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曉天這次真的吃了一驚,人畢竟是血肉之軀,怎麼能舉動上千斤的石獅子?這除了傳說和評書中講的那些天生神力的人,比如楚霸王項羽,以及《隋唐演義》中的李元霸、宇文成都、裴元慶等等,沒想到現在還有個馬三壯!
他仔細打量了一下郭秀那嬌小苗條的身材,心道:“這一個水蔥一樣的小媳婦兒,怎麼能架得住一個力大無窮的傻漢子?”轉念又一想,覺得也許正是因爲如此,郭秀才會喜歡馬三壯。隨即又覺得自己想法有些齷蹉,連忙移轉視線,圍着石碾子走了幾圈。
這石碾子上的血跡未擦,仍能見到一層褐色乾涸的血跡。郭秀不敢靠近石碾子,只是遠遠的靠着。戴曉天的胃也不由得緊縮了幾下。
勘察了一番現場,也未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戴曉天和郭秀從山坡上下來,徑直奔馬家祠堂而去。見到辛建勳等人,戴曉天詢問了一下情況,知道一切正常,這才放下心來。
戴曉天對辛建勳問道:“建勳,有沒有看到錢通?”
辛建勳回答說道:“沒有,估計他可能回警局去了!”
戴曉天又問道:“那他手下的那幾個人呢?”
辛建勳笑了笑回答說道:“昨天他們沒敢離開,就在祠堂裡候着呢!”
戴曉天想了想,對辛建勳說道:“建勳,你帶着錢通手下的幾個人,到馬二收賬的那幾家去查訪一下,包括住宿的客棧等等,看看時間能不能對得上,你們快去快回,我在這裡等你們的消息!”
辛建勳點頭答應。戴曉天把錢通手下的人喊來,給他們交待了一下。這幾人知道戴曉天在警局的地位已不是錢通可比,又有把柄落在戴曉天手上,一直都在誠惶誠恐,此時見戴曉天差遣他們去辦事,心裡倒是很高興,連忙答應,隨着辛建勳一起而去。戴曉天又留下一人,與自己帶來的巡警一起留下看守。
“郭秀,你去樓氏家等着,如果她回來,你能不能把她請來?有些話我還要問一問她!”戴曉天轉身對郭秀問道。
郭秀點頭答道:“好的,我這就去,只要我大嫂一回來,我立刻帶她過來!”說完,她急匆匆離去。
戴曉天安排好一切,這才徑直奔西廂房而去。在此看守的,是錢通手下的一名巡警。他跟在戴曉天身後,樣子十分恭敬和巴結。
馬漢雲父子被關在西廂房之中,這在他們來說,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如此對待他們。他們二人被分別關押。馬漢雲坐在牀上,冷着臉沉默不語。馬興祖則大喊大叫,聽他的聲音,嗓子已經喊的有些啞了。
馬興祖見戴曉天進來,破口大罵道:“操/你孃的,快把老子放出來,要不然我跟你沒完!”
戴曉天站在門口,隔着門上的小窗子冷冷的看了馬興祖一眼,淡淡的說道:“馬興祖,看來你真不是個聰明人,昨天晚上還沒有學乖!我現在就打開這道門,你倒是出去一個給我看看!”
馬興祖臉色一變,強硬的說道:“好,你打開門,看我怎麼收拾你!”雖然他依然嘴硬,但心裡實則有些害怕。
那名巡警剛要從腰上解鑰匙開門,戴曉天擺了擺手,拿出一根金屬絲,輕而易舉打開了房門。戴曉天猛地拉開鐵門,鐵門突然發出卡啦一聲響,嚇了馬興祖和巡警一跳。馬興祖不由自主的退後一步,瞪着眼睛緊盯着戴曉天,不知道這位武功高強的警局探長到底要幹什麼。
戴曉天跨步邁過門檻,緩步走向馬興祖,淡淡的說道:“你不是想出去嗎?現在門打開了,你倒是出去啊?”他每向前邁一步,馬興祖都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一步。可能是被戴曉天的氣勢所懾,馬興祖剛纔囂張的氣焰頓時不見。
馬興祖雖然知道自己不是戴曉天的對手,但是他畢竟也是在上溪村橫向無忌慣了的人,他不甘心就此屈服,突然把心一橫,猛地向戴曉天撞去。
戴曉天微微一側身,用腳飛快的一挑。馬興祖只覺得腳下一絆,身體猛的向前趴了過去。他大吃一驚,雙手連忙向下一撐,但由於他衝的過猛,戴曉天的“掃堂腿”又用的巧妙,這一腳摔的又急又重,兩隻胳膊根本沒有撐住,又向前一趴,正好撲到門檻上。
“啪的一聲”之後,緊接着又是卡啦一聲,馬興祖的嘴正好碰到門檻上,門牙也被摔掉幾顆。馬興祖發出一聲慘叫,隨後忍着疼痛爬起身來,雙手捂着嘴不停的唏噓不已,神情看起來十分痛楚。
這個年代雖然已進入現代文明社會,但是警局秉承大清衙門作風,嚴刑逼供如家常便飯,用這種方法雖然不免有屈打成招、冤枉好人的弊端,但是對付那些怙惡不悛的人倒是不錯。
戴曉天對馬興祖這種人向來厭惡,剛纔見他氣焰囂張,嘴裡還不乾不淨,有意要教訓他,因此下手就重了些。
馬漢雲在一旁聽到兒子的慘叫聲,再也鎮定不下來,他從牀上站起來,扒着門的窗戶大聲問道:“興祖,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人給你用刑了?”
馬興祖的牙被門檻磕掉,嘴脣也被磕破,鑽心的疼痛讓他說不出話來,只是嗚嗚的閉着眼睛喊叫,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滾落。
那名巡警見狀,猜測戴曉天可能要偏袒馬二,準備對付馬漢雲父子,他想拍這位探長的馬屁,於是走到關押馬漢雲的房間門前,斥責說道:“喊什麼喊,再不老實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馬漢雲認識這名警察,心道:“老子給你們送錢的時候,一個個眉開眼笑,此時見老子倒了黴,竟然還裝腔作勢嚇人,真不是東西!”
但人在矮檐下不得不得頭,此時還是不要招惹他的好,只好忍氣吞聲,站在門前聽着隔壁的動靜。
過了一會兒,馬興祖的疼痛終於漸漸平復下來。戴曉天這一下,反而徹底激怒了馬興祖。他站起來惡狠狠的對戴曉天喊道:“老子跟你拼了!”說完,拉開拼命的架勢,猛地向戴曉天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