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臉商人笑道:“我們聶縣長還真算不錯,他來到餘杭這兩年,把這地方治理的一派繁華景象,所以啊,老兄你來這裡做生意就對了!”
……
戴曉天和馬二靜靜的聽着,這兩個人的對話倒是大大出乎意料之外。本來以爲聶勵此人有個無惡不作的小舅子,那麼此人多半也必是貪官無疑,但是沒有想到,不但他治下的餘杭非常繁榮,就連生意人也對其誇讚不已。
兩個人吃飽喝足,結賬從飯館回到街上。馬二說道:“剛纔聽那兩個胖商人所言,似乎這個聶勵爲官還不錯啊!”
戴曉天搖頭說道:“這不能代表什麼,我們再找別人打聽打聽!”
隨後兩個人又開始閒逛,順便找那些做小生意的人瞭解一些情況,沒想到打聽的人都衆口一詞,那就是這個縣長聶勵還不錯。戴曉天順便又問了問警察局長滕勇的情況,被問的人卻說不出個好歹來。
往回走的路上,戴曉天對馬二說道:“臨行的時候,餘奇遠跟我說,滕勇曾經給他送了一套明代的傢俱。餘奇遠是世家子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從他的語氣中,我覺得那傢俱肯定非常的貴重。從這一點來判斷,滕勇這人應該貪了不少錢,而聶勵與其過從甚密,也一定好不到哪兒去。但是現在與我們當初的判斷卻大相徑庭,這事兒確實挺奇怪!”
馬二笑道:“也許是滕勇家是土財主,家裡有的是錢!”
戴曉天也呵呵一笑,說道:“但願是這樣,也省的我們麻煩!”
兩個人又打聽當日彭虎救助的女孩兒家的地址,這件事餘杭很多人都知道,沒費多大的功夫就找到了地方。這一帶都是普通民居,每家都有個小小的院子,不過街道四周收拾的倒也算是齊整。
只見有很多人圍着一輛轎車,正在指指點點的議論着什麼。走近之後,只聽有人說道:“聶縣長真是個好官兒啊,爲他小舅子的作惡的事兒,不但休了自己的老婆,還親自發送了曉紅的父母,這又來送撫卹金慰問,真是太讓人感動了!”“誰說不是呢,要說咱們也算是有福了,能攤上這麼個青天大老爺給我們當父母官兒!”
……
戴曉天和馬二從衆人的話中判斷出,餘杭縣長聶勵正在這家慰問。衆人口中皆在稱頌聶勵的恩德。兩人站在人羣后面,一邊聽一邊等待,想看一看這聶勵究竟是什麼長相做派。
過了一會兒,只見院內有人說話。隨後一個大約四十多歲,穿着藏青色中山裝,帶着眼睛的男人走了出來。他身後還跟着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姑娘兩眼通紅,身上戴着重孝。
從穿着打扮和行爲舉止來看,這兩人分別是餘杭縣長聶勵和那個被害的孤女曉紅。
“曉紅,以後如果你有什麼事情,我一定會幫忙。你到縣政府那邊找我就行。逝者已矣,你也不要過分傷心,要保重自己的身體!”聶勵溫和的說道。
曉紅連忙跪下謝恩,聶勵伸手扶她起來,又安慰了幾句,隨後帶着隨行的兩個人登車離去。
有的圍觀的人見聶勵離開,也就跟着散去了。那些看來是鄰居的人,又上前權威了曉紅幾句。
馬二小聲問道:“曉天,咱們是不是也過去問問情況?”
戴曉天搖頭說道:“算了,別去揭人家姑娘的傷疤了。再說看這情景咱們也明白了,問了也沒多大用處!”說完,兩人轉身離去。
回到客棧,馬二問道:“那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戴曉天回答說道:“聶勵這樣的人,不是大仁大義就是大奸大惡,無論是哪種情況,我們現在都不能驚動他,咱們還是選定一個突破口吧,慢慢的把這一層一層的皮給剝開!”
馬二又問道:“你的意思是先查湖州警局的監獄?”
戴曉天點頭說道:“對,我們先從這裡入手,看看彭虎所說的‘餘杭警局監獄有鬼速查’到底是什麼意思!”
馬二遲疑的問道:“曉天,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彭虎再戲弄我們?”
戴曉天反問道:“那理由呢?”
馬二略微思索了一會兒,回答說道:“也是,他這樣做也沒什麼好處。如果我是他,到了這個地步,肯定遠遠找個地方躲了起來,沒必要故弄玄虛!”
戴曉天點點頭,然後說道:“除了聶勵和滕勇,我們這次來的主要任務還有查辦人口失蹤的案子。如果查監獄沒有什麼疑點,我們就集中精力去辦另外這件事。”接着又沉聲說道:“這件事其實才是主要的,幾十個人說沒就沒了,而且都是在不同時間在同一個地點沒的,這事兒無論如何也不能這麼湊巧,其中一定有什麼蹊蹺之處!”
