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內閣總理周延儒的一手操弄下,風波不驚,一切都十分的順利。
內閣會議一結束,周延儒就以內閣的名義,發文出去。
六部九寺等早就在準備了,文一到,迅速開始整合,官吏的調動,配置,井然有序的開始。
下午,內閣就開始召見各級官員談話,確保執行順利。同時對一些新任命的官員就行‘面試’,這算是一種程序。
而今的內閣,實實在在的掌握着大明最高權力,沒人能反抗,反對。
缺的,也就是最後一步:聖旨。
這些,需要到明年改元的同時,頒佈旨意。
由於三司以及錦衣衛,東廠還在大規模的抓人,沒有什麼反對聲浪,有也在暗處。
周正的徵西廊從內閣邊上辦理,進入所謂的‘總理大院’,外面對此的稱呼依舊是內閣。
他的班房與周延儒一東一西,佔據的房間是最大的,裡面還有諸多的佈置。
徵西廊裡的軍情處,參謀處等也就在周正班房外面的房間。徵西廊雖然消失了,但所有人都清楚,大明的軍隊實權,依舊在周正手中。
楚金忙忙碌碌,在各個房間裡進進出出。
姚童順作爲周正的貼身大秘,也有了屬於他的小班房,一樣的忙不休。
周正則在班房內,接見呂大器,俞懷遠等人,這些都是周正物色的封疆大吏,一省巡撫,在地方的變法,需要他們強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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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大器是一個貌似憨厚的半百老者,他坐在周正下首,神情有些肅重,道:“大人,下官從六部調集了南直隸的情況,不說權力交錯,制衡複雜,若想要有所變革,必須要大力破開這些阻隔……”
南京是舊都,陪都,有着完整的朝廷體系,可以說,北京有的,南京都有,唯一的差別,就是皇帝在北京。
但南京依舊有着六部九寺,有着鎮守太監,有着兵部尚書,還有一個類似於英國公更多魏國公,南京有兵,並且全力還不在北京朝廷,而在南京的鎮守太監,兵部尚書,魏國公手裡!
很顯然,呂大器還不清楚周正早就對南京有所佈置。
周正微笑着道:“李恆秉的南直隸巡撫,就到年底,他會爲你掃清障礙,儘可能的擱置南京朝廷,明年你去的時候,關注兩個地方就行,一個是稅,一個是土地,只要這兩個抓穩了,其他問題,都可以慢慢解決。”
呂大器倒是沒有想到李恆秉去南直隸是這個目的,楞了下,道:“是,下官謹記。下官這些日子也查看了朝廷關於賦稅,土地的變革綱要,稅還好說,縱然有些阻力,衙門總歸有辦法拿捏。倒是土地,南直隸的田畝,盡數都在達官貴人手中,想要從他們手中搶地,怕是千難萬難,動輒官司就會打到京城來。”
周正看了他一眼,道:“京城有我在,你無需擔心。關鍵是在你。朝廷裡不少人擔心你性格有些軟弱,遇事會後退,會拖累變法革新。”
呂大器猛的站起來,擡手沉聲道:“大人放心,下官分得清輕重,決然不會後退半步!爲了我大明中興,即便有一天刀斧加身,下官也從容而對!”
周正看到了呂大器的決心,讚許的點頭,壓了壓手,示意他坐下,而後轉向俞懷遠,道:“西北是久亂之地,朝廷關注的重點。你去四川,是我與元輔商議了很久才定下。四川,乃是天府之國,你要想辦法恢復民生,不要求你給朝廷貢獻多少,起碼能自給自足……”
俞懷遠傾身,神色肅然,道:“下官明白。此去定然不負大人信任,重振四川,奠定西北穩定之基石!”
周正輕輕一笑,看向其他幾人,一一囑咐。
這些都是孫傳庭,張賀儀等人從人海中挑選,幾經篩選的人才。
到了最後,周正道:“晚上都到我府上,給你們踐行,孫侍郎等人也都會來。”
幾個人連忙起身,擡手應下。
周正這邊忙忙碌碌,周延儒就更忙了,他在朝野的力量,比周正強太多,不說是兩度入閣的首輔,單是底蘊,關係網,就不是周正可以比擬的。
加上這次朝廷,地方動作太大,有太多的關係需要梳理,周延儒藉着這次機會,大肆的培植私人,擴充勢力網,將能攬到手裡的位置,近乎一個沒放過。
周延儒的班房也是相當的大,內外進進出出,人流如織。
周延儒想要攬權,也有太多的人想要官,直接找上門的人不知道多少,還是被攔了不少之後的結果。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空隙,範文景拿着一道奏本進去,低聲道:“大人,南京吏部尚書的聯名奏本。”
周延儒登時擰眉,道:“他們又想做什麼?我不是警告過他們,危急之刻,不要輕舉妄動嗎?”
範文景心裡一嘆,道:“元輔還是看一看吧。”
周延儒接過來,打開看去,頓時雙眸一睜,面露驚容,擡頭看向範文景,道:“誰幹的?”
範文景道:“不知道,明面上是潘尚書。”
這是一道聯名的奏本,引經據典的反對朝廷的變法革新,指責朝廷某些人就是打着革新的旗號,想要在皇帝年幼,無法親政的時候,獨攬朝政,排除異己,以權謀私!
這道奏本沒有點名,字裡行間卻都是衝着周正去的。
周正那邊磨刀霍霍,就怕藉口少了,這些人卻拼命的給周正送把柄,是嫌死的慢嗎?!
周延儒臉色鐵青,道:“除了這道奏本,還有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