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白家

但是既然是弗雷德裡克強力的推薦,那就說明這個藥物不是一般的好。

不管如何,做多頭不如做寡頭,勢必要將弗雷德裡克的這條線給完全的控制住了纔好。

若是他與旁人合作了這個藥品,在取得了極大的利潤之後,說不定就會看不上他邵年時與自己的交易金額了。

若是這個時候這位新的藥品貿易商提議將自己的這一塊也交到對方的手中去經營的話……

邵年時可以想象,弗雷德裡克與自己不過幾年的交情,以及他德國人的只對事不對人的性格,說不定轉頭就會將邵年時的貿易商行給拋棄掉的。

所以,先確認這個什麼盤尼西林的藥效是不是如同弗雷德裡克所說的那般的好用。

若真的是真的,這個盤子多大,他都要想辦法給拿到手裡。

當場拍板的邵年時爲了顯示自己的誠意,親自往北平的電報局中給遠在德國的弗雷德裡克去了一封電報。

電報中將對方拿到手中的並不算大量的試用裝全部都採購到了此次的鎮痛消炎藥物的訂單之中,隨着最近的一趟貨輪,運送到上海的港口。

同時,在電報中邵年時一口就將這個藥物的進貨權給代理了下來。

作爲一個新品種藥物的定金,隨着這次預訂款的支付,先給他在德意志銀行當中發了過去。

與其一同擠過去的採購單中還夾雜了新的採購合同。

若是弗雷德裡克同意,這個新藥品的代理商就正式的轉到邵年時的名下了。

在處理完了這些事情了之後,邵年時才恍然間發現,他來北平的目的好像不是對公的。

正在他以爲初雪會因爲他的怠慢與粗心而感到有些不悅的時候,卻發現,在北平下榻的地方,除了第一天初雪出現了一瞬,與他談了一番最近的情況了之後,反倒是對方不怎麼出現在他的眼前了。

邵年時這叫一個奇怪,總算是有時間的他拿起身邊的遮陽涼帽就往屋外走去。

七月份的北平熱的有些乾燥,城外零星的炮火,也爲這偌大的城市增加了不少的浮躁。

走在街道上的邵年時,雖然還是長衫的打扮。

但是無論是純青色暗紋刺繡的蠶絲綢的料子,還是手腕上帶着的閃着銀光的錶盤,都表示出了他身份的不凡與富足。

在這條並不起眼的衚衕之中,就算是有人見到了他的身影,也是下意識的低下了頭,從邵年時的身邊安安靜靜的擦過。

大概是有太多的王朝在這個古老的城市之中起起伏伏,就連這個城市中最普通的一員都學會了察言觀色。

也因爲這個,哪怕這是這個大城當中的邊緣地帶,只有最窮困的那波人在其中生活,也沒有人來邵年時的面前,騷擾半分。

“是這裡了。”走的很順的邵年時,來到了一所灰撲撲的房子的所在,若不是在那個破瓦頭的門口掛了一個白底兒黑字的牌子,牌子上用少見的紅漆塗了一個十字架的話,任誰都想不到,這是一個世界級別的機構組織在中國北平城內的辦公地點。

可是這裡雖然很破,但是卻跟邵年時想象的一點都不一樣。

在這道門前,來來往往的人,臉上卻是掛着一旁人所謂曾有的鮮活的表情。

無論是急切的,平靜的,歡快的,還是難過的,每一個人都在真真切切的活着。

這樣很好,被感染到的邵年時邁進門內,還沒等着問呢,就看到了初雪的身影。

她就坐在一個並不亮堂的小房間內,緊緊的靠着唯一的一扇窗戶。

她好像在計算着什麼數據,手中拿着一大摞的文件與表格。

“啊!我找我的未婚妻,初雪……嗨!”

在門外一個人想要問什麼的時候,邵年時先開了口。

卻見自己那位美麗的未婚妻在見到了他的容顏的時候,就展開了驚喜又歡快的表情。

瞧瞧,瞧瞧,她心裡是有我的!

