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濃於肅殺,在蕭瑟的秋風裡面,一棵松柏樹在懸崖峭壁的孤獨地佇立着,它的枝幹、它的葉子,隨着秋風蕭瑟不斷地搖擺,而松樹地下方便是深不見底的懸崖。
此時此刻,懸崖邊緣站着一名滿臉胡茬、一身骯髒的中年漢子。這中年漢子滿臉污垢、頭髮凌亂、衣着襤褸,他兩眼迷離、無光地望着遠方,嘴裡頭蠕蠕在動,彷彿是在傾訴着說什麼,但我怎麼也聽不清。
這男人的面貌極爲模糊,我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臉,無法判斷出他是誰。
等到他側過來臉來,我才發現這個男人竟然是我!
我爲什麼會在這裡?我爲什麼這般模樣?這又是在哪裡?爲什麼我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呢?
正當我還在思考之際,這個滿臉胡茬的中年男人的我倏地縱身一躍,往深不見底的懸崖跳了下去。
“不要——”
我大喊一聲,從夢中驚醒,倏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喵嗚——喵嗚——
我的耳邊想起了貓叫的聲音,我神神地吸了口氣,方知道之前原來只是夢一場,這噩夢嚇得我半死。
我聞着貓聲望去,發現一隻黑貓端端正正地坐在牀頭擡着頭望着我不停地向我叫着。
它是誰?爲什麼我這麼的熟悉?
喵嗚——喵嗚——
黑貓一直盯着我叫着,它的眼神也似乎在告訴我,說我和它曾經認識。
我靜了很久,纔想起這隻黑貓便是之前不願意離去的小喵!我沒有想到,女媧送我、馬小源、萊莉三人回現實世界的時候,不甘願離去的小喵竟然也隨着我們來到了這裡!
我頓時大喜,將黑貓抱起放在牀上,我高興地對着黑貓道:“小喵,沒想到你也回來了!”
剛說完回來了,我就覺得怪怪的,小喵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怎麼能夠用回來了三個字呢?但黑貓並不在乎我的組詞造句,它只是對着我叫着,萌萌的眼神讓之前的噩夢在我的腦海裡消失的一乾二淨。
這時,萊莉從屋外走了進來,她見到我醒了後高興地道:“十三,你終於醒來了——”
我見狀頓時汗顏,沒想到萊莉都比我醒來的要早一點。
我訥訥地看着萊莉,一動不動地看着萊莉,就是沒有說一句話。
“怎麼?啞巴了?”萊莉不解地問我。
我此時腦海裡一片空白,不知道該怎麼和萊莉說話
。
萊莉看了看我手中的黑貓,笑道:“還是小喵懂你,十三,可別有了小喵就忘了我哦!”
我頓時汗顏不已,小喵雖然討我歡心,但它畢竟只是一隻貓。****殊途,我只是將小喵當朋友而已,萊莉這話說得讓我尷尬不已。
我將黑貓放在地上,隨後也不管小喵“喵嗚喵嗚”的叫聲,便側過身去問萊莉。
“萊莉,你醒來多久了?”
“呃……”萊莉沉吟良久才道,“大概五六個小時了吧!”
“啊?怎麼你們醒來這麼久了?”我聽後大驚,難以置信地看着她,她被我看得耳根唰的紅了起來。她低下頭,側過臉去。
“你快點收拾好行李吧,我們等會兒要去趕飛機了。”萊莉輕輕地說了一句,便起身走出門外。
望着萊莉的背影,我的心沉沉的,久久也無法釋然。
我起牀穿好衣服,在口袋裡面找到了小咪臨別之際贈給我的心酒。這心酒雖然小,但卻功效很大。小咪說,當我迷茫的時候可以喝這心酒,或許可以幫我排憂解難,教我選擇正確的道路。
如今,我還沒有喝這心酒的打算,便將心酒收拾起來放在我的行李揹包裡面。
我走出門外,馬小源正坐在客廳裡面看着電視,而電視裡面正在播放着傳奇大戲《我和殭屍有個約會》,我頓時愕然,看着電視裡面的況天佑、馬小玲、司徒奮仁、將臣、女媧……先前的記憶一一在腦海中過了一遍,讓我心裡頭很不是滋味。
我走到馬小源的身邊坐下來,然後搶過遙控器將電視關了。
馬小源頓時有點不爽,他來搶遙控器道:“你不看就不看唄,幹嘛要刪了?”
“睹物思人,姑父難道你就不想他們嗎?”我將遙控器藏在背後隨後深情地問馬小源。
馬小源聽了後頓時愕然,他愣了很久才道:“我怎麼會忘了呢?但是電視畢竟是電視,這點事蠻好看的,你趕緊把遙控器給我。”
“不,我不給你。”我依舊不願意將遙控器給馬小源,“你先告訴我,我們去那邊區了多久?”
馬小源聽後一怔道:“沒多久啊!就一晚上而已。”
一晚上?
怎麼可能發生了這麼多事,我們就只去過一晚上呢?
我不敢相信馬小源的話,瞪大着眼睛看着馬小源,然後忐忑地問道:“真的只有一晚上?”
馬小源一怔,見我不願意相信便掏出手機將手機遞給我。
他道:“你不信麼?不信你用手機查查,今天到底是啥時候?”
我拿起手機,在手機上翻閱了一遍,發現的確只過了一晚上
!
我的天啊!還以爲在那邊會耽誤聚會,沒想到發生這麼多事僅僅在一晚上發生的!我不解地看着馬小源,一臉地疑惑寫在我的臉上。
馬小源也不管我相信不相信,他探過身子將我手中的遙控器拿走,隨後打開電視繼續看《我和殭屍有個約會》。
“不能同生,只願同死,千秋萬世,至死不渝。”
電視裡面,況天佑和馬小玲共同說着這句爛掉牙的海誓山盟,二人深情對望、一臉慷慨赴義的表情,他們也不知道此舉能不能夠阻止世界末日,但是他們知道無論如何他們都得這麼做。只要他們做了,他們就會覺得心安理得。
“多可憐,”萊莉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我們的身後,她一臉暗淡地說道,“沒想到況天佑和馬小玲的結局是這樣子的。唉……”
“是啊!”馬小源也道,“在裡面當了那麼久的況天佑,現在看着況天佑可能爲了滅世犧牲,心裡頭真的有點不是滋味。”
“是啊,師傅。”萊莉也道,“我也有同樣的感覺。怎麼我覺得馬小玲還沒有離開我身邊一樣,腦海裡總是馬小玲的影子。師傅,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