,“奸門”作爲男性的“妻妾宮”,它在眼尾對出,即眼鏡框邊的地方。一旦發現自己的“奸門”色素轉暗呈現黑色,眉毛底隱隱浮現白色,或出現白眉毛,則意味着妻子或是女友出軌了。
還有一種說法就是,與歡場的女子結婚,男人“奸門”部位就會有痣長出來。或者是性伴侶與他人有性接觸,也會在“奸門”位置有反映。
我之所以,能夠一口道破他老婆紅杏出牆的秘密,就是根據這一點得知的結論,否則我一未算卦,二未看相,僅僅是瞄是他一眼豈能一語道破其中玄機。
我這麼做,目的只有一個,用面相學震懾住這些自以爲是的小夥子們,好讓他不再阻攔我尋找陰宅。
不過,我也沒有細說。面對這個一臉驚恐的眼鏡男,我只是點點頭,淡然一笑,露出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掃了他一眼,說:“小兄弟,既然面相無誤,那麼可以幫忙把這些東西搬出去了麼?”
“快,大家一起動手!”王麻子也不知道是出於對女兒的關心,還是爲眼鏡男解圍目的,話一說完,再次瞪了一眼矗在那裡的呆若木雞的小夥子們,大叫一聲:“快點,別磨磨蹭蹭的。”
王麻子是長輩,再加上紅杏出牆本就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是以,現場的小夥子們很自覺的選擇緘口莫言,繼而着手搬運屋內的東西。
約莫十分鐘左右,牀鋪,櫃子等物品全部被搬了出去,偌大的房間僅留下用粉筆畫出的不規則圖像,而這些小夥子則一個個瞪大了眼睛,露出好奇的神色。當然其中也包括那個眼睛男,
只不過,他好奇的眼神背後隱藏着些許的怒意和濃濃的畏懼。
我沒有理會這些小夥子們異樣的眼光,隨手將碗筷放了下來,抱起那隻紅色的公雞,放在胸前,再次圍着粉筆標記的地方轉悠了起來。
一圈,兩圈……還是到了第五圈,那隻一聲不吭的公雞拍着翅膀,叫喚了起來。不過這個距離已經縮短了很多,剛好有兩座墳頭那麼大的面積。
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十分明顯,地下的陰宅就在其中之一。
爲了進一步弄清楚陰宅的具體位置,我將紅公雞放到一邊,隨即抱起那隻白色的公雞。依舊是抱在懷中,還是轉圈,同樣是到了第五圈的時候,公雞拍着翅膀,玩命的嘶吼了起來。
我扔掉公雞,眼神死死的鎖定在靠近牆角的位置。
“找到了!”站在一側的寧無雙高興的叫了起來,王麻子等人立時圍了上來,一臉急切的問我:“小兄弟,找到了麼?”
我點點頭,指着牆角的位置,說:“擺上香燭貢品,然後燒些元寶,紙錢,再從這裡刨下去。”
交代完事情,我轉頭看了寧無雙一眼,說:“這裡交給你了,我出去一趟。”
寧無雙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並未詢問我的去處,我相信憑着她的腦子,定會猜出我是去尋找下葬的地穴。
也許有人會說,這無主之墳,隨便找個地方葬了不就得了麼,何必如此勞心費神呢?話是如此,可我並不想這麼做,國人以死者爲大,入土爲安,遷葬本就打擾亡靈,再加上陰宅在前,陽宅後建,我若隨便找一地方安葬,這是對死者的不敬。
是以,尋找風水寶地勢在必行。
霧柳鎮不大,再加上靠近山區,所以尋找風水寶地並不難。常言道:窮山惡水出寶地,在霧柳鎮這個巴掌大的地,一圈轉下來,我竟然發現了三大風水寶地,黑龍潭,老鼠地,鰱魚地。
“頭頂八字水,腳踩寒信幛,誰人葬得中,代代出宰相”這是楊公彌留之際,對江西寒信幛的評價。
這黑龍潭雖非寒信幛那麼有名,但同樣是風水寶地,一道八字形的溪水從上而下直瀉潭中,兩側的巨石橫立,氣勢磅礴,再加上左右兩座大山,剛好形成“獅象把門”之象,若是葬入此地,必定穩坐廟堂。
這樣的一個風水寶地,我不敢用,也不想用。按照堪輿中的說法就是,大富大貴之地乃天地山川靈氣所鍾,必是有緣有福之人才可享用,否則,便是違天不祥。正所謂,江山藏佳穴,留與有緣人,有緣人是指祖上積福深厚而自己又行善修德的人。這些人獲得“天命”眷顧,在機緣巧合下,自然獲得佳穴而致大富大貴。
除去黑龍潭,那麼直剩下了老鼠地和鰱魚地。說起這老鼠地,頗爲有趣,從上往下看,整個小鎮好像一隻爬在地上的老鼠。
在江西喝形中,這叫老鼠地。按照老百姓的說法老鼠是賊,偷盜只爲了溫飽,在喝形中來說,老鼠地同樣如此,它屬於那種極爲普通的土地,也就是說這個小鎮不會大富大貴,常年勞碌也不過混個溫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