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見他不說話,冥小蕊示意冥夕夢跟上自己,不再理會步天下,心想着:“任他慢慢想,山路還在變化,量他也不敢現在就上山。”

“姐姐,他怎麼知道現在不能上山,我們可沒對他說啊!”冥夕夢一語驚醒她。

“對啊,他是怎麼知道的。”冥小蕊喃喃說着,便回去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現在不能上山的,誰告訴你的?”

步天下道:“你們兩說話的時候我聽到了,說被困山下,過兩天才能回家,姑娘家住山上,回家就是上山我便記下了。”

冥夕夢道:“那你如何斷定我們的家在山上?”

“你們如此熟悉這山勢變化,自然就是了。”步天下篤定的神情令冥小蕊嘆口氣道:“你聽錯了,爲了你的性命,你還是離開吧!萬一又出現什麼,我們就管不了你了。”

冥夕夢對他點點頭,神情擔憂的樣子道:“是啊!管不了你,你就孤立無援,憑你有再好的功夫在這山裡怕也是擺設,你要看傳聞中的東西,也不差古槐這一樣,你還是聽我姐姐的勸,離去吧!”

“也罷,也罷,我隨你們去瞧瞧那大淨空的歸去就離開,這點請求不過分吧!”聽的冥夕夢的話步天下在話語中讓步了。

冥小蕊也未阻止淡淡說道:“只要你離開,隨你。”

此時的那羣女劍客已經發現了大淨空和昏睡的陳哲七,大淨空自然也發現了她們,見她們離自己越來越近,突地站起身,兇狠的呲着牙,卻未離開陳哲七半步。

那帶頭的掌事拿出一個銀鈴鐺對大淨空道:“鳳違,多時不見你竟識我爲敵人,難道你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叛谷理當是死罪,不過谷主念你有大功,不予處罰,只要你讓我們找到陳震鷹,然後隨我們回去,你就還是我們尊崇的神獸,如果你不肯乖乖的,我們也就只有動手了,到時傷到誰就不好了。”

說着晃了晃手中的鈴鐺,被喚作鳳違的豹子聽到這話,哀嚎着看了看陳哲七後轉身走向林子深處。掌事也帶着衆手下齊齊跟上,經過陳哲七時吩咐道:“鳳違關心這女子,將她帶上。”

“是。”兩名手下回答着,將陳哲七扶起,疾步跟了上去。才走不多會兒便聞到了濃烈的血腥味。引得衆人皆是捂鼻詢問:“哪裡來的?”

掌事皺眉道:“是鳳違,看來離他住的地方不遠了。”果然話音剛落便見到數不勝數的血骨鋪滿地上,奇形樹木張牙舞爪的圍繞着一個山洞,洞口雜草橫生,毫不入眼。

只見鳳違縱身一躍,便進入山洞裡面去,並不碰洞口的草。掌事見狀走近那些雜草嗅了嗅道:“這草有毒,千萬不要碰到。”衆手相互對視後下齊聲道:“多謝掌事提醒。”

掌事點點頭,也是縱身一躍,便越過那些毒草進洞去。其餘女子更是小心翼翼。生怕被沾上毒,惹得小命難保,拖累同伴。

山洞中可謂是伸手不見五指,掌事立即道:“找火石,點火。”黑暗中,揹着包袱的女子聞言從隨身攜帶的包袱中取出火石與蠟燭,將其點燃,遞給掌事後,又陸續點燃幾根遞給其餘同伴。

慢慢的山洞亮了起來,這才使得衆人看清山洞中的擺設,有石桌、石凳、石牀,牀上還擺放着取暖的虎皮。洞中景象算是一覽無餘,卻獨獨沒看見想見的人。

掌事道:“鳳違,你帶我們到這裡,難道不是找陳震鷹?”

鳳違轉身趴下,沒有吭聲,眼睛卻盯着一旁的石壁,一動不動。掌事見鳳違這般,走近石壁仔細看着,用手觸碰輕叩感覺有無機關,摸索許久後,終於露出一縷微笑道:“果然有機關。”

她說着拿開放在石壁上的手,只見一塊看似拳頭大的石頭鑲嵌在石壁上。一手下問道:“掌事,這種石頭石壁上全是且普通至極,怎麼可能是機關呢?”掌事笑道:“這就是陳震鷹做機關過人之處,不瞭解的人是永遠不會發現的。”說完便用手將石頭輕輕試移了幾下,最後轉動它將石壁開啓。

石壁內別有洞天,各式的兵器、藥品不計其數的擺放在寬大的石桌上,而所謂的陳震鷹則是背對衆人坐在石桌前,蓬頭垢面正擺弄着石桌上的藥物。聽到動靜他笑道:“還是來了。”

掌事道:“陳震鷹,谷主派我們來是抓你們回去的,這麼多年過去了,谷主對你的恨怕也是沒剩多少了,如果你這次回去服軟認罪,或許谷主會饒了你,對你以前所犯的事不予追究。”

陳震鷹道:“十年了,我在這荒山裡呆了十年,難道就是爲了等關彤彤消氣的?好饒了我?我有什麼可饒的,我爲了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做點錯事我不需要她的原諒,她自以爲是的決定我的人生,自命不凡的插手我所有的事情。她的做法讓我無所適從,無法重新面對她,我是不會向她服軟的,現在要麼放了我我和鳳違,要麼我們就決一死戰,誰贏誰生。”

“陳震鷹,當年谷主一心全部都系在你身上,一切都爲你着想,可如今到了你嘴裡卻是自以爲是。真真是看錯你了。……我們這些年都在尋你們的蹤跡現在好不容易尋到了,放是絕對不會放,打,我也不會與你打,如果你執意不悔,你這世間唯一的親人怕也是不會活了。” 掌事深嘆一口氣,示意手下把陳哲七帶上前來。

陳震鷹扭頭瞧見了昏睡的陳哲七,大驚道:“西門碧宣,你將她怎麼了?”說着就要撲過去搶人。西門碧宣拿着蠟燭的左手一伸擋住陳震鷹,右手握住背上的劍道:“我果然沒猜錯,她就是你唯一的親人,你就是爲了她甘願放棄谷主這麼好的女子?”

陳震鷹道:“我與谷主有緣無份,強求不來,你把我姐姐如何了,若她有恙,我饒不了你們。”

西門道:“她這樣的跡象分明就是被迷暈了,有什麼大驚小怪,你想讓我們放了她,你就必須跟我們走。否則,我們是不會把她交給你的。”

陳震鷹擡眼怒視她,鼻孔狠狠的哼了一聲,悶了許久才道:“西門碧宣,如今你是狡詐了。”說道便要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