馬二說道:“那咱們怎麼查,是不是亮明瞭身份,直接去監獄查探?”
戴曉天擺手說道:“不不不,官場的事情你比我知道,咱們要是那麼明着過去,肯定什麼也查不出來。”
馬二說道:“那這能暗着來了!”想了想,他建議說道:“我看咱們不如這樣,派個人佯裝偷個東西什麼的,然後被抓進監獄裡面,這樣一定能把情況給查清楚。如果沒有什麼可疑,過幾天放出來也就完事了!”
戴曉天拍手笑道:“這個主意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好,那我就走上一遭,看看餘杭警局的監獄到底有什麼奧妙!”
馬二連忙制止說道:“不行,這太危險了,你是我們的主帥,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你去冒險!”
戴曉天呵呵一笑,拍拍馬二的肩膀,豪氣的說道:“馬二爺,你放心,一個小小的餘杭監獄,我想去就去,想來就來,根本攔不住我!”
馬二知道戴曉天武功高強,但是依然感覺擔心,他苦口婆心的勸了半天,戴曉天卻執意要自己去,馬二最終最好作罷。
第二天一大早,戴曉天讓馬二帶着手下十人四處查訪失蹤人口的消息,他自己則是換上一件破舊的衣服,把身份文件和銀票等等留給馬二保管,然後就溜達着出去尋釁滋事去了。
戴曉天本想偷個包什麼的,故意讓別人發現給抓起來,琢磨了一下,又覺得這樣是給師父“神偷無影”燕天翔丟人,所以只好另尋別的辦法。他想也學着彭虎的樣子來個抱打不平,但走了半天也沒有碰到不平事,不知道是這餘杭治理的太好,還是他的運氣不好。最後,只好向店鋪最多的大街走去。
警察一般都有個慣例,就是要向做買賣的收些例子錢,雖然這是弊端,但各地的警局大多如此。戴曉天心道:“現在也正是例子錢的時候,如果碰到了那些收錢的警察,過去攪鬧一番,自己這個牢是坐定了!”
轉着轉着就來到了餘杭最繁華的大街,這兩邊除了大的店鋪,還有一些做各種小買賣的攤子。剛走了幾步,戴曉天就看到前面有兩個警察,正在挨個攤子收例子錢,那些小生意人也都知道規矩,因此都很痛快的把錢交了。那兩個警察也不多說廢話,拿了錢,查驗了數目,就立刻向前走去。
戴曉天在客棧吃過了早飯,但一大早轉了這一大圈,又感覺肚子餓了,看到旁邊有炸糕的攤子,聞了聞香氣撲鼻,想先吃飽了再去招惹那兩個警察。但是一模自己的衣兜,這才發現身上一文錢也沒有帶。
他搖頭苦笑,心道:“今天看來要再用一用自己多時沒用的手藝了!”想到這裡,就快走幾步,挨近那兩個警察身後。
那兩個警察把收到的錢都放進帽子中,兩個人一左一右,這會兒帽子裡的鈔票已經不少了。
戴曉天走過一個人身邊,然後快速的施展了一下自己的“妙手空空”絕技,隨後那帽子中的鈔票全部進了他的腰包。
那警察伸手從賣胭脂水分的小販手中接過錢來,正準備往帽子裡放,卻發現自己帽子裡的錢卻不翼而飛,他頓時驚呆在當場,不知道這錢爲什麼會不翼而飛。猜疑是被人偷了,但又覺得小偷一來不敢偷警察,二來也不可能有人有這麼快的手法,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把錢偷走。
戴曉天又轉過身來,迎着這個被偷的警察走去,看他那驚詫的樣子,心裡感覺好笑。走到那炸糕的攤子旁邊,偷錢買了幾個,連忙吃了起來,感覺味道非常不錯,又一連吃了幾個。摸了摸肚子,感覺已經飽了,但兜裡的錢卻還有不少。
這時,街邊有一個老人帶着孩子走了過來,正在沿街乞討。戴曉天迎上前去,對老頭說道:“大爺,肚子餓了吧,我請你吃炸糕!”
老頭兒連忙說道:“謝謝大爺,謝謝大爺……”
戴曉天讓炸糕的小販多炸幾個,讓這老人和孩子吃個夠。小販見有人偷錢,也樂得做好事,他飛快的炸好了幾個,用盤子給那老人和小孩兒端了過去。
這老人和小孩面黃肌瘦,看到炸糕一直在流口水,估計是好幾天都沒有吃飯了。一盤炸糕端上來,兩人抓起來就放進口中,也顧不上燙嘴,狼吞虎嚥的吃起來。