只可惜邵年時還沒高興多久呢,就見屋內的初雪將他拉了進去,把他按在了桌子的對面,就往他的手中塞了一大堆的報表。

“你來的實在是太及時了,這是我們紅十字在北平做的募捐活動的統計。”

“這些你幫我分類登記一下,有些人的錢沒落到實處,你還需要單獨拎出來。”

“年時,有你真好!”

說完了這番鼓勵的話之後,初雪就又陷入到了埋頭苦幹的狀態之中,只剩下邵年時一個人攥着一大堆的紙張,發起了楞。

原來他的作用就是做這個啊,可是瞧着那個鼻尖兒冒了汗,卻一點都未曾察覺到的初家大小姐,邵年時突然覺得,此時的初雪是那般的生動,比以前的她更加漂亮了。

沒忍住的邵年時用指尖輕輕的將初雪鼻尖的那點汗珠了點了下來,在對方朝着他不解的挑了一下眉毛了之後,就笑了:“好,我幫你做。”

“除了這些,還有什麼爲難的事兒嗎?”

邵年時一邊上手一邊就問了一句。

你別說還真有!

初雪噌的一下擡起頭來跟邵年時說到:“有!當然有!我發現了一個問題,有些所謂的大戶人家的子弟,在慈善晚會上說的冠冕堂皇,在衆人的面前說要捐贈多少多少。”

“可是這捐贈書都簽了,真要跟他們落實款項的時候,卻是一毛不拔,權當沒這個事情了!”

“這叫做什麼?”

“詐捐!”

“對,就叫做詐捐!”

“你看我們紅十字裡邊工作的都是小姑娘,誰能抹下臉面去要這個錢啊。”

“催賬的那個小會計,連人都見不着就被人給轟出來了。氣哭了不下好幾次了。”

“我覺得吧,年時啊,我怎麼覺得,你特別適合幹這種工作呢?”

瞧着未婚妻,不,現在應該叫做未過門的妻子的初雪,邵年時怎麼就這麼的無奈呢?

他將手中凌亂的文件放下,帶着點寵溺的對對方說到:“咱們先把這事兒放在一邊行嗎?”

“我來北平這麼多天了,你也不問問我這次回老家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這可不單單是我一個人的事情吧?初雪?你就真的一點都不關心嗎?”

說完這話,邵年時就用一種近乎於小可憐的姿態瞧着初雪的眼睛,看得這位因爲邵年時的話而放下了工作的姑娘,那臉蛋不由的就紅了起來。

“咳”初雪用一聲輕咳來掩蓋了一下自己的尷尬:“這還有什麼好問的嗎?”

“結果還不是顯而易見的?”

“若是真的有所阻撓,你在來了北平的第一天不就找我來商量了嗎?”

“可是你看你現在,在北平是先忙完了自己的事情再過來尋我的……”

“所以我猜測的應該是沒錯的,你在我們家並沒有受到多少的刁難……”

說到這裡初雪就笑了,她把那些邵年時看不上的文件又原塞回到了他的手中:“我相信你的能力,當初的你憑藉着自己的才能就能吸引住我的目光,現在你已經這麼的成功了,又怎麼可能搞不定我的父親呢?”

“至於我的母親,她應該是最開心我要嫁出去的吧?”

“畢竟在她的心中,我可是年滿二十歲的老姑娘了呢。”

說完,初雪就笑的好開心,這份信任與開心也感染到了邵年時,他將手中的文件往當中一攏,反手就握住了初雪的小手:“那好,我就幫你把這事兒給辦了。”

“這樣你就能有多一些的時間,來聽聽岳父給咱們的安排了。”

“你先忙,我不打攪你的工作。”

說完了邵年時就鬆開了手,大概是打算起身離開的,卻覺得有些戀戀不捨,於是他厚起臉皮朝着自己側臉臉頰的所在點了點,有點巴巴的對初雪說到:“我要走了,看在我這麼賣力又體貼的份兒上,能不能給我一點獎勵?”

說完,還把臉往初雪的所在湊了湊,原本想着未婚妻會有些羞惱的錘他一下呢,誰成想下一秒鐘,他的臉頰就湊過來了一雙溫溫軟軟的甜脣,一下子反倒是把邵年時給親懵了。

“你你你……你怎麼?”

“哈哈!”初雪紅着臉笑的卻是開心:“你是想問我怎麼會這麼的大膽嗎?”

“我都即將是你的妻了,親一下臉頰又有什麼關係呢?”

說完她假裝不在意的埋頭去忙自己的工作了,可是那越來越紅的耳朵尖,卻是將她心中巨大的羞惱給表現的明明白白,莫名的就讓邵年時歡快的想要蹦高。

“那,那,那我真的走了!做完了事兒,我再來找你!”

“嗯!快去吧!”

一個緊趕慢趕的衝了進去,另外一個則是一下子就趴在了桌子上,身子抖了半天,眉眼全是笑容。

至於出去的那位得虧是沒見到這種場景。

若是見到了他的未婚妻是這種嬌羞的模樣,怕是今天就不要做什麼了,只是在這辦公室裡膩歪着不走了。

現在,這位已經走出了衚衕,朝着街邊隨意的招招手,上了一輛黃包車的年輕商人,正指着這裡的黃包車伕,將他往前門大街的方向拉去。

待到邵年時將所要去的路牌號報出來的時候,這位車伕還以爲自己聽錯了。

“您是要去白爺爺的家中?”轉過頭來的車伕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邵年時的穿着打扮,就略帶同情的搖搖頭,一邊拉着車一邊勸慰着他了:“那客人你可仔細點。”

“最近的白廳長的家中有些亂,可別被當成上了門的肥羊被人給宰上一刀。”

並不是北平地界中的邵年時就有些好奇了:“哦?這話是怎麼說的?”

“一聽口音就知道客人是外地過來的吧?”

“最近啊,這天馬上就要變了,咱們這個北平啊,也要跟着易主了。”

“那白爺爺知道南邊的人要過來,尋思着這是偏向南派的領導人啊,自己的好日子怕是馬上就要到頭了。”

“這不,本着能撈一點是一點的心思,給自己的徒子徒孫們也留條後路,他可不就趁着最後的一點時間對着這些個沒根沒底兒的人家動手了嗎?”

“所以啊,我瞧着客人是個斯文人,若是真就沒什麼大事兒的話,我勸您還是掉頭吧?”

邵年時一聽就明白了,不過這樣也好,他本身要去找這位白爺也不是爲了幹什麼好事兒的。

瘋了好啊,瘋了還能省了自己不少的麻煩呢。

想到這裡的邵年時就輕輕的拍了一下黃包車的扶手,對着前面的車伕寬慰到:“你儘管拉過去,我找這位白爺爺可是有正經的事情。”

“謝謝你好心的提醒,我心裡是有數的。”

得嘞,人家都這麼說了,再勸就不識相了。

這車伕只能悶着頭猛跑,待到距離這白家的大門足有七八米的時候,就再也不敢向前了。

得虧車上的客人不計較,臨走的時候竟然給了他五毛錢的車資。

這多出來的兩毛錢,人家說了,多謝自己給提了這麼一句。

真是好人還有好報的,只希望這位長得還挺精神的小夥子,不會出什麼大問題吧。

要說這位小夥子還真就不用他的操心,當初因爲張家二兄弟與初邵軍在保定逃亡時候的幫助,邵年時與北平的黑道之間的來往實際上是一直沒有斷了聯繫的。

雙方之間的關係,只有在年節的時候,會奉上一份厚禮。

而當初初合堂與樂七爺在北平到處開花的時候,再加上樂七爺這個本地的藥材大亨的關係,彼此之間是那種保護與被保護的來往。

給你錢那不是單純的勒索,只是因爲對於這個幫派的信任罷了。

故而今天邵年時遞上了拜帖,表明了身份,在白爺爺的廳內是一點都沒受到刁難,哪怕最近堂口的日子過的有些虛浮,可門外的人還是規規矩矩的將邵年時給讓進了廳裡。

聞訊趕來的孫家的倆兄弟,攙扶着白乾爹就跟着出來了。

他們早就知道張宗昌的潰敗,以及他在逃亡前夕死亡的事情了。

再加上前幾日從山東傳過來的消息,說是初家上下已經喜氣洋洋的爲他們家的二小姐準備着明年的婚事了,這幾兄弟對於邵年時的重視程度就又往上提了